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璃輕飄飄道。
同時他一把抓住霍東閣的胳膊斥責道:“怎能對公主如此不敬呢?還不滾回去領罰!”
霍東閣猛然醒悟,暗道:“自己怎會如此沉不住氣,若是動手豈不正中他們的下懷。”
“是,師父!”他沖在場的人深施一禮后,快速回到屋內。
神經大條的袁震信以為真,點頭道:“不敬我族公主是該罰!聽聞他人稱你為沐師傅?既然沐師傅也是我魂靈族人,為何還要遮遮掩掩,好生奇怪。”
月璃隱藏修為潛于此,在外行走習慣用斗篷將自己罩著嚴嚴實實。聽他這么說,隨將帽子掀掉,微微笑道:“沐某也不想如此,奈何相貌丑陋,怕嚇到街上行人。”
他此時面如菜色,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很邋遢;特別是嘴角的那顆痣,再加上眼神無光,猛得一看確實長得不怎樣。
這副相貌讓袁震眉頭微皺,看向了胡杏兒,此人不像仙閣中的那人。神識探去未發現用幻術改變容貌,而身上確有魂靈族的氣息,他懷疑了。
“哼!”胡杏兒冷笑,裝得可真像,但還瞞不過自己的一雙火眼。
“在本族長老未召喚以前,你等不得離開此城半步!袁大哥,我們走!”轉身便遁光離去。
袁震重復了一遍此話,也帶著疑問離開了。
月璃冷笑著進入了內屋,這種表面上做一點手腳的化妝考究地是本身的眼力,而不是法術。
“裝!真會裝!”胡杏兒一離開這院子就咬牙切齒道。
明知道他身份有問題卻不能動其一分,若是動了他,讓其它各部如何看他們這一脈。她突然發現那些表面上維持他們大仁大義的教條真的很礙事。
“可惡!”她一揮手,將路邊的一只石像毀掉。
袁震跟在她身后左右看著,快速拉她離開此地。輕聲道:“杏兒妹子你這是怎么了?公主怎能做這么粗魯的事呢。”
“連你也嫌棄我了嗎?”胡杏兒怒道。
“我的小祖宗,你小聲點!”他干脆帶著胡杏兒遁入云層中。
云層之上,一朵白云遮住了巨大化的飛天虎。胡杏兒與袁震對坐在飛天虎的背上。此時的胡杏兒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悶氣在躥,胸口上下起伏。滿含怨念地看著袁震。
“杏兒妹子啊,別氣了,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袁震看著她關切地問,那眼神卻不自覺地瞥向她高聳的胸口。
他這個樣子讓胡杏兒頗為受用,瞬間明白了為何那么討厭那兩人。在那男人面前無論自己怎么裝扮都不會讓他看一眼;而那女人甚至沒打扮就比自己美上幾分。
這怎能不讓她嫉、不讓她妒呢!意識到這一點,她向前一步順勢撲到袁震的懷中,輕聲道:“袁大哥。你可得幫我呀!”
袁震被她弄得心肝皆跳,腦袋內嗡嗡直響,只一味地點頭。
胡杏兒笑得很甜,也很奸詐。再次說道:“我們一起去求長老院的那幫老頭吧,讓他們把進入神廟各族的主事者都叫來問話,好嗎?”
原來她對月璃兩人下達“不得出城”的命令是假傳令箭,為了達成她的意愿,只好再拉個有力的人選一同前去請求。
“這……。那些老頭能聽我們的嗎?我說杏兒妹子啊,你真的能確定他們就是此次讓神獸沉睡的主因?還有,我沒看出他就是仙閣內的那人。”他軟香在懷,雖有些心猿意馬可頭腦還留有幾分清明。
“哼!袁大哥也被他騙了,還有那個女人。明明是女兒身卻裝成男人。你想想看,若是將他臉上的那些偽裝去掉的話……。”
所謂一語驚起夢中人,就是這種情況了。
袁震在腦海中快速演化了一番,沉聲道:“果然狡猾!但他現在代表的是霍氏一族,我們不能動他呀。”
“你傻呀!”胡杏兒使勁戳了戳他胸膛,嗔怒道:“如今不是有長老院嗎?正好我族的神獸出了點狀況,這不正是天賜良機嗎?到時還怕他吐不出仙閣中的寶物?”
袁震的腦袋一個勁地點:“還是杏兒妹子想得周到。”
“何況還能除掉當年叛亂的霍氏一族,何樂而不為!”她冷冷道。
此言一出,讓頭腦發熱的袁震打了一個機靈,心瞬間涼了一半。霍氏一族當年之事他不太知曉其內幕,但也屬于魂靈族一脈呀,她怎能說除掉就除掉呢?
