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清點,新加入的有毒族人共計1663人,其中以婦幼居多,華曦很難想象到這樣一個弱小的部落,如果沒有毒藥的幫助,是如何能夠在這樣一個殘酷的時代生存下來。又是如何從黃河流域跨越長江遷移到此,也許他們并不是從黃河流域遷移過來,但他們口中的神農氏和軒轅氏又怎么解釋呢?
這千多人的安置問題,華曦全部將之劃分給白石村。經過這段時間的發展,白石村的族人相比起以前白姜時代的生活,現在可以說是從大躍進時代跨入90年代初的比喻。
村莊中的糧倉已經開始出現儲備,雖然不多,但卻是白石村逐步走向自給自足,繁榮昌盛的好兆頭。村莊建立起來的養殖場也幾乎爆滿,現在村民們已經不太需要出去狩獵,只是采集下野果和開采銅礦,到中華城去交易回所需的生活用品即可。也許是飽暖思淫欲,白石村距上次華曦來的時候似乎多出了不少肚子隆起的孕婦。看到這些孕婦,華曦忽然想到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這么多年了,眨眼間自己已是36歲了,還未在這個時代成家,要是萬一以后自己掛了后,這傳播文明的腳步交給誰來承繼?
人類總是有私心的,華自己的位子當然是要留給自己的子嗣去承繼了。可是華曦平時接觸到女性,大多都是不對華曦胃口的,這個造人搞人命的計劃一一擱置下來。
按照華曦的政策,只有新建的城鎮或是村落可以享受到部落物質上的幫助和修建,但是在城鎮(村莊)建立起來后,如果不是什么天災,這些城鎮(村莊)必須自力更生,城主和村長也是每10年輪換一次。這也是為什么中華部落的實力能夠迅速膨脹起來的一個主要原因。不過,華曦為了掌控各城鎮村莊的控制權,城主(村長)一類管理者只相當于現在市長,縣長,只有行政權,軍權還是牢牢地捉在華曦的手上。
趁著春祭前的這個月時間,華曦決定趁著冰雪融化的好日子往有毒族人所說的北部山區深入進去。莽莽森林,雖然毒蟲猛獸縱橫其間,但依然不能阻擋華曦探索北部的決心。此行北進有兩個目的,一來是想走出山區看一看,二來是想盡可能地找到更多的糧食植物種子,帶回來種植。
因為北進的人數不適宜過多,食物補給是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因為誰也不知道走出這座森林需要多少日子,攜帶的食物夠不夠。雖然可以在森林內通過狩獵來補充食物,但是莽莽叢林中充滿了太多未知的危險,幸虧部落的戰士已經得到足夠的歷練,戰斗力有一定的保障,起碼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
按照人類的歷史發展腳步,以后部落的發展必定是從漁獵模式轉為種植飼養為主,漁獵為輔的模式。而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掌握的物種足夠多的情況下,才能展開。北部山區,正是這么一座蘊含巨大財富的寶藏,等待中華人去開啟它。
這次北上的森林探索,華曦決定出動五十人,不多也不少,足夠保護自己全身而退以及應付一些突發的緊急狀況。華豐則帶著部隊駐扎在白石村,如果新加入來的族人里有不安分的刺頭,華豐可以先斬后奏。
至于新加入來的這千六人如何使用,華曦則不去操心,因為這些事村長的事情。不過,為了讓這些新進的族人不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鬧事,同時也是為了讓他們對加入中華部落有個盼頭,華曦特地讓傳教士將中華法典在他們中間反復宣讀開來。好讓他們知道罰的同時,還有一個賞。可以擁有私人財產的這條法律,這些新進族人自然也就會安份許多,并且會賣力地通過勞動獲得自己受保護的那份所得。
次日,華曦帶著華勇、百戰和五十名老兵一頭扎入了山區的森林,開始對部落背后這最后一篇沒有涉足的神秘地方進行了探索。
因為采礦的原因,白石村有三頭成年的大象,不過這個時候已經被華曦的探索隊占用過來了。與隊伍同行的還有十匹騾子和五匹耐力不錯的馬,是華曦用來運載食物、清水以及以后可能采集到的種子用的。當然,還少不了足夠的青銅劍和弓箭等防身武器。
帶路的是新原來的有毒族巫師和族長。這次,華曦不但要在這森林中走上一遍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外,還要在森林中建立一些據點,為以后長期深入森林做必要的準備。路通財通,這句話放到這個時代亦是如此!
