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聖一愣之後哈哈笑了起來。
“你這孩子，就是愛開玩笑。”孫悟聖唏噓一聲，“我記得你習文是根好苗子，習武也靈氣十足，五六歲時你父親在後山教你，武學道理一說就能懂，還能舉一反三，說得你父親一愣一愣的，就是身體潛力低了。馬克身體本錢倒是十足，可就是……他要是有你這靈性，哪裡還用得著我在這操心。”
孫悟聖很是感慨，孫悟仙教孫悟本，孫悟本當時還只是五六歲，可那些道理，孫悟本一聽就懂，而同樣的道理，孫悟聖現在和馬克反覆講，馬克都稀裡糊塗。兩人一個腦子能把對方甩出十萬裡，一個身體潛力能把對方甩出十萬裡。
“爺爺，我不是開玩笑。”孫悟本說道，他看得出來孫悟聖把十八號格鬥技道場看得很重，而且孫悟本也能明白，孫悟聖奔波一輩子，都在爲突破人體界門，追求至高武道而努力，臨到晚年，終於肯靜下心來，創辦格鬥技道場，將一生的武道整理傳承下去，若是出了意外，中途而廢，對孫悟聖這種年紀的老人也是個巨大的打擊，很可能從此一蹶不振。
“我現在確實時間不多，可稍微擠出些時間，能夠讓爺爺完成心願，也算是值得的。”
孫悟本眼神堅定：“爺爺，我現在的實力，一根手指也能……馬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孫悟聖笑得更歡了，“悟本，你剛剛該不會是想說，一根手指也能捏死馬克吧？”
孫悟本眼角抽了下，他剛纔確實是準備這麼說的，可後來一想，雖然自己這樣說也是實話，可爺爺畢竟沒見過他出手，怕是會認爲他在吹大話，所以才改成後面的話。
“爺爺，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怎麼賭？”孫悟聖來了興趣。
“我坐在這裡，爺爺你來推我，只要推得我身子後仰半寸，我絕不提剛纔之事，否則，就讓我代替米婭姐姐幫你敲打一下馬克，如何？”孫悟本說道。
“你坐在那，讓我推？”
孫悟聖臉色怪異，臉上的笑容都變形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一臉怪異的道：“悟本，你不會是以爲爺爺老了，一身修爲都倒退回孃家了吧？”
“怎麼可能，我們孫悟流修行講究‘拳到至高唯養生’，所謂姜老而彌辣，不是修行太急燥把身子練壞了的話，只會越老功力越深，這點常識孫兒還是記得的。”孫悟本說道。
“不錯，你還記得，可爲何？聽說有讀書讀傻了的，難道……”孫悟聖看著孫悟本，神色怪異，詢問道：“悟本，我問你，你現在能一下劈開幾塊疊在一起的瓦？”
一擊劈斷幾塊瓦？
孫悟本眨了眨眼，臉皮肌肉直抽搐，自己一擊之下，如果力量足夠集中，一車瓦都能輕易劈開，居然問能劈開幾塊瓦。
孫悟本目光一掃整個屋子。
屋內沒有瓦，除了一張木桌，幾把木椅，以及一個木櫃外，並沒有可以用來顯示力量的比如鋼刀、鉛球之類的，總不能將紅磚牆給砸開吧。
“爺爺，我若說我一擊能摧毀一卡車瓦，你定然會說我吹牛不上稅，這樣吧，還是先前的賭約。”
“你這孩子……”孫悟聖無語。
“怎麼。”孫悟本挑釁似的看著孫悟聖，“爺爺是不敢了，怕在我面前丟醜？”
“也罷，爺爺就來試試你。”孫悟聖哈哈一笑，站起身走向孫悟本，“悟本，先告訴你一點，我可不像你爹，可是已經打破了界門的。”
“什麼？”
孫悟本一愣，爺爺已經打破了界門？
“哈哈，嚇住了吧！”孫悟聖哈哈大笑起來，像他這樣血統的武者，戰力到了一個程度就會停止增長，可是孫悟聖自當年進入人體極限後，從未懈怠過修行，六十多年來一直都有長進，六十來年的長進，就算每年只增長一點點，這累積起來的功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按孫悟聖想來這應該就是打破了界門。
“還真是嚇住了。”
孫悟本回過神來後也興奮起來，爺爺能夠打破界門，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孫悟本可知道打破界門後的好處的。
“嚇住了就好。”孫悟聖笑看著孫悟本，“悟本，現在你還堅持和爺爺打賭麼？要不，換一個賭？”
“不啦！”
孫悟本眉一挑：“還是先前的賭約，儘管放馬過來吧。”
