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片狼藉,到處血跡斑斑。
“四嬸!”凌通飛躍下馬背,向一具伏在地上的尸體奔去,口中悲慘地呼道。
“六叔!”凌通發(fā)現(xiàn)不遠處又有一具胸口仍在流血的尸體,嘶聲呼道。跑過去緊緊地扶住那人,道:“六叔,你醒醒呀,六叔,六叔……”
那人竟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見是凌通,竟微微一笑,艱澀地道:“通……兒……”卻一下歪過頭去,倒在凌通的杯中。
“六叔,六叔,嗚……”凌通喊了兩聲,竟抱著尸體哭出聲來。
“通哥哥”蕭靈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凌通心神一震,醒悟過來,立即放下尸體向自己的家里奔去。一路上卻見到好幾具尸體,也有馬賊的尸體,但多半是鄉(xiāng)親們的尸體。
闖入家門,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狼籍,亂七八糟,沒有半個人影。
凌通在床底找到自己的小箱子,這小箱子竟然沒有動過,迅速翻出短矢和那柄短劍,還有一袋銅錢。
“通哥哥,你在哪里,你沒事吧?”門外響起了蕭靈關切的呼喊之聲。
凌通擦去眼中的淚水,掠了出去。
蕭靈卻嚇了一大跳,見凌通滿目都是殺機,駭然問道:“通哥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么跑來了?”凌通問道。
“我擔心你會有危險!”蕭靈為難地道。
凌通心頭一驚,道:“你先去路一避。我去找那些狗賊算他!”
“我也陪你去,多個人多份力量!”蕭靈不依地道。
“靈兒,靈兒,你這死丫頭!”蕭隱城氣惱地罵道。
“救命……啊……你這惡魔……”聲音從吉龍的家中傳出。
凌通心頭一涼,身子俠若靈燕一般向吉龍的家中掠。
蓄靈和蕭隱城一呆,他們沒有想到凌通的身法會如此快捷,雖然知道凌通可能會武功,也沒想到辣扶竟達這種境界。
“轟——”凌通一腳端開大門,卻見一個高大的漢子正按住吉龍的老婆軍花,正在撕扯著她的衣服,并發(fā)出一陣淫邪的笑聲。
那人聽到這一聲響,驚了一跳,扭頭卻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個小孩子,心中一覽,怒吼道:
“小雜種,竟敢來壞大爺?shù)呐d致!”
凌通眼角掃到翠花那猶在晃動的大**和那不整的農(nóng)衫,不由得怒罵道:“畜生!”
翠花見來者是凌通,慌忙推開那漢子的手掌,用手掩住雙乳,縮在一角。
“小鬼,敢罵老子,老子掐死你!”那漢了長身而起,向凌通并來。
凌通的目中快射出火花來,本來已握得很緊很緊的拳頭,便在這時候揮了出去。
“你—呀——”
那漢子一聲慘叫,凌通的拳頭正擊在他的拳頭之上,而他的整條手臂卻斷裂成幾截。
“呀—”凌通一聲怒吁,小小的身子飛躍而起,雙拳“轟——”的下?lián)粼谀菨h子的兩耳之上。
“呀——”那漢子還未曾從手臂的疼痛中醒過神來,便已被凌通擊碎了腦袋,鮮血自七竅之中流淌而此漢子樂枚生悲,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小孩竟會身懷如此可怕的武功,若是他全力以赴,也不會這般三招兩式便被凌通所殺,只是打開始便沒符凌通放在眼里,出手幾乎沒用什么力氣,而凌通卻是夾怒一拳,幾乎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人在憤怒之時的力道幾乎比平時大得趙過一倍。凌通這一拳豈是他這隨便一擋所能相抗衡的?而凌通更乘對方重創(chuàng)之時再度出手,對方神經(jīng)幾乎搞得快麻木了,如何能夠阻攔第二擊?只有一死“翠花姐,你沒事吧?”凌通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他們都向西村去了!”翠花心有余悸地道,目光中有種說不盡的感激之意。
凌通一聽,忙道:“我這就去西村,你先去南山躲一躲,在我經(jīng)常練功納地方若有個蒙面人來了,你就叫他來幫我。”
“南山?”翠花奇問送。
凌通一保,才想到村中人并不知道劍癡,忙道:“不錯,那人叫劍癡。”
翠花此刻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茫然地點點頭,便向外跑去。
蕭靈躍入屋子剛好控上翠花,兩人倒相互嚇了一大跳!
