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嘴角不屑一跳,凝聲道:“上師,好鋒利的詞鋒,厲害。核心癥結被你避重就輕一筆帶過,說的似模似樣,但真實情況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
哼,本人雖不服,但也知,無法憑口舌和你辯出一二三來,你不就是靠著舌燦蓮花吃飯的嗎?……我來此,可不是跟上師討論這筆說不明白糊涂賬的,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上師商量,不知可否入內等待,待完成后,你我再好好一敘?”
蕭城微笑道。
“善哉,請施主入云佛一號禪房稍候,老衲完成,當與施主一敘”。法伽羅上師多么聰慧,馬上明白,此人不是簡單的信徒,必然是修行界有身份的人,就是不知是哪一位?敢這樣跟大乘佛宗說話,必然身份高絕。
老和尚想了許多,果斷下令,請此人入內等候。
蕭城一聲冷笑,在一位小沙彌引領下,去往云佛一號禪房。
小沙彌將其領到圣廟一偏僻禪房后,狠瞪一眼,不多說話,連一杯清茶都欠奉,直接轉身離去,不管他了。
蕭城鼻子都快被氣歪了,還有這樣待客的禿驢?果然,法伽羅就教育不出好弟子來,你不給吃食,老子還能餓著不成?
氣鼓鼓的從主宰腰帶中掏出來上好的香茗,弄出一堆色香味俱全的靈果,‘咔嚓,咔嚓’啃得不亦樂乎。
好在,沒忘了這是佛門圣地,本想掏出燒雞腿的,一琢磨法伽羅已被氣的暴跳如雷了,要是這里滿地雞骨頭,估計,高僧也得和自己拼命。不值當,算了,給法琉璃一個面子,不然,氣不死你!
蕭城嘀咕數聲,自得其樂,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等老禿驢……老上師完成后過來。
這一等時間可就長了,直到月上西天星輝灑落,才完成。
又等了半個時辰,法伽羅才一臉淡然的進入禪房,本以為那位貴客已經氣惱萬分了,進來后卻氣的自身險些再動無明。
只見滿地果核兒,桌子上茶具東倒西歪,茶水從桌上向著地面滴落,一片狼藉不足以形容,更氣人的是,呼嚕聲震天,小青年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毛茸茸的玩具熊,合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口水將玩具熊浸濕了。
“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大日如來,無量光,無量神通,鎮壓心魔,我震!”
法伽羅運功數次,將一腔怒火平息,端坐木椅上,口稱‘施主醒來’。
下一刻,恐怖的聲波,穿進睡夢中蕭城的耳中,將這廝驚的一蹦而起。
龍牙劍出現,繞著身子一頓揮舞,‘夜戰八方藏劍式’再現,口中一迭聲問道:“可是拓跋浮沉那死婆娘追來了?我殺”。這廝睡眼朦朧,完全憑借本能喊話。
和拓跋浮沉的苦戰歷歷在目,所以,下意識喊出這話。
法伽羅眼睛驟然睜大,打量一眼蕭城手中龍牙劍。這柄紫晶秘銀鍛造、天下獨一無二的寶劍,他自是知道的,如是,也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誰,不是拐走小師妹芳心的混賬還是誰?
“怪不得這樣囂張,原來,是西廠廠主駕到,老衲有禮了”。法伽羅對著迷迷糊糊的蕭城合十。
“嘿嘿,法伽羅,你認出我了?莫怪,莫怪,昨天跟拓跋浮沉打了一場,那婆娘好生厲害,我還以為她追來了呢。禿驢……不是,說順嘴了,你別生氣哈。
上師,西廠之主蕭城,見過上師。”
他收起龍牙劍和玩具熊,摘下幻神面具,對著法伽羅嘻嘻笑著,說話間似乎……,很熟。
“我勒個去的,貧僧和你很熟嗎,你笑個毛啊?”法伽羅心中怒罵,面上不動聲色,緩緩道:“蕭施主客氣了,老衲一年一次開壇,今日最‘熱鬧’,蕭施主功不可沒,善哉”。
法伽羅譏諷的不遺余力。
“啊?哈哈,小意思,好說,好說,不過是隨意一說,竟能給上師的增色,本座很欣慰啊”。蕭城哈哈笑著,裝糊涂很拿手的說。
法伽羅腦后七重光圈劇烈動蕩起來,噗嗤聲中崩碎了,顯然,嗔念太重,功德光圈都維持不住了。
“哎呀,上師,你腦后的圈圈碎了,你不是要完蛋……圓寂吧?
不要醬紫,法琉璃對你很惦記的,你要是圓寂了,我可怎么對小鈴鐺妹紙報喜……不是,不是,是報惡訊……也不對,佛門高僧圓寂,往生極樂了,這到底是喜事還是……?
