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凰沒有說話,他只是驚異于此刻的花想衣。到底,她在盤算著些什么,她的心底,難道是希望她的爹輸掉一切的么?
燕慕然著急地看著,急切地開口,“門主,您就不要再考慮了。花百萬這個老狐貍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你呢!”
夜非凰還是沉默著,似乎只是在等待著花想衣的回答。
“那離歸塵怎么辦?”夜非凰的手中握緊了拳頭,青筋爆出。在這個時候,只要他走錯一步,就會滿盤皆輸。
“今日,如果你去了。且不用說能不能救出離歸塵,而你,只會被扣在那里,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你以為,經過現在的事情,花百萬還會信任你嗎?爹不會的,我太了解他了。所以。只要你去了,只是送死。”花想衣望著外面的天空,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比她想象得要早一些。
至于離歸塵,我會回去,在這里的事情都準備地差不多了以后。現在唯一的能做的,只能是制造一些煙霧,讓花百萬先留著離歸塵的命。我只能說,你絕對不可以去,要去的話,那也是我去。”
花想衣走向了燕慕然,“我不想再提以前的意思。我都忘記了,希望你也是。現在,你也聽到了,現在的情況想必你也已經很清楚了。只是,若是我不可以保證離歸塵一定可以活著的話,你還會同意我的說法嗎?”
燕慕然抿了抿嘴唇,堅定得看著花想衣,然后對著夜非凰說,“門主,我還是贊同想衣小姐的說法。”
“難道你不擔心離歸塵了嗎?”夜非凰看著燕慕然,不解地問著。
“歸塵是我的表妹,但她也是門主的夫人。我的命是門主給的,我和歸塵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門主。相信。她會理解的。”
夜非凰依舊沉默著,思緒不定。
他想起夜想若,若是沒有了離歸塵,他會不會恨自己一輩子呢?
“夜。離歸塵總說,她在你心底沒有任何的位置。其實,并不是這樣的。你只是習慣她的存在,只是習慣她一直會在身邊幫你,而忽略了一種可能。有一天她會真正地消失,不再出現。此刻,我想她會開心的,因為,今天的決定,就是她求我所做的。”
“什么意思?”夜非凰抓著花想衣的手臂,詫異之余,還是那么的震驚。
血紅的色彩,在他冷淡的眼睛里里面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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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衣掙脫開那么用力的手,從袖口之中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后遞到了夜非凰的手中。
夜非凰木訥地接過,還是有著幾許的懷意。“這個是什么?”
“你聞一下就知道了。”
夜非凰打開瓶塞子,望著鼻尖嗅了嗅,腦海之中似乎突然觸及到了什么東西一般,看著花想衣。“這個……”
“這個味道,你應該很熟悉吧。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們在那個地方喝了很多的酒。那個酒,是爹派人送來的,我一直覺得有點怪怪的。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只當是最新釀制的特別的酒罷了。
這是一種藥。能夠讓人沉睡的藥。
所以,你知道,為什么那一天我們會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一絲不掛了吧。
你不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從那一天醒來開始,我便和著離歸塵一直在查著這件事情。為了安全起見,表面上看來,我們還是保持著那樣的敵對。
藥。是炎飛雨給爹的,這件事情最大的得利者,并不是我,而是爹。
他利用看了我一次又一次,只是,這只會是最后一次了。”
夜非凰再次抓緊了她的手,深切的痛楚充斥著他的全身,他不該去懷疑這個女人,這個他堅定地從第一眼開始便已經深信不疑的女人。此刻,他唯一可以做的只是撩動著她有些許零亂的發絲,撫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頰,然后靜靜地說著對不起。
花想衣放下了他的手,靜靜地說著。“我們一直都在調查的爹的下一步行蹤。很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借口,可以讓你很平安地離開水明山莊。只是,要打消花百萬的疑慮,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恰好,那個時候,爹在和我的談話之中,一直對著離歸塵有著很強烈的不滿。而且,他也漸漸地對著夜想若有了殺心。我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個計謀。
也就是讓離歸塵裝瘋,甚至故意讓他看到是我把她逼瘋的。只有這樣,爹才會更加的信任我。
這樣的話,就可以借著歸寧的名義,名正言順的離開水明山莊了。只是,花百萬還是留了一手,他扣下了離歸塵,也就是為了警告你不能亂來。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離歸塵就跪在地上,求著我,不管怎么樣一定要先把你帶出去。
也許,她真的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那是因為,她的生命里面,你是全部的全部。
所以。我答應了她,除非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然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你的。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不得不說的時候了吧,我怕我再不說出真相的話,你會趁著夜色,直接回到水明山莊。”
夜非凰像是被說穿了心事一般,沉郁著。“你……不恨我嗎?”
