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你又衝動了?！?
金父低沉的聲音響起，及時制止了金靜下一步的行爲(wèi)。
秦陽看著她：“有我在，你們肯定不會有事，我有這個自信，所以才這麼做。”
看向秦陽，金父的臉色甚至有些欣賞。
“這麼做很好。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爸！怎麼這兩天你老說他好話。你都不知道他……”金靜又被父親訓(xùn)了話，委屈得不行。
“我怎麼了？”秦陽接話。
金靜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卻只是“哼”了一下，沒有迴應(yīng)。
她重新拿出鑰匙去開門，在開的時候，由於剛纔發(fā)生過的事情，她放輕了呼吸，目不轉(zhuǎn)睛，甚至有點緊張。
“放心好了，裡面就是你家?！?
秦陽雙手抱胸，靠在旁邊的牆上看著她，嘴角似乎還帶著些笑意。
金靜感覺自己被嘲諷了。氣得差點跺腳，當(dāng)即也不管什麼鬼不鬼的了，一把開門進去。
果然是正常的家。
秦陽脫鞋走了進去。
金家很乾淨(jìng)，非常整潔。一眼看過去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一目瞭然，看上去就很舒服。
只不過，在這麼整潔簡單的公寓裡，卻有著一個格格不入的東西。
秦陽看到隔離架上正中間放置著的一個防塵罩，裡面擺放著一株造型別致的何首烏。這何首烏有兩個成年人的巴掌那麼大，狀似小人側(cè)臥在地。
“伯父，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帶來的？”
他直起身，扭頭詢問金父。
金父看了過來，臉色微微變化，而後大步走了過來：“是這個在作祟麼？它是我在雲(yún)南的時候，解救了一個被迫差點吸了毒的女人。她很感激我，好說歹說非要送我這麼大一個何首烏。我這人平時身子骨也挺好，用不著它，乾脆就把它罩了起來，放在這裡?！?
秦陽微微嘆道：“它要是能作祟，那就厲害了。這何首烏少說也有三百年以上了，而且還是野生的。能天然長成這個樣子的，放在市場上，絕對是有市無價的。”
“這麼厲害？可它跟我們最近遇到的鬼……”
秦陽搖搖頭：“您把它用防塵罩罩住了，所以它原本可以幫忙對抗鬼魂，卻只能看著鬼魂一步步入侵您這家裡。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把它的防塵罩拿去吧。”
金父爽快點頭：“我本來就不是很懂這些，看一般貴重的東西都是用玻璃罩罩住的，所以纔有樣學(xué)樣。既然不用罩，儘管打開?！?
秦陽小心翼翼地把防塵罩打開了。
一股草藥特有的香味頓時瀰漫開來。
只是聞著，秦陽都能感覺到神清氣爽。
直起腰板，耳廓微動，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中。那些聲音有點像是老鼠飛快爬過天花板，又像是風(fēng)吹動窗簾紗布……
秦陽放下手中的防塵罩，詢問：“有開水麼？”
金靜那邊接話：“有，今天早上剛燒的?！?
秦陽朝著蘇婭看了一眼：“幫我倒半碗開水，再往裡面加自來水，加滿爲(wèi)止，然後給我?！?
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支半短不長的毛筆、一小包糯米、幾張空白黃符、一小包硃砂，在面前擺好。
金靜湊過來：“你這褲兜裡怎麼裝著這麼多東西？”
低頭擺弄著的秦陽聽著，嘴角揚了起來。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蘇婭很快就拿來了需要的水。
“這水有什麼講究麼？”金靜好奇地問道。
“陰陽水，不過畢竟條件有限，這水不怎麼地道。不過勉強也可以用?！鼻仃栒f著，把大多數(shù)的水倒進了裝著糯米的袋子裡，而後把水過濾回碗裡，拿起毛筆用過濾過後的水沾溼，而後蘸了蘸硃砂就開始在空白的黃符紙上寫了起來。
他一口氣寫了兩張符。
說來也奇怪，金靜就站在他的旁邊，親眼看到那支毛筆上的硃砂越來越淡，當(dāng)秦陽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毛筆上已經(jīng)褪色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一點硃砂的痕跡都沒有了。
所有的硃砂都被寫在了黃符紙之上。
雖然看不懂那符文的意思，不過光看那筆跡，力透紙背、沉穩(wěn)灑脫、一氣呵成，看著極爲(wèi)舒服。
秦陽接著站了起來，把其中一張符紙飛快折成大拇指大小的長方塊，遞給金靜。
“這是給你的，隨身帶著?！?
金靜有點慢半拍，接過符紙後，秦陽已經(jīng)端著碗站了起來，指間夾著毛筆，帶著另外一張符紙來到大門口，一把貼在了門背。
隨後，他又用毛筆蘸了蘸水，在門背上飛快畫了一通，嘴脣輕微蠕動，像是在念著什麼咒語。當(dāng)他完成最後一筆的時候，咒語也剛好唸完。
就這樣，他在金家的陽臺窗戶上、金父和金靜的臥室窗戶上、廚房以及浴室的窗戶上都畫了類似的透明符。
金靜全程跟在旁邊看著，非常驚訝地發(fā)現(xiàn)，每次他的毛筆都會吸取不少的水，等到寫完一個符的時候，毛筆上的水就會全部留在符上，重新變成鬆散的模樣。
這樣畫下來，滿滿一碗水竟然已經(jīng)見底了。
“好了。”
秦陽把碗放在廚房的水槽裡，一把把毛筆插回自己的褲兜裡，到大廳把硃砂也收起來。
“這袋糯米就給你們吧。”秦陽說道，“一般來說，這個家是不可能有任何惡靈靠近的，你們兩個人的身上也有防禦符。這袋糯米就當(dāng)以防萬一了。要是遇到什麼意外，這些糯米可以丟過去。要是還有什麼事，隨時聯(lián)繫我?！?
“這樣就好了麼？”金靜有點意外。
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就像是在裝模作樣似的——要不是就在剛纔，親眼見識過秦陽的本事，光是這畫符的過程，她絕對會拉下臉的。
秦陽點頭：“別看我畫符跟江湖騙子似的，可那些符是真的很有用的。你以後換玻璃也沒關(guān)係，符還在。”
金父熱情地邀請秦陽吃完晚飯再走，秦陽藉以早有朋友約了吃飯，婉言推辭了。
走出金父兩人的視線，秦陽停下了腳步。
旁邊的蘇婭疑惑地看了看他。
他回頭看了看樓梯黑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