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的戰(zhàn)鬥了，讓他們跟海盜再消耗消耗。他們的援兵不管怎麼說也快到了，特種部隊的力量太強對我們沒好處。我們不讓海盜衝進去，也不能讓特種兵具備打擊我們的力量。但是這三個我喜歡，不能讓他們死！掩護他們?nèi)齻€！”
蠍子和察猜快速舉起自動步槍，一陣速射，李二牛對面的幾個海盜後腦中彈倒地。來自背後的密集速射讓海盜們措手不及，紛紛倒地。李二牛等不管不顧地繼續(xù)前進，徑直衝向那挺四聯(lián)高射機槍。
山上，察猜和蠍子壓低槍口，射擊追逐他們的海盜。
“蠍子開火了。”何晨光從瞄準鏡看見了機槍的火焰，“他在掩護李二牛。”王豔兵怒吼：“媽的！這個時候纔開火！我們的子彈都要打光了！”
“這是他的策略。他怕我們完事以後接著收拾他。”何晨光說，“現(xiàn)在是最後關頭了，他不希望我們失敗，但是也不希望我們可以跟他實力相當。說實話，我很佩服他的腦子。”
碼頭上，李二牛衝到了四聯(lián)高射機槍跟前。子彈已經(jīng)打光了，他把血糊糊的刺刀直接扎進面前的海盜脖子裡面，接著衝到了四聯(lián)高射機槍上坐好，快速調(diào)整槍口。海軍突擊手一槍打倒一個衝過來的海盜，子彈也打光了，他把刺刀扎進另外一個海盜胸膛。
“啊——”李二牛怒吼著開始射擊。四聯(lián)高射機槍平射的威力非常大，對面的海盜跟被切割一樣攔腰斷裂。
空中，兩架J20戰(zhàn)鬥機超低空掠過戰(zhàn)場。
“我們的飛機！”宋凱飛驚喜地喊，“援兵到了！”
戰(zhàn)鬥機上，飛行員在報告：“指揮部，這是飛鷹1號。下面在激戰(zhàn)，我不能判斷敵我。完畢。”
“觀察戰(zhàn)場，他們會發(fā)信號的。完畢。”
“收到。完畢。飛鷹2號，我們重新進入戰(zhàn)場，等待信號。完畢。”
“飛鷹2號收到。完畢。”
碼頭上空，兩架戰(zhàn)鬥機在空中轉(zhuǎn)向，重新超低空進入戰(zhàn)場。海盜們驚惶失措。
“發(fā)信號！告訴他們，我們在樓裡面！”範天雷命令。
宋凱飛拿出信號槍，對著天空啪地打了一槍，一顆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戰(zhàn)鬥機飛行員看見了紅色信號彈：“飛鷹2號，我找到突擊隊的位置了，他們在掩體後面。我們側(cè)面切入，掩護他們。完畢。”
“飛鷹2號收到。完畢。”
兩架戰(zhàn)鬥機拉高，四聯(lián)高射機槍上的李二牛急忙鬆開機槍：“要投彈了！找掩護！”三個人快速跑過陸地，嘩地撲進海里。隨即戰(zhàn)鬥機超低空掠過，兩顆航空炸彈投擲下來。“轟——”碼頭空地化成一片火海。
山上，蠍子提起狙擊步槍：“用不著我們了。撤到山裡去，他們要登陸了。現(xiàn)在輪到我們危險了，一切都要小心。”察猜看看下面，收起武器，悄然撤離。
矮牆處，何晨光和王豔兵埋頭躲避著空中飛落的塵土。王豔兵激動地說：“我們的人來了！”何晨光感嘆：“現(xiàn)在我才知道現(xiàn)代化武器的威力。已經(jīng)沒有海盜了。”王豔兵拿起激光測距儀：“李二牛怎麼樣了？”
火焰中，海盜們有的在地上打滾，有的帶著火焰拼命奔跑。李二牛和兩名海軍特種兵從水裡冒出腦袋。
碼頭，三條登陸艇在快速靠岸。康團長親自帶隊，老黑等海軍陸戰(zhàn)隊員們踩著水迅速上岸。範天雷帶隊員們掩護人質(zhì)快速過去，海軍陸戰(zhàn)隊員們立即在四處警戒。康團長指揮著：“把所有人質(zhì)轉(zhuǎn)移到登陸艇上去！快快快！”陸戰(zhàn)隊員們協(xié)助人質(zhì)快速上登陸艇。
康團長看著範天雷：“任務完了，你們也撤吧！”
“還有兩個人質(zhì)沒找到！”
“怎麼還有兩個？”
“是我前妻和二牛的對象。”
“怎麼這麼巧？！撤不了了！電臺兵，把情況告訴指揮部，就說我們撤不了了！組織部隊，登陸！同志們上岸，佔據(jù)登陸陣地！這個活沒完，我們要接著幹！”
全副武裝的陸戰(zhàn)隊員們，跟著特種兵一起向岸上走去。段世亮看著海軍戰(zhàn)士的遺體，久久沒有說話。陳善明拍拍他的肩膀，段世亮穩(wěn)定自己：“我沒事。”
“把他們送回去吧。”康團長聲音低沉。陸戰(zhàn)隊員們擡起擔架，送他們回去。
李二牛渾身水淋淋的，還在發(fā)呆。何晨光拍拍他的肩膀：“我們肯定能找到翠芬的。”王豔兵點頭：“說得對，一定能找到！”
