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瞳孔瞪大,整個人僵住,霍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來人,與對方的視線對上,就見對方眼里同樣閃過吃驚,充滿母愛的盈盈笑意卡在臉上,口中對女兒嗔怪的話語嘎然而止。
“瑤,瑤光!”,聲音出口,沈越才察覺到自己的顫抖。
對面追著自家糯米團子而來的李瑤光,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人也是猝不及防,根本沒想到闊別多年,他們會在這個時間點,這個地方,不期而遇,就很意外。
不過往事不可追,時過境遷,自己嫁了人,連娃都有了,過的幸福美滿,人生沒有遺憾,這一刻面對老朋友,李瑤光是暢然,是放下,也有闊別已久的歡喜。
畢竟她早就說過,他們除了不可能是愛人,可以是朋友,是兄弟,是袍澤,只要他愿意。
心中豁然開朗,李瑤光自不會回避,整了整心緒,收回臉上的錯愕,漾起柔和的微笑,堅定抬腳朝著抱著自家娃兒的人走了過來。
見來人便裝出行,料想他恐是微服私巡,于是李瑤光也沒有三跪九叩,而是老友相見般朝著對方拱手一揖,眼中全是看故友的溫柔。
“沈越,好久不見?!?
沈越僵硬半天,還是懷中的小家伙給了他肩膀一巴掌,這才拍的沈越回神。
面對念念不忘之故人問候,沈越咧了咧嘴,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朝著李瑤光點頭,“是啊,好久不見,瑤光,你還好嗎?”,一時間萬千感慨,諸多思念,全化為了這一句問候。
李瑤光笑著點頭回應(yīng),“呵呵,勞友掛牽,我很好,過得也很舒心順意。”
“呵呵,呵呵……”,沈越只覺口中干澀,強撐笑臉,眼睛卻眷念的看向?qū)γ嬗χ娜?,一顆都不舍挪開,口中下意識呢喃:“好,好,你過得好便好,你若好我便放心了,放心了……”
“沈越?!?
對上李瑤光關(guān)切的雙眸,沈越猛然回神,身為帝王,他已習慣喜怒不形于色,難得失態(tài),迅速斂起,也是不想讓對方擔心,沈越強顏歡笑著掂了掂顛懷里的娃:“瑤光這是你的孩子吧?”
李瑤光看著對方手中掂著胖娃娃,點頭嗯了一聲,“對,這是我家的娃。”隨即指揮孩子,“羽兒叫伯伯?!?
胖娃娃看看自家娘親,再看看抱著自己的帥伯伯,嗷嗚一口咬下糖葫蘆嚼吧,嚼吧,嘟嘟囔囔的乖乖開口:“婆婆。”
一聲變調(diào)的伯伯,喊的沈越心口一痛,巨震過后,突然他又釋然了。
是呀,伯伯呀,他是伯伯呀!
想來當日踏上監(jiān)斬臺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只能是伯伯了!
時至今日,自己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好在老天有眼,竟是在自己絕望之時得償所愿,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她一面,甚至還見到了她的孩子,過得幸福美滿,那他還有什么好遺憾的呢?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只要她幸福,就這樣吧……
心徹底放開的沈越,緊緊抱著懷里的胖娃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二人在街上重逢敘舊的時候,這滿街都是季墨眼線探子的鎮(zhèn)民,早就有人匆匆去鎮(zhèn)中那座大宅子里打小報告去了。
在家中忙碌查看全國上下所有新開同濟堂賬目的季墨,一聽來人大聲嚷嚷著不好啦,不好啦,有個陌生男人上門找夫人,還在街上與夫人談笑風生時,季墨哪里還坐得???賬本一丟,唰一下子就飛了個沒影。
匆匆趕來,老遠見到是沈越這廝,季墨恨的牙癢癢,心里暗罵堂堂皇帝不在京都好好呆著,不在皇宮好好陪他那一幫子的小老婆,跑自己這犄角旮旯的地盤上來干嘛呀?
這人都已經(jīng)是他媳婦了,連娃都生了,咋還糾纏不休呢!還來招惹我媳婦呢!
