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當(dāng)然在!好,那你就等著!”顧母懶得再跟他吵的樣子,轉(zhuǎn)身氣呼呼地回了屋。
一直在大廳里擔(dān)憂的顧父看到她回來了,趕緊上前問,“怎么樣?”
“他爸,扶我一下。”顧母伸手求救。
顧父趕緊扶住她,“那小子對你動手?”
“不是,是我腳軟了,不過也差不多了。”顧母擺擺手,走向沙發(fā),倒了杯水喝,“他居然威脅我說,明天要是見不到心心就把咱們這房子夷為平地!他當(dāng)自己是誰啊,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由得他胡來!”
“嗯,那你還嚇得腳軟了。”顧父還很不客氣地戳破她的氣勢。
如果是厲云深的話,要炸掉一個房子可能也能炸得名正言順。
顧母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你快去看看那小子走了沒有。”
顧父依言走到可以看到大門的窗邊瞄了眼,然后回頭道,“還在,就靠在車邊,似乎不打算走了。”
“不是吧?要不你去告訴他,我們這里很安全,不用他當(dāng)保全。”
顧父搖搖頭,嘆了聲,“依我的政壇生涯來看,這人不好打發(fā)。”
顧母給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湊上前緊張兮兮地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他要是守著不走,明天天亮心心不出現(xiàn),咱們這里真要被他給炸了?”
“先睡再說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顧父淡定地拍了拍她的手,起身上樓休息去,留下顧母一人碎碎念,碎碎念。
門外,厲云深靠在車旁看著宅子里所有的燈全都黑了,他拉開車門坐進車子里,開著車廂的燈,靠在椅背上,滿臉陰霾。
漫長的夜,漫長的煎熬……
當(dāng)曙光劃破天際,厲云深的目光冷盯著顧家大門,一夜未曾合眼,雙眸布滿了血絲,像個雕像一樣坐在車子里一整夜,腦子里都是她。
他做了無數(shù)個假設(shè)。
假設(shè),天一亮,顧家的大門開啟,她從里面走出來,哪怕面無表情,哪怕冷若冰霜,哪怕視而不見,只要她出現(xiàn),都好。
假設(shè),天一亮,她拉開窗簾,看到了他,哪怕不屑一顧,只要她還在,都好。
假設(shè),她沒有出現(xiàn),只要屋子里傳來她細(xì)柔的聲音,就好。
能假設(shè)的他都假設(shè)了,看書(.n. )天,終于亮了,受盡了煎熬的心像緊繃的弦,盼著她闖入他的視線。
很快,屋子里有了動靜,先是玄關(guān)的門開了,有人走出來,但不是她,而是顧行云的父母。
他打開車門下車,上前,鐵門也緩緩開啟。
這一刻,他每靠近一步都在期冀著顧行云的父母只是來轉(zhuǎn)告他,她還是不愿意見他的意思,而不是他最害怕聽到的那個結(jié)果。
越是走近顧母就越是害怕,這男人過了一夜殺傷力更猛了,原本就犀利得可怕的眼睛再布上血絲,簡直能嚇?biāo)纻€人。
不由得扯了扯旁邊的男人,關(guān)鍵時刻,大事自然是由他上了。
顧父畢竟是縱橫政壇多年,見慣大風(fēng)大浪,面對厲云深顯得很鎮(zhèn)定,“厲先生,很抱歉讓你等了一夜……”
“她呢?!”厲云深已經(jīng)不想再聽廢話,冷厲地打斷,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