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寧斂眉,看著面前的資料,上面列出的是在那日晚上進出教學樓的人員名單,事情發(fā)生時間段內(nèi)有三人:白洛夫、白敬格與落晨,但是事后在教授辦公桌上卻提取到了白洛夫和白敬格的指紋,他真的不愿意去相信他們動了手腳,可是丁逍的說法也沒有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們和書沫并沒有過節(jié)啊,那為什么會只針對書沫呢,仔細一想還是覺得奇怪。
丁逍喝完咖啡,緩緩的拋出一個問題:“你說白書沫和洛夫他們是不是有某種聯(lián)系。”白書沫加入到精英班級絕對不是偶然的事情,惟旭的調查也證明了這點。
池恩寧搖頭,“他們之間沒有關系,書沫雖然擁有紫藤莊園,但是莊園經(jīng)營不善,看起來也僅僅是勉強能夠維持現(xiàn)狀而已。”若是他們有關系,紫藤莊園應該會有更好的發(fā)展空間和更豪華的裝修風格的。
又猜錯了,他還真是不擅長猜謎呢,不過話說回來,事情真是好糾結啊。
池恩寧放下咖啡杯,鄭重的說,“一切就讓書沫來做決定吧,她若是想追究,那我們就繼續(xù)追查,若是她可以原諒,那么一切就到此為止。”
既然他老兄都如此說了,丁逍當然是毫無疑義的表示贊成,反正有惟旭盯著,他的調查也只能進行到這一步了。
白書沫是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被池恩寧堵住的,初稿順利的通過之后,她全力的投入到畫稿的創(chuàng)作中,今天她突然發(fā)現(xiàn),借的幾本書快要超過借閱期限了,于是她抱著書急匆匆的向圖書館走去。
事情發(fā)生的
時候她正專心的給蕓詩發(fā)短信,并沒有注意到面前站了個人,于是抱著的書籍凌亂的撒了一地。
“喂,你——”抬頭看到面前的笑臉,她硬生生的咽下了即將出口的臟話,“你在這里做什么?”堵塞交通啊,她撿起書,繼續(xù)向前走著。
池恩寧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書沫,你有沒有聽說過世界上有種人叫做笑面虎?”
“有啊。”白書沫痛快的回答,她的面前不是就有一只嗎,而且還是好大的一只。
她既然相信那就好辦了,“那你相信你身邊的某個人是笑面虎么?”他繼續(xù)追問。
白書沫停住腳步,“不相信。”他們只是大一新生,還沒有進入到社會的大染缸中,本質都是純潔無瑕的,笑面虎那只是社會中人的稱謂吧。她如是想著。
接收到她肯定的回答,池恩寧的表情有點蔫,他小心的問著:“若是論文事件的兇手,被查出來了,你準備怎么處理?”
聽到這話,白書沫轉頭看著他,這種問題還要來考她,于是她立刻說道:“當然是扒皮、抽筋、割肉風干、然后把骨頭頓了喂狗。”她說的酣暢淋漓,面部表情甚至看起來有點猙獰。
對面池恩寧卻早已抱著一棵樹吐了起來,好惡心,太殘忍了。
白書沫看著不堪一擊的他,不解的問:“你怎么了?”
“你太暴力了。”池恩寧指控,女孩子不是都應該溫溫柔柔的么,她怎么能有這么異想天開的想法的。
白書沫怒視著他,“那你還來問我,該干嘛干嘛去。”
其實她也就只是說說而已,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傷害已經(jīng)造成再如何追究也是于是無補,索性有照生送的錄音筆幫忙,她才不至于手忙腳亂。
既然學校內(nèi)部斗爭不能停息,那么她就坦然的面對這一切風風雨雨,既然選擇站在了這里,便再也義無反顧。
池恩寧看著她安然的臉龐,表情鄭重的說:“書沫,笑面虎確確實實存在于你的身邊,你不要傻傻的相信別人,傷害了你自己。”
好嚴肅的話題,白書沫側頭凝視著他,緩緩的問:“包括你嗎?”
當然不,可是池恩寧卻隆重的點頭,“包括我。”事情沒有兩面性,請你記住,保護自己是最重要的,我最不希望看到受傷害的人就是你。
白書沫點頭,“謝謝你,我知道了。”轉身繼續(xù)向前走去,眉目流轉間,光線一片迷離。
走了幾步,她停住腳步,轉身,大聲的說:“我會原諒他。”媽媽說過原諒一個人遠比憎恨一個人來的容易,憎惡他等于要深深的記住他,原諒他等于忘卻他的存在,她是懶人,自然要做懶人會做的事情。
書沫走在平坦的道路上,但心情并不平靜,曾經(jīng)有人告訴過她:相信別人就是相信自己。但剛才池恩寧告訴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她的大腦有些迷惑,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這個世界上她還有誰可以相信。
有,就是她自己。
她能面對的最真實的人也許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池恩寧,看起來舉動坦率的你卻總能直接面對人性最真實的一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