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郊區(qū),世紀大學門口。
一個穿著時尚,相貌帥氣的男生站在門口打量著大學的校門,校門很寬,足以容納三兩本田轎車并排駛過。校門兩旁掛著紅布,上面內(nèi)容無非是:歡迎新同學云云。
男生名叫王康胤,報考的是音樂系。就在昨天,收到了入學通知。
他站在校門口,看著紅布上“歡迎”的大字,卻鄙夷的瞥了瞥嘴。“歡迎個屁,一個學期竟然兩萬多學費?!?
此時,一名一身休閑裝的靚麗女生從旁經(jīng)過,瞥了眼王康胤。
也許是她聽見了王康胤的話,又或者看出了王康胤穿的是一身假名牌。那女生似乎是自言自語,但每字都清晰的傳入了王康胤的耳朵?!斑@么窮酸的小子,還來這里上學。”隨后翻了個白眼飄然而去。
“狗眼看人低?!蓖蹩地穼@種勢利的女孩子從來沒有什么好感,向新生報道處走去。
半小時候后……
王康胤低著腦袋,雙手扶著膝蓋粗重的呼吸著。掛在身上的單肩包,此時已經(jīng)貼在了地上?!斑@什么混蛋地方,這么大。”
世紀大學很大,如果從北到南步行的話,需要一個多小時。很多學長更是騎著車,大多只有新生,才會同王康胤一樣坐“11路公交車”。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學校內(nèi)晃悠了多久。此時正是夏天,中午火辣的陽光讓他都快脫水了。王康胤甩了甩腦袋,汗水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滴落在地。
聽起來很優(yōu)雅。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發(fā)瘋了。仰起了頭。似乎是在祈求:“神啊。給瓶水吧?!?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地祈求。一只手伸在了他地面前。手上握著半瓶礦泉水。
“謝謝”王康胤也沒看清對方。拿過半瓶水一仰而盡。喝完這半瓶水。人也精神了些。
將空瓶遞給對方。再次向?qū)Ψ降乐x:“謝謝你地水。”
這次他看清了對方。染黃地頭發(fā)。胸口掛著一副太陽眼鏡。相貌給人一種怪異地感覺??雌饋硭坪跤行﹥础5炙坪鹾苡押谩I磉呁Vv勞斯萊斯。車旁站著一名西裝筆挺地男人。手上戴著副白手套??雌饋?。似乎是他司機。
對方并沒有接過空瓶。冷言道:“既然喝完了??掌烤筒挥媒o我了。我也不會喝別人喝過地東西。”
囂張!這人給王康胤的感覺就是囂張。
“有錢了不起?!蓖蹩地沸闹邪盗R道。隨手扔掉了空瓶,伸出了右手。擺出一副友好的表情?!澳愫?,我是新生,王康胤,英文名叫Kanyim,音樂系。”
對方也伸出了右手,與王康胤的右手相握。“邪峰?!?
邪峰松開了王康胤的右手。此時駕駛員為邪峰開了車門,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給人感覺很舒服,看起來應(yīng)該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
邪峰上了車。駕駛員走到王康胤旁,問道:“請問,你知道新生報到處在哪嗎?”
王康胤表情很無奈,聳了聳肩?!拔乙苍谡??!?
“那不打擾了?!?
看著開走的勞斯萊斯,王康胤嘆了口氣。
還是找人問問路吧,別人一層鐵皮、一層人皮。我只有這么一層人皮,還是脫水的……
先前雖然也有問過幾個人,但是無一例外,都是新生。甚至還有幾個新生故意搗亂瞎指路,所以才會半小時毫無收獲。
“同學!”王康胤攔住了一名騎著自行車的男生。
對方一臉疑惑,打量著他。“有什么事?”
不知道為什么,王康胤被對方這么看著,很不自在,也許是對方很強壯吧。那人至少有一米九的身高,從短袖襯衫露出的小臂就能看出,對方是個練家子。輪廓鮮明的臉龐,配上他強壯的身體,看起來很是彪悍。
王康胤這時候想到了一個人……施瓦辛格……不過事實上,這人和施瓦辛格還差的遠了。
“請問,你知不知道新生報到處?”
