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男人老老實實地被林默押了回來,似乎連像樣的反抗都沒有過。
“板刷”袁靖興提著95式自動步槍在一旁協(xié)助押送。
在山脊上,兩個狙擊組確認了這個消息。
“呃!干的好,‘龍騎士’,嗯,還有‘板刷’!”
林默居然真的把人給抓回來了,黃德中隊長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算什么?老鷹抓小雞?
俘虜是一個近五十多歲的男子,又黑又瘦,兩頰帶著常見的高原紅,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已經(jīng)認命了。
身上衣服并不算厚實,在這個冰天雪地的惡劣環(huán)境里也沒有任何不適應(yīng),似乎早已經(jīng)磨練出特殊的生存方式和經(jīng)驗。
作為軍人,特別是兵王,黃德中隊長第一眼就看出了對方身上軍人特有的氣質(zhì)烙印,一旦上過戰(zhàn)場,這種氣質(zhì)就不會輕易被時間磨滅。
繳獲物里有AKM自動步槍,還有一支可吹毛斷發(fā)的戈戈里彎刀,證明了對方是一名真正的廓爾喀士兵,放在中國本土,絕對是不遜色于尋常特種兵的存在。
一中隊根本懶地用什么刑訊技巧,將俘虜帶到營地后,暴力無比地一巴掌拍個半死,再給上一針吐實劑,擅長于心理催眠的戰(zhàn)士立刻開始抓緊時間展開審問。
至于有什么后遺癥,那根本就不是特勤部隊所需要關(guān)心的事情,兇窮極惡的家伙最好是死一個少一個。
廓爾喀雇傭兵是世界上最頂級的五大雇傭兵之一,對于雇主的忠誠度有口皆碑,一向嘴巴很緊,若沒有什么特殊手段,根本沒可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暗夜”特勤部隊接業(yè)務(wù)對付的這些家伙從來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有純兵王組成的戰(zhàn)隊才能夠剛好壓制住這些棘手的家伙。
強力手段多管齊下后,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
這家伙叫普拉薩德,廓爾喀雇傭兵,隨身的手工狗腿刀(戈戈里彎刀)證明了這一點。他只不過是一個外圍前哨。
像他這樣的前哨還有很多,雇傭他的正是這次任務(wù)的目標,對方還有個很好聽的代號,“血蓮”。
其駐地大本營所在的位置連地圖上都不曾有標注過,只存在于附近的山民口中叫做“克拉多依目”的小山峰里。
終年云霧繚繞。地形非常險要。易守難攻。
即使發(fā)動空中攻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防空力量非常完備,擁有多組中近程防空導彈和高射炮陣地。幾乎滴水不漏。
在其他人正在準備架設(shè)帳篷的時候,黃德中隊長招呼了一下手下的骨干開個小會,林默的軍銜級別也足夠有資格參與這樣的會議,因而和一中隊的小隊長們在營地內(nèi)的避風角落里,圍坐成了一圈。
黃德拿出了自己的戰(zhàn)術(shù)平板電腦擺在圈子正中央。軍用的制式電腦在如此低溫的環(huán)境下依然能夠正常工作著,屏幕上面顯示出一個地圖。
地圖中央的醒目光標正是武裝組織“血蓮”大本營所在地,克拉多依目峰。
圍繞著這個光標的,有兩個同心圓圈,外圍一個圈上標注出了幾個光點。
無需黃德中隊長解釋,其他人都能夠看明白這些光點和這兩個圈代表著什么意思,光點就是剛才那個俘虜供出了附近的一些哨點,而圓圈是“血蓮”的內(nèi)圈和外圈的哨點大致范圍,并不一定準確。
不過這并不是這次小會的主要內(nèi)容。林默親手抓回來的這個俘虜在經(jīng)過審訊后,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不知算不算壞消息的重要情報。
一中隊的行蹤被暴露了,即便是外圍哨點,竟然全部都配備了望遠鏡和衛(wèi)星電話,這個名叫普拉薩德的“血蓮”哨兵在發(fā)現(xiàn)一中隊的第一時間里。就已經(jīng)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意味著他們不能再按原計劃行進,否則會落入對方的陷阱和伏擊,即便他們穿著刀槍不入的“龍衛(wèi)”戰(zhàn)術(shù)鎧甲。這并不是意味著他們真的就無敵了。
另一個重要情報是“血蓮”大本營里居然有幾十頭體形巨大的類人形怪物,身形巨大。約有三米多高,渾身長滿了密集的白色毛發(fā),天生有一雙不懼冰雪和寒冷的大腳,在冰天雪地的高山地形行動非常靈活,如履平地,不僅力大無比,性情兇猛,而且還有一定的智慧。
也不知是誰在負責,這些類人形怪物竟然能夠用現(xiàn)代化武器武裝起來,不僅身穿著大號凱芙拉戰(zhàn)衣,居然還能使用改裝過的12.7毫米口徑高射機槍作為標備火力,在戰(zhàn)場上悍不畏死,簡直就像一座座生物機動裝甲。
聽到這個無法定性的新情報,五位小隊長的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震驚,反而面色古怪地面面相覷后,再把目光移向林默。
他們似乎一語成讖,林默攜帶巨劍真的要上演劍斬喜馬拉雅“雪人”不成?
