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章 曹千衰
兩百里外的城鎮，就是曾經的宗門遺址！
時光荏苒，已經物是人非！
清晨，小鎮籠罩在一片祥和的朝羲光輝中，街道，保持著古代的風格，新建的洋房很少，小鎮外邊，公路新建不久，現代化的汽車還很少，古老的街道上，可見一輛輛馬車走動，駝拉著一些貨物。
無數歲月前，此地乃是一個宗門之地，現在，早已看不出一點遺蹟，順著橫豎成排的街道，我和夢了痕兩人，慢悠悠走著，感受著這一個時代的氣息。
檮杌，並沒有跟來，我讓他蹲守在那片荒林中。
路上，我開口問道，“夢了痕，再建宗門，你要以什麼宗門命名？”
我的話，就是希望夢了痕，不要執著於曾經的“宗名”，免得徒增傷悲，夢了痕回道，“陋，就叫萬化仙門吧？”
大萬化仙術，是前世陋傳授給夢了痕的古之大術，並不是夢了痕的傳承宗學，夢了痕曾經的宗門，不是古之大仙門，無法比肩仙蜀門、天旋仙門、飄渺仙門等等，只能算是陽間大地，千百小宗門中的一個。
看來夢了痕心中，還是存有念想，不過這一個無所謂了，我回道，“可以，這鎮上應該有供奉什麼神靈，我們去那些地方走一走！”
這裡，供奉的是一位山神，小鎮四周山巒聳立，屬於是山中鎮，這並不奇怪，眼下不是什麼節氣，山神廟中，很是冷清，早中晚的幾柱清香，由當中三個弟子供奉。
這三個弟子的號，也是很令人耳目一新，分別是一山、一石、一泉，結合山川秀河起的名號，從名觀道，看來他們的師傅，不是一個普通人。
山神廟，不是很大，兩進兩出的格局，再加上一個後山的小山頭組成，我散出仙識，並沒有看到一山、一石、一水他們的師傅。
反而在後山，一個不高的山頭上，感應到一種奇異的氣息。
整座小山頭，竟然就是一座龍陣，名爲“龍圖奇陣”，陣如其命，布成的陣法，形如一條盤旋的長龍，陣骨分龍頭、龍軀、龍尾三部分組成，陣源一般在一對龍目上，入口則在“龍擡頭”處。
夢了痕也感應到了，“陋，你說這處山頭底下，會不會沉眠什麼古之人物？”
我回道，“我們進去一看就知曉了！”
化爲兩股光芒，我們兩個並排而入，龍圖奇陣，並非一個小陣，帶有龍形的守護變化，一般仙品級的修者，也很難闖過，我和夢了痕是三品仙王，可以直接無視陣法的束縛。
往下百米，大約是“龍頸”的位置，我們兩個在一塊巖石停下，上邊有字，是一段警告的字體，字跡就是一山、一石、一水他們的師傅所留，警示山神廟的後輩弟子，不要隨意踏入，一旦見字，需立即回返，否則會有殺身大禍。
看著這些遺留，我不禁說道，“或許這座山神廟的老人，就是真正的一位山神！”
陽間大地，古老年代，出現各種神靈，有許多，沒有得到天庭敕令封官，有一部分的神靈，自立廟門，這是很正常的。
在“龍陣”中一直往深處，幾近到最終的“龍尾”時，原本光輝閃閃的陣中，突然冒涌一種灰暗的霧氣，霧氣可腐蝕魂源。
這時候，我雙眸一黑一白，看穿虛妄，已經可以覺察到，在最深處下，有一座骨殿，妖族骨組成的一座白色骨殿，骨殿之內，有一個晶玉骨牀，骨牀上，橫躺著一個男子，男子不是人族，頭長雙角，一頭詭異的綠，模樣怪異如蛇，身披一套似鱗甲的袍子，在其周圍，縹縹緲緲著一縷縷灰暗的氣息。
冰肌玉骨的夢了痕，輕皺仙眸道，“陋，白色骨殿外，那個幾乎沒有仙息的老人，會不會是一山、一石他們的師傅？”
“嘭嘭！”
一步踏空，我們兩個已經站在骨殿前，在我們身前，盤坐著一個白蒼蒼的老人，看他穿的服飾，的確是山神廟的袍服，不會有錯。
“仙王強者？”
我的仙識，罩住了白色骨殿，知道當中邪異男子的道行，我開口道，“夢了痕，你帶老人出去，他雖然即將坐化，還是有百分之一的仙息，可以迴轉魂根的?！?
