“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來人正是在離落鎮(zhèn)上有過兩面之緣的黑衣人。他笑容滿面地看著她,此時一身青色長衫,顯得風流倜儻。
林子欣卻在心中為之一驚,她之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人,自從她筑基以來這還是從沒有過的事。不由得重新評估他的真正修為。
“小姑娘不記得了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動作讓她全身僵硬起來,連包里的月璃也幾欲跳出來給他兩下子。她用小手不動聲色的推開他的手,一扭頭皺眉道:“大哥哥,我們見過面嗎?
“小姑娘,真健忘。在離落鎮(zhèn)我們有過兩面之緣,難道忘記了嗎?”他依然笑語嫣然地說。
她皺皺眉頭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才扯起一個笑容,“哦,我想起來。你就是那個穿黑衣的大哥哥。”
他似乎很欣慰地點點頭。
她也笑著越來越甜,“我叫小萱,大哥哥叫什么啊?”
“小萱,很好聽的名字。池逸楓,你可以叫我逸楓哥哥。”他笑道。
“這個也很好聽,小萱記住了。”她說話時很乖巧,可是心里卻在誹謗,“最討厭這種叫法了,想讓我這么叫,沒門!”
這時在她不遠處的牧燦也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正四下搜尋著,“小萱!”
林子欣大聲叫道:“大少爺,我在這里!”
而在這時桃杳也走了過來,晃著手中的糖人說:“小萱小姐,你看,是小狐貍!”
“謝謝桃杳姐姐!大哥哥,我要去那邊了,你呢?”她接著糖人問。
“逸......”桃杳臉色變了數(shù)下,又忙恢復正常。對著池逸楓屈身一禮道:“多謝公子照顧我們家小姐。”
林子欣眼角露出笑意,單純地問:“桃杳姐姐,你也認識大哥哥呀。”
桃杳露出平時一貫的笑容回道:“桃杳只是一個內(nèi)院帶路的丫鬟,平時并不外出,哪里能認得這么高貴的公子啊。今天還是借小萱小姐的光才能出來逛逛呢!”
從頭到尾池逸楓都是一臉平靜的表情,先前怎樣現(xiàn)在還是怎樣。
“小萱,后會有期。”他朝她笑笑后,轉(zhuǎn)身融入不多的人群中。
“大哥哥,再見!”
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桃杳才收回目光。林子欣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她打趣道:“桃杳姐姐,人早就不見了。老實交代。你跟那大哥哥是什么關系?”
誰知這桃杳卻臉色一變,說道:“小萱小姐,可千萬不要這么講,我哪認識什么外人呀,讓人誤會了多不好。”
“小萱。不要亂跑。”牧燦這時也找到她了,卻發(fā)現(xiàn)還少一個櫻兒,他不由得大感頭痛。那小丫頭櫻兒還在跟人家小販討價還價。
幾人等了好一會櫻兒雙手各抓著幾串糖葫蘆過來,一人給了一串后笑道:“大少爺,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睦铮俊?
林子欣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也很可愛,有點神經(jīng)大條。其實她真正想去的地方是墨河的另一邊。她看這天色還早。這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提議道:“大少爺,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帶我們?nèi)タ纯茨影桑⌒≥婧芟胫滥拥乃遣皇呛诘模俊?
“大少爺!”櫻兒也是一臉的祈求。
只有桃杳還是不動聲色的笑著,一副凡事置身事外的樣子。
牧燦想起了父親的話語,“盡量要滿足小萱的要求。”也就點頭同意了,但是他手卻緊緊拉住她,以防她走丟了。
在這上面他們牧家做的倒是還不錯。至少沒有短了她什么,也沒限制她的自由。可見他們是真的把當她當成外來者的孩子了,或許以此來探尋先輩青萍的下落。不管怎么說她們的做法是正確的,至少自己沒覺得難過。
他們兩個在前,桃杳與櫻兒跟在身后朝著熙熙攘攘地墨河邊走去。臨近墨河就感覺到一股濃厚的水靈氣,在這周圍的建筑都蓋得華麗異常,能住在這邊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而牧家宅院卻離這比較遠,怕是不想與西城的修真者有往來吧。
東城這邊的堤壩修得高出河道有一人高,人可以站在上面欣賞河上的風光,西岸其實與東岸相差不大,河邊的人卻少了不止一成。
林子欣被桃杳抱起看到這河的水果然是墨色的,是綠到深處的墨,并非黑色。由此可推斷這河應該是極深的,而且水質(zhì)相當好。
河上幾艘花舫停在上面,舫內(nèi)歌舞升平,時不時傳來青年才俊的大笑;絕色美人的舞姿。這些站在西岸上的人都是沖這舫上的絕色來的,琴聲響起時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起來。
“聽說,今年花舫會的主辦方是合歡宗的仙女們,奪得頭籌的會破格成為合歡宗的弟子。”岸上的人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來。
“不是吧,合歡宗可是只收有靈根者呢。”
“實際并非如此,有靈根者成為弟子,這無靈根的也有相當?shù)莫剟睢?吹經(jīng)],這西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舫上呢。說不定無靈根的美人也會成為他們追逐的對象。嘿嘿!”一位長得十分猥瑣的中年大叔嚷道。
眾人也都紛紛點頭表態(tài):“此話有理,我等只在此飽一下眼福就好。”他們也都是有自知知明的。
林子欣在這幾人的邊上將這些聽進耳中,頓覺這合歡宗不是個好門派。
誰知那猥瑣大叔揪著自己的胡子,歪頭盯著林子欣看了一會叫道:“喲,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呀,長得可真水靈。”
林子欣一扭頭掙脫桃杳抱著的手來到地面上,拉起牧燦的手道:“大少爺,我們回去吧,沒什么好看的。”
猥瑣大叔兩手一伸攔住他們,笑著問:“這小姑娘是你家的丫頭,我看她小小年紀生得麗質(zhì)非凡,不如由我引薦給合歡宗如何?不出十年這丫頭定是下屆的花魁。”
她一聽這話怒火上心頭,這跟青樓女子有什么區(qū)別?她雙眼一瞪爆了句粗口:“你這死豬頭,給我滾!”
