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甫一進去,就看到華曦、華安以及中華部落一干重要人物早已安坐在位子上,笑容可躬地望著自己二人。
“呵呵,大族長,冒昧深夜邀請二位,還請見諒啊!哈哈……”華曦笑道.
“哈哈,華首領,深夜邀我來此,恐怕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話要說吧!”艾則孜開門見山道。
“好!快人快語。不錯,我的確有些話不方便在白天說出來。其實很簡單,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但要想我中華部落出兵支援你們,那么大族長您就必須拿出一點誠意。否則,我們耗費巨大人力物力去……,呵呵!大族長,你懂我意思么?”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艾則孜口中一邊答道,一邊暗罵華曦無賴。這關系到大家部落存亡的事情,他也要在這口子上敲自己竹杠。此次來訪,各部落都從部族里面拿出一點東西,以聯盟的名義當做禮物送過來,這華曦也太貪婪了…………
艾則孜到底是一個胸有城府之人,臉上毫無怒容,高聲笑道:“不知你們想要什么?”
“好說,只要大族長您答應我兩個條件,那我中華部落將即日點兵出發!”華曦朗聲道。
“不知是哪兩個條件?如果做得到,我定當答應予你!”艾則孜暗罵了一下,正色道。
“這段時間以來,連場的戰爭和暴雨,據聞不少小部落的人民都流離失所,饑寒交迫!可有此事?”華曦笑道。
“嘿嘿,聽說不少部落都被你們白狼族吞并了!”一旁的華安陰測測地笑道。
“這,的確如此。至于大長老您說的吞并,那是很正常的事,咱們心照不宣的為好,哼!”對華安這個一直在貿易上壓榨自己的人,艾則孜歷來就沒什么好感,故此,語氣也毫不客氣地重了點。
華安冷笑幾聲,沒有繼續說話。
“當然!這些我們不會說什么,只是我聽人說,你們部落內擁擠著許多其他部落的流民,這些人你們沒有收容?”華曦岔開的華安與艾則孜的尷尬,笑問道。
“那些老弱婦孺,除了浪費食物,根本創造不出什么價值,收容來為何?”艾則孜反問道。
“哈哈,那是那是!不過我中華部落乃神明眷顧的部族,實在不忍心看著這些流離失所的人民再忍饑挨餓了。因此,我向請大族長您,可不可以將那些呆在你們部落與其他部落的流民,送來我中華城?我將代偉大的華為火神向你們白狼族祝福祈禱!”
“噢?哈哈,難得華首領如此熱血心腸,我當然沒有異議!只是,嘿嘿,這算不算是你的第一個條件?”艾則孜聞言,心下大喜,朗聲道。
“如此,我就代那些無助的難民謝過了!至于最后一個條件,呵呵!將鐵壁附近的那座銅礦讓給我族!”華曦緩緩走到艾則孜的身旁,邊拍他的肩膀邊說道。
“什么?將那個銅礦讓給你們?絕對不行!”艾則孜聞言,猛然拒絕道。
“呵呵,先別急著拒絕,我還沒說好呢!如果你們將銅礦讓給我們,那你們將可以得到我們部落制造的青銅器。價格上我們將特別優惠你們白狼族!而且是只賣給你們部落。另外,據我所知,你們白狼族至今還不會制造青銅器,眼下所用的青銅器,大多都是上次與葛天氏人戰斗中,繳獲所得。”華曦正色道。
看到艾則孜沒有說什么話,華曦繼續道:“大族長,你想想,當你擁有數以千計的青銅戰士時,那時候……呵呵!”
其實不用華曦提醒,艾則孜早就在考慮讓掉銅礦的得失了。眼下正是葛天氏人大兵壓境之際,單靠聯盟目前的實力,實在是有點吃不消。據探是三萬大軍,可到底還有沒有后續部隊就不得而知了,就是那三萬大軍,那也是實打實,配備了弓箭,青銅裝備的軍隊。聯盟目前除了自己部族、白狼、畬族、瑤族幾個大中型部落配備了少許青銅裝備外,其他部落不是銅兵就是還拿著木棒、石斧這樣的原始武器,別說戰士沒有人多,就是武器都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如果失去中華部落這支強軍的援助,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輸定的。
銅礦山地,離聯盟最近的部族也有六十余里,但距離中華部落的鐵壁卻只有二十里不到的距離。掌控力早在水患前就已經慢慢從自己的手里流失,中華部落要是強搶,那恐怕自己也阻止不了,那何不干脆賣個大人情予中華人!日后從他們手里購買大量的青銅器,一統聯盟的日子指日可待!
想及此,艾則孜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故作猶豫地朝華曦說道:“這件事,恐怕我需要點時間來好好想一下,畢竟不是什么小事!”
華曦早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哈哈大笑道:“哈哈!應該的!應該的!那我明天就聆聽大族長的好消息了?”