“陋，你要小心！”
夢了痕沒有什麼異議，重建“萬化宗門”的關鍵，就在這老人身上了。
一陣萬化仙光迸，夢了痕與老人消失於此，我一步步往白色骨殿走去，殿門，彷彿一個惡蛇巨口，整一座骨殿，也形似一個盤旋的白色巨蛇。
這一幕，實在有些熟悉，我心裡有些瞭然，猜測出七八分，依稀知曉一點當中邪異男子的來歷了。
站在一座晶玉骨牀旁，上邊橫躺的雙角男子，依舊閉著眸子，沒有開眸甦醒。
“轟！”
不說一語，站在骨牀前，我直接往前拍出一掌，浩瀚掌芒，涌動著仙王陰陽法則，貫衝向頭長雙角男子的胸膛。
驟然間，六色光芒閃爍，雙腳男子突然睜開眸子，眼眸如蛇目，迸著幽綠色的寒光，一股仙王符火，自他身體橫推出，要將我襲殺。
“兩角蛇，死到臨頭，還在故作深沉嗎？”
我站在漫天符火中，不動如鬆，任由六色符火襲來，一語時，再次拍落出陰陽法則，左掌託日，右掌攬月，日月通天的法則。
“大膽狂徒，干擾本王靜修！”
男子陰裡陰氣的話語，儼如一種沙啞蛇音，本體的確是一種蛇族，就見他一開口，口中噴塗一縷縷細光，形如蛇毒，卻是一種極細的“鍼芒”！
我身體表面，有扭曲的時空仙力守護，所有近身的“鍼芒”，一一被折彎，往左右兩邊彈開，不斷轟碎在周圍的白色骨殿上。
“啊啊啊！”
雙角男子一陣慘叫，身上被黑白光芒籠罩，整一座晶玉骨牀，直接碎裂，煙塵滾滾中，雙腳男子跌落下地，巨大的波動中，整座骨殿也坍塌崩裂。
下一刻，我們兩個各自穿出，站在外邊，對峙而望，雙角男子有些土灰土臉，一頭幽綠長，掛著不少碎屑，被我一個陰陽法則襲殺，身上的鱗甲長袍，近乎碎裂。
透過窟窿，可見雙角男子胸膛上，橫貫六道條紋，各色不同，他的皮膚，並非真正的血肉，更像是以命源凝聚，不過這傢伙的骨骼，倒是熠熠著璀璨神光，儼如一個“彩骨”強者。
咬牙切齒的雙角男子，一對惡毒的眸子，閃著毒蛇寒芒，氣急敗壞喊道，“小子，你到底是誰？爲何對本王出手？”
我臉上升起一淺笑容，人畜無害的表情說道，“兩角蛇，因爲你陋大爺，是陽間大地的守護者，你蟄伏在此，毒殺一位山神，罪大惡極！”
“呃？”
“陽間守護者？”
“你妹的……這是哪門子的稱號？我曹千衰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那個老頭，自命不凡，是他自己找死，想來收服我曹千衰，結果我口噴六枚蛇針，他就癱瘓了，是他自己作孽，我曹千衰哪裡來什麼罪大惡極？”
“陋？我們兩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仙王何必爲難仙王，你說是不是，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就此別過吧？”
……
同是三品仙王級，曹千衰知道我的恐怖戰力，說到後面，語氣不得不服軟了。
我笑著說道，“曹千衰？衰命加身，還帶上一千數，你這名字起得也夠晦氣的？看你的命源，你是從陰間跑上來的吧？”
“對！”曹千衰下意識說道，凝望著我，繼續說道，“前世都忘完了，腦海裡，就記得這麼一個名字，陋，同是仙王強者，你不會要強出手吧？”
我雙手一擺，不以爲意的姿態，回道，“曹千衰，你這點戰力，難道還想逃出我掌心？”
曹千衰做出一個“衰神”苦臉，說道，“陋，不對，陋大爺，冤冤相報何時了？要不這樣，我救治回那個老頭，你放我一命？”
“哦？”
就在我分神的剎那，曹千衰身上六色光芒閃爍，化爲一股六色神光，直接往龍圖奇陣上穿去，要從“龍擡頭”，逃離此地。
“曹千衰，你還是一條蛇，不是一頭龍，此地事沒善，就妄想別逃了！”
“大時空仙術，萬法皆空！”
一招萬法皆空法則，由下往上，隔空亂舞在曹千衰所在地域，頓時間，哪裡空間狂亂，讓曹千衰如陷泥沼，身形趔趄。
“千衰法，千蛇遁空”
曹千衰怒吼一聲，在我聽來，更像是一種蛇族的嘶鳴，灰暗霧氣升騰，這傢伙身化千影，千影突圍，想化整爲零逃離。
“轟隆??！”
