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樓待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當(dāng)陽光從窗戶照射到古三千的牀上時,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經(jīng)過一夜的修煉,他的法力又有了長足的進步。除了法力之外,他也研究了一下新激活的血線。這一根血線好似擁有著複製的功能。
說複製好像有些不太恰當(dāng),因爲它若只是複製的話,在複製了紫虛鎖靈圖後就不會解除柯辛留下的隱患,所以這絕對不是單純的複製。
“不管怎麼說,這根新激活的血線很強大。”
古三千笑瞇瞇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這時,九環(huán)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輕吐著信子,猩紅的信子在他的臉頰上舔了舔,好似很親熱的樣子。
看到九環(huán),古三千有種很無奈的感覺,這兩天每次他需要九環(huán)幫忙的時候,九環(huán)總是在沉睡,也不知道他吞吃了那兩個紙片烏鴉到底有什麼用?從乾坤袋中取出了幾枚毒丹塞入了九環(huán)的嘴裡,又將他塞回了懷中,一邊塞,一邊道:“睡你的覺去。”
被古三千塞入懷中,他也沒有反抗,朝著古三千的袖子裡鑽了鑽,纏在了他的手臂上,繼續(xù)睡了起來。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儀容,古三千從樓上走了下來。
或許是因爲時間的關(guān)係,今天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一樓的大廳比昨日熱鬧多了。有三五聚在一起邊吃邊聊的,有一人坐在角落獨自吃喝的,也有男女之間因爲生活的瑣碎之聲爭吵的,還有一對兒小情人互相夾著菜,你來我往,你儂我儂。
儘管這一切看上去有些吵,可是古三千卻覺得很親切,很溫馨。或許普通和簡單纔是生活的真諦吧。
古三千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此位置正好對著門,可以看清楚進出酒樓的人。他的後面對著牆壁也比較有安全感,特別是這張桌子距離其他人有些距離,可以悠閒的吃著飯菜不用被他人打擾。
店裡的夥計剛剛將古三千點的早點送上來的時候,從外面跑進來一人。看模樣打扮像是本地的住戶,可是他的動作卻有些像訓(xùn)練過的,他一進入酒樓就吆喝了起來。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沒有。”
酒樓一向是八卦的好地方,此話一出,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吸引了過去。其中就有人問道:“聽說什麼了?”
“赤影被人打敗了!”
“赤影,你說的可是那個號稱人仙境下無敵的人?”
“就是他!”
“怎麼回事?他被誰打敗了?”
“哈哈…你今天才過來的吧。若是你早來一天,就能夠看到赤影被打敗的模樣了。我可是親眼所見啊,赤影本來是來追殺古三千的,可是卻被古三千打敗了。”
“古三千又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古三千可是我們?yōu)跎2康拇蠖魅税。强墒巧颀堃娛撞灰娢驳娜恕!?
“原來是我們部族的大恩人啊,快,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昨天那可了不得了。古三千一舉手,一擡腳,赤影就被殺了。厲害吧!只是赤影也當(dāng)真厲害,他可以復(fù)活啊。你們猜古三千是如何應(yīng)付的?”
“這哪裡能夠猜到?”
“古三千也能夠復(fù)活!這一次赤影是碰到了他的剋星啦。他殺了古三千,古三千竟然和他一樣也復(fù)活了。一舉手,一擡足就將赤影給殺了。那氣勢別提有多強了。我站在那裡都被古三千的氣勢吹得東倒西歪啊。”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懷薇是怎麼想的,她竟然快步湊到了那羣胡吹的人身旁,一臉認真的叫了起來:“是啊,是啊,你們不知道,當(dāng)時古三千身體一晃,地動山搖啊。那赤影被他打的就像喪家之犬一樣。”
古三千正在吃著饅頭,猛然間聽到他們的談話,差點沒將嘴裡的饅頭噴了出來,嗆的他一個勁的咳嗽。
懷薇笑瞇瞇的走到了古三千的身旁道:“聽到別人如此吹噓你,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古三千搖了搖頭道:“別人胡吹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跑去湊熱鬧呢?”
懷薇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饅頭,一邊撕開饅頭朝著嘴裡塞,一邊笑著道:“我這不是幫你造勢嗎?好讓烏桑部的人都知道,你古三千有多麼厲害!多麼的不可或缺。”
古三千嘆了一口氣道:“你這麼做完全是多餘的。你以爲他們是在胡吹嗎?”
懷薇道:“什麼意思?”
古三千道:“其實你剛纔已經(jīng)說出來了。他們是在爲我造勢!只是造勢之人或許就是我們待會要見的烏俊傑。我想那個烏俊傑在這裡見我的原因,或許也是想要試探一下我。”
懷薇驚訝的道:“你是說他們早就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怎麼可能?柯元霸和柯辛二人不可能將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的!”
古三千點點頭道:“不錯!他們的確不會故意走漏風(fēng)聲的,可是我來這裡之前留下了太多的漏洞和線索,只要稍微用點心的人一定能夠查出來的。柯元霸能夠在烏桑部安插奸細,烏桑難道就不能夠在黃風(fēng)洞安插奸細了嗎?所以我的目的暴露是遲早的事情。”
懷薇點點頭道:“那我們還要繼續(xù)嗎?”
古三千笑了起來:“當(dāng)然要繼續(xù)。否則怎麼殺了柯元霸?”
就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男子。這男子身材健碩,濃眉大眼,一進來目光就鎖定了靠牆位置的古三千,並且朝著古三千走了過去。
古三千連忙站起身來,行禮道:“烏少主,幾日不見,一切可好?”
烏俊傑拱手笑道:“有勞掛心了,一切都好!”
