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真慶幸自己嫁給了胤襸,福晉雖然太拼了些,但是真就沒說坑害她的,突然,蘇七月看著夏涵都有了許多感激之情,自己若是在太子府裡,不知道被太子妃給玩成什麼樣了呢!
她真爲那路清文捏了把汗,這傻丫頭是拿找來的?太子真是慧眼識珠啊,估計就是喜歡她傻里傻氣的單純可愛了,可惜太子喜歡的正是太后最討厭的。
在太后看來一個女子認字就好了,若是非喜歡讀書,那頂多背背詩詞歌賦的也就行了,這路清文可倒好,還讀上史書了!還什麼明智,說這些大道理來,怎麼能不讓太后厭惡呢?
自古以來封建家庭的老佛爺都是不喜歡低下的兒媳婦是什麼才情過人的大才女的。
蘇七月想這個路清文,也真是笨啊,肚子裡墨水多了你不能藏著掖著點?
看看我!老孃還是穿越來的呢,我顯擺過嗎?
不過蘇七月也是自己胡亂玩笑著想著,她對這路清文倒是挺喜歡,自己見了太多差不多的女人,這一看到路清文倒是眼前一亮,雖然她覺得路清文酸了點,有點太文藝了,不過倒是沒有綠茶婊的樣子,她是真文藝,也真單純。
只可惜,這單純不該在宮裡,更不該在太后面前表現出來。
這太后似乎猶豫著要不要說呢,因爲太后不是皇上的親母,後宮的事倒是也不太摻和了,反正她也沒個孩子,自己這輩子高高興興的頤養天年就是了。只是今日看到這個孫媳婦實在不順眼了。
她正猶豫的時候,那太子妃卻又來補刀了,笑道:“太后不知,我們這位路格格不只是詩書通讀,而且在佛學上也頗有見解呢!小小年紀卻也有錯成了!”
“哦?是嗎?倒是看不錯來,哀家看著你今日的打扮,卻不像是個靜心的。”
的確,路清文這一身實在招搖,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恃寵而驕不知分寸的女子,路清文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正要爲自己辯解,卻被太子妃又搶了個先,插話道:“太后不信,大可隨便問呢,現在毓慶宮的人可都說我們路格格頗有當年孝獻皇后的風采!”
太子妃這話音一挑,蘇七月就注意到太后的臉剛雖然也不大高興了,可是這時候卻徹底的陰了下來,看著好嚇人。
難不成是觸及到什麼禁忌了?
只見太后咳嗽了兩聲,橫眉說道:“路格格潛心向佛也是好事,既然潛心向佛,不如就幫哀家抄寫經文吧!綠菱,帶著路格格安頓下來。”
路格格大驚失色,太
後這意思是要將自己留在這了,那抄到什麼時候呢?
這突然將自己留下來不是等於關起來一般。
她跪下來就求道:“太后恕罪,是嬪妾不懂規矩,以後不敢了。”
“當年董鄂氏向來不信佛教,先帝有時用一些禪宗經典來告訴她,而且爲她解釋《心經》的深層含義。因此成了她推崇尊敬的至寶。專心研習禪學。參悟探究‘一口氣不來,向何處安身立命”’,每次遇見先帝,就總舉出這句話:順治每次都笑而不答。董鄂氏因爲長期患病,不能純一參悟,董鄂氏族再次舉出這句話,先帝用這句話回答她,她纔有所醒悟。今日看來你跟她倒還真是一樣,說是通曉,卻需要點撥,哀家今日點撥你,你卻不願意嗎?”
“嬪妾不敢。”
“毓慶宮中都說你如董鄂氏,你卻也受著,今日見還真是有幾分她的樣子,哀家是當朝太后,見你這樣的可人兒,自然要多說幾句,卻不曉得你這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董鄂氏,會不會去太子那告哀家這老太婆的狀了!”
太后這話說的重,衆人都驚了,趕緊都起身跪下來,“太后息怒!”