“是自己人!”凌通忙道。
蓄靈一看地上那七竅流血的漢子,駭然道:“是你殺的?!”
凌通談淡一點頭,便奔了出去。
翠花沖出屋后,踉蹌地便向南山跑去。
“凌公子,賤人呢?”蕭隱城驚問道。
“到西村去了”凌通便向西村飛掠而去。
“上馬吧:“蕭靈策馬而至伸手道。
凌通飛身躍上馬背,兩馬三人向西村急馳而去。
“哩哩哩……”勁箭飛掠而至。
凌通一聲怒喝,手中的短劍橫切直擋,將掠向面門的三支勁箭盡數(shù)斬落,之后腳在馬鞍上一點,身子若鉆天的怪蛇,扭曲成一道美麗的弧錢,向那勁箭發(fā)出的方向掠去。
“好身法!”蕭隱城擋開兩支動箭,忍不住贊嘆道。
“好!通哥哥!”蕭靈也忍不住歡呼道。
“哩……一把銅錢向那兒人飛射而去。
“叮叮叮……”一連串脆響,央著幾聲悶哼,那幾人顯然并沒有完全將銅錢擋開。
“去死吧!”凌通在飛臨他們上空之時,一聲暴喝,身子再一扭曲,短劍自袖中滑出,一片焰目的光芒閃過,凌通的身子若一條盤成餅狀的大蛇自空中降下。
那幾人大駭,沒想到這小鬼的武功競如此可怕,劍法竟如此玄妙,但沒有任何思考的機會,便需出手應付。
“叮叮叮……”五聲輕脆的全鐵交鳴之聲響過,凌通的腳已點了出去。
那五人更是大駭,凌通的腿法之凌厲也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哪里知道,凌通平時拼命的習練,只是這雙手和這雙腳而已,每一腳、每一拳的力道早已經(jīng)可以隨心地融入全身的力道。
“啪啪!”兩聲暴響,夾著兩聲悶哼,凌通的身形例飛出一丈!然后飄然落地,但擋住他兩腳的那兩人腕骨卻被踢碎。
他們本來就已經(jīng)中了漂,剛才擋住凌通一劊,就已牽動了傷口,而凌通的腳又來得太快,倉促間,他們根本就沒有準備好,只好以手相擋,可倉促之間又哪能抵抗得了凌通的腳動?禁不住慘哼著飛跌而出。
“嘿嘿……”剩下的三名末倒之刀手反應也超乎尋常的敏捷,就在凌通的腳剛一著地之時,便已飛撲而至,三柄鋼刀從三個方位斜斬而T。
蕭隱城一聲冷哼,身子隨健馬的沖勢向那三人飛撞而至,便像是一顆巨大的肉球,拖起一道凌厲至極的勁風。
那三人心中微駭,蕭隱城的身形比他們的刀更快,他們?nèi)粝霐貧⒘柰ǎ愫芸赡鼙皇掚[城撞得骨折筋斷而亡。所以,他們不得不全都改變刀勢向蕭隱城斬去。
蕭隱城人在空中,灑下一片劍雨,星星點點有若滿天的珠花灑落,煞是好看。
凌通卻沒有任何心情看這眩目的動作,他的身子滴溜溜一轉,若秋風掃落葉般,將手中的短劍劃了出去。
“叮叮叮……”蕭隱城的劍被三人擋了開去,但凌通由底下切來的短劍卻沒有人能夠躲開。
悶哼聲中,三人頓然倒地。小腹被切開,甚至連腸子都被割斷。
策靈一聲驚呼,她哪里見過如此滲狀?凌通也是今次破天荒第一遭近距離殺人,但他心中已被怒火和仇恨所充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小心!”蕭靈忙呼叫一聲,身子向一旁的老樹之后躍去。
凌通身伴響起一陣弓弦的疚響,忙就地一滾,抓起一具尸體,擋在身前,只覺得手上一震,射過來的勁箭全都刺入那尸體之個。身后的戰(zhàn)馬卻一陣慘嘶,向一旁飛奔而去。雖然健馬并末被射殺,但是因中箭而受驚,便變得有些狂亂。
蕭隱城的身子也迅速紹至樹桿之后,對方騎著戰(zhàn)馬而至,五匹戰(zhàn)馬列成一隊,如發(fā)瘋般地向凌通控來。
凌通一聲怒吼,手中的尸體橡是用擲石機擲出的石頭,飛砸而出。
戰(zhàn)馬受勁風一激,“希聿爭……”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差點沒把背上的騎者摔下馬來。
凌通追隨在尸體之后,毫不畏怯蜘防空向那幾名馬賊撲去。
山野顯得異常的寂靜,起伏若波濤的小山坡,在眼底延續(xù)成一片蒼茫的秋誨。
微黃的秋葉,微微輕風,只有樹葉的輕響,甚至這鳥雀的叫聲也沒有了。
的確靜得有些異常。
長孫敬武心頭升起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向一旁的衛(wèi)隊隊長吩咐道:“讓大家小心一些,這里恐拍有些不對勁!”