“哦？”孫悟聖反而愣住了，他怪異的看著孫悟本，孫悟本的神色中盡是興奮，沒有一絲擔憂。
“對了，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是在開玩笑。”孫悟聖臉上又浮起了笑容，“我也是真糊塗了，他一個讀書的高材生，根本不可能有時間修行，而且以他的身體潛力，即便不讀書，全力修行，也就那樣，他怎麼可能真的能贏馬克，和我打賭就是一個玩笑，所以，無論我功力有多高，他都不在乎，因爲反正都是輸。”
心中一定，孫悟聖笑容更燦爛了。
“悟本，爺爺這就來了，這是爺爺的一成力量，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孫悟聖也玩心大起，雖然怕把孫子給打壞了，可一成力量應該沒事，他伸出一個指頭，點在孫悟本額心上，突然一用力。
一股巨力涌出。
一個修煉了七十來年的武道家的力量何等之大，即便是一成力量，也不是七八條壯漢能扛得住的。
可孫悟本的身子沒一絲動彈，而且神色間極爲悠閒，彷彿孫悟聖那一按，只是輕輕的，如春風拂面一樣。
“嗯？”
孫悟聖咦了聲，隨即又笑了起來。
“不賴呀，你讀了這麼多年書，居然還有這麼一身力量，你小心點，爺爺要加到兩成力量了。”孫悟聖說著突然又一用力，這一次力量接近是前一次的兩倍。
孫悟本腦袋依然沒一絲移動，反而眨了眨眼睛，望著孫悟聖笑道：“爺爺，別試探了，你打破了界門，我也打破了界門，不出全力想推動我，做夢也不是這麼做的。”
“越吹越離譜，也罷，我這次加到五成。”孫悟聖也不急，學校裡讀書也不是完全就是書呆子，畢竟他也讀過書，知道學校不僅有體育課，還有課外活動，足球、棒球、籃球，這些體育活動都能鍛鍊人的力量，只要孫悟本不是真的書呆子，以他的靈性，抽出時間修煉一下武道，有這樣的力量也不是完全難以置信。
“小心！”孫悟聖再次一用力。
“爺爺。”孫悟本笑了起來，“這哪裡是五成力量，怕是連一cd不到，你別老唬人好不？”
孫悟聖臉色有些凝重了。
“五成力量，都沒反應，這小子不簡單呀。”微一遲疑，孫悟聖收回手指，再加力，用一根手指就不合適了，孫悟聖伸出一隻手，手掌按在孫悟本肩膀上。
“悟本，我要用六成力了。”說著一用力。
“這不是六成，頂多三成吧。”孫悟本笑瞇瞇的聲音出口。
孫悟聖眉頭皺起。
“悟本，難道說，你讀書時一直都沒放棄修行？”孫悟聖驚訝道，能擋住他七成力量，而且孫悟本是坐著任孫悟聖推，這就更難，孫悟聖也感覺不對勁。
“算是吧，具體情況是我讀書時，從來沒坐過，都以站馬步代替坐，所以雖然在讀書，但下盤功夫一直沒落下，反而很強。”孫悟本說道。
“還有這事？不過……”孫悟聖瞇起眼，能坐著擋住他六成力量，自己這孫兒可不僅僅是下盤功夫好。
“天才，真正的天才，這小子如今表現在外的實力都比得上馬克了，難怪……”孫悟聖一時欣喜，一時又遺憾，一時又苦惱，親生孫兒這樣的資質，如果不走學者之路，全心武道，成就也不低呀，努力之下，將來或許也能達到他孫悟聖這樣的高度。
“不知這小子達到了什麼境界！”
孫悟聖眉心一舒：“七成，開始！”一用力。
“還行！”孫悟本笑了笑。
“這……”孫悟聖瞪著眼，幾乎都有些懵了，他吸了一口氣，手心再次用力，“八成！”
“總算有點感覺了，只是太少，太小！”孫悟本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再次響起。
孫悟聖臉色極爲嚴肅，他愣愣看著孫悟本。
“悟本，你這一身怪力，怎麼修來的？”孫悟聖緩緩道。
“爺爺，先別管這些，讓我看看你全力之下，有多少力量。”孫悟本說道，孫悟聖說自己打破了界門，可是孫悟本感覺，這離打破界門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吧，除非孫悟聖說的七成、八成真實力量只有四五成。
“全力？”孫悟聖搖了搖頭，“沒必要了，我答應你，讓你去指點馬克。”用出八成力量都無法推得動孫悟本移動分毫，孫悟聖明白，孫悟本的實力已經遠在馬克之上了。
至於自己，用出九成，應該能推動孫悟本，十成也是推動，這已經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