“沒問題,交給我吧!”
林默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的聳聳肩,包攬了下來。
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魔獸野獸都見得多了,什么樣的怪物沒見過。
“這個營地不能再待了,讓大家停止扎營,臨時休整一下,馬上轉(zhuǎn)移!接下來,我們要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黃德中隊長在戰(zhàn)術(shù)平板電腦上劃出了一個新的路線,這是早就預備好的備用方案。
在出發(fā)前,參謀組就已經(jīng)考慮到了許多意外因素,每一條行動路線都有起碼十幾種備用應(yīng)急方案,黃德中隊長只不過選擇其一。
只不過所有人要辛苦許多,原本六天后就能發(fā)動的攻擊,現(xiàn)在看來,至少得拖到十天后,在敵人想不到的地方給予致命一擊。
“黃隊長,我有一個補充建議!”
林默在聽完黃德中隊長的計劃后,自己也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什么建議?說說!”
黃德點了點頭,示意林默請講,雖然軍隊中在執(zhí)行命令時是絕對的獨裁,可是在形成計劃前卻是可以集思廣議。
“既然我們已經(jīng)曝露了位置,與其跟他們接下來玩躲貓貓的游戲,不如單獨再分出一路,專門去清除那些哨點,趁機把水攪得更混一些!”
林默在地上扒拉著風化的大小碎石,配合著自己所說的話,將它們和冰雪攪作了一團。
“這個,似乎可行!”
一小隊的隊長“蒲扇”李忠似乎捕捉到了林默話中的一絲靈光。
“有道理!提前預計到敵人的行動,反而將計就計!”
“讓敵人抓不到我們的位置,嗯,由暗轉(zhuǎn)明,再從明轉(zhuǎn)暗,這個建議不錯??!”
其他幾名小隊長點了點頭,雖然林默沒有把詳細計劃方案說出來,只是一個粗略的建議,可是其中的核心已經(jīng)講清楚了。
與其被動地讓對手用排除法鎖定自己的位置,還不如讓他們的哨點全部失效或者陷入混亂,“血蓮”就會變成聾子和瞎子,局面徹底被攪亂后,對方反而更難以把握到一中隊真正所在的位置。
“血蓮”大本營所處的位置雖然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可是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優(yōu)點很明顯,那么缺點也一樣明顯。
這個易守難攻的險要地形作為永久性營地自然是的最好選擇,可同樣的,若是想要轉(zhuǎn)移,那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而且大山也不會長腿自己轉(zhuǎn)移。
接下來的命運就呼之欲出:坐等著挨打!
無法在這個險要地區(qū)內(nèi)轉(zhuǎn)移,這對于“血蓮”是不利,對于一中隊而方,優(yōu)勢卻非常明顯了。
根據(jù)簡單的推理,“血蓮”肯定不會坐視有人打上門來,它的反擊手段也注定是就那么幾招,無非是拉網(wǎng)掃魚,或者請君入甕,御敵于大本營之外。
這種戰(zhàn)術(shù)確實能夠重創(chuàng)甚至殲滅一中隊,可是這一切都必需建立在能夠把握到一中隊位置的基礎(chǔ)上。
一中隊怎么可能會這么引頸就戮呢?
林默的建議恰恰好就是針對這個的關(guān)鍵所在,一針見血的點出了敵我雙方的優(yōu)劣勢關(guān)鍵點。
“故布疑陣,這個主意不錯!”
林默帶給一中隊的驚喜一個接著一個,黃德中隊長臉上充滿了笑容,現(xiàn)在的不利局面經(jīng)過林默和小隊長們這么一說,似乎并不那么完全被動呢,他看向五個小隊長,說道:“不過,分出的人不能太多,否則會影響攻堅兵力,那么究竟由誰來攪這個局呢?!?
“對付那些哨點,最多兩三個人就足夠了!我們一小隊接下這個任務(wù)?!?
“摸哨是我們二小隊最擅長的好不好,李忠,你就一邊歇著去吧。”
“摸哨?什么年代了,居然還要去摸哨,我們?nèi)£牭木褤羰忠粯屢粋€,干脆利落,你們真是土到掉渣?!?
“你們瞧不起咱們四小隊是吧,對付這種小兒科,我們四小隊的完成率是最高的?!?
“......”五小隊的隊長是個嘴笨的家伙,急得臉紅脖子粗,楞是插不上話。
眼見著這份功勞就要被人搶去,忽然見林默開口了:“你們都別爭了!我一個人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