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8 分發食物
這一覺睡得林小樂惡夢連連,夢中她在一條狹窄的巷子里拼命奔跑,自己的家看著在眼前,卻怎么也抵達不了。后面跟著一只形狀可怖的喪尸,眼看跑到了盡頭,等待她的卻是一頭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獸,久違的雙親在家中窗戶上拼命招手吶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女兒被一口吃掉。
中午時分,林小樂醒了,她多希望發生過的一切都是一場奇異的夢,可是,眼前是挑高五六米的天花板,窗外風雪呼嘯聲傳入了耳膜,她的床鋪兩邊分別有一頭巨犬和一頭巨狼,這不是夢啊,林小樂頭一次無視兩頭巨獸的凝視,自顧自發起了呆。
昨天太慌太累,林小樂沒有將人形雌獸這一事物領會清楚,睡了幾小時,頭腦清晰了一點,她才意識到這個訊息意味著的后果是多么嚴重。于是她終于懂得了為什么克雷在沙漠中撿到她時,會那么吃驚地給她擦臉,終于懂得了為什么這些雄獸一個個這么好奇她的身體結構,對她又是摸,又是擼晉江,所以她不被允許出門,進城市之前,還要讓修來壓住她身上的氣味,對嘛,野獸的鼻子是很靈的。
林小樂心里憋得慌,突然她覺得自己的未來全是灰暗,突然很想不顧一切悶在枕頭里再次大哭一場…哭個蛋啊哭,林小樂對自己說,不是早就接受了穿越的事實嗎?!現在已經了解了身處的是個什么樣的世界,接下來就要好好謀劃讓自己快活的活下去才行!
林小樂盡力去回想雄獸們的笑容以及那松脆好吃的炸肉,那么多香甜多汁的水果,回想網絡,電視的好處,再yy一下自己除了“唯一人形女性”的身份,還是“唯一的古代人”,以這個獸人社會的文明程度來看,她能進的社會歷史學院當專家或者科研機構被解剖,說不定前者的可能性還大一些!畢竟她是活的,不是一個木乃伊!
yy得心里爽快了一點之后,林小樂往右一靠,貼著克雷,親了他的鼻子一下,這個吻多多少少和以前的刻意討好不同,多了她的真心。
修嗚嗚咕噥了一聲,林小樂扭頭一看,見那只大灰狼努力將眼睛睜得圓圓的,伸出舌頭,嘴角向上提,做出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看來是在對她示好,林小樂自然不會擺個什么臉色給修看,但要她去親吻修的鼻頭也是難以辦到的,她眉眼彎彎對修嫣然一笑,便轉過身,克雷將她的鞋子放在床邊,挪開龐大的身體,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洗漱完畢,林小樂肚子餓得咕咕叫,又不想下去廚房,便洗了一個昨天拿上樓的果子,輕輕一咬,果子又冰又酸,刺得她牙齒痛。
篤篤,克雷用爪子叩了叩門,房門被他打開了一條縫,林小樂領會到他讓她下樓吃熱食,他會陪著她,猶豫了一下,便把果子放了袋子里,走到克雷身邊,緊緊貼著他一條前腿,手里拽著他的一小撮毛,跟著他往外走去,她需要熱食,熱水,更需要確認其他雄獸的態度。
修忙不迭的跟上,他故意用前爪碰了林小樂幾下,她卻沒有像他期盼的那樣,用那雙潔白的小手拽住他的狼毛。
大廳里,還是擠了不少雄獸,除了蘭澤大家都在,看來他們都比較關注此次小nibiru事件帶來的連鎖反應,見林小樂下樓,路喜悅地搖著尾巴,輕快的跑了她身邊,林小樂立即就松開了拽著克雷的手,撲上去摟住了路的脖子,在他脖子上的蓬松毛發里使勁磨蹭,又左右開弓親了他好幾口,又是摸鼻子又是搙毛,簡直親熱個沒夠!
修發出了咆哮,克雷心里酸了吧唧,用眼刀一個勁兒的飛路,金色大狗卻呆滯住了,路那顆單純的心里,有一種特別特別甜蜜的滋味在以幾何速度分裂膨脹,將他整個身體填充得滿滿的!他看著對自己無比親昵的小樂,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他能順理成章的口她,而是他要用什么才能回報得起小樂對自己的喜愛之情!
于是,克雷也失去了被拽毛的待遇,林小樂簡直整個人都鉆到了路的爪子里,和路亦步亦趨的走向廚房,修一聲大吼撲向路,克雷還來不及阻止,路的尾巴毛被修的爪子帶著皮撕掉一縷,一串鮮血灑到了地上。
修并不是要對路怎么樣,只不過他獸化以后本就比人形更難克制自己的原始野獸暴虐之心,見自己帶著愧疚心守了一夜,甚至裝狗吐舌的模樣來討好的林小樂對自己冷冷淡淡,對那只以戰斗力來說根本排不上號得犬族雄獸那么親熱,修很難蛋定,身體動作先于腦子思維,一下就撲了過去!
