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
諸葛大愚道:“可信度超過八成。真田紅櫻對有關(guān)‘東日島’的情報閉口不談,無論怎麼威逼利誘都沒有。但是對於她在咱們九州蒐集到的情報卻一問三答,非常詳盡……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就算是我們‘總情處’,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牧唐笑了笑,“讓我猜猜,她肯定透露了不少重磅級的情報吧?真要是按照她透露的情報去做事,少不了又得引發(fā)一堆地震。嘿嘿,她這明顯是不安好心。”
諸葛大愚看向牧唐,道:“其中就有關(guān)於你‘唐家’的,你想不想聽一聽?”牧唐連忙擺擺手,一副唯恐避之不見的架勢,“不想不想。唐家是唐家,我是我。我現(xiàn)在可是勵志奉獻(xiàn)國家的進(jìn)步青年,可別把我和那羣老封建混爲(wèi)一談。”
這話諸葛大愚也就聽聽。
“扯遠(yuǎn)扯遠(yuǎn)了。快說說,那個柳如詩和‘五色教’到底什麼關(guān)係?”
諸葛大愚雙手五指交叉,模樣深沉,道:“我從真田紅櫻嘴裡聽說了一個人,一個被稱爲(wèi)‘龍爺’的人……”
不等他說完,牧唐就撇撇嘴,道:“龍爺?呵呵,‘龍’什麼時候便的這麼廉價了,怎麼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把這個字往自己身上套。他們難道不知道,只有‘人中之極’纔有資格‘稱龍’嗎?現(xiàn)在咱們的‘一號首長’都不‘稱龍’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厚顏無恥之徒,竟敢妄自‘稱龍’,也不怕被這個字壓死。”
“……”對於牧唐的關(guān)注點,諸葛大愚經(jīng)常理解不能,不就是一個稱呼嘛,他至於這麼大的反應(yīng)?他遂道:“一個稱呼,你管他叫什麼?”
“行行,你說,我聽。”
“對這個‘龍爺’,真田紅櫻也只是偶然間從柳如詩口中聽過他的這個名字,並未見過真人,更沒有任何交際。她也曾動用諜報機構(gòu)調(diào)查過,但是卻一無所獲。但是根據(jù)有限的情報,她推斷出柳如詩和這個‘龍爺’都是‘五色教徒’。”
“霍!這個‘龍爺’這麼神秘,連真田紅櫻都差不到半點訊息,只能推斷,說不定是條大魚哦。你有調(diào)查過嗎?”
“正在準(zhǔn)備著手調(diào)查,如果能夠揪出這個‘龍爺’,或許就能獲知他們在‘廚道大會’上的陰謀,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告訴你這些,是讓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倘若那個‘龍爺’因爲(wèi)柳如詩的事情追查你,到時候你就可就徹底暴露了。鑑於你和‘五色教’的恩怨,他們或許會給你‘特別的照顧’。”
牧唐笑道:“果然是‘裝.逼一時爽,下站火葬場’啊。”
他這話是表達(dá),當(dāng)時若不是爲(wèi)了出口氣,穿著一身軍轉(zhuǎn)跑去“凱晨國際”抓人,徹底亮了相,自然也就不會暴露。
“不過禍福相依啦,”笑完之後牧唐就擺擺手,“你看,就算暴露了也沒什麼,到時候誰要是針對我,或者特別關(guān)注我,誰就嫌疑大,不是嗎?你呢,就趕緊麻溜的找出那個‘龍爺’來。光聽名字我就確認(rèn)一件事,這傢伙是我要懟的人,不揍他一頓我手癢癢。我這邊也會多加註意,要是誰跟蹤我,我就把人揪出來,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諸葛大愚點點頭,“那就這麼辦。”
“對了,我能不能見見柳如詩?”
諸葛大愚道:“可以,”說著他站起身來,“正好,前幾天爲(wèi)了織田信景被劫一事,顧不上她,一直沒有提審。如今你也在這兒,咱們就一塊去會會這個當(dāng)事人,看看她有什麼要說的。‘叛國罪’雖然重,但是不上死刑,以她家的關(guān)係,判個無期在減一減,十幾二十年後差不多就能出來。可是‘邪教徒’和‘傳播邪教’的罪名卻足夠她吃一粒槍子了。”
“唉,卿本佳人,奈何爲(wèi)賊?”牧唐感慨一聲,道:“走著!”
爲(wèi)了預(yù)防織田信景被劫的破事在發(fā)生,“間諜案”的要犯都已經(jīng)直接押送到了這裡。這一大片區(qū)域都被“自然大神”籠罩著,絕對安全!
再次見到柳如詩,她已經(jīng)失去了之前的光彩,頭髮凌亂,面頰灰白,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柳如詩見到牧唐,原本沒什麼光彩的雙眼立即就迸射出了火花,大叫道:“你公報私仇陷害我!你這個卑鄙小人!混蛋無恥!”押送她來的人立即將她按住,還好有刑具束縛著,否則她作爲(wèi)“超人大能”,也不是那麼容易能被控制的。
她身上的刑具也不是一般貨色,只要檢測到“魂氣”就會將其吞噬一空,這或許也是柳如詩無精打采的原因之一。
柳如詩被硬生生的按在了椅子上,雙手雙腳被拷在扶手和椅子腿上,徹底杜絕了她掙脫的可能。
牧唐這才嘆息一聲,“其實我是個好人。只是你們總是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我,我何其冤枉?話說回來了,在你昧著良心吞了我十六億差一兩之前,咱們根本就是關(guān)係的陌生人好吧?咱也沒招你惹你對不,平白無故的給人擺了一道,我也很冤,好不好——對了,說到這十六億,諸大愚,等你們查封了‘凱晨國際’之後,能不能還給我?”
