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去一趟城里吧。”
妖華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看著孟安然一臉擔憂的神色,日漸蒼白的臉色,心口微疼。
“什么?”正在專心和孩子交流的孟安然抬起頭來,眼中閃過疑惑,顯然沒有聽清楚妖華在說什么。
“昨天有些兇險,還是找大夫看一看吧。”
妖華看著孟安然蒼白的臉,更加篤定這個想法。人家都睡孕婦產(chǎn)子九死一生,想到這里,他心都揪起來了。
“……”孟安然低下頭,這一次她沒有反對,她也覺得她該去看看大夫,她確定還是是否沒事。“嗯,你安排吧。”
孟安然點點頭,抬頭看著妖華。
妖華露出笑容,瞬間花兒都失色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外貌給人有多震撼,在他的心里,孟安然比什么都重要。
“我們隨便多買一些東西,你很快就要生產(chǎn)了,孩子衣服也可以準備。”妖華想想就分外興奮。
孟安然也早就想到要準備這些的東西了,只是出現(xiàn)了風逆那件事,讓她險些忘了,這次聽妖華講起來,連忙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報給妖華。
兩人就像一對平常的夫妻,擬著要買的單子,不時四目相對,滿室溫馨。
翌日,碧空如洗,山林里鳥語花香,粉嫩的花瓣上,露珠尚且未干,晶瑩剔透,宛如珍珠。
溪流從山上一瀉而下,潺潺水流,應和著山林鳥鳴,成了一曲自然和諧的交響曲。
妖華帶著孟安然從容的山下下來,美妙山林,一對璧人,又是一幅妙不可言的風景。
“我打聽過了,前面的仁和堂的大夫最好,我們?nèi)ツ沁吙窗伞!毖A一手摟著孟安然,一手拿著各類物品,嘴角微揚,神態(tài)輕松自然。
路人是不是從兩人身邊經(jīng)過,對這對小夫妻出色的外貌予以側目,但更多的是羨慕他們感情。
“好。”
仁和堂。
孟安然是聽過的,以前在家的時候每逢生病,父母也是請仁和堂的大夫,到那里,她也能放心。
妖華扶著孟安然往仁和堂走去。
踏入門檻,一股藥香撲鼻而來,孟安然下意識后退,妖華拿出一個方巾遞給她。
“帶上比較不那么刺鼻。”
他知道她的嗅覺比一般人靈敏,多余味道太過刺鼻的東西總是難以接受,所以她不喜歡喝藥。
孟安然微微詫異的看著妖華,但還是欣然接受了。
“夫人邁向沉穩(wěn)有力,只是睡眠略顯不足,肝火旺盛,喝幾幅藥就好了。”一個老大夫給孟安然診脈,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手摸著他的山羊胡子,神情頗為陶醉。
“我之前肚子疼,孩子沒事吧。”孟安然和妖華聽大夫這么一說,臉上難掩欣喜之情,但轉念一想上次的意外,連忙問道。
“沒事的,從脈相看來,孩子很健康,夫人盡管放心好了。”
“那……”孟安然本來還有話想問,突然跑進來一個掌柜,滿臉焦急之色。
“唐老馬上跟我出去一趟,快快。”
“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張,我這還有病人呢?”給孟安然的看病的唐老,板著臉說道。
“城主夫人動了胎氣,正找大夫,這可是風城主的第一個孩子,萬一出了什么差錯,我們?nèi)屎吞脛e想在城里待了,趕快跟我走吧。”
城主,夫人,胎氣。
幾個字眼閃過孟安然腦際,待消化之后,孟安然的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笑容。
說什么不會碰她,這才幾天連孩子都有。
孟安然揪著胸口,心中苦澀。
妖華沒有注意到孟安然的情況,看著掌柜要把大夫帶走,伸手扣住了他。“你沒看見我娘子坐在這里嗎?”
妖華看出來孟安然還有事情想問,斷不可能就讓兩人這么走了。
掌柜憤怒轉過頭,想知道那個蠢貨膽子這么大,敢和城主搶大夫,只是沒想到一回頭看見妖華,通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讓他不得不把臟話壓下去。
“這位公子,實在抱歉,我們真有急事,要不你明天再來。”掌柜的以為對方還沒有看完,自己失禮在先,連忙陪著笑臉,重要的是,他有些害怕,當了這么久的掌柜,基本的察言觀色還是有的。
“我的娘子的事也很重要。”
妖華捏著掌柜的手臂,雙眼微微瞇起,臉上的神色很是不悅。
“不是,這位……”掌柜急的團團轉,腦中不斷想著對策,此時孟安然開口了。
“算了,讓他走吧,我沒什么要問的。”
妖華如此維護,孟安然本應該感動了,可是她現(xiàn)在的思緒全部都那句城主夫人動了胎氣占據(jù)了,反倒對什么都無所謂了。
妖華看著孟安然,見她露出疲憊的神色,冷哼了一聲,不顧掌柜道歉,帶著孟安然就離開了。
一路上妖華仍然記得他門昨晚熱情,想著要買著要賣的東西,出了藥店急忙帶著孟安然轉入了成衣店。
“你看看這個,這個顏色怎么樣?”