灌木叢、藤刺等攔路虎在三頭開路先鋒的踐踏下,紛紛乖巧地躺在泥地上。一些叢生的雜草和橫枝則被華曦他們在大象后面用青銅刀和青銅斧揮砍出來一條路來。因為此行是探索,所以沿途攔路的樹木華曦并沒有讓大象去拔掉,而是挑一些能夠前進的空間,利用大象龐大的身軀擠開前行。
春天的腳步已經能夠清晰地聽見,因為在森林里不時出現一株株生長出鮮嫩油綠的枝葉,偶爾還能從叢林中看到幾雙撲朔迷離的眼睛,一些不知名的小動物正在灌木叢中對路過的行人探頭探腦。
北進森林已經差不多十數里后,探索隊來到一處環境怪異的空地上。說它怪異,是因為在參天巨樹遍布的森林里,陡然出現一個占地大概三四百平米的草地。草地周圍因為遍布大樹,陽光不時十分的充足,但也還不算陰暗潮濕。從華曦個人感覺來說,這空地上的空氣明顯要比樹林里要新鮮得多,空氣也流通些許。
華曦打算在這處空地上建立一個據點,以方便以后往來的族人能夠有地方擋雨和休息。空地的旁邊,有一片竹林,正好可以用做據點的建筑材料。在大象的幫忙下,一小片竹林被清空出來,草地上多出了一大堆翠竹。因為時間關系,據點的修建不需要多好,只要能夠勉強讓人遮風擋雨,臨時休息即可。
勢力擴建的方法,在這里也被華曦一如既往地貫徹下來。華曦還是像往常那般腳踏實地,沒有采取激進的方法,而是打算先給自己建立起一個退路再繼續前進。既然是據點,那么首先必須要有以供人類生存的水源,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更沒有河流小溪流過附近,唯一的辦法就是打井。
原始森林能夠孕育如此數量和種類繁多的動植物,那么萬物之母——水,自然不會缺少。既無河流,那腳下的泥土內必然含有豐富的水分,否則這里的樹木也不會生長得如此茁壯巨大。因為是頭一次挖井,華曦只能放下所謂的族長之尊,帶著眾人揮舞著帶來的鋤頭,賣力地朝據點內的土地上鋤下去。華曦幾人大概只用了數十分鐘,就看見泥土里已經開始滲出一些清水。
興奮之下,挖井的幾人更加賣力,坑越挖越深,水滲透出來的速度也逐漸加快。很快,一個半人深的井便蓄滿了渾水,斷枝敗絮和混亂的泥沙漂浮其中。kk163
教會了族人打井后,據點也被簡陋地建立起來。華曦則命兩個族人結伴返回白石村,將此處據點告訴給華豐和村長,并囑咐他們派人過來進行后續的據點升級工作。派出報信的族人后,華曦繼續帶著探索隊北上。
當華曦在森林內沿途建立了大小七個據點后,已經是半個月后了。此刻,他們正置身于一處小型瀑布下。
那名巫師仔細辨認了周圍幾番后,恭敬地走到華曦身旁說道:“大首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這個落下來的大水再走上兩天,就可以走出這些樹木了。”
瀑布和森林這些詞匯,巫師并不懂,但經過這半個月的不間斷對話,已經能夠開口說上一些口音跑調可以和曾軼可相比的普通話了。
親自教授普通話的第一人——華曦,自然知道巫師口里說的樹木和大水是代表什么,滿意地點點頭,示意族人在這里建立北部山區很可能是最后一個邊緣據點。當然,華曦走的是縱向,如果是橫向的話,以后森林內海可能建立更多的據點,但論重要性,這個據點則是舉足輕重的。因為不需要擔心會有其他部落過來侵擾或者攻打之類的問題,所以此處據點的建造和之前的一樣,都是先簡單地建立起來,以后再根據情況升級。