拉著牧燦就擠出人群,別看她人小力氣可不小,牧燦的手都覺得被她拽得生疼。待出了這人群后才停住。
“小萱?你剛才好威風啊。”牧燦覺得不像平時見過的小萱,她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氣勢,說話的語氣不由小心了幾分。
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桃杳跟櫻兒還在從人群中往外鉆,她剛才是氣極了,這樣的人應該一掌拍在泥土里,什么東西!可這時才想起說出這話來太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了。
“對不起,大少爺。我就是覺得那人很可恨,就突然想到忘記在哪里聽到的這句話了,就一下子說了出來,給你惹麻煩了!”她小心地答道。
一拍隨身的包竟然發(fā)現(xiàn)月璃不見了!她臉上表情一僵,心想:“他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
“小萱說得對。對這樣的人就應該這樣,他一個小小凡人我們牧家還不懼。”牧燦聽到后反而安慰她,心中卻在想:“這一定是從值班弟子閑聊的話語學來的,看來得好好管教族內(nèi)的弟子了,這話實在是太過粗俗不堪。”
不止他這么覺得,就連那猥瑣大叔也是這么認為的。他一愣神的功夫林子欣他們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他娘的,出門遇到嬌滴滴地小姑娘竟然還被罵成豬頭,我哪里像豬頭了。”他大聲叫道,惹得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
在這大笑聲中,他突然覺得背后有一道殺氣襲來,驚的他冷汗直冒灰溜溜地鉆出人群直奔他的住宅。
他走街串巷想擺脫這種感覺,可這殺氣卻如附骨之蛆緊追不舍,在一處無人煙的巷口他驀地停住。身上爆出修真者的氣勢,足有煉氣八層的樣子,原來他一直都在用隱靈符掩飾自己修者的身份。
他大呵一聲,“給爺滾出來,畏畏縮縮地不是爺們!”此時他也不猥瑣了,還顯得有些正氣盎然的樣子。
月璃在后面優(yōu)雅地走來,可惜他看不到這種身姿。
“看哪里呢?”他傳音給他,身形卻仍然隱藏。
“嘶!”他倒吸一口氣,猛得轉(zhuǎn)身問道:“你待怎樣?”
“怎樣?要你為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月璃話音剛過一抓就劃破了他的護體靈光,胳膊上躥出一片血花。而沒等他有所反映時,抓影不斷,沒多時他的全身上下就沒好地方,活脫脫一個血人,臉上真的像豬頭。
“哎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九陰白骨爪!”他抱著腦袋大叫著。
等了一會沒有再等到爪子,殺氣似乎也不見了,以為來人消火了轉(zhuǎn)身就跑。
小巷中安靜了下來,還能聽到河岸人群時不時爆出的叫好聲,與這片安靜形成對比,一股無形的氣場慢慢形成。
片刻后,一個月璃熟悉的聲音傳來,“小狐貍,你做得不錯!以后就得這樣保護你的主人才行,難道你不想現(xiàn)身一見嗎?”
一句話說得月璃寒意大起,此人是剛分別不久的池逸楓,他出現(xiàn)在這里應該不是巧合。雖說自己受傷實力大減可也有著煉氣大圓滿的實力,也就是說他至少有著筑基大圓滿的修為。
既然他能看到自己就沒必要隱藏了,好在聽他話語間沒有暴露他們原本的身份。
月白靈光一閃他現(xiàn)出身形來,而池逸楓也從巷子的那一頭的陰影中慢慢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