靈界很大,尚有很多地方未曾踏足過,這也造成了各族將族人看得極重的原因之一。他一時想了許多,突然發覺胡杏兒的心太狠,對自己同族之人竟也能下如此重手,也就不難想像她能為一已之怨,對半月林之獸使用狂化粉了。
他雖有點憨卻不傻,屬于大智若愚形的,想到這里覺得有必要向父親了解一下當年霍氏一族之事了。
“杏兒妹子,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府吧。明日我們一同去長老院,將此事向長老們稟明。”他輕輕推開胡杏兒軟綿綿地身體,沉聲道。
胡杏兒沒有發覺因她的一句話,讓此人對她的感觀逐漸出現了反轉,只一味地作著小鳥依人的神態點頭應下。
一個月后,胡杏兒終于得到了長老院的首肯,頭一個被傳喚者就是霍氏一族。
看著手中的令牌,霍東閣異常惱怒,此令牌他并非第一次見,蒼月島上就有一枚。那是霍氏一族被驅逐出邯月城的令牌,此牌不收回,他們霍氏一族不得在邯月城居住。
“走吧,去聽聽他們講些什么。”月璃拿過令牌,沉聲道。此令牌上刻著一只狻倪獸頭,入手頗沉。
“是,師父。”霍東閣隱下心中的怒火,走在他的身后。
隨之,兩人便聽到了狻倪的傳音:“你們無需擔心,在這邯月城內有本王在,還沒人有這能耐傷得了你們。”
月璃跟在長老院護衛身后,傳音問:“邯月城除了前輩外,就沒有大乘高人了嗎?”
狻倪沉默了片刻,回道:“當年本王之所以中了暗算,就是有一位無限期接近大乘的胡氏一脈長老出手的。多年過去了,不知他有沒有進階,雖說是無限期接近,只要那一步沒邁過去就還不是大乘。”
“希望如此!”話雖這么說,月璃卻并不擔心,就像煉氣小輩不值得元嬰者重視一般,他們這小人物還不至于驚動大乘的存在。
長老院建得很不起眼,若不是有人帶領,路過之人會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民居。
踏在院中,兩人才感覺到一股強烈地壓迫感,霍東閣的臉瞬間慘白,這威壓至少是煉虛后期。月璃將自身的氣場撐開籠罩住兩人,他體內氣息這才安穩下來。
“師父,這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呀!”霍東閣傳音道。
“禁聲!”月璃皺眉提醒道,有這等威壓的人一定高于煉虛期,探聽化神之人的傳音易如反掌。
正屋之人聽到這里,冷笑起來。
“此人是否真如杏兒說的那樣身懷重寶,屆時還請兩位長老細細探查了。”一聲蒼老的話語從首座之上白發蒼蒼的老者口中發出。
“屬下明白。”他左右二位老者齊聲道。
月璃二人進入正屋時看到的就是這兩位老者,霍東閣頭也沒抬的沖著他們行禮道:“霍氏一族族長霍東閣,拜見兩位長老。”
月璃在他身后略施一禮,神識繞在身體四周充當眼睛,細細打量這兩位長老。
右邊那位是四十上下,一臉嚴肅的中年人。頜下蓄有短須,方臉看上去是帶著正氣。修為看不透,想來是超過煉虛期。
左方是一長須老者,長得很干瘦,花白頭發,眼神中露出陰郁,一看就是不好相與之人,煉虛后期。
“你就是霍氏這一代的族長?”說話的正是這位長須老者。
“回長位,正是。”
長須老者嗤笑一聲:“霍氏一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讓一個區區化神小輩做族長,真是丟了先人臉面!”
霍東閣身形一顫,狠狠心忍了下來。
“咳!胡兄啊,他們霍氏有一些特別,族長并非族中修為最高之人。”那位中年人出來調和,同時對著霍東閣說道:“這位是我們邯月城長老院的胡長老,胡兄對于后輩的修行可是很上心哪,霍族長莫怪。”
“東閣不敢。”霍東閣忙道,這位的一席話讓他心生好感,感覺到對方是真將他當成一族族長來看的。
“呵呵,袁兄說笑了。”胡長老似笑非笑道,“聽聞你們出了神廟后,我族神獸就出了問題,在神廟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霍族長還請給我們一個說法。”
“是!”霍東閣隨將他是如何入神廟,并如何激發開啟之光的,都一一作了說明。
身邊的月璃一直沒人問話,他也樂得清靜,神廟之內發生了什么事,除他之外無人說得清。
霍東閣講完,兩位長老皆皺眉,神獸如何,想來以區區兩個小輩還不能讓其異變。
“這位就是沐師傅吧,據小兒講你曾與他一起到過海中海的琉仙閣,可有此事?”袁長老終于將想問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