花想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只是說,“盡快準備了吧,能準備的我都已經替你準備好了。離歸塵想要你成為這個世界的霸主,而我,更希望你活著,為了想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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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花想衣的幫忙和部署,夜非凰很快的網羅到了多方的力量,并且把其納入旗下。再加上原本水明山莊想要拉攏的一些江湖上的力量,也因為花想衣的緣故,而都收入到了鬼斬門之中。
鬼斬門在進行著一場巨大的擴充和變革。
而此時的夜非凰,似乎充滿了斗志一般,每天都埋在書房之中,處理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幾個月的時間,鬼斬門的實力已經對著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對外的夸張,收付了暗流界之中很大一部分的店鋪賭場,來支持著自身的開銷。
“你這個是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就說,不要婆婆媽媽的!”夜非凰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哭喪著臉。
“門主……”燕慕然有著幾分哽咽,“離夫人她……剛從水明界那邊來了消息,花百萬因為惱羞成怒,殺了離夫人。她的尸體就在水明界與暗流界交界的城墻之上掛著。”
夜非凰突然地拔起了燕慕然腰間的劍,在書房之中揮舞著,一劍一劍用力地亂砍著,不管是燕慕然怎么拼命地阻攔,也沒有用。
書房里面的紙箋,全部都飛舞在了空中,零亂地撒了一地。
“門主!……”
夜非凰對著天空大吼著,他從未喜歡這個女人,他從來都喜歡說讓她早點死,可是,真的到了這個女人死了,他卻有那么一刻的煩躁,那么的煩躁,無法抑制的煩躁。畢竟,這個人,陪了他快十年的時間了吧。
“想衣……”
他的劍,在半空之中揮舞著,不曾停歇,直到那把尖利地劍擦過了花想衣的臉頰,劃出一道不太深的劍痕。
花想衣并沒有回答他,只是用著那雙白皙如玉的手,靜靜地拭擦著那些不斷涌出的血跡。
夜非凰終于停住了瘋狂的舉動,把劍扔到了地上,俯下身子想要去看她的臉。
然而,花想衣只是悢悢地倒退著,“若是真的這么痛苦的話,何必要在她死后才去關心,才在心里有關心呢?與其這樣的話,倒還不如一直保持著你的冷淡,做著你邪魅而冷淡的夜非凰!”
夜非凰怎么會明白,這一切,最難過的那個人只是花想衣自己。
其實,她還是騙了夜非凰一件事情。
其實,她早就知道,她絕對不可能趕得及回去救離歸塵,即便是回去了,花百萬又怎么會再聽她的話呢?幫夜非凰重振鬼斬門,又或者是盡著自己的努力去救離歸塵,這兩件事情之間,她只能選擇一件。
離歸塵替她做了選擇,她只能這樣,只能這樣。
明明知道一個人要死了,卻不可以去救,這樣的感覺。到底誰比較難受呢。
她憤然地離去,任憑那個聲音在后面一直地呼喊。
若這只是一個夢,那么她希望,只要下一次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會回到最初的世界,不曾認識過任何的人。她還只是花百萬掌心的明珠。
此刻,她只是滄海遺珠。
遺棄的失去了光澤的無用的珠子。
喔,是這樣解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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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離歸塵死了的第二天。
夜非凰便已經投靠了暗流界。盡管,那個暗流界界主滄際派來的人很詫異于夜非凰如爽快的答應,但還是欣喜萬分。
而夜非凰踢出來的要求也著實是讓人震驚了一把。
他說,等到有一天,要離歸塵的尸體。
這個是他唯一的要求。
作為條件,滄際給予了他一個很高的職位,諦將軍。
諦,帝。
似乎,滄際是在暗示著一些什么東西,又或者是為了堵著對方的嘴。
似乎,夜非凰早就已經知道了,暗流界是不會永遠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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