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下一步要去哪里,我心里沒有一點著落。而李大哥他們似乎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四處張望,除了偶爾有兩只響尾蛇從巖石縫間飛快地掠過,這里一片死寂。
前面有幾條小路,在玄武巖的巖石叢中顯得那樣雜亂無章?七扭八扭。李大哥撅著屁股找了半天,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他的眉頭鎖的更緊了。我也懶的問,腦子里不斷地說服自己,是幻覺,只是幻覺。
李大哥選擇了一條看起來扭曲的最顯著的一條路,據(jù)說這大胖子精通奇門之術(shù),曲正之理,他選的自然是正確的,反正我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之處,跟著走就是了。這一段逃跑,大家都很狼狽,肌肉宋的身上多處有傷,但他強悍之極,毫不在意。李大哥體重大,自然十分辛苦,只有玉玲瓏,還是美麗嬌媚依舊,只是也有疲態(tài),照鏡子的次數(shù)也在減少。
這一段落并不好走,但是海的氣息越來越重,遠處海天一線,偶爾有兩只海鳥從我們頭頂歡快地掠過,這應(yīng)該就是最西邊了。可是我們連個人影也找不到,大家都有些茫然,就連肌肉宋的話也少了許多。
這里沒有椰林,沒有沙灘,這里的海灘都是石灘,因為海水的沖刷,顯得十分陡峭。黑色的巖石會讓人有置身于科幻電影場景的感覺,我們在石灘中穿梭,努力在這亂石灘中尋找道路,可是我們的努力是徒勞的,在這里根本就沒有道路。
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一座破舊的房屋,有兩個老態(tài)龍鐘的當(dāng)?shù)赝林谫u著當(dāng)?shù)氐氖止て罚@里連個人煙都沒有,不知道他們的東西賣給誰。
陳世安的向西,一直向西,不是讓我們游過太平洋吧?這他也太看得起我們的水性了,想來他老兄不會是事急胡蒙的主,話里面一定有深意。看著他們?nèi)齻€眺望大海,無限惆悵的樣子,我只好想辦法安慰他們。
我拍了拍李大哥的肩膀,剛想說什么,卻看見遠處有一塊黑色的巖石微微移動了一下,不會是我的眼花了吧?我以眼前的兩個石頭做為固定目標(biāo),設(shè)定座標(biāo)系,仔細觀察,這一看果真看出了破綻。遠處的兩塊黑色巖石竟然往前又動了一下,粗略估計,這樣大小的巖石有十幾塊之多。沒有巖石會移動的,會移動的巖石只是一種高明的掩蓋手段。
他們在這里隱藏多久了,他們?yōu)槭裁磿谶@里,他們是不是在等我們。我剛想提示李大哥他們,遠處傳來了人的呼喊之聲。我扭轉(zhuǎn)臉,一隊墨國士兵正大搖大擺地向我們走來,他們手持武器,呈散兵隊形,領(lǐng)頭的士兵在大專叫喊著。在他們后邊,有一個士兵用繩子牽著一大群的俘虜,這些俘虜有老有少,有高有低,都穿著當(dāng)?shù)赜螕絷牭囊路椭^。
“舉起手,示意我們沒有惡意。”李大哥低聲說,我們幾個按照他的指示,把手舉了起來,我們并不是害怕他們,我們殺人,但這些是正規(guī)軍隊,如果我們動手就是政治事件。
可惜我們幾個不會西班牙語,無法與他們交流。幾名士兵走了過去,他們顯得非常疲憊,臉上仿佛還有未散盡的硝煙,從他們的臉上絲毫看不到勝利的喜悅,眼神反而絕望和恐懼。
一個士兵走上前,繳了我們的武器,包括我腰間的碧玉刀。我試圖用英語進行溝通,但對方根本沒有回應(yīng)。另一個士兵上前,伸手扯下我身上的背包,那里面是龍珠,我知道不好,緊緊抓著,不肯松手,那個士兵大怒,抬手一槍托砸了過來。
我側(cè)身閃過,其他的士兵已經(jīng)舉起了槍,恐嚇漫罵的聲音此起彼落。李大哥努力想安撫他們的情緒,在戰(zhàn)爭狀態(tài)下,士兵的心理不同于平時,高度緊張、焦慮,稍有不慎,就會開槍。
我努力地解釋什么,遠方的俘虜似乎也被這里的爭吵吸引了注意力,一個俘虜抬起頭,他的眼神一掃而過,銳利如刀,但迅捷又恢復(fù)如平常。但我能感覺到這目光如毒蛇待機而噬,這目光中的兇殘寒冷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黑色巖石,偽裝的俘虜,我們四個已經(jīng)成了包圍圈中的獵物,只是不知道,最后的捕食者是誰。我突然之間做了個決定,我放棄了抵抗,也努力勸阻他們?nèi)齻€人。“老七,你真是瘋了。”肌肉宋對我的反常決定異常憤怒,看他的表情,恨不得把我再打成失心瘋。
士兵把背包遞給了為首的軍官,軍官打開背包,太陽照射在龍珠上,閃耀著最耀眼,最美妙的光輝,所有的士兵都發(fā)出咦的感嘆聲,除了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這顆龍珠。
不用有任何知識,都能看得出這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對這些士兵們來說,這真是意外之喜。那個軍官把龍珠緊緊抱在懷中,揮動著手中的槍,其它的士兵也舉起槍,我拉了拉李大哥,把雙手舉起,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李大哥看了我一眼,他江湖經(jīng)驗豐富,恐怕早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有肌肉宋,嘴里罵罵咧咧的,不知道是在罵什么,玉玲瓏怕他呈個人英雄,抓著他的手往后退去,你別說,肌肉宋被這玉手一拉,就如幼兒園里小孩子一般,乖乖地被拉著退了回去。這是什么人品。我們越退越遠,已經(jīng)遠離了那黑石群。
我們的馴服,讓士兵們也放松起來,他們開始往來路退去。我們是誰不重要,從哪來的也不重要,他們看來沒有保衛(wèi)國家文物的責(zé)任心,而是從天上降下一筆意外之財?shù)南矏偂?
突然,他發(fā)出一聲慘叫,身子一仰倒在地上,背包沒有系緊,龍珠滾了出來,幾名士兵立即撲了過去,沒有人理會倒在地上的軍官,他已經(jīng)七竅流血一動不動。我們誰都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也沒看見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