食物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吃完了,不過幸好沿途因為寒冬已過而出來覓食的動物填肚子,華曦他們才沒有餓死。加之每建立起一個據點,華曦都會派一個人回去白石村將消息帶回去,所以人數已經減到不足40人,對食物的需求也稍微減少一些。
在建立據點的過程中,華曦等人時不時發現在雜草叢中似乎有很多雙冰冷和貪婪的眼睛注視著自己這三十多人。為了確保安全,華曦讓族人立即在據點周圍砍伐樹木進行建立木柵圍墻。在屢次的建造據點過程中,一些族人提出了一個讓華曦叫好的辦法。那就是在據點周圍基本都是一些天然結實的樹木所包圍,那么完全可以將這些天然的樹木當作柵欄屏障,只需要將外面一些雜草和灌木除去,真是省力又省心吶!在建立柵欄的同時,百戰則帶著幾個狩獵的好手外出打獵,并且順便查探一下據點周圍的環境情況。163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華曦還是命人在這些天然屏障之間建造起一排排倒插的木欄,作為據點的防御工事設施。待木欄基本建好后,百戰等人也回來了,眾人驚喜地發現,與以往不同,百戰他們每人身上都掛著一頭野豬,此外手上還提著一些野兔野雞之類的小動物。每個人都不住地舔著嘴角,看來今天可以好好地大吃一頓了。野果野菜吃得太多,嘴巴里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當百戰回到據點內將手上抓住的一個獸皮袋子狠狠地往一塊石頭上猛砸了幾下時,內力的乾坤露了出來,原來里面是一條兒臂粗的大蛇,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無毒的蛇類。一來從那昏死過去的大蛇頭上看不是三角的,二來這個時代的蛇類還沒進化到像后世那么多種類的毒蛇,大部分蛇都是用技巧和力量、爆發力來絞殺獵物的。只有生存條件越來越嚴峻,蛇才逐漸進化出越來越多的毒蛇。
來到這個時代,華曦吃得最多的就是驢肉,正所謂天上龍肉,地下驢肉,想想還沒穿越前,華曦和老婆去酒樓時就會經常點什么驢骨燉冬瓜,蘑菇什么的。不過今天怎么著也要吃回“龍肉”了。
活剝一條蛇,這些步驟華曦不太懂,但怎么也知道吃動物自然是要去內臟什么的。蛇鱗自然區去皮了,看華勇那純屬的樣子,看來這廝沒少吃蛇,難怪精力旺盛。一條剝皮去掉內臟的長長肉條被華勇拎在半空。
華勇舔了下干枯的嘴唇厚,一把將蛇甩在一塊臨時做好的砧板上,手起刀落,幾個起落之后一條肉蛇就被華勇凌厲純屬的刀法剁開了幾十節。從華勇手中接過蛇片的戰士用銅器裝好洗干凈后,一股腦扔進了早已煮得沸騰的肉湯之中。在肉湯里,還有不斷隨著開水翻滾起來的兔肉和雞肉,肉香四散飄開,充斥著整個據點。現在就是將鍋蓋蓋上,然后坐著等肉熟透后開葷了。
等待的時間仿佛變得十分難熬,苦苦守候了半個時辰后,肉才剛剛熟透還沒煮出骨子里的香味時,眾人早就等不及了,即使是華曦在這個時候也約束不了這些“紀律部隊”,加入爭搶美味的行列當中。
華曦一把揭開鍋蓋,一股濃郁無比的肉香和腥味撲鼻而來。k。雖然大家早就接受過調味料的鮮美,但此刻依然不顧那股腥味打算直接吃下去。
華曦見狀,大聲呵斥道:“都給我停下!”
