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披著白色狐裘的女子輕輕一笑,道:“我借給你了紫霞靈脈,你也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將銅爐山的地形圖和萬妖谷在銅爐山的方位給畫出來。”
這是他們之間的交易,因為他們是平等的存在,
這天下之間,很少有人有資格和這個老者講條件,而這個看似嬌柔的女子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談到銅爐山,就連這個氣度不凡的老者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異色,嘆道:“銅爐山里面兇險無比,浩大莫名,我被困在里面一千八百多年,也僅僅只活動在十分之一大小的區域之內,不敢深入太里面,曾站在外圍,看到過萬妖谷之中的妖氣沖天而起,大概能夠畫出它位于哪一個位置”
“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以你的修為,要去闖萬妖谷,怕是也只有三層的機會,要不你還是先幫我奪得了這一片天地,我可以助你一起去取萬妖谷之中的神藏。”
那個女子星眸閃動,笑道:“呵呵,你是想讓我幫你對付太上晉帝。”
所謂的太上晉帝,就是指龍蘿浮的父皇,也就是上一代的晉帝,
“早就聽聞,皇族龍家,在龍姜玲之后,又出了一位了不得的非凡人物,被稱為神晉王朝的第一人,我從銅爐山出來之后,就對他仰慕已久,遲早會去神都會一會他。”
這老者的話語石破天驚,若是這里還有外人,肯定會驚得下巴都掉在地上,這老者竟然聲稱要去會太上晉帝,
而事實上,太上晉帝在這個老者的面前,也的確屬于晚輩,
這個老者乃是與女帝龍姜玲同時代的人物,比之太上晉帝要高出兩個輩分,
“那這么說,你想讓我對付的人并不是太上晉帝。”那個女子在給獅子狗梳毛發的手,微微一停,美眸之中靈光閃動,
“我想請你對付的乃是神靈宮的那兩個老不死的東西。”老者道,
“哈哈,你的野心真不小。”那個女子抬起手來,揮了揮衣袖,纖細柔美的手指,搓了搓眼睛,道:“我累了,要休息了,小二,送客。”
說完這話,她便抱著潔白的獅子狗,就軟臥在地上,臉和胸都趴在了地面的花瓣上,狐裘柔軟,她的玉體卻比狐裘更加的柔軟,睡姿美得讓人心悸,
那個老者站在懸浮的石峰之上,背著雙手,卓立著體軀,身上的灰色長袍在風中輕輕的搖曳,眼中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妖就是妖,實在太狡猾了,根本不可能利用她為自己辦事,因為她也無比聰明,
這老者的眼中露出晦暗的神色,繼而臉上的皺紋舒展開,從衣袖之間,取出一卷銅皮鐵畫,放在了原地,然后身體便詭異的消失無蹤,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靈域客棧之外,
宮殿中,原本都還趴在地上假寐的女子,眼眸子睜開了一絲,嘴角露出一絲優雅的弧度,纖細的玉臂輕輕一招,那一卷銅皮鐵畫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將這一卷銅皮鐵畫給緩緩打開,最頂部的位置寫著四個震撼人心的字,光芒炙熱就像四輪烈日,爆發出四股不同的天道神則,若是一般人,此刻都已經被這四股天道神則給烤化,
她僅僅只是素手一拂,上面的天道神則便暗淡了下去,露出四個勁道的字:“銅爐山圖”, 雪白的容顏之上,露出了甜美至極的笑容,就像一只抓住了美味兔子的小狐貍,
……
那一個老者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斂,穿著灰色的袍子,平庸至極,臉上還掛著慈祥的微笑,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緩緩的走出了靈域客棧,
那些商客和修士,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于此同時,靈域客棧之中走出三個身穿銀色袍子的老者,正是神靈宮的那三個修士,他們一路跟在前面的那個老者的身后,掉得很遠,生怕被前面的那個老者給發現,
那個老者走出了數十里之后,突然停下腳步,
跟在他身后的三人,身體同時一頓,心頭猛地一顫,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簡直無法動彈,
“你們神靈宮的人什么時候,也變成了偷偷摸摸的鼠輩。”那個灰衣老者并不轉身,就站在前面的一條滿是落葉的小道之上,
“烽皇,我們‘神宮主’想要請你到神靈宮一敘。”一個年齡最長的銀袍老者先前走出一步,手中捏著一根手臂那么粗的靈杖,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這三個銀袍老者,乃是神靈宮的三位神使,隸屬于神宮主,在神靈宮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即便是神晉王朝四大門閥的閥主見到他們,都要恭恭敬敬,