李二牛擡眼看他們。徐天龍說：“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有仗要打呢！”宋凱飛看著二牛：“剩下的可不好對付了——他們不是海盜，是三個老兵。”
“我們也是高手！都精神點兒！怎麼了？被嚇破膽了？”何晨光看著兄弟們，都笑了。龔箭看看隊員們：“補充彈藥，我們準備進山。”
山林裡，蠍子拿著望遠鏡：“他們沒有撤離，留下了？還繼續(xù)增援？”察猜冷笑：“看來他們不領情，真的要剿滅我們了。”
“不對！他們沒有必要剿滅我們，因爲這是在公海。我們沒有侵入中國領土，戰(zhàn)鬥到現(xiàn)在也沒爲難他們。中國軍隊沒有公報私仇的習慣，他們絕對不會爲了剿滅我而做出更大犧牲。他們留下，還不斷增兵，只有一個原因——有人質(zhì)沒被找到！”
“人質(zhì)？不是都送走了嗎？”
“戰(zhàn)鬥到現(xiàn)在，你看見虎鯊沒有？”
察猜?lián)u頭。蠍子怒喝：“混蛋！壞了我們的大事！這個色鬼，他帶走了兩個女人質(zhì)！”
察猜看著他。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明天早晨，他們的增援部隊還會登陸的！在他們搜到我們以前，我們必須找到那兩個女人！哪怕是屍體！否則我們都要完蛋！
“中國有沒有外籍兵團？乾脆我們加入中國外籍兵團算了！幫他們打仗，還要幫他們救人？！”
蠍子低吼：“是救我們自己！如果找不到那兩個女人，他們會把這個島掘地三尺的！到時候我們無處藏身，只能跟他們拼命！相信我，特種部隊可能還領我們的情，但是他們的長官壓根兒不會領情！我敢說，他們都懷疑那倆女人在我們手裡！”
“但是，我們沒有抓那倆女人啊！”
“這又不是法庭，我們可以出庭作證！這是戰(zhàn)爭！一場混亂的戰(zhàn)爭！我們想撇清自己，沒有別的辦法！在他們找到我們以前，我們必須找到那兩個女人，然後放到他們搜山的路上，讓他們帶著人質(zhì)趕緊滾！”
察猜對天哀號：“我的上帝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兩個善良的僱傭兵，因爲不存在的罪行，要被冤枉受到死刑判決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天理了！上帝啊！”
“沒有什麼上帝，想活命只能靠我們自己！出發(fā)！我們搜山，一定要找到那兩個女人！”
碼頭上，海軍陸戰(zhàn)隊員幾乎填充了整片的空地，到處都穿梭著藍色的海洋迷彩服。康團長意氣風發(fā)：“老範，不就是三個僱傭兵嗎？我鐵拳團一千多官兵，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們給淹死！”
範天雷臉色嚴峻：“老康，那不是一般的僱傭兵，是三個絕頂高手。”
“我知道。僱傭兵，交給我們了！”
“聯(lián)合指揮部的命令是，海軍陸戰(zhàn)隊配合特種部隊進行搜救工作。現(xiàn)在不光是深山裡面有僱傭兵的問題，還有警方的特情不死鳥和兩名人質(zhì)下落不明！海軍陸戰(zhàn)隊打登陸戰(zhàn)是行家，對山地作戰(zhàn)也不陌生，但現(xiàn)在不是渡海登島攻堅戰(zhàn)，是要在月牙島搜救我們的特情和人質(zhì)！這是我們擅長的工作。還是按照聯(lián)合指揮部的命令，我們分工合作！”
康團長想想：“行！你們先救人，掃蕩的事情交給我！這裡怎麼著也得剩下點兒殘敵吧？人我都帶出來了，刺刀就得見紅！參謀長，傳令下去！是英雄是好漢，臺……不對！是月牙島上戰(zhàn)場見！讓各連軍政主官做好戰(zhàn)鬥動員，月牙島上除了我們的人和野生動物，絕不留一個活物！”
“是！”參謀長轉(zhuǎn)身出去了。
“說吧，你們打算怎麼幹？”康團長展開地圖，“在你們搜救人質(zhì)階，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範天雷指著地圖：“我們要搜山，大張旗鼓地搜山。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爲了跟他們直接交火——他們也沒這個膽量。你們也不要動手，因爲人質(zhì)可能在他們手裡。我們的目的就是營救人質(zhì)——這一點必須跟你的戰(zhàn)士們說清楚！我們以強大的兵力壓縮他們的活動空間，越小越好。我希望從三面開始搜山，把他們壓到這個鷹嘴谷裡面去。這裡遠離海岸線，兩邊都是峭壁，山谷平坦，沒有隱蔽物。如果人質(zhì)在他們手裡，那麼只能我們上；如果人質(zhì)不在他們手裡，或者已經(jīng)死亡……”康團長一拳打在地圖的山谷位置，聲若洪鐘：“我調(diào)炮兵上！炸平了他！”