在大首領的淫威下,眾人打著呵呵停下手中的動作,哈哈大笑看著華曦。華曦故作嚴肅地從一個戰士手中取過一包食鹽和幾片曬干的橘皮,適量地倒入肉湯內進行攪拌。幾分鐘后,腥味慢慢變得淡了許多,用勺子輕輕勺上一殼品嘗,只覺得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境界。實際上就是華曦等人早已饑腸轆轆,食指大動,并非肉湯比以往更加鮮美了。
華曦一旁的華勇、百戰等人早已眼巴巴地一眨不眨地望著華曦蠕動的嘴巴,一邊拼命吸允著不時飄過來的香氣,口水早已滴落在地都快成了一個小水池了。
“族長,這,這味道怎么樣?”百戰擦了擦嘴,忍不住問道。
“是啊,族長,可以吃了嗎?我的肚子都快貼到背脊骨了。”華勇死死地盯著華曦嘴巴上突出來一塊兔肉,小聲問道。
旁邊的族人早就已經一人端著一個陶盤湊了上來,眼睛和華勇沒有什么兩樣,一副要將華曦實施群體強-暴的模樣。華曦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逆大家的意思,大喊一聲:“可以吃了。”
“殺啊——”
“我,這塊是我,靠,別夾我這塊,大爺的!”
在華曦話音還沒落下后,早已急不可待的眾人一窩蜂地涌了上來,瘋搶那幾口青銅大鍋內的美味。華曦和隨軍的一名祭司自然不需要爭搶,不多時就有戰士恭敬地端上兩大碗滿滿的食物,遞到了華曦和祭司面前。至于那些傳教士則可憐得多了,體質上的差距,讓他們無法和這些禽-獸般的戰士來爭搶,只能待戰士們把食物擠滿了碗才走上去。所幸食物頗多,估計吃到后天都還有剩余,傳教士們最后也心滿意足地端著一碗美味回到祭司身旁坐下,靜靜地吃了起來。
華勇不住地倒吸著冷空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拼命往自己嘴里塞肉塊,還不住地嚷嚷道:“族長,這是您說的,吃火鍋就要趁熱吃,大口吃,這才爽。你看那些傳教士,都不知道是不是肉塊有毒,每次咬那么一小口,怎么過癮啊!”
華曦沒有反駁他,只是笑著打趣了華勇一番,引起周圍戰士一陣轟然大笑。華曦用余光瞥了下百戰,只見百戰和華勇沒什么兩樣,都是一副剛剛從監獄放出來的樣子,一大碗肉塊和肉湯很快就被百戰ko掉,而且還繼續往鍋內勺湯汁和肉塊。看來,這些人不吃上三四大碗是不會停下來的了。
半個時辰不到,其中一個大鍋已經在眾人的你一下我一下之中見底了,另外兩口大鍋則沒了一半,估計再過一會就可以完全吃光了。剩下的野豬、野兔野雞等動物則被族人栓在據點的木樁旁,估計可以維持這兩天眾人的食物所需。
填飽肚子后,夜色已經悄悄降臨。明天還要繼續北上,前往巫師所說的兩天后走出北部山區的森林邊緣。酒足飯飽,眾人摸著溜圓的肚皮升起篝火后,舒舒服服地隨便找了個地方躺下呼嚕大睡起來。
華曦讓幾名機警的戰士負責輪流守夜后,也帶著滿身的疲憊進入了夢鄉。沒多久,華曦仿佛看見了自己正在與幾名渾身金光大盛,神威無敵的野蠻人在一處臨海的山崖上激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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