“不可以。這是你和‘凱晨國際’的糾紛,和第三方無關(guān)。不過你可以請律師傾訴‘凱晨國際’。之後國家相關(guān)機構(gòu)會應(yīng)訴。官司打贏了,錢自然會回到你的腰包裡。”
牧唐道:“那還是算了,反震咱現(xiàn)在不差錢,省精神。”
柳如詩氣的胸脯起起伏伏,雖然她胸前規(guī)模不大,但還是挺具有觀賞性的——如果眼神能捅人,那她的眼神早就將牧唐捅成篩子了。
諸葛大愚道:“好了,閒事莫提……”
柳如詩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怒道:“我說我不是‘東日島間諜’,我更沒有叛國,你們難道耳聾眼瞎嗎?我柳家世世代代都紮根在京城,我到底爲(wèi)了什麼要背叛國家?甄紅櫻就算做了什麼,就算我和她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係,可你們憑這些就認(rèn)定我有罪,你們根本就是栽贓陷害我!”
諸葛大愚直勾勾的看著柳如詩,等著她吵鬧完,然後才道:“你說完了?你說完了,那就輪到我說。我們這次來,不是爲(wèi)了‘間諜案’,而是爲(wèi)了另外一件案子……”
柳如詩迎著諸葛大愚的目光,心頭突然一跳。
諸葛大愚道:“‘龍爺’,是誰?”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沒有問“你和‘五色教’什麼關(guān)係”之類的廢話,而是直奔核心,將最根本的問題狠狠的拍在柳如詩的臉上,看看她到底什麼反應(yīng)。
果然,一聽到“龍爺”二字,柳如詩原本急促的呼吸都停頓了,瞳孔也是劇烈的收縮顫動了一下。不過這樣的異樣只有極短的時間,轉(zhuǎn)瞬間她就眨了一下眼,然後一切恢復(fù)如之前,道:“你說誰?”
諸葛大愚笑了,道:“跟我們說說這個‘龍爺’吧。”
柳如詩剛纔那一瞬間的異樣根本就逃不過他的眼睛,僅憑這一點,他就確認(rèn)柳如詩的確和“龍爺”認(rèn)識,且關(guān)係非同一般。
突然,柳如詩僵住了,一動不動。
諸葛大愚看向牧唐,道:“你做什麼?”
牧唐站起身,笑吟吟的走到柳如詩的身邊,伸出手按住她的腦袋,道:“那個‘龍爺’那麼神秘,連真田紅櫻這種專業(yè)人事竟然都查不到關(guān)於他的任何情報,足見他有著非常完善的舉措,確保自己的身份不會暴露。如此咱們就得小心了,萬一柳如詩突然死翹翹,那咱們不是什麼都得不到?”
諸葛大愚道:“你要對她‘搜魂’?不行!有規(guī)定嚴(yán)禁對他人使用‘搜魂術(shù)’。”
牧唐撇撇嘴,道:“我纔沒興趣對她‘搜魂’呢……”
“搜魂秘法”是直接讀取承受者的記憶,而一個人的記憶量是何等龐大,這麼一大堆的信息量塞進(jìn)自己的腦袋裡,也是一種不小負(fù)擔(dān)。牧唐纔不會將一堆“垃圾”倒進(jìn)自己的腦子呢——這腦子本來就不好用。
“……我只是檢查一下她身上有沒有類似‘自爆’的機制。”
說罷,他就將一股“魂氣”通過柳如詩的大腦注入她體內(nèi),眼睛也裝模作樣的閉上。
好一會兒……
“嚯!”牧唐睜開眼睛,手一擡,一股被紅色魂氣包裹的黑氣就從柳如詩的天靈蓋冒了出來,笑道,“看見沒?她給種下了特殊的‘魂氣烙印’,一旦觸犯了某些禁忌,整個人就會爆炸。諸大愚,這下你要怎麼感謝我?”
這時候,柳如詩也能動了,只聽尖聲叫道:“姓牧的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啊啊啊!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魂氣烙印”被拔出,她現(xiàn)在就算想死都死不成了,心中又是憤怒,又是絕望,以及……恐懼!
“多謝,”諸葛大愚誠心誠意的向牧唐道謝一聲,然後纔看著柳如詩道,“我們繼續(xù):跟我們說說這個‘龍爺’。”
柳如詩突然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如同厲鬼一般:“你休想從我嘴裡知道半個字!哈哈,哈哈哈!看來我是真的小看了你們‘總情處’,沒想到你們竟然連‘龍爺’都查出來了。只可惜,你們顯然也只是知道有這個名字,除此之外你們一無所知。哼哼,你們以爲(wèi)拔掉了我的‘綰青絲’,就可以從我嘴裡獲得‘龍爺’的情報嗎?告訴你們:做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半……”
啪!
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牧唐叫道:“啊,不好意思,你臉上有蚊子。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幫你打死了。不用感謝我,我這人天生愛做好事。”
柳如詩猛的轉(zhuǎn)頭,雙眼怨毒,死死的盯著牧唐。
若是別人,肯定要被她這眼神嚇的不輕,可牧唐是誰?比這更恐怖的眼神他都見過。他一屁股坐在桌子邊緣,撫摸著她紅腫的臉頰,眼睛對眼睛,彷彿情人間的深情對視,道:“乖,來,跟我們說說‘龍爺’的事。那傢伙太囂張,竟敢自稱‘龍爺’,爲(wèi)了世界的和平,爲(wèi)了弘揚真善美,我決定揍他一頓。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也算是做好事,對不對?”
隨著牧唐的話說出口,柳如詩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漸漸變的茫然失焦,猙獰的面部表情也舒緩了下來,等牧唐說完之後,她就訥訥呆呆的開口說道:“你說的對,是做好事。龍爺他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