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這里不安全。柳於陣沖他提醒道。
“回丞相,桂公子此前吩咐過,一旦他出了事,讓左靜必須跟隨在您的身邊聽候差遣,也好做個傳話人。”黑衣人把身子壓得更低了,全身沒有一絲殺氣,警惕性倒也并不低。
柳於陣想了想,道,“我聽說安信被安排到秦國去了?桂小柒為什么叫他去?”
“回丞相的話,桂神醫(yī)懷疑秦王身份,特派安信公子攜信去往秦國求證,但……”
“但什么?”
“但在事出不久之前,安信公子就被下令捉回來了?!?
“哈?”
“連同一起被抓的還有肖將軍手下的一批人,據(jù)說都是得過丞相命令的。有人誣告丞相與秦國勾結,追殺芷君長公主。他們私自捉拿了安信等人,正與燕王對峙?!?
“什么亂七八糟的。”柳於陣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放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們愛怎么誣陷我是他們的事,現(xiàn)在你要做的是把自己藏好,我還有很重要的消息等著你去傳達的?!?
“是?!?
“另外,如果你還有其他人可以使用的話,再替我去燕國走一趟。讓燕王在給秦王的文書上加上這個標記。”
“interprol”,國際刑警組織的縮寫,每個隊員的制服上都有這個英文。他相信鬼泣跟他想的一樣,如果秦國對火藥有反應,那么秦王非敵即友,必須要去考證。
話音剛落,房門便在三聲輕叩聲中被打開了,身邊的黑衣人眨眼消失無蹤,只見開門的人正是佩環(huán)。
“丞相,準備洗漱吧?!迸瀛h(huán)朝他使了一個眼色。
她將房門洞開,數(shù)名侍女便端著熱水和木桶涌進房內,一時間熱氣蒸騰。
柳於陣對身邊走來走去的青衣佩環(huán)好感度不錯,當然要說喜歡的話,他更喜歡身材出眾的月蘭醬,但她們這群十五六歲的少女實在年輕,不能讓她們跟著自己犯險。
“佩環(huán)來。”他便解衣裳,便招手將佩環(huán)摟在臂腕下,低聲說著。
“丞相什么事?”
“御靈國的人應該醫(yī)術都不錯吧?我聽燕王這么說的。我希望佩環(huán)能幫幫我。”
“什么?”
佩環(huán)感覺到莫名其妙,但是柳丞相所說的話根本不像在開玩笑。
吩咐完后,柳於陣舒舒服服地泡在溫水里被搓澡,既來之則安之,他會盡一切可能挖到更多信息的。
浴桶里漂浮的玫瑰花瓣,將他雪白的身子襯托得格外誘人,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寧香公子要泡玫瑰浴,如今終于有點了解了,人們總是用各種各樣復雜的東西,讓自己看上去有什么與眾不同。
他現(xiàn)在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就該干點不同一般的事來。
“太子駕到,,”傳話聲洋溢精神,百步開外都能聽得清楚,聲音剛剛響起,人卻已經(jīng)來到了房門口。
柳於陣瀲起貪玩的笑容,一如真實的柳丞相那般嚴謹認真。
他在浴桶里蹲著,有板有眼地道,“沒想到太子回來得這么快,恕臣失禮了。”
站在門口的柳陵看著他,臉上不禁露出了溫和的微笑,他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么早,為何要沐???”
“臣可是太子一邊的,太子可別忘了。不論如何搓洗,這身痕跡都無法抹消,就當是個儀式也好。臣不想您看見的東西,今天就讓您看看吧?!?
柳於陣站起身來,露出他一身各式各樣的傷痕,除了那個被毒刀所傷的傷口清晰可見,其余傷痕都已然淡化了,然而這并不能掩飾他身體所遭受的事情。
柳太子靠過來,撫著那一身既讓人羞澀又感到不安的傷痕,憤怒逐漸涌上了腦海。
“你去見那李雨樓了?好長的時間。臣都以為你不打算回來了?!绷蛾囐N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你不相信我嗎?”
柳太子猛地摟住他赤條條的身體,親昵地吻上了他的面頰,貪婪吸吮著他渴望已經(jīng)的味道。
臥槽……好像揍人。
柳於陣被這突然的一下驚得握緊了拳頭,很快又松開。
柳太子的聲音傳入耳廓,依舊是那滿富磁性的嗓音,“雨樓只是想幫我,幫我得到天下,得到你。於陣,你也會幫我嗎?”
“你會答應?他要是想傷害我,你會保護我嗎?”
“會,為了我的於陣,就算要了我的命,也必定不會讓他傷你!”
柳於陣怔了怔,跟其他任何時候不一樣,柳太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的真切,特別的誠摯,就好像真是真是那名一回事,愛柳丞相已經(jīng)愛到了骨子里的程度。
“那,於陣謹聽您的安排?!绷蛾嚪艞壛藞?zhí)念,垂手任由柳陵擺布。
炙熱的親吻游上了頸窩,瘋狂如那個人,幾欲將他身體所有角落都布上自己的痕跡,以此掩去燕王的。
柳於陣知道,他今番很可能再也回不去大燕了,不過就算要死,也要找到與李雨樓同歸于盡的辦法,不為任務,也為了兄弟。
然而,柳太子并未繼續(xù),他雙手抱著柳於陣的肩膀一推,“不,還不是時候。”他恢復了平日里燦爛和煦的笑容,“出浴吧,我?guī)闳ヒ娪陿恰!?
“哦?太子可不要后悔啊,臣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绷蛾囬_玩笑地道。
“你會的?!?
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與李雨樓正式會面,這場對弈來得太快,反而讓他有點手足無措。不管了,先見到再說。
“‘雨樓’‘雨樓’的,太子叫別人也會跟叫‘於陣’一樣親密?您是何時認識這個人的,甚至連臣都不愿意告訴?!?
柳太子把他從浴桶里帶出來,親自替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愛惜得就像對待什么天價昂貴的藝術品。
這般漂亮的酮體,他小時候經(jīng)常見,長大以后做了太子,卻再也不曾見過,更沒有再與丞相同床夢話,也沒有當初年少時的童真了。
所有的感情都被一層名叫“君臣”的紙給隔了起來,讓柳丞相離他越來越遠,到最后,連柳丞相的心意都無法感受。
柳太子巨細無遺地說道,“七年前,也就是我剛成為太子不久的時候,我在路邊救過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