兩人分別落座,烏俊傑朝著懷薇看了一眼,好似有些驚訝,只是這一絲驚訝來的快,卻的也快。將頭轉(zhuǎn)過來,看向古三千,烏俊傑緩緩說道:“我這次來見你可是準備了一番。”
古三千故作糊塗道:“你來見我,還需要準備嗎?不知道你準備了什麼呢?”
“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想要讓我們與黃風(fēng)洞自相殘殺?”烏俊傑說的好似很隨意,可是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古三千的臉上。
古三千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了烏俊傑道:“所以你們才大肆宣揚我昨日的戰(zhàn)績,好讓黃風(fēng)洞的人知道我徹底背叛了?”
烏俊傑沒有否認,他點點頭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可是又不想你與黃風(fēng)洞合作。只好不斷的煽風(fēng)點火,以柯元霸的性子,他必定會懷疑你。哪怕有那麼一絲懷疑,都會讓你和他的關(guān)係破裂。”
古三千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你卻搞錯了一件事。”
烏俊傑道:“什麼事?”
古三千道:“自始至終我都不是柯元霸的人!”
烏俊傑點點頭道:“或許我們做的有些多餘,但是防患於未然也是必須要做的。”
古三千點點頭道:“這個我可以理解,換成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烏俊傑笑了起來:“多謝你的理解。儘管我們相交的時間很短,但是憑我的直覺,我倒是很願意相信你。”
古三千點了點頭道:“說了這麼多,是不是該說一下正題了?”
烏俊傑道:“在說之前,我想確認一下,你會不會幫助我們?”
古三千想了想,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們,不過我要烏神木,你做的了主嗎?”
“你也想要烏神木?”烏俊傑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隨後道,“這件事我恐怕無法做主,我必須要請示一下我的父親。”
古三千點點頭道:“沒關(guān)係,我可以等。在此之前,爲表誠意,我還可以幫助你解決你目前的問題。”
烏俊傑驚訝的看著古三千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來尋求你幫助的?”
古三千神秘的一笑道:“猜的!我估計這件事肯定可以加大我與柯元霸的間隙,只是到底是什麼,我卻是猜不出來。”
烏俊傑點點頭道:“不錯!我此次前來是希望你可以幫助我們對付一人。”
古三千沒有猶豫,直接道:“說吧,力所能及,我也會幫你的。”
烏俊傑道:“這些年我們一直與黃風(fēng)洞明爭暗鬥,柯元霸手下除了你身旁的護法之外,還有四個非常厲害的統(tǒng)領(lǐng)。昨日你打敗的是這四人之一,赤影。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對付的是另外一人名爲空殺。”
“空殺?”古三千轉(zhuǎn)頭看向了懷薇。
懷薇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她緩緩的道:“柯元霸手下有四大護法,四大統(tǒng)領(lǐng)。護法你都見過了,統(tǒng)領(lǐng)你卻只見過赤影。赤影是暗殺部的統(tǒng)領(lǐng)。空殺是白虎戰(zhàn)陣的統(tǒng)領(lǐng)。他常年在外,很少回黃風(fēng)洞,所以我對他的瞭解也不多。”
古三千皺了皺眉頭道:“常年在外?你是說他晚上也在外面?”
懷薇道:“不錯!他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在外面。他和他的手下都是一羣瘋子般的人物,很難對付。”
烏俊傑道:“不錯!他非常的厲害,這些年來他一直與我們的部族交手,從未失敗過。”
古三千舔了舔嘴脣,苦笑了一聲道:“烏少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只是一個人仙境第三重的人啊。”
烏俊傑道:“你放心吧,我只是讓你從旁協(xié)助,真正出手的是我們的長老。”
古三千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道:“這還差不多,否則,你讓我一人去對付一個戰(zhàn)陣,那你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得了。”
烏俊傑勉強的笑了兩聲,道:“其實我們的用意也只是讓你露個面,然後我們爲你造勢,讓柯元霸對你產(chǎn)生懷疑而已。當(dāng)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你有個正當(dāng)?shù)睦碛珊蜕矸萑ノ覀冏鍍?nèi)。單憑你救了我,還不足以讓族裡的其他長老信服。”
古三千點點頭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那咱們事不宜遲,立刻動身吧。”
同一時間,柯元霸的洞府內(nèi),柯元霸坐在主位上,單手託著下巴有些睡眼惺忪的看著下方站著的赤影。赤影還未開口說話,柯元霸就有些不悅的道:“赤影,你竟然敗了,而且還敗得如此窩囊。”
赤影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道:“洞主,這古三千的能力實在太古怪了。他竟然能夠使出我的神通。我……”
赤影還準備繼續(xù)訴苦,柯元霸卻制止了他的言語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赤影連忙應(yīng)了一聲,然後消失在原地。
待赤影離開之後,柯元霸緩緩說道:“一個喪失了勇氣的屬下,我該怎麼處置呢?烈火,你覺得呢?”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道火焰自牆角處燃了起來。一個身材魁梧,手持火球的男子緩緩的走了出來。他一出現(xiàn)朝著柯元霸行了一禮,然後道:“屬下以爲,他既然害怕死亡,不如讓他與死亡見上一面。”
柯元霸呵呵一笑:“如此正合我意,你去辦吧!”
“是!”烈火應(yīng)了一聲,手上的火焰陡然破滅,火焰破滅的同時,他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了。
待烈火消失之後,柯元霸再次開口道:“刁蛇,這兩天我總有些不祥的預(yù)感,待烈火回來後,你和他跑一趟空殺那裡。”
一道陰邪的笑聲從陰暗的角落中響了起來,隨即聲音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