太后扶著頭,瞧著低下的人,輕聲道:“你們都起來吧,哀家喜歡這路格格,便多說幾句。也是想起來故人……”
太子妃這個時候趁熱打鐵,道:“聽說當年孝獻皇后可謂‘長信宮中,三千第一’、‘昭陽殿裡,八百無雙’,真是六宮無色、專寵一身。這倒是能跟我們路格格比了,我們路格格眼下也是毓慶宮中的獨一份了!前些日子皇上不在家,太子監國,每次看奏摺時,有重要的內容,草草看過後,就隨手扔在一邊了,路格格提醒先帝應該仔細看,不能忽視,太子也是看重路格格,要和她同閱奏章時,她又連忙拜謝,並解釋說:後宮不能幹政。真是做的很得宜呢!”
“哦?你這樣說倒是愈發的像董鄂氏了,哀家倒是想不到,這些年了,卻也能見到了一樣的!”
太后嘴上沒說,可是那表情語氣足以說明問題了,她很討厭路格格,準確的說她討厭董鄂氏,而太子妃故意將兩人說的如此相像,就弄得皇上也厭惡路格格了。
蘇七月想起蘭嬤嬤跟她說過的,說當年董鄂氏親自安排先帝的飲食,斟酒勸飯,問寒問暖;每當先帝批閱奏章至夜分,她又會爲其展卷研磨,侍奉湯茶。先帝每次聽翰林院的官員們講課結束後,回到寢宮時,她一定會打聽講課的內容,他也會再給她講一遍,先帝每次講給她聽的時候,她都非常高興,而且董鄂氏是個十分
善良的女子,當宮女太監犯錯誤時,董鄂妃往往也爲他們說情。
就是這些年過去了,從蘭嬤嬤這個老宮女的口中卻還是能看出來董鄂妃多得人心了。
只是太后厭惡董鄂妃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聽說董鄂妃還是再嫁的呢,想不到這樣的女子卻能得到先帝的真愛。當年她生了兒子,還被先帝特爲此舉行隆重慶典,稱爲“朕第一子”。
換了哪個女人,哪個女人受得了呢?
只是這位董鄂妃不但姿容絕代、才華出衆,而且品行清麗脫俗,善解人意,太后當時就是恨死了她,也沒法子。
所爲積怨已久,便是如此。
今時今日塵歸塵土歸土,都要忘了的事,卻被太子妃給故意拿出來說事,不就是故意惹太后不高興的事讓她遷怒於路格格嗎?
只可憐了這路格格,她招人喜歡,所以太子喜歡她,難道是她的錯了?
卻也給自己招惹來這禍事。
太子妃根本不給路格格解釋的機會,太后也不願意聽了,叫綠菱帶著路格格出去,找了個小偏殿,將她關了,叫她抄寫經文,也沒說要抄寫哪一部,也沒說要寫到什麼時候。
反正筆墨紙硯的給你送去了,你就一直抄著便是了。
若是敢說一個不字,就是對太后大不敬,就是自尋死路了。
蘇七月有些後怕,雖然她想太后也就是出出氣,不至於真的將路格格如何了,只是這樣一次就夠讓人受的了,想必路格格以後在宮中也擡不起頭來,這輩子的前程也是毀了,起碼側福晉是肯定做不成了。
而且太子也爲難,管吧,得罪太后,被人說他不孝不敬,可是不管,看著太子妃對路格格這態度,恨得牙根癢癢,想必在府內沒少看著她生氣。
這也是的,或許太子妃並不是個不能容忍太子有別的女人的人,再說了即使這樣想也不現實。
但是太子或許對這路格格實在是太寵愛,看著路格格也的確是有點被寵的糊塗了,連在太后這也不知收斂,一方面說明她簡單,一方面卻也能折射出太子對她有多好。
估計毓慶宮的人說她像孝獻皇后也應該是真的,想必是太子妃覺得受到了威脅,所以搶先一步,出擊了。
不過要置之死地,起碼也重重的挫了她的運氣。
蘇七月心想可算是自己沒什麼文化,而且剛纔太后沒跟她說什麼,不然自己要是稍稍的不留意,表現出來點小聰明,再被木丹添油加醋,豈不是現在要去抄經書的就是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