“我也在找,我們一起走吧?!?
一路上,王康胤對這人有了一定的了解。這人叫做黃曉斌,學的竟然是美術(shù)!
這所大學幾乎都是藝術(shù)娛樂的科目,除了舞蹈,美術(shù)應(yīng)該最不適合黃曉斌了。一個彪悍的男人,拿著色盤,秀氣的在畫板上涂抹。
天氣雖然很炎熱,但是想到這,王康胤不禁打了個冷顫。自言自語道:“太詭異了?!?
黃曉斌聽見了王康胤說的話,問道:“詭異什么了?難道你感覺到了?”
王康胤聽了一頭霧水?!案杏X?”
“看來你不知道啊?!秉S曉斌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平面圖,似乎是這所學校的地圖,不過是手繪的。
黃曉斌自豪道:“這是我畫的學校鳥覽圖,畫的不錯吧?!?
隨后開始指著手繪地圖,不斷解說著。
學校的西面靠山,那里比較荒涼,很少有人會去那里。西北角是男生宿舍區(qū),宿舍區(qū)被從山中流出的河水包圍。河道上有兩座橋,一座與學校的中心花園相連,一座與舊樓區(qū)的方向相連。
西南角是女生宿舍區(qū),宿舍區(qū)的東面就是操場。在操場的南面是學校的南門。
東南角是教學區(qū),東邊是學校的東門。
王康胤指著圖紙上的東北角:“那這里是干什么的?”
黃曉斌向左邊看去。“那里就是舊樓區(qū)了,功能和教學區(qū)沒有兩樣。舊樓區(qū)在三年前就停用了,而建造投入使用的時候是四年前。1999年。雖然叫他舊樓,但事實上現(xiàn)在的教學樓也比它可能還舊些?!?
王康胤驚訝道:“只用了一年?”
黃曉斌眉頭緊鎖。“沒錯,這所學校內(nèi),有一個傳說,基本每個學校都有這種奇怪的傳言。因為我有個表姐是兩年前畢業(yè)的,所以我也略有耳聞。”說到這,黃曉斌收起了地圖?!八懔耍徽f這個了,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不過這樣反倒勾起了王康胤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傳說?”
“我們先找新生報道處吧,到時再告訴你。”
兩人各自在新生報道處拿到了鑰匙。王康胤看著鑰匙上的號碼牌:C418。
C代表的是C樓,418自然就是指四樓18房了。
黃曉斌看了眼他的號碼,微笑道:“我是C419,以后也算是鄰居了?!?
新生報道處在學校東南角的教學區(qū)。而男生宿舍在學校的西北角。
還好黃曉斌有自行車,用了二十多分鐘,載著王康胤來到了男生宿舍。
“謝謝,要不是你,我兩條腿都要殘廢了。”
黃曉斌鎖了車,笑道:“不用,先上去吧?!?
二人爬上了四樓,樓梯口就是廁所,緊挨著就是C419。
“靠!”黃曉斌一臉不快,任誰的房間靠著公用廁所,應(yīng)該都會是這種反映吧。
王康胤干笑了幾聲。“這廁所還算干凈,應(yīng)該不會很臭?!?
黃小斌向廁所里望了眼,的確不是很臟,也就釋然了。轉(zhuǎn)身向王康胤打了個招呼,先行進屋了。
王康胤背著自己的包,進了自己的寢室---C418。
大約50平米的宿舍內(nèi)有四張床鋪,兩張上鋪,兩張下鋪。下鋪都已給人占了。王康胤沒有急著打理自己的床鋪,因為自己還未去宿舍管理員那領(lǐng)取床單等東西。
王康胤對著下鋪的二人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新來的,王康胤,音樂系。”
左邊床鋪的人帶著一副金絲眼睛,長的很斯文,此時正在看書。抬起頭,很有禮貌的笑了笑。“你好,我們也是新來的,我叫楊宏杰,文學系的。我理想是成為一個作家。”隨后指著另一人道:“他叫高健,和你一樣,也是音樂系的。不過他只對音樂系的女人感興趣?!?
