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利爾笑了笑,好像是因為她面部輪廓太過分明,這笑容沒有絲毫的可親,反而看起來咄咄逼人。
“我說過,我救了我兩次,我一定會答謝你。”摩利爾的笑顯得更大了,只是還是依然沒有絲毫的善意,只有咄咄逼人的威嚴。“說吧,你最后留在這個世上的遺愿是什么?做為答謝,我一定盡可能完成你最后的愿望。”
“遺愿?你這么問什么意思?”阿薩楞了。
“什么意思?當然是我要殺了你的意思。”摩利爾看著他,她們身上她的眼中還是沒有絲毫的殺氣,但是阿薩感覺得出她絕不會是在開玩笑。歷經了這么多的風風雨雨,從神經的堅韌度和心胸來說他絕對不是個大驚小怪的人,甚至已經很難再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吃驚了。但是他現在的腦袋里完全就是空的,一片混沌。
實際上無論是誰遇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樣的情況都不可能不吃驚。一個自己不但救了,而且還幫了莫大的忙的龍,恢復之后的第一件事似乎是要殺了他。
“摩利爾,請您清楚,對付你的是剛才好幾個神殿騎士,那是賽萊斯特的人,和我完全無關……”阿薩后退,他只有這樣說,希望這只是個莫名其妙的誤會。
雖然這看起來確實只是個女子,但是阿薩可以肯定自己在現在的她的面前比一只雞強不了多少。蘭斯洛特能帶領神殿騎士將他重創,阿薩可以肯定那是因為她衰弱的原因。現在封印已經被補充完全,雖然不能說她已經完全恢復。但是即便是蘭斯洛特能帶領神殿騎士重新回來和阿薩站在同一陣線,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我當然很清楚,用不著你提醒,放心好了,好幾個家伙的帳我不會忘記的,殺了你之后我可以積攢力量出去一段時間。聽說光輝城堡是當今大陸最宏偉的建筑,我一直很好奇,好奇我用半天能不能把好里夷為平……”
雖然說起神殿騎士的時候摩利爾神情凝了凝,憤怒和殺氣外漏了一下,但是她們眼神和話語依然清晰明了,說明她很清醒。她很清楚她自己要做些什么。阿薩在后退。她則是在朝著阿薩前進。
呼的兩聲響,正在啃食著尸體的希力卡和羅得哈特猛地離地而起,朝摩利爾的背后沖來。但摩利爾只是一個轉身,眨眼之間他們前沖地身形就變為倒飛。
轟然兩聲巨響,希力卡和羅得哈特地身體倒飛了回去在巖壁上撞出了兩個凹陷。他們原本就殘破的身體更是扭曲得像被人狠捏了一把的蟑螂。只能在繼續緩緩蠕動著那不成形狀的肢體想要恢復行動力。
剛才沖過來的希力卡雖然動作有些歪歪扭扭,但是那拳頭上居然已經帶了一層血紅色地斗氣光芒,而羅得哈特則是撿起了神殿騎士的長劍,焦黑的身體完全籠罩在一片雪白的劍光中。這滿天的劍影居然出自一個燒焦了的僵尸手中,大陸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劍士如果看到這一幕絕對從此以后不再拿劍。
這兩人的武技比起生前并沒有絲毫的減弱,阿薩清楚就算是自己和蘭斯洛特,面對這樣地兩人也必須花全部精神去對付。但是摩利爾只是轉身,出腿,然后兩人就飛了出去。
摩利爾的動作很簡單。簡單到極點,就像是在踢兩顆皮球一樣。只是這簡單到極點的動作也快到了極點有力到了極點,無論是希力卡還是羅得哈特的劍都沒有起到任何地作用。人就飛了出去。
純粹而直接的動作,如同格魯一模一樣。只是這黑龍幻化的女人沒有斗氣去比格魯更強,更快。
就在那羅得哈特和希力卡起身攻擊,摩利爾轉身踢飛兩人的瞬間阿薩已經舉刀在手。斗氣和殺氣已經凝聚,這是出于戰斗本能。
但是這一刀終究還是沒有`劈出。因為阿薩知道即便摩利爾的轉身確實是個破綻,這一刀確實也能劈中,但是一旦劈中死的只能是自己。