因為他們代表的乃是神靈宮,超越神晉王朝的至高的存在,
前面,那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老者,微微一笑,眼睛的皺紋舒展開,摸了摸下巴上整整齊齊的胡須,道:“神靈宮我自然會去,但是卻不是現在。”
身后的三個穿著銀色長袍的老者,對視了一眼,丹田之中同時冒出銀色的光華來,光華點點,就似三片星空一般,浩瀚莫測,銀色的光華與他們捏在手中的靈杖發生契合,將半個天空都給映成了銀灰色,
三根靈杖,就像是化為了三根天柱,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神威,離得最近的兩座山峰被這一股勁氣給震裂,同時垮塌,
“轟隆。”
三根靈杖鎮壓了下來,周圍數千米的草木,瞬間化為了飛灰,
那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老者,靜靜的站在那里,依舊沒有轉身,只是衣袖隨意的向后一揮,漫天的銀色光華便倒卷了回去,那三個身穿銀色長袍的神使,身體在一瞬間便化為了銀色的飛灰,散落一地,
整個天地都變得寂靜無聲,
“嘭,嘭,嘭。”
那三根靈杖落了下來,插在地上,上面的靈光暗淡,
一股清風吹來,那三根靈杖碎裂開,細紋密布,最后也化為了銀色的鐵沙,灑落一地,
除了那一地的銀沙,神靈宮的三位神使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
“神靈宮,哏哏。”
那一個穿著灰色衣袍的老者,繼續前行,步伐很慢,但是一步能夠跨出數里遠,
黑夜過去,迎來了黎明,
東方的天幕之上,出現了一絲旭光,整個大地仿佛都蘇醒了過來,
靈域客棧,八百里之外,
“邪皇,這個女人怎么辦。”一個全身都被黑色鎧甲覆蓋的男子,背上背著一口漆黑的鐵劍,恭敬無比的站在那個灰衣老者的身后,眼中盡是敬畏,
北溟神妃臉色蒼白,身上的雪緞衣衫之上也還染著鮮血,受了很重傷,坐在木亭之中,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兩人,
她本來已經從紫霞靈脈之中逃出,但是卻被那個全身都是黑色鎧甲的男子給擒住,帶到了這里,他剛才叫什么,邪皇,難道眼前這個灰衣老者就是傳說之中的邪皇,
灰衣老者的身上沒有一絲邪氣,顯得很是和藹,對著北溟神妃笑了笑,道:“神妃娘娘莫要驚慌,老朽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事而已。”
“你想知道什么。”北溟神妃身上的黑色長袍已經褪下,纖細柔美的身姿十分迷人,肌膚吹彈可破,身上沒有任何時間留下的痕跡,就像一個二十歲的風華絕對的天女,
灰衣老者笑了笑,道:“我想知道太上晉帝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什么境界。”
北溟神妃眼眸子一凜,更加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老人,就是傳說中的邪皇,沉吟了片刻,道:“太上晉帝的修為我也不清楚,這種事,他根本不可能告訴我,若是真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只有神都的那一位太后,太上晉帝修煉的事,只有她最清楚。”
北溟神妃,指的自然是龍蘿浮的母親“華神妃”,
灰衣老者的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就好像能夠將北溟神妃一切心思都給看穿,嘆息道:“女人啊,怎么仇恨的心這么強,玄衛,你說這世上的女人,她們的話有幾句可以信。”
“屬下,只知道這世上活人和死人的區別,并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區別。”那一個全身都被黑色覆蓋的男子說道,
驀地,那一個被稱作“玄衛”的男子,背上的黑色重劍顫動了起來,發出宛如宛如巨獸低哮的聲音,
玄衛的身上殺氣涌動,道:“邪皇,有人向著這邊趕過來了。”
灰衣老者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道:“他是來找神妃娘娘的,讓他過來吧。”
玄衛這才收斂了身上的殺氣,背上的鐵劍也不再顫動,
風飛云的雙手結出一道道印訣,將靈氣不斷打入上方的那一顆血色的珠子之中,這一顆血色的珠子,乃是以北溟神妃的鮮血凝聚而成,能夠感應到北溟神妃的位置,
風飛云追在血色的珠子的后面,翻山越嶺,向著前方追去,那一顆血色的珠子,爆發出來的光芒越來越強盛,
北溟神妃就在附近,她居然逃了這么遠,
追到了一片林木之中,風飛云終于看到了北溟神妃,她就坐在一個木亭之中,身姿窈窕,玉軀婀娜,身上還有血跡,就在風飛云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的目光也盯在了風飛云的身上,
至于那個灰衣老者和穿著黑色鎧甲的男子,身上的氣息收斂,就像兩個普通的路人,坐在木亭之中休息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