“屬下也覺得這一帶似乎有些不妙,實在是太靜了,不如讓大家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待屬下泥人前去探探路吧?”那衛(wèi)隊隊長附聲道。
“好吧,還是小心一些為妙!”元權也道。
“大家小心戒備,保護好公子和小姐!”那衛(wèi)隊隊長高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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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敬武行至馬車邊,恭敬地道:“請小姐稍稍休息一下,待屬下們探明情況立刻便啟程!”
“有勞長生教頭了!”車內(nèi)傳來一聲輕柔嬌脆甜美的回應。
“我都快悶死了,讓我出來走走。”從另一輛馬車中躍出一個少年,怨道。
“公子,你怎么出來了?外面風大。”車旁的小役驚道。
“好哇,你是說我弱不禁風嗎?”那少年怒道。
“不,不敢,奴才不敢!”那小役一驚,慌忙解釋道。
“哼,我爹在與莫折念生那反賤交戰(zhàn),出入沙場,銳不可擋!我怎能這樣待在車子里面?還是個男子漢嗎?豈不環(huán)了我爹的名頭?”那少年責怨道。
“公子所說極是,男兒當自強,但男兒有所為也有所不為,能屈能伸。這里仍有莫折念生的眼線,我們安排公子坐在馬車中便是要避人耳目,出了這一段路,過了成陽,公子就可以乘馬任馳了。”元權接道。
“難道你們以為我會怕那個莫折念生?”少年不服氣地免元權應道:“誰都知道公于絕不會怕莫折念生,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他的那些起義軍。咱們雙拳難敵四手。死!有什么可怕,砍掉腦袋不過碗口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但是就怕死不了,而成為莫折念生的工具,那時候因為一個人而害了整個城池中的百姓,害了數(shù)萬大軍,就不好了。”元權分析道。
“我又怎會害這么多人呢?你在騙我!”少年有些癡癡地道。
“我為什么要騙公子?要是莫折念生派人來抓住了公子和小姐,再拿去威脅都督,豈不是害了都督?害了全體大軍?害了歧州城中的百姓嗎?”元權微責道。
那少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怯怯地間道:“可是如果
我整天躲在車中,別人不會笑我是縮頭烏龜嗎?”
“男子漢大丈夫以大局為重,何怕別人笑話?越王勾踐不是為吳王做過馬夫嗎?忍辱負重才叫男子漢,真英雄,所以公子還是坐回車中為妙!”元權又道。
少年聽了,傻傻地一笑道:“還是你好,我這就上車,我這就上車,我是真英維,其好漢!”