雖然外形是個女子,但是這真身卻是條巨龍。這一刀最多只能傷而且還不會是太重的傷。而不可能殺了她。而一旦傷了,這剩下地局面可能就真的無法收拾了。
“摩利爾大人,你解釋一下為什么……”阿薩還在退。
“你去問阿基巴德吧。”
阿薩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就看到摩利爾那只似乎并不算威猛的拳頭擊了過來。就連在他的眼中,這只拳頭都因為速度太快而成為一團虛影。這樣的速度他無法躲閃,最多只能擋。他雙手交叉,斗氣凝聚護在胸前,擋。
擋住了。摩利爾的這一拳就打在了阿薩雙手交叉,全身斗氣凝聚的最強處。凝聚如實質足可以抵擋食人魔戰士的一擊的斗氣瞬間就被打散,他幾乎只聽得見臂骨嘎嘎吱嘎吱的呻吟,手臂并沒有碎,但是下一瞬間他就感覺全身的肌肉骨似乎都碎了。
碰的一聲悶響。阿薩撞到了背后的巖壁上。和兩個恐懼騎士相比,阿薩這一撞無論是聲勢還是力度都很不算什么。這一拳的力度至少已經被他一擋消解了大半,所以他沒有像希力卡和羅得哈特一樣把身體撞得稀爛,只是在感覺上他覺得自己已經爛了。
怎么可能會是這樣?阿薩最后的意識中只能勉強地拼湊出這句話。這一撞他只感覺自己的腦髓都碎成了幾十塊,似乎還有些其他地方的肌肉臟器都一起被震得混雜在其中。
奧賽羅的廢墟上現在已經是一片的寂靜。
白色的圣光火焰已經徹底熄滅,被火焰洗刷過的戰場上甚至連一具尸體都沒有留下,殘留的只是墓碑般的殘垣斷壁,這不久前的黑精靈都市現在死寂如一個千百年前的遺跡。無論是黑精靈還是牛頭人現在有空閑來打掃戰場。
這片廢墟的一個角落,一個龐大的巖石堆乒然碎裂了。牛頭人大祭司的身影和鷹身女妖酋長的身影從土堆下鉆了出來。就在煉獄天堂的火焰傾瀉而下的瞬間,蒂瑪大祭司用出所有的魔漢力在周圍地面上硬生生扯起了一層巖石護罩,把自己和羅勒雷一起覆蓋在下。
如果是其他禁咒,這種程度的防護和一層紙沒有區別。只有煉獄天堂的圣光火焰雖然可以熔化盔甲和肉體甚至是任何魔法防護,卻對巖石沒有任何的殺傷力。蒂瑪大祭司精修的土系魔法剛好讓他在火焰海洋中撿回了一條命。
眼魔首領則因為離蒂瑪大祭司遠了些,沒能來得及躲進這個護罩之內。用精神力凝聚出的魔法護罩在禁咒的圣光火焰這下只堅持了半延眼的功夫,就和他那丑陋的身體一起帶著半聲嘶吼化作了飛灰。
“那些教會的雜碎……”羅勒雷環視著周圍一片的死寂,聲嘶力竭地尖叫,叫聲在空曠的廢墟中孤零零的回蕩。雖然現在看不見任何的尸體,但是躲進蒂瑪大祭司的巖石護罩的前一瞬間她親眼看見了許多鷹身婦妖發出驚慌的尖叫,被那從天而降的白色波濤淹沒,然后無聲無息地消融其中。
鷹身女妖的數量原就已經不多,這一次的戰斗幾乎已經是傾巢而出。當時如果不是蒂瑪大祭司拉了她一把,她早就憤怒得失去理智迎著火焰沖向了洞窟頂上的那個裂縫。
羅勒雷看著蒂瑪尖叫:“我早就說過那些人類全部都是背信棄義的蛆蟲,就算是最低等的洞穴人都比他們值得信賴。你偏偏要相信那個紅衣主教的鬼話,和他們合作……”
“夠了。”蒂瑪大祭司轟然吼了一聲,好雙巨大的牛眼中兩團火焰幾乎要奪眶而出。他現在的心情只有比羅勒雷更糟糕更壞更暴躁,他幾乎要忍不住把這個聒噪的鷹身女妖扯成兩片。
但是能夠忍,再沖動也不像普通牛人那樣地把沖動直接化為行動而審時度勢冷靜再三,這也是他能夠統領牛頭人能走到這個地步的原因,大祭司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羅勒雷尖叫,她現在除了尖叫之外似乎已經不公其他的說話方式了。她實在不明白如果這樣還能沒有關系,那究竟什么樣才能有關系。
“沒有想到蘭斯洛特居然回暗地里來這一手,這是我的失誤。但是我相信這個神殿騎士只是他們留下的一只棋子而已,蘭斯洛物和其他神殿騎士確實是去殺摩利爾了,剛才那聲龍嘯你也聽到了。摩利爾只要一死,尼根就是我們的天下。大局已定,死些人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