這時，溫國強跑來：“有沒有不死鳥的消息？”龔箭搖頭：“目前還沒有。戰(zhàn)鬥打響以後，就沒有看見他的蹤跡。”溫國強一臉焦急：“你們不是有最好的特戰(zhàn)隊員嗎？他穿得那麼顯眼，你們怎麼就弄丟了呢？”
範天雷指著戰(zhàn)場：“你自己看看，你再看看外面——我們十八個人，要營救三十多名人質(zhì)，還要對付外面的二百多個海盜！老溫，你的人根本就沒在預定位置等我們！他自己走丟了，我們怎麼找？！”
溫總看著已形同廢墟的戰(zhàn)鬥現(xiàn)場：“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真的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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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國強看著他：“幫我找到他！我答應過他，帶他回家！”
範天雷點頭：“我會盡力，但是我不敢保證他活著。”
“他活著！他一定活著！他很聰明，很機靈！他不會這麼死的！他一定還活著！”
那邊，陸戰(zhàn)隊的營連幹部們已經(jīng)集合，列隊蹲下。康團長走過去。參謀長高喊：“起立！”營連長們整齊起立，手持步槍據(jù)在胸前，對走過來的團長行注目禮。
團長還禮。
參謀長高喊：“蹲下！”
營連長們後退一步，一起蹲下，用求戰(zhàn)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團長。
“我們?nèi)珗F已經(jīng)成功登陸月牙島！同志們，我們?nèi)珗F登陸月牙島，沒有戰(zhàn)鬥，沒有傷亡！但是這沒什麼好高興的，因爲特種部隊的同志們已經(jīng)替我們消滅了敵人！人家在這裡死守了十個小時，打到彈盡糧絕要拼刺刀的地步！你們是海軍陸戰(zhàn)隊，是鐵拳團，就跟一幫中學生集體春遊似的來到幾個小時以前的戰(zhàn)場！幹嗎來了？！旅遊來了？！”
營連長們都不說話，喘著粗氣。
團長嘲弄地看著部下：“是不服，還是怎麼著？說你們幾句就不服！瞪眼？還瞪什麼眼？！有本事就給我抓個僱傭兵回來看看！鐵拳團的老底子，陸軍的精銳王牌，海軍陸戰(zhàn)隊，精銳當中的精銳——丟人！”
一個營長站起來：“報告，團長！不用其他部隊，只要我一營去島上圍剿，保證把三個僱傭兵的腦袋給你提回來！”另外一個營長起身：“還要一個營？！我只帶兩個連！要是滅不了他們，讓我的副營長提著我的腦袋回來！”
三營長起立：“吵吵什麼？！真沒出息！團長，我?guī)б粋€連上去！”
一營長怒了：“我只帶一個班，血洗月牙島！”
範天雷等特種兵默默地看著。團長滿意地看著部下們爭吵，卻臉一板：“吵什麼吵？！還嫌你們在特種部隊的同志跟前，丟人丟得不夠多嗎？！”
營連長們一瞬間安靜了，不需要命令，又是一個整齊的方陣。
團長厲聲：“參謀長，給他們宣讀作戰(zhàn)命令！”
“是！我團的首要任務不是圍剿，不是戰(zhàn)鬥，是清場！我團三個建制營分成三路，從北、東、西三側(cè)進行清場！首要目標是搜救人質(zhì)和警方特情，次要目標是驅(qū)逐僱傭兵，將他們逼進鷹嘴谷裡面！注意，在視野不開闊的叢林當中，不要與敵人發(fā)生槍戰(zhàn)，因爲我們要確保人質(zhì)安全！只能對天射擊，驅(qū)趕他們！”
一營長喊道：“這是什麼任務？！如果他們開槍呢？！”
“在確定沒有人質(zhì)的情況下，你們可以還擊。”
“叢林密密麻麻的，一兩米以外不見人！我們怎麼確定？”
“那你就別還擊！對天開槍，滿嘴放炮，把他們往鷹嘴谷趕！”
“團長，我們幹嗎要這樣？！難道我的戰(zhàn)士流血了，我也不能還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