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十人一致同意從地圖上龍首的那端繞過去,并且為了安全起見,也不派尖兵去探路了。就這樣,他們一行人走了數里路,終于來到了龍首處,果然猶如孫國輔所說的那樣,栩栩如生,好似一條龍尸橫在地下,而那條大裂谷,就離眾人兩里不到。
“這里..”,趙括皺眉,死人堆里摸打十幾年的經驗讓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祥。
“不好,快退,趕快離開這里!”孫國輔突然大叫到。
只見在他面前不遠處,也就是龍首的位置,有一個很小的圓坑,方圓只有幾丈,一片鮮紅,在雨水的澆灌下,竟然泛起一個個詭異的氣泡,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讓下心悸。
這一幕縱然是常人見到也會吃驚,這里已經連續下雨超過一個星期了,雨量又大,即使這樣,這個坑里的血水都還好像是剛剛澆灌進去的一樣,讓人匪夷所思。
而這一幕落入孫國輔眼中,就更加不一般了。此時的他,渾身發涼,火龍墳就已經夠恐怖了,雖然還不至于弄死他這個當代唯一的摸金校尉,但是也足夠殺死這個小分隊里面其他的隊員了,如果再加上這個血湖,那便是大兇中的大兇。
按照《十六字風水秘訣》上面記載,有龍側臥,龍身三上而四下,龍首處固有血泊之地,喚之為“龍喋血”。此地勢世所罕見,葬有大兇大惡之物,觸之十有八九必當隕命。
這是孫國輔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他能夠有今天的這個地位,憑的就全是那一本不全的書籍。這一點在場的除了那幾個美國人以外,剩下的全都心知肚明,所以大家一聽他說“危險”,就趕緊撤離。
退出去數百米,十人回頭觀望,真是越看越心驚,那里血色如煙,緩緩升起,猶如一縷縷厲魂。
那方圓不過十幾丈的小坑,紅的讓人心悸,艷的讓人窒息,就那一小汪血澤就好像可以吞噬天地。
“這是什么湖?這么這樣讓人發顫?”那名白白凈凈的美國醫務兵內森渾身哆嗦,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凍得。
“這他媽就是一條吐血的龍啊!怎么會有這樣的地勢?會不會是有人閑得蛋疼,玩我們呢?”胖子大罵不已,一臉胖肉抖動個不停。
實在是太像了,可謂鬼斧神工,這樣的山川地貌像是被人精心開鑿出來的,根本不似自然形成的產物。
孫國輔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是接近黃昏了,本來還算有點點光亮的天空竟然一時間慢慢變黑了下去,他臉色劇變,大叫道:“還要退,趕快!”
《十六字風水秘訣》中有記載,“火龍墳”與“龍喋血”在日夜交替的時候最為恐怖。
其他人見到孫國輔如此模樣,全部變色,跟隨在他身后狂奔。
當跑出去三四里地之后,天空盡頭最后一抹亮色被完全吞沒時,一聲讓人悚然的悶聲響起,那條大裂縫猛地震動起來,血湖里面的血色物質竟然慢慢高漲起來,沖出地面,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裂縫消失不見。
“那是大兇地勢——真龍咳血!”李教授一臉凝重。
“老丈您聽說過?”孫國輔心中驚訝,臉上卻很平靜。
“小哥你身為摸金校尉唯一傳人,了解的比我多太多了。若不是你提醒,恐怕我們剩不了幾個人。”李教授若有所思的看了孫國輔一眼。
“那現在怎么辦?”趙括語氣稍稍帶點頹廢的問到。也是,他本來是這個小分隊的隊長之一,但是自從進入雨林后,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一點作用似的。
“我們先隱蔽起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孫國輔簡潔的說了一句話,然后就地攀爬上一棵大樹,不再言語了。
“小張,你保護好李教授,其他人就地隱蔽。”趙括甩甩頭,發下命令。
這里的雨季簡直讓人難以接受,就在眾人隱蔽不久,一直稀里嘩啦下個不停的大雨,竟然又有幾份要加強的趨勢。
張邢闊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背包里面的一塊油布,將它裹在李孟凡教授的身體上,后者此時正在雨中瑟瑟發抖。
這次任務,除了叫他背熟那張地圖以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一個叫做“哇谷”的地方以外,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這種兩國都有人員參加的軍事科研行動,既然說是保密了,那就是打死也不能打探不能問的了,只能在私下里自己猜猜琢磨一下。而且那張給自己的地圖又密地方又大,誤差什么的肯定會很大,這一路下去,光憑兩條腿,最少也得一個月才能到達,他感覺自己不迷路都不錯了,哪里還有時間去管什么任務。這不,剛出發不到三天,就遇到一個恐怖的地帶,白白耽擱這么長時間。
張邢闊半蹲在樹上胡思亂想著,卻沒有注意到離他幾十米遠的的樹下,一隊黑影正猶如幽靈般輕快而又詭異的朝著他們隱蔽的地方跑了過來。
黑影越來越近,一聲悶哼突然從那只黝黑鬼魅的隊伍里面傳了出來,雨夜里面雖然動靜不大,但還是格外清晰。張邢闊條件反射下猛地一個激靈,手中的槍口順勢就抬了起來,還沒等他看清楚情況,一只大手就握住了槍管。
“別開槍!”大手的主人口音沙啞,不過張邢闊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是那名神槍手胖子的口音。
“看來這個胖子真是一個高手!從他那邊能夠偷偷摸摸摸到我這邊,還沒有一點動靜,真是難為他那一身肥肉了?!睆埿祥熜闹邪档?。
四周大樹上其他隱蔽的隊員也都反應了過來,而且都統一的默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他們就默默的注視著那些黑影一步一步接近這邊。
直到黑影路過樹下的空地時,張邢闊才看清楚那群黑影的真實面貌。
那是一群和先前偷襲他一模一樣的巨型猞猁。但是不一樣的是,此時的巨獸雖然速度上并沒有什么改變,但是眼神都變得很呆滯,在他這個位置看下去,都能很清楚的看見它們本來亮堂的雙眼此時變得猶如一個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