元權微傲松了一口氣,樓風月也松了口氣。眼前這少年可真是一個極難伺侯的主兒,看上去是極為聰明之人,但卻是脾性倔強得可勝過十頭老牛,要是誰無法用道理來說服他,他就會永遠鬧過沒完沒了,而誰也不敢對他動粗,人家畢竟是大都督元志的兒子。嬌貴公子最難伺候,一路上誰的話都不聽,就是他母親的話也不例外,最害怕的人便只有他爹元志。而這一刻,離開元志,這少年猶如成了入水的魚兒。幸好,他還頗講道理,一路上已鬧了十來次,眾人漸漸摸清楚了他的心性。
坐在前面一輛馬車中的元小姐嘆了口氣,道:“方義這么鬧,真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小姐不用擔心,公于是一個講理之人。”長孫敬武安慰道。
“亂賊猖屈,也不知道我爹和我娘現(xiàn)在怎樣了?”元小姐又擔心地道。
“小姐何用擔心,以都督之英明神武,又豈怕區(qū)區(qū)亂賤?”長孫敬武繼續(xù)安慰道。
“對了,長生教頭,葉媚組姐近來還好嗎?”那車內(nèi)又傳來了元小姐溫柔而嬌媚約聲音。
長孫敬武神色微微黔然道:“小姐這兩年來都很少開心過,人也比以前清瘦多了,不過精神倒還挺好的。
“葉媚姐姐怎么會如此不開心呢?”車中少女又奇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兩年前的事情說起,總的來說,都是一個‘情’字害人。以后,你見到我家小姐時,便自己問她吧。”長孫敬武嘆了口氣道。
車中的少女不再作聲,似乎在思索著長孫敬武的話意。良久才悠然問道:“聽說,葉媚姐姐是因為一個叫蔡風的人,才會不開心的,這是真的嗎?”
長孫敬武一楞,奇問道:“你怎么會知道?”
“當然是權叔權告訴我的,不過我只是猜測而已,因為權叔叔在說起葉媚姐姐的時候,曾多次提到蔡風這個人。所以我便在猜測,蔡風可能是與葉媚姐姐有關。”車中少女得意地道。
“小姐真是冰雪聰明,居然能一猜即中:不錯,我家小姐不開心的確是因為蔡風這個人!”長孫敬武吸了口氣竊然道。
“蔡風是葉媚姐姐的心上人嗎?”車中少女天真地問道。
長孫敬武苦笑道:“我對男女感情可不知道哦,我也不知道蔡風是不是我家小姐的心上人,不過,大概也應該是吧。”
“以葉媚姐姐的才貌,能被她看上的人,自然定是非凡人物。這個蔡風長得很帥嗎?”
那少女好奇地問道。
長孫敬武不由得大感好笑,道:“蔡風的確是一個非凡的人物,雖然不一定是最帥的,但也不會差。而且聰明絕頂,在我見過的所有人物之中,只怕要算他最莫測高深,難知深淺。”
“哦?”車內(nèi)的少女顯出一絲微微興奮的狀態(tài),低應了一聲。
長孫敬武搖頭微微嘆了口氣,對這些年青的少男少女感到很是陌生。
“長生教頭,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派出去的兄弟,怎會在這個時候依然沒有回來報告呢?可能是出了差錯。”那衛(wèi)隊隊長有些疑慮地說道。
“展雄,我們一共有多少兄弟?”車中的少女開口問道。
“回小姐話,衛(wèi)隊一共有一百名兄弟,再加上二十名仆投及長生教頭帶來的兄弟,一共有一百三十人!”那衛(wèi)隊隊長恭敬地道。
“一百三十人難道還會怕嗎?這里是什么地方呢?前面是哪一座城池?”那少女又問道。
“前方五十里是武功城,我們此刻離扶風也有四十余里。這里是一片山嶺,官道極窄!”長孫敬武補充道。
車內(nèi)少女沉吟了片刻,送:“看來這里的確是對方埋伏的好地方,若是埋伏三五百人,應該是有可能的,而且完全可以不驚動兩地的守城軍!吩咐大家小心,只怕此刻我們已經(jīng)走入了賤人的包圍圈中!”
“小姐明見,我們是否仍應趕路呢?”展雄恭敬地問道。
“你剛才派出了幾名兄弟?”車內(nèi)又傳來少女的問話聲。
“十名兄弟,可是沒有一人回來!”展雄答道。
“著照你這么說,對方定然知道我們開始懷疑他們的存在了,而我們在這里停歇了這么久,他們居然沒有動作,肯定有些不妙。他們既然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存在,那他們的埋伏便沒有什么用處了。但他們?nèi)詻]有大舉侵犯,大概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覺得并吞足夠的把握肚過我們,若是他們有足夠納人手,大可不必要如此縮首藏尾,定是在等待著什么!”車內(nèi)的少女么4口f道。
話音未躍又接著道:“看來此次如想安全脫身,只有破斧沉舟賭上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