某人氣不過,心里又醋又急,面上卻端著,快到地方時急急停下腳步,理了理衣裳,昂首挺胸,拿出自己最好的風度快步上前,一把攬住李瑤光的肩膀,季墨陰陽怪氣的挑了挑眉,笑看來人。
“喲,不知是故人前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呀!”
沈越:“呵呵!”
這是吃飛醋了吧,這看似歡迎的話,說的干巴巴,氣哼哼,一點誠意都無。
徹底放下的沈越也是好笑,不由回以挑眉,難得起了惡劣之心,掂了掂懷里的胖娃娃笑道:“呵呵呵,既然季大夫盛情相邀,沈某也不好拂了你的一番好意,便就留下,好好陪一陪故友敘敘舊吧?!薄?
季墨一噎,雙眼瞪得老大。
“哎,不是!”,他剛才說啥啦?
他不就是陰陽怪氣了一下,面上客套了一下嗎?并且說出任何留客的話吧?
這人怎么回事???還堂堂帝王呢,這么不要臉的嗎?
只可惜,這回便是連自家的妻子都不幫自己了。
李瑤光暗樂丈夫哥幼稚,在丈夫哥錯愕的眼神下,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帶著環(huán)保自家胖閨女的沈越,徑直往鎮(zhèn)中大宅而去,身后季墨傻眼,再看著他們相攜而去的身影,某人醋海翻騰。
娘的!這背影看著怎么就那么礙眼呢?搞得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三口一樣!
季墨氣哼哼,神仙面都露出猙獰,嚇壞了身邊一干關(guān)心他的鎮(zhèn)民,特別是看他拳頭捏得咔咔響,大家還想上來安慰安慰他這谷主來著,結(jié)果季墨根本沒給大家安慰的機會,生怕某人再使壞,萬一媳婦被騙跑了,心軟了怎么辦?
想到此,季墨心就狂跳,頭皮炸裂,咻的一下,眨眼消失在原地,看的在場諸人不住搖頭,心說谷主娶了媳婦,生了小谷主后,真是越來越不穩(wěn)健了,哎,就操心!
急歸急,氣歸氣,醋歸醋,媳婦大人在上,季墨再別扭成了季三歲,還是好好招待了來人的,畢竟人家怎么說也是一國之君嘛,面子功夫還是要有的,招待的也算是用心,但防備的也特別有心。
沈越這一呆就是半月,在季墨一日日的不耐,明里暗里的催促下,終于,這人總算提出要走。
季墨那叫一個狂喜,立刻化身貼心哥,準備把情敵禮送出門,然后要放一百掛鞭去去晦氣,立刻帶著妻兒出門去滇南尋奇藥去。
季墨計劃的可好了,準備的也可到位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千防萬防,防住了這廝再勾搭自己媳婦,卻沒防住……
季墨萬萬沒想到,這廝離開時還給自己留下了個大驚喜,哦不,確切的說是個大炸彈。
歡歡喜喜哼著小曲送走霉氣氣,帶著妻小歸家,季墨樂滋滋的親自收拾打包要出發(fā)的東西,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家蹦蹦跳跳的寶貝女兒手中多了個東西。
騙到手里仔細一瞧,好家伙竟是一塊刻著龍紋,一看就非同尋常,指不定背后還帶著某種意義的半邊玉佩。
季墨大驚,季墨暗道糟糕。
驚慌的一把抄起女兒,點著女兒手中把玩不放的半邊玉佩急小孩:“乖寶來,跟爹說,這玩意兒你是哪里來的?”
小家伙天真懵懂,把腦袋一歪,睜著她的卡姿蘭大眼睛,無辜的看向她的親爹。
“沈婆婆給寶寶的呀,沈婆婆說,這系寶寶的定親親什么物,難道爹爹不雞道嗎?”
季墨……
搞明白女兒話中意思,季墨捏著玉佩,狠狠咬著牙,朝著京都的方向暴怒大喊。
“沈越你個狗東西,搶不過我就來搶我女兒,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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