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在那么的一瞬之間,要了度三煙的命呢?而且,刀口是在脖子上,說明對方是正對著他的,能在度三煙沒有戒備的情況下解決他,無赦自然有這個可能,但是,卻有一個更大的疑點。以無赦的武功,根本就無法在傷口之上形成這么鋒利而短促的痕跡,只有百里遙,只有他才能做到。
喚殺拍著手,“要是蘇云公子有這樣的閑工夫的話,倒不如想想,那本遺失的賬本在什么地方。”
要是不去反駁的話,似乎,對于我的分析,喚殺是表示默認的。
“賬本啊,我早就已經想過了,爺自然是知道要從哪里查起。”
“哪里?”
“秘密。”
起身的日子,也就在度三煙死后的第七天。
喚殺按照我的吩咐雇了一輛馬車,放了一些必須的用品。“我們需要這些東西么?”喚殺提著重重的東西,然后放在了馬車的最后面。
“等等你就知道了。”我笑著,看著喚殺那樣憋著嘴,又無奈著不得不照我說的做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多逗逗她。
她越是像知道,我越是有興趣閉緊嘴巴。
看著西北的方向,腳下依舊是花叢遍野,鳥語呢喃。
“現在,我們該往哪里走呢?”馬車停在原地,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就緒。
“雪荒山。”月秦川淡淡的告訴喚殺,他有著他的一些小心思,但是,這一次出去,并不如游玩般來得輕松,也許,會碰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把馬繩從那根大柱子上解開,也坐上了馬車。
從水明界,跨過帝都界,再到暗流界,最后,才能到達斯域的雪荒山。
我告訴百里遙,也許賬本可能在雪荒山,所以,要想找到賬本的話,必須要去那里一趟。
“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雪荒山,那是什么鬼地方。”喚殺質疑著。
雪荒山,不是什么鬼地方,而是一個擁有神話的地方。傳說,雪魚族人就生活在這個地方,傳說,雪魚足人也滅族于這個地方。也傳說,北弓凌日和蘇云錦,最后是消失在這個地方的。
所以,這個地方,我必須要去。
“喂,你快去弄點水來,都渴死了!”我放下了手中的馬鞭,在空中蕩著腿,仰著天,瞇了會眼睛。
看著喚殺不情愿地下了車,走向了溪邊,月秦川也躺在了我的旁邊,拍著我的肩膀,“你干嘛故意支開她啊?”
“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真覺得別扭。”
“雪荒山真的有關于賬本的下落嗎?”月秦川抬起頭,問我。
我瞇著眼睛,偶爾這樣躺在馬車里曬著充裕的太陽,也是一件比較舒心的事情。“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那就多曬曬太陽吧,到了雪荒山,別說是太陽,這樣的溫度你是再也感觸不到了的。”
“你到是快回答我下!”
“我拽著月秦川的身子,企圖讓自己的身子坐起,“賬本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會知道。”
“那你是為了找北弓凌日和蘇云……”
月秦川驚訝著,“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我撇過頭,坐等著喚殺端來的一口清涼之水。
“要是被發現了怎么辦?難道準備跑路?”
跑什么跑,百里遙之所以這么放心的放我們出來,難道,月秦川會以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嗎?不管我走多遠,他能雖不能牽制我,但是卻能有喚殺和炎飛雨的命來牽制我。現在,我不是不去找賬本,而是晚點找賬本啊。總得先辦完雪荒山的事情,何況,賬本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喏。”喚殺端著兩片葉子里的水,一路從小溪邊里捧過來的時候,也已經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小小的一口。
一只手從馬車里面探出,順帶拿了幾個小竹筒,“喏,都忘了還有這個,用這個再打一份!”
“你快給我啊!你不給我我怎么去打水!”喚殺叫著,在暗里使著勁,月秦川在身后輕輕地喚著喚殺的名字,“有動靜。”
的確有動靜,我們腳下的土也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松松軟軟的,沒想到,還有人愿意做蚯蚓的活,松松土壤,倒是給下田的人省了不少的力氣。
“好啊,把竹筒給你!”我邊說著,邊把喚殺扔回了車內,架著馬車,向前駛去。
那些埋在土里的東西,在頃刻間破了土,掀起了大片的土沙與葉子。
眼前的十幾個人,一起涌在了我的面前,所有的劍排列成了一字型,肅立在風沙之中。帶頭的那個人雖然穿著米黃色的衣服,但是卻依舊蒙著面,咋嘴里下著最后的通牒,“聰明的話,就把賬本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要賬本么?”我嬉笑著,從胸口摸出一本藍色的厚重的本子,舉在空中,隨手拿起火折子,點燃了書的一角,“要是你們想要的話,那就過來搶吧。”
那個米黃色的男人憤怒地愣在原地,然而,我手中卻感受著下垂的重量,喚殺用著自己的手掌奪過了正在燃燒著書,試圖用自己的手掌把它撲滅。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笨蛋喚殺,會這么不顧自己的性命地來搶呢?百里遙的話,對于她來說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我愣著,剎那間忘了做任何的思考。
“給我沖上去搶!”米黃色的帶頭人站在后面,對著身邊的殺手們發號著命令。一道道的劍光凝聚著,凌氣漸漸的逼近,對著的方向卻是喚殺。
那團火苗,像是一發不可收拾一般,在她的手中跳躍著,她嚎叫著,終是把賬本護在手心。
“不要!”