“好!”艾則孜拱手道。
“哈哈……來,嘗嘗這個,這可是我們大族長親自釀的果子酒喔!”華安適時地插了進來,手上還捧著兩杯深紅色的果酒,遞到艾則孜語石壩的跟前,笑道。
“哈哈!味道鮮甜,定非凡物啊?哈哈…………”
“哈哈………”
昏暗幽深的走廊內,不時傳出陣陣嘻哈話語之音。
次日清晨,天氣格外的明朗,比起往日昏昏沉沉的天空,此際的天空顯得格外碧藍無暇。
皇宮內,早已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哈哈……哈哈…………”
“如此,我等便立即返回各自部落,籌備戰事!還請華曦族長早日興義兵,動身前往我方助陣啊!告辭!”作為使者團的主要話事人,聯盟中的老大,艾則孜代表使者團內的人開口告辭。
“告辭!”華曦拱手說道。
使者團內其他人,到現在也還不明白,為何昨日連連推托的華曦,今日一上來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熱血沸騰,整一個憤青的模樣大聲斥責葛天氏人的罪狀,并立即答應了使者團的請求,舉兵二千,不日就趕往前線,與聯盟共御外敵!當然,白狼族與中華部落私底下的交易,自不會說給他們聽。公開說的,只是華曦希望能接收滯留在各個部族中的流民,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之類的臺面話!
數天后,艾則孜一回到庫倫城,立即就以聯盟大首領的身份,下達了軍隊集結令。此外,那些滯留在各個部族的老弱婦孺等流民,在各個族長回到自己部族后,紛紛將這些看見就心煩,看起來就快死的流民,一股腦地趕出部族,并對他們說中華部族肯收留他們,然后也就懶得理他們的死活了。
蠻荒時代的野外,被趕出部落的蠻人,處境是十分危險的,隨時都有猛獸毒蟲從腳下的草叢里撲出,攻擊過往的行人。這些喪失了家園的流民,被原先的盟友無情地拋棄和踢打下,無奈,唯有投身前往這些無情之人口中所說的中華部落,一個是否真的原意接納他們這些老弱婦孺。也許,那里和他們一樣,對他們這樣的人一樣是揮拳相向,但起碼也算是一絲希望。于是乎,聯盟內各個部族的流民紛紛成群結隊地,動身前往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部落“中華部落”。
不斷走到通往鐵壁大道上的流民,慢慢的,隨著加入人群的不斷增多,漸漸形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流民隊伍中,許多都是老弱或者是傷殘之人,本來身體就已經十分虛弱,再經十幾里路的長途跋涉后,隊伍不斷有人加入,不斷有人死去。這批憑借著堅強信念的流民,終于在經歷了四天艱難而又緩慢的跋涉后,到達了鐵壁。
流民中,大多都是些小部落的族人,他們只見過中華族人拉著食鹽和其他日用品來部落交換,未曾來過中華部落。今日一看到鐵壁這座高達五六米的土城,登時驚為神物,紛紛跪倒匍匐在地,渾身顫抖著,口里不住哆嗦著什么。
鐵壁的城主乃是一名叫鯤鵬的男子。鯤鵬乃部落里負責建筑的長老鯤達之子。鯤鵬自上次葛天氏人入侵聯盟,就隨華曦一同出征,后來在兩年治水工作中表現突出,故此被華曦提拔為百夫長,兼鐵壁城主。
在這里要交代一下,所謂城主,就是我們現代一個省、市、縣這些地區的書記。但這里的城主,因為時代和人才缺乏的關系,不單要處理城內日常事務,更要兼顧城池的防務。
鯤鵬的父親鯤達,早在艾則孜率領的使者團離開中華城的時候,就托人送信給鯤鵬,說族長華曦現在要接受聯盟的大量流民,如果遇到流民,定要仔細盤查后放入關來,安放好后務必火速報告回中華城。
鯤鵬深知父親此舉的愛護之情,乃是想讓自己在這件事上立個功勞,也好給父親長長臉。經歷過戰火和天災的磨礪后,鯤鵬早已從當日的懵懂熱血少年,快速成長為一個穩成持重之人,鐵壁在他的手中一年時間里,也打理得整整有條。憑借著鐵壁的地理與天然的礦藏優勢,鯤鵬將籍籍無名的鐵壁打造成繼中華城之后,第二大城鎮。
鐵壁常住人口比日落堡多不了多少,但月均人流量卻有點可怕,足足抵上白狼族的主城庫倫城的人流量。一來天然優勢讓許多大部落紛紛派人來此購買或者是交換礦石、石灰、石材等貨物。二來,地處聯盟、中華城、日落堡三處的必經中心位置,無論是到何處進行交易的商隊,都要到鐵壁休整安頓一下,再行上路。
鯤鵬的能力,中華城那群大老爺們也是有目共睹的。為此,華曦還先后幾次對鯤鵬進行的封賞(一些生產資料,蠻荒時代最好的獎勵!),兒子爭光,做父親的鯤達在部落里也是呼聲甚高,但也漸漸引起了華安以及一些長老、祭司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