一對巨大的黑白巨掌，遊離著恐怖黑白神光，直接倒空推起，呈抓狀，下一刻，千條蛇影頓時被抓取在掌心，無法逃離。
“我這衰命，怎麼碰上你這麼一個變態者了，都上仙王級，還這麼連年苦命，不得福報，真是天道不公啊……”
曹千衰重新顯化，被我一寸寸時空仙力禁錮，身體不能動，搖頭晃腦，嘴巴倒是碎碎叨叨個不停，一副怨天尤人的姿態。
“走！”
我一手搭在曹千衰身上，帶著他走出龍圖奇陣，出到了外邊，這傢伙是一個佈陣的高手，真正在纏殺戰力上，倒不是很強。
山頭上，還算是鬱鬱蔥蔥，龍圖奇陣，可以歸攏遠處的天地靈氣。
山神老人，盤坐在地上，身上的命源，黯淡到極點，隨時有坐化的可能，夢了痕站在旁邊，沒有貫入靈力，她修得是大萬化仙術，萬化別人的法，一旦出手，山神老人歸天得更快。
我對曹千衰道，“曹千衰，救回山神的命，饒你不死，否則的話，讓你再回那種重生的鬼地方，一切重頭再來，你信不信？”
曹千衰等著眸子，不可置信說道，“陋，你也知道那個鬼地方？”
我知己回道，“廢話，和你一樣，當年我也是從那個死人坑爬出來的，你說我知不知道？”
說話時，我解開曹千衰的一些禁錮，讓他給山神老人治本源傷，我的話很重，曹千衰不得不依照而行，開始給山神老人治傷。
“懂佈陣懂醫術，曹千衰，你的本事不錯嘛？”我摸著下巴，一臉考慮神色開口說道。
曹千衰不由縮了縮脖子，脊背一抖，吐出一口冷氣，帶著一副見鬼神色道，“陋，我怎麼感覺，你這話裡，不是什麼好事呢？”
夢了痕再旁邊，看得一頭霧水，開口問道，“陋，這傢伙是什麼來歷的？”
我回道，“陰間的輪迴淵，曹千衰就是從那裡重生，成長到五色彩骨強者，爬出了巨大深淵，這傢伙沒有摒棄那種修法，到達陽間，一直修到了六色彩骨，假如給他成長到七色彩骨，我也鎮壓不了！”
當年在殘仙禁地，埋骨仙王義，我在陰間輪迴淵重生，從仙火到仙骨，那種重生的進化，受輪迴淵特殊的法則壓制，這曹千衰也是一樣。
不一樣的是，一出輪迴淵，迴歸大道法則的天地，我就隔斷那種修行的道，曹千衰，依舊一直保持著，就連輪迴淵的骨殿，都被他“搬運”一座上來，不得不說，這傢伙本事不小。
我開口道，“夢了痕，這傢伙熟陣熟醫，我們重建宗門，這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好！”夢了痕直接答應了。
“喂……拜託，你們兩個，好像沒有徵得我的同意吧？我曹千衰可是一個仙王，讓我去建造山門，你們不覺得大材小用了嗎？”曹千衰一個勁地抗議喊道。
“曹千衰，你那座蛇形的白色骨殿，弄得那麼栩栩如生，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建造一些宗門殿宇，肯定不在話下……”我眨了眨眉宇說道，意思不言而喻。
曹千衰唏噓一口氣，想一頭萎了的公雞，連連搖頭。
不多時，“回魂”的山神老人甦醒，剛纔我們的話，他也聽到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起身，立刻朝我和夢了痕一陣拜謝。
這位山神老人，白白眉，道行纔是五品仙官，連四品的半步仙王都未到，對於我們來說，道行確實不夠看，不過在陽間，對於普通人來說，卻已經算是一位可“移山填海”的大人物了。
對於我的說法，山神老人沒有意見，在山神廟上，建造一處“仙地”，攏萬靈歸月，對於他的修行，有更大的好處，他自然不會拒絕。
“嘭嘭！”
突然間，夢了痕的身上，爆出一股萬化仙力，恐怖波動橫推八方，剛纔還在碎碎叨叨的曹千衰，一下子訝然喊道，“又是一個恐怖仙王，我這命……”
夢了痕，是在向曹千衰示威！
緊接著，我們四個回到廟宇中，坐在一處廳裡圍坐飲茶，開始商議細則。
夢了痕的意思，還要按照曾經“宗門”的一景一物重建，這一點，我沒有什麼意見，一副微微光華景象，當中有殿樓、山湖、巨樹、雕像……一一顯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