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氣士”圈子裡有一句真假有待考究、但是卻流傳很廣的話,就六個字:不瘋魔,不成活!
“瘋魔”,特指的是精神領(lǐng)域。
往往一個“魂氣士”卡瓶頸,就是卡在“精神力”上。
畢竟,“生命力”的增長完全可以依靠一大堆的滋補(bǔ)食物,哪怕吸收能力再差,經(jīng)年累月的積累起來,“生命力”就沒有不長的——好吧,無法獲取足夠滋補(bǔ)食物的人除外。
可“精神力”不同,即便有一些珍貴的天材地寶可以開智醒腦,輔助修煉,可卻無法直接幫助提升“精神力”,到頭來還得修煉者苦心修煉,去經(jīng)歷,去感悟。
然而,“修心”這種事情,哪有那麼絕對的?哪怕修煉者再刻苦,再努力,缺少頓悟、沒有契機(jī)、找不到那種冥冥難以描述的感覺,就是無法“修成正果”,你能怎麼辦?
還真?zhèn)€辦法,那就是“瘋魔”!
古往今來的“失敗者”們用他們的親身體會總結(jié)出了所謂的“瘋魔法”,快捷,且相對有效。這種方法,就是通過強(qiáng)烈的精神刺激、情緒波動,來刺激自己的精神,以達(dá)到增長“精神力”的目的。
比如,愛、恨,之類的。
有的人,爲(wèi)了變強(qiáng),甚至不惜殺死自己的至愛,甚至是親人、子女;還有的人,便是去恨一個人,不計一切代價的要除掉對方,有時候甚至毫無理由,純粹就是找個人來恨;更有的人把自己一步一步的逼入絕境,以生死大恐怖來逼迫自己,最後要麼生,要麼死……
所以說,很多“魂氣士”嚴(yán)格說起來,精神都不算正常。都說“善泳者溺”,修煉“精神”的,誰能保證自己沒有修著修著、煉著煉著,就修煉岔了?
而荊天鳴,一年年突破無望,又因爲(wèi)近段時間一系列的遭遇,也走上了“邪門歪道”,開始採用“瘋魔法”。
他深愛著西門晴,是真的深愛嗎?那不過是催眠自己罷了,他最終的算盤還是殺死她,美其名曰“斬情絲”;他痛恨牧唐,這可就是實實在在的痛恨了,刻骨的恨,恨的全身毛孔都彷彿在吶喊著“殺了牧唐”;他倒是沒有把將自己逼入生死邊緣,可現(xiàn)實卻在將他往鬼門關(guān)裡推,他不想死,他想活!
趙天驕的那番話最終成了引爆他精神、情緒的一把明火,讓他徹底瘋魔了。
走廊裡,源自荊天鳴身上的殺氣節(jié)節(jié)攀高,原本激盪如波濤洶涌的“魂壓波”現(xiàn)在反而一點點舒緩下來,如同清風(fēng)吹皺湖面似的,與之相對的,則是他的進(jìn)攻越來越狂暴,猛烈。
劍已不是劍,招也不成招,荊天鳴就是狂吼著,揮砍著。
乍眼看,似乎雜亂無章,一片凌亂。可事實卻全部是這麼回事。身陷其中的牧唐自然感受最深,荊天鳴的每一揮每一砍,或許都沒有經(jīng)過大腦,但卻是他長久以來練劍習(xí)武集大成、萃精華的招式,已經(jīng)完全的成爲(wèi)了他的本能,融入了骨子裡,說是化繁爲(wèi)簡,返璞歸真也不爲(wèi)過。
“嘖!真麻煩!”
手臂上又給劃出了一道血口,這不是牧唐故意的,而是真的沒有躲過。不是躲不過,而是不能躲。走廊就那麼寬,那麼長。他一直被法抗的荊天鳴逼的一步步後撤,再後撤,就要和佟香玉與西門晴的戰(zhàn)場碰到一塊兒了。
佟香玉還能在西門晴的劍下勉強(qiáng)撐著的,可碰上荊天鳴,她絕對只有被吊打的份兒,一身“神裝”都幫不了她。此刻荊天鳴已經(jīng)發(fā)瘋發(fā)狂,若是不攔著他,難保他不會將仇恨轉(zhuǎn)移到佟香玉身上。
“死吧!”
荊天鳴氣勢如虹,身如龍捲也扭,凌空躍起,手中長劍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狠狠斬落,剛猛霸道。牧唐只能舉劍橫擋,和荊天鳴的劍十字交叉,碰撞在了一塊。
當(dāng)!!
荊天鳴手裡的那柄劍也算的上是寶劍,可比起牧唐那柄從某大少手裡奪過來的宗師鑄劍,顯然要差了許多,之前的持續(xù)碰撞,已經(jīng)讓劍鋒上滿是缺口,這次的大力碰撞,直接就讓它給崩斷了,斷劍激射而出,插入牆壁。
然而……
牧唐猛的向左一偏,他的肩頭突然裂出一道口子,鮮血噴涌而出——正常情況下除非割到動脈,否則不會有噴血效果,但此刻牧唐正是激戰(zhàn)時刻,血液奔騰如潮,哪怕一般的血管破裂也會噴血。
這會兒,若是不懂行的人見了這一幕,一定會大吃一驚,明明荊天鳴的劍斷了了一截兒,剩下的那一截兒也沒有砍刀牧唐身上,爲(wèi)什麼牧唐的肩膀上會被砍出血?
答案很簡單,因爲(wèi)……
“呵,請叫我預(yù)言家,”一邊坐板凳吃瓜看戲的趙天驕笑呵呵起來,“表演效果極佳,還真的突破了。能夠親眼目睹別人打破‘天地桎梏’, 真是不虛此行吶。”
“凡人”與“超人”之間的坎,準(zhǔn)確的來說是“魂壓期”與“超人心意期”中間的那道坎,常被稱爲(wèi)“天地桎梏”。至於原因嗎,無需多解釋,畢竟一個是“凡人”,另一個則是“超人”!
諸葛大愚道:“你還真是閒的。”
趙天驕笑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我說大魚兒,你可別急著動手,我還沒看夠戲呢。乾脆,咱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諸葛大愚道:“賭什麼?”
“就賭那小子能夠在他手下堅持多久。”
諸葛大愚道:“爲(wèi)什麼不賭勝敗?萬一他勝了呢?”
趙天驕橫他一眼,那表情分明是在說:“你他媽在逗我?”
一個凡人,有可能戰(zhàn)勝一個超人?
諸葛大愚道:“既然是賭,自然要賭一些不確定的,這樣纔有意思。明擺著的事情,又有什麼可賭的?看來你認(rèn)爲(wèi)他必敗無疑,那我恰好和你相反,賭他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