糟了,不會又嚇到了小樂吧?修后退兩步,根本不在乎轉過身來的金毛路,反而擔憂地看著林小樂。要是放在繁殖營,修的行為已然犯了法,雄獸之間絕對不允許為了雌獸互斗,在交`配時你怎么兇猛發泄都行,但是你不能因為雌獸更依戀另一只雄獸,就對他發動進攻。
林小樂還不懂這么多的法律和規章制度,小小的拳頭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她根本沒抬眼睛看那頭大灰狼,只死死地盯著地上刺眼的血跡,她一時忘形,竟然害得路受了傷,于是,她悄悄離開了路一點距離。
見克雷對自己微微搖頭,路收回了緊盯著修的視線,他扭頭舔了舔林小樂,依然帶著她往廚房走,不過這次林小樂沒有再拽他的毛,低著頭跟著他進去,啪嗒一聲,廚房門被她順手關上。
“路,痛不?”林小樂捧著路的尾巴,事實上她根本捧不動,是路自己將尾巴輕輕放在林小樂手里的。
有一小塊皮毛沒了,其實這種傷根本不算什么,路不愿意小樂擔心,也沒借著受傷的機會撒嬌,他彎過腰低下頭,在傷口上舔了一下,擺動尾巴,示意他根本沒事。
林小樂踩著低矮的水槽,爬上了大大的廚房料理臺,她扭開水喉,試著一點點調出溫水,便將路的尾巴放在水流下沖洗,小爪子小心地分開他其余的毛,嘴里低聲道:“路,我昨天說你是我的親人,不是說來討好你的,我是真心的呢,從此你就真的是我的親人,在我心里,除了我的父母,最親的就是你了,雖然現在我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但是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我就是拼了命不要,都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些話,林小樂是用中文說的,路一個字也沒聽懂,他眨了眨眼,溫柔地舔了舔林小樂的鼻尖。
林小樂探出小腦袋,撅起粉唇,在路的鼻頭上回親了一下,她沖洗著路的傷口,直到確認干凈了,才又踩著水槽爬下來,在廚房里左找右找,似乎想找個干凈的布給他包扎起來。
路用鼻子頂開冰箱門,用爪子勾出了一個藥箱,他蹲坐在地,將藥箱放在了林小樂跟前。
林小樂打開箱子,果然發現了酒精紗布什么的,其余的藥物她看不懂不敢動,不過棉花酒精還是會用的。
“不痛哦。”林小樂摸了摸路順滑的皮毛,將浸透了酒精的一團棉花,在路的傷口上擦拭,路當然不會將這種痛看在眼里,為了配合林小樂,他小聲地汪了一聲。
林小樂用紗布給路的尾巴裹好,打了個結,這才安心地洗手尋吃的,冰箱里,存貨不少,她認得其中有她吃過的炸肉,撕開透明包裝,林小樂看著電熱灶,又看看掛得高高的沉重的鍋,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路尖起爪子,摁開了電烤爐,示意林小樂將炸肉放進去,林小樂將路的動作都記在腦里,第一份炸肉熱好后,林小樂小心地用夾子將它夾到了分別夾到了兩個盤子里,在路疑惑的眼神中,林小樂端著盤子出了大廳,將炸肉放到了修和克雷的面前。
修心里自然高興得要命,雖然生食更頂餓,也更符合獸化后他的胃口,但這可是小樂親手做的啊!她沒有生他的氣,反而把他和克雷一起對待!狼臉上看不出眉開眼笑的表情,修低下頭,舌頭一卷,就將炸肉舔進了嘴里,吞下去以后,他舔舔林小樂的小爪子,連帶著心中對無辜受傷的路也有了一丁點兒的歉意。
“我看大家不方便,就動手熱了一點肉,都有大家,要等一下就是…”林小樂大聲道,說完,她又跑回了廚房。
克雷默默看了林小樂一眼,昨晚的事對她的刺激一定很大……
在廚房里捯飭了一會兒,林小樂樂呵呵地把炸肉送到了每頭雄獸的面前,雖然只是一點點,好歹也是她的心意,看著她笑瞇瞇的樣子,連盧斯都暫時按下了疑慮,很給面子的吃掉了盤中食物。
很詭異地,大廳中有了一種其樂融融的氣氛,可是,距離這里不遠處,第二區一座漆黑的房屋中,正發生著慘絕獸寰的事。
兩條巨型蟒蛇,將一頭已經沒了氣息的雌獸扔在了一邊,那頭雌獸看身形并未長成,還是一頭幼獸,后腿之間血肉模糊,活活被兩頭巨蟒的四份的巨物弄死,死狀凄慘無比。
這慘劇發生的所在,距離林小樂住的房子,還不足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