被叫做高健的點了點頭。“你還沒領(lǐng)生活用品吧,晚點我陪你去,現(xiàn)在人應(yīng)該很多。”
高健長的很酷,身材也很好,聲音也很有磁性。不知道是裝酷還是面癱,直到傍晚,一直擺弄著他的電腦。連笑都沒笑過。
“走吧?!卑?,高健用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向王康胤說道。
王康胤此時躺在楊宏杰的上鋪,雙眼發(fā)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楊宏杰放下手中厚的足以砸死人的書本。抬起手,從上鋪木板的間隙用手指戳了戳王康胤。“老兄,別睡了,去拿你的被褥。”
“有文化的人就不一樣,還‘被褥’,我都說生活用品。”高健在一旁淡淡道。
“拜托,這么熱的天還被褥。想熱死我不是。”王康胤一翻身,從上鋪跳了下來,雙腳直接穿進了自己的脫鞋。
高健和楊宏杰嘴巴變成了“O”型。
二人似乎是自來熟,對王康胤特別熱心,領(lǐng)取的生活用品二人替王康胤拿了一大半。
我的東西怎么都他們拿了……
王康胤心中嘀咕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罷了……
可能是我把他們想太壞了。
三人到了宿舍,王康胤也覺得不好意思,拿過二人手上的東西,自己鋪起了床。
“好餓啊?!蓖蹩地蜂伜么?,高健有意無意的說道。
“難道要我請?”王康胤心中暗道。
楊宏杰拍了拍王康胤?!按蠹叶际切值?,一起去吃頓飯。放心,大家AA制。我們幫你并不是有所圖謀,只是因為以后要住在一起,搞好感情而已?!?
這時王康胤感覺自己似乎是被扒了衣服的純情少女,由內(nèi)而外都被看光了似的。不自覺的避開楊宏杰的目光。
這人不簡單……
王康胤此時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我說話冒昧了。我們之前也過分熱情了,讓你覺得不安,我向你道歉?!睏詈杲芪⑽澚讼律碜印?
王康胤尷尬一笑?!皼]事。”
楊宏杰見王康胤表情很不自然,繼續(xù)說道:“我們看你似乎很累,所以就想幫你多拿些。要不過會我來請。大家以后住一起,就是兄弟了,不用在意誰請?!?
楊宏杰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誠懇。
“不,我來請。我懷疑你們?nèi)似肥俏也粚Α!蓖蹩地氛f完就后悔了。
自己干嘛說的這么直白?
丟臉……
還這么主動的說自己請……
會不會鉆套了?
真懷疑楊宏杰這人學的是心理學……
王康胤心中越發(fā)不安。
最恐怖的是什么?就是被別人看穿內(nèi)心。被看穿了內(nèi)心還不夠,還引誘自己鉆套。
楊宏杰眨了眨眼,干笑了幾聲?!昂呛?,那還是AA制好了,走吧?!?
剛出宿舍樓,王康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戳丝刺柎a,向二人道:“你們幫我?guī)?,麻煩了。錢我會給你們的?!?
便匆匆離去了。
“看來他還提防這我們。”王康胤離開后,楊宏杰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對高健說道。
“換了我也一定提防你,讀什么心理學的書,害人害己。”
“不過上面寫的挺有趣的,你看看?!边呎f,楊宏杰從背后掏出了本足以砸死人的書。
“靠,這么厚本竟然帶在身上。變態(tài)!”
此時正是吃飯時間,學校離正式開學還有一周,并不供應(yīng)食物。現(xiàn)在學校里大多是新生,而且基本也出校覓食了。學校正中間的中心花園鬼影都不見一個。
不過,人影還是有一個的。
人影右手手持手機,左手插褲袋,背靠著一棵大樹。很有賣帥的嫌疑……
“放屁!”人影大聲喊道。
隨后笑著說了些什么,掛了電話。頭轉(zhuǎn)向舊樓區(qū),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