上師,你不要這樣看著我,表情很恐怖的。……好吧,我閉嘴就是”。
蕭城看著法伽羅要吃人的眼神,識相的閉嘴不語。鼻觀口,口觀心,裝起了無害好孩子。
“佛祖,原諒弟子,先時,弟子涌起殺生意念了,這不對。佛祖定要原諒我,妖魔鬼怪不能撼動弟子心神,請佛祖護持,吟詠清心法咒……”。
法伽羅閉上眼,默念十幾遍經文,感覺心平氣和了,睜眼看向一臉淡然,表象俊逸瀟灑,眼底邪氣叢生的青年,忽然感覺,頭好痛。
“真的有掏出錫杖,砸扁這張俊臉的沖動,小師妹就是被此人忽悠了,他比神棍還能忽悠。……哎呀,弟子又動無明業火了,善哉,不可如此。佛祖,你不要弟子了嗎……?”
法伽羅的心理活動太復雜了,但老和尚就是牛,面上基本看不出來。蕭城以為老和尚消氣了,心頭放松不少。
“蕭施主,請你慎言,有些話,不要隨意出口,避免以后后悔。請蕭施主進入正題,敢問,不遠千里而來所為何事?”法伽羅平定心緒,將話頭轉到正題上。
“小事,就是來跟老哥敘敘舊,畢竟,法琉璃以后是我的小老婆之一,怎么也得和禿驢們……上師們處好關系”。蕭城隨意回道。
“哇呀呀,佛祖恕罪,老衲今日要降妖伏魔開殺戒!”
法伽羅爆了,一根金光錫杖憑空而現,對著夸夸其談的蕭城,摟頭蓋臉的砸過去!
“你瘋了吧?……哎呀,老禿驢真的瘋了,誰來救命呀……”。蕭城尖叫起來。
禪房中響起亂七八糟的聲音,有桌案倒地聲,還有驚聲尖叫,但外頭的小沙彌們集體聾了,什么都沒聽見似的,一個個嘴巴開合吟詠經文,耳不聽眼不見為凈,更沒有和尚去看看禪房里發生了什么事。
一炷香時間后,收起錫杖端坐椅上的上師,閉目直念‘阿彌陀佛’,而另一邊,倒地半響的蕭城終于有了動靜,一咕嚕翻起來,掏出小銅鏡,打量臉上多出的血痕和頭上增多的三處大包,氣的鋼牙幾乎咬碎。
“老和尚下手太狠了,真的往死里招呼呀,要不是老子練過,豈不是挺尸了?”
不過,也自知是因為嘴賤惹禍,也就沒說什么。
坐在地上,掏出丹藥內服外敷療傷,不過眨眼時間,臉上傷勢沒了,頭上大包也消腫止痛了,跟沒事人一樣站起來,扶起缺失一條腿的木椅端坐其上,看向睜眼看過來好不容易控制嗔念的老和尚,凝聲道:“不和你瞎扯了,你這廝不識鬧,簡稱不知好歹”。
看到禿驢聞言色變,似乎又要開打的架勢,蕭城趕忙改了口風。
“哎呦喂,逗你玩呢,佛門高僧不能輕易動怒。你這和尚,明顯還不夠道行,怎么幾句話下來就喊打喊殺的,佛們高僧就是這樣感化世人的,不服氣的就動手,這不是霸權主義嗎?
蕭城的話讓法伽羅無法反駁,老和尚不悅的冷哼一聲,嘀咕幾句佛門拗嘴繞口令,蕭城也沒有聽清楚是什么經文,其抬眼看向蕭城道:“佛祖也有金剛怒目降妖伏魔之時,你敢用法琉璃說事,老衲不揍你,佛祖也會怪罪的。……阿彌陀佛,老衲揍對了”。
蕭城欲哭無淚,這是什么狗毛的高僧啊,不該像唐僧那樣碎碎念的感化世人嗎,怎么動不動就揮舞錫杖降妖伏魔呢?
也對,不是這樣的師兄,怎會有法琉璃那樣動輒開殺戒的師妹?這是一脈相承的事兒,由此推斷,傳說中的景光佛主,絕不是個省油燈,只不過,都披著一層佛門高僧外衣,忽悠世人罷了。
我就是相信了這一套,這頓打挨的冤枉,早知曉老禿驢受不住刺激,何必嘴賤?不變身情況下,怎么可能打得過這樣的老不死?這屬于玩火,怨不到他人身上。
蕭城自我反省中。
“上師,其實,今日來此,是邀請上師共襄盛舉的。您不是喜歡降妖伏魔嗎?那好,數日后,我們一道去往兩域打殺個痛快吧?殺惡人等同救無辜,功德之大,勝卻建造一百座浮屠了,還等什么?英雄聯盟戰隊中,上師是必不可少的一環”。蕭城開始忽悠。
法伽羅用看傻逼的眼神,打量面前口水滿天飛說的天花亂墜,其實一點好處都沒給的小子,就差喊一聲‘你這廝糊弄小孩呢,貧僧為何要跟著你一道胡鬧’?
“禿驢,不上道哇,看來,不太好糊弄,老奸巨猾的死和尚,果然難纏”。蕭城暗中直罵,面上笑嘻嘻的,靜等法伽羅回應。
“貧僧不愿去”。法伽羅的話來了。
聞言,蕭城的笑僵在臉上了。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