一個黑衣人最先沖到了喚殺的后面,那把劍,利落地刺了過來。
喚殺轉過身來,一個翻腿到退,一手還緊緊握著賬本,只騰出一只手來招架著。
“啊!”
那把劍從穿過喚殺的胸膛,一只延續到她的后背。
黑衣人反身把劍抽搐,由于力道太大,喚殺跌跌撞撞的摔倒了一旁,幸好用著劍勉強支撐著地面。
我從馬車之上飛下,趕了過來。而另幾個殺手卻已經在我的身后追著我不放,死命地拖延著。我一邊打著,一邊靠近著喚殺。
她挺起了身子,與著慢慢逼近她的殺手做著最后的掙扎。
“主人,我拿到了,哈哈。”那個殺手搶到了手中的賬本,然后又在喚殺的胸口之上補了一劍。
“怎么你不想用這個劍嗎?”
“不想用,也不會去用。”
“哈哈,總有一天,你會用這把劍的!”
那一年,我與綠無常對飲著,我笑他,因為,我永遠也不想用握在手中的流蘇劍,但是此刻,連自己也已經開始記不清,是第幾次用這把劍了。
一股熱涌的鮮血噴灑到我的脖頸之上,我又殺了一個人,雖然,那個人只是一個殺手。
劍從他的腹中爬出,那個人應聲倒下。
“蘇云流天,謝謝你的賬本,咱們后會有期。哦,不對,后悔無期!”米黃色的帶頭人,做了一個撤的手勢,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月秦川那邊也已經基本搞定,“不要追,先看看喚殺怎么樣了。”眉間深深地鎖住,那些人,是沖著賬本來的。
“蘇云流天!賬本賬本!”喚殺躺在我的懷里,神色慘淡,而手指卻深深的嵌入了我的手背之間。生疼。
笨蛋,什么賬本,難道還沒有她自己的命重要嗎?
“你騙人!賬本明明在你的手里!為什么要騙人!為什么要把賬本燒掉!”喚殺一激動,胸口的血便多涌出幾分。
要是再這么下去,即便不被劍刺中要害而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虛脫而死。
“你先不要動,幫你治傷再說。”
喚殺在抵觸我的內力,她的身體里,用著僅剩的一點意識,奮力地抵抗我的內力,再這么固執下去,她必死無疑。
我靠在她的耳邊,輕輕地拿出一本藍色的賬本,“真的賬本在這里,你拿著。要是你死了的話,你還怎么看得到這本賬本呢?”
說來也奇怪,她的手緊緊地攥著那本賬本,但是意識卻又是模糊不清的,身體內阻礙的力量也已經漸漸地消失褪去。我運著內力,暫時護住她的心脈。
紫金活血丹。幸好,在出門之前,我便已經讓喚殺準備了這種藥,在這樣的時候,剛好可以用上。這一趟雪荒山之行,似乎比我想象得要艱難一些,才出來不過幾步,喚殺便已經受了這么重的傷。
月秦川在一旁悠閑的看著,雙手環在胸前,撞了撞我的身子,一陣頭暈的感覺涌了上來,我悢悢地倒退了幾步,聽著他對著我無盡地調侃,“原來,你早就藏著這么一手呢。拿著假的賬本來忽悠人,我說呢,你怎么會這么悠閑的要去雪荒山,原來賬本就在你自己這。連我都給騙了!”
我笑著,我倒是希望,所有的人都給我騙了,就怕,那個帶頭的那個人還會回來,也許會很快回來。
“你要賬本嗎?”看著月秦川的樣子,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調息著。
“這么有趣的賬本,要是能拿來看看的話,也是不錯的。”
我從胸口掏出一疊一模一樣的賬本,隨意挑了一本甩到了月秦川的身前。
他單手接住賬本,欣喜地翻閱著,每翻一頁,表情便凝重一份,“怎么會是這樣?”
“本來就是這樣的!現在,你明白了吧?”
月秦川看著我的背,所有的動作又僵住,“蘇云,你的背……都是血水。”
哦,血水,興許是剛剛那些黑衣人的,興許是剛才救喚殺的時候不小心又讓后背的傷口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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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沐沐覺得每時每刻都想睡覺呢,莫不是得了瞌睡癥?啊啊啊……困乏打哈欠中
理了理前面的劇情,想著后面的劇情,復雜得我都快暈掉了。
盤根錯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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