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小嵐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我們就好像約好了一般,猛的一抬頭,對方同時撞進來自己的視線里。
馬小嵐一手拿著機票,一手托著一個行李箱,身上又穿上了那一套粉紅色的蘇繡旗袍,頭發(fā)被扎起來了,臉上戴了一副巨大的蛤蟆鏡,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看起來格外的干練,像是一個女明星。
當(dāng)然,即使馬小嵐是戴了墨鏡,我跟花不敗還是一眼就憑著她那身穿著將她給認(rèn)出來了。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我們都是怔了怔,隨后一直在朝前走的馬小嵐朝著我們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摘下了臉上的墨鏡,上下左右的打量了我們一番,隨后問道:“去哪?”
“h市,你呢?”我說。
“幾點的航班?”馬小嵐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皺了皺眉頭,繼續(xù)問道。
“八點的。”我說。
在我看見馬小嵐的臉色變的有些奇怪的時候,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機票。
果不其然,馬小嵐竟然是跟我們?nèi)ネ粋€地方的,還是同一趟航班。
花不敗也看見了,說道:“我們還真是有緣,不對,是你們還真是有緣,不會又是被同一個顧客給聘請了吧?”
今天是我跟馬小嵐在離開古墓后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就是在那次捉女鬼的時候。
捉女鬼那次,我算是深深地見識到來的馬下藍(lán)的功力,真的是我所無可比擬的,一看我就自卑了。
同樣是學(xué)這個的,我那是三腳貓,她才叫做厲害。她玩的是真的人生,我玩的就是過家家酒那概念了。
那次的女鬼雖然不危險,但是處理起來還是挺麻煩的,但是當(dāng)我見到馬小嵐的處理方式之后,我直接佩服的五體投地,馬小嵐花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直接讓那個女鬼信服,并且投胎去了,甚至于還召喚出了黑白無常。
“僵尸?”聽了花不敗的話之后,馬小嵐略顯懷疑的看了我一眼。
“僵尸?”我一陣問道,“我是收到一個叫組織的人來的郵件……你不會也是吧?”
“……”馬小嵐沒有說話,只是略顯鄙夷的看了我?guī)籽邸?
我心說,這什么眼神嗎,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你馬小嵐做鬼再怎么厲害,也不見得會捉僵尸吧。
“太好了,既然是一起的就走吧,人多熱鬧點,有美女相伴,旅途應(yīng)該不錯!”花不敗一臉開心的說道,然后有些惋惜,“可惜十一不在。”
“很久沒有跟十一斗嘴,嘴皮子癢了?”我看向花不敗。
“有那么一點,哎呀,人總是善于習(xí)慣,你說沒處那么幾天,這么久有種牽腸掛肚的感覺。那死丫頭,也不給我回信,也不知道任務(wù)執(zhí)行的怎么樣了,回國了沒有。上次說回來l城找我,萬一這個時候回來,我不在,怎么辦!”花不敗喃喃的說道。
“……”我跟馬小嵐沒什么話好說的。
對于花不敗跟十一走到一起這件事情,我還是有些不大相信的,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就算十一對花不敗沒意思,花不敗肯定是對十一有意思了。我一直以為這個娘娘腔或許喜歡的會是男人,就算不是男人也是個像男人的女人,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喜歡上了十一。
“走吧,快到登機的時間了。”我說道。
馬小嵐沒有動的意思,看了我一眼之后,說道:“我還等人。”
“等人?”我皺著眉頭看著馬小嵐,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馬小嵐在等什么人,難道馬小嵐有戀人了?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馬小嵐正轉(zhuǎn)過身去,隨后伸起手來揮了揮了,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們的時候說道:“來了。”
馬小嵐的臉上帶著很難得的笑容,我順著馬小嵐再次轉(zhuǎn)過去的視線看去。
前面有很多人,但是朝著我們走的只有一個,看到是個女人不是個男人的時候,我松了一口氣,而在我松了一口氣之后,又因為那個女人的靠近,我又提起了一口氣。
那人越是靠近,我就越覺得眼熟,越是靠近,真他娘的眼熟到家了,牛仔褲,白襯衫,黑色的墨鏡,長馬尾,我一愣,他娘的,這不是葉青嗎!
從那天吃飯不歡而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葉青,葉青沒找我,我也沒找她。
那天的葉青卻是是把我給嚇了一跳,那種感覺我估摸著,跟一個男人,突然被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告白了差不多。當(dāng)然,這個被告白的男人,必須是直男。也就是說,我一直把葉青當(dāng)男人的,而潛意識里,葉青早就是男人了。
在這里見面未免有些尷尬,我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是葉青啊,雖然自知希望渺茫,因為葉青已經(jīng)沖到了馬小嵐的面前,跟馬小嵐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給你介紹兩個人。”馬小嵐再跟葉青分開之后,對葉青說道。
“好啊!”葉青笑著轉(zhuǎn)過頭來,看見我的時候笑容直接僵掉,“龍醉夢?!你怎么在這里?”