妖華帶著孟安然走進一家成衣店,拿著一件嬰兒服,笑著跟孟安然說道。
“嗯。”孟安然失神的看著,許久才回過神來點點頭,“還好。”
臉上掛在淡然的笑意,可是妖華卻能感受她的真實情緒,她不開心,為什么?
妖華放下衣服,對著掌柜說了兩句,對方連忙把衣服抱起來。出了門之后,妖華才問道。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啊——沒,我沒事。”
孟安然慌神,腦中都是風逆的身影,以及他那天保證,昔日海誓山盟,言猶在耳,如今卻物是人非,當真是可笑。
妖華隱約知道她為何傷心,大概是那句城主夫人吧,想來她還是想不開,往后還是少帶她出來吧,省得聽到一些有的沒的,胡思亂想,徒增傷心。
“我們回去吧,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往后要是需要,我下山來買。”妖華看著孟安然,堅定的說道。
孟安然看著妖華,心中已然有了決定,就這樣吧,使君有婦,羅敷亦有夫,從此各安其名,永不相見。
“我們回家吧。”
孟安然突然說到回家,這是她第一次把山上的茅屋當作家,妖華自然也聽出來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重重地點頭道:“好,我們回家。”
時光荏苒,草長鶯飛,五個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
孟安然的肚子就像一個吹氣的氣球,讓她低頭都看不到自己的腳。
妖華每每看到孟安然的樣子,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哪怕出去找吃的,都不敢走得太遠。
深怕他出門的時候孟安然就出事了。
“今天還好嗎?寶寶乖嗎?”妖狐把幾只雪兔放到地上,連忙走進去看孟安然,見她左手拿著衣服,右手拿著針,一套寶寶裝,已經(jīng)清晰可見了。
妖華貪婪的看著她手里衣服,心中突然有些嫉妒她肚子里的小家伙。
雙唇微抿,想說什么可是看到那碩大的肚子,嘴中還是把口中的話咽了下去。
陽光下孟安然安靜坐在炕上,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那種笑容是屬于一個母親的偉大的笑容。
總是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
“很好,你今天獵到什么?”孟安然沒有看到妖華古怪的神情,和往日一樣詢問妖華。
兩人就像一對普通獵戶,日子過的尋常而寧靜,孟安然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和妖華過上這樣的生活。
她居然不排斥他是一個妖怪。
嘴角微微翹起,此刻她是一個合格妻子,合格的母親。
“我獵到好幾只雪兔,待會兒處理一下,皮毛可以用來給你做鞋子,剩下的也可以給孩子做一雙。”
妖華開心的說著,凈了手,就坐在孟安然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孟安然手里衣服。
他很羨慕孩子可以穿她親手做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能穿上她親手做的衣服。估計不久了吧,只要他對她再好點。
妖華心中有了打算,馬上就行動起來了,“我馬上去收拾,你仔細眼睛,別做太久了。”
吩咐完,妖華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異常的激動,想著等她生了孩子,身體好給孩子做衣服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想起他這個當?shù)恕?
想到能穿上孟安然做的衣服,妖華笑得花容失色,連太陽都不敢與之爭輝。
孟安然挺下手里活計,眼神略帶驚訝的困難者妖華,總感覺他今天特別的興奮,是她的錯覺嗎?
低頭又看了看手里衣服,抬頭看著窗外忙碌的妖華,風華絕代的男人,做起家務來,是那么嫻熟,絲毫讓人察覺不到違和感。
凝望手里衣服,孟安然雙眼閃爍,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
夜晚,兩人入常如睡,妖華環(huán)抱著孟安然,雙手護著她的肚子,就這樣一家三口躺在同一張床上,多么和諧了。
只是,今天卻出了意外。
剛睡下不久,孟安然就感覺到肚子一陣陣發(fā)痛,最近她都有這種感覺,每一次都是她痛幾下就好了,可是今天卻持續(xù)了很久,而且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啊……”
孟安然本想要牙忍著,但感受到下底一陣濕熱,心中一陣惶恐,忍不住**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