“我也正想怎么問你。”我說。
“你們認(rèn)識?”馬小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葉青,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也是,老龍爺?shù)昀锏某?停趺茨懿徽J(rèn)識。那就最好了,不用我介紹了。走吧。”
“誒誒,還沒給我介紹呢!”花不敗喊道。
在看到葉青的時候,我真的很怕葉青再冒出一句我喜歡你來,好在葉青到底沒有說什么,只是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之后,湊到我的耳邊問我還是不是兄弟。
我除了點頭稱是還能怎么說,好在說完之后葉青也沒有再糾纏,只是笑著跟馬小嵐說道:“我兩是兄弟!”
馬小嵐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置可否。
一行四個人很快就上了飛機,大家的座位離的比較遠(yuǎn),花不敗本來要調(diào)換到我的身邊的,但是我邊上的一個老頭子不同意,只要作罷。
我倒是不在意邊上坐得是什么人,坐個花不敗就是廢話多了一點,不坐花不敗也好,耳根子清凈。
我本來打算在飛機上不眠的,這幾日來睡眠狀況一直都不算太好,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夢醒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只知道那些夢很奇怪,然后就覺得背后發(fā)涼,人累的就仿佛上戰(zhàn)場打仗了一般。
不過,在我剛閉上眼睛的時候,我旁邊的老頭子竟然開口說話了。
“一點禮貌都沒有。”老頭子說道。
我閉著眼睛心想,他是在跟誰說話,邊上也沒什么人,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老頭子正古里古怪的看著我,然后又說了一句:“你朋友沒有禮貌。”
我愣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在說花不敗了,花不敗走的時候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碎碎念的話,看來是惹這個老頭子不高興了。
老頭子穿著一身藍(lán)色的中山裝,戴了一副黑框眼鏡,說是老頭子,其實看起來還很精神的,只是頭發(fā)是花白的,讓人猜不透他的年齡。
“不好意思,老先生,我朋友就是那個脾氣,你不要與他計較了,年輕人難免心浮氣躁。”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人原則,跟老頭子道歉。
沒想到老頭子不領(lǐng)我的情,還是冷冷的說道:“本來就沒有禮貌,跟年輕不年輕沒關(guān)系,老了也是這個樣子。”
我愣了一下,這老頭子說話才是沒有禮貌呢,人家都賠禮道歉了,哪還有這樣糾纏不放得道理。
就在我準(zhǔn)備耐住性子再繼續(xù)說些什么的時候,老頭子打量了我兩眼之后,又開口說道:“好在有你在身邊。”
我詫異的看著這老頭子不明白老頭子是什么意思,越是打量這個老頭子,越是覺得這個老頭子奇怪。
“別總覺得別人奇怪,奇怪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老頭子繼續(xù)說道。
“我?”我看著老頭子不解的問道。
“小伙子,最近要小心點了,你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要好好扛著。”老頭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下我就更納悶了,心里總覺得這個老頭子有點不同尋常,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尋常又說不出來。
我說:“老先生,你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真要我說明白一點嗎?”老頭子好一會兒沒說,在我以為他不會理我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本來是要折壽的,給你算就更要折壽了,不過——”
老頭子頓了很久才繼續(xù)說道:“看在你的好性格上面,我就給你算一卦!”
算一卦!這話我算是聽明白了,看來這個老頭子是個算命的。不過,穿道袍算命的我倒是見過,穿著一身中山裝給別人算命的人,我還真是沒見過。
出于好奇心,我還是決定讓這個老先生給我算一卦,心里確實認(rèn)定了這是個騙錢的神棍了。就在我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老先生已經(jīng)拿出了一個烏龜殼和幾個銅板,隨后說道:“不要覺得我是騙人的,實話跟你說,我這一身只給兩個人戰(zhàn)不算卦過,你是第三個!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也不確定能不能算出個所以然來。”
老頭子的表情很嚴(yán)肅,說的跟真的似的,我一下覺得這個老頭子難道還真是一個奇人不成,好像也有點能看透我的心思的意思。
“龍醉夢是吧,現(xiàn)年二十五歲是吧,現(xiàn)在要趕去捉僵尸是吧?”老頭子仿佛是為了證明什么似的,突然說道。
這分明說的一點不差,我惶恐的看著老頭子,調(diào)查我的身份跟年齡不難,但是今天我是去捉僵尸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還多著呢!”老頭子湊到我的耳邊說道,“閻王爺是放過你了,但是跟你提了一個條件,身上的龍印還沒有解開吧?你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哩,你要的解的謎還多著哩!以前的事情知道了不算稀奇,要知道以后的事情才算稀奇!”
我詫異的看著,老頭子看上去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的樣子,呵呵笑著的樣子,好像天下之事都是了然于胸的,滿臉的自信。他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這么多!我原本還有些疲乏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樣的老頭子讓我不由的想起,那次在店里面碰見的那個鬼氣森森的駝背老頭,駝背老頭是暗用紙化成的,這個老頭不會也是暗的人吧?難道暗又打算著急我們?nèi)ふ疑裣赡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