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老白自從跟江饒還有富春見了一面並且有理有據(jù)的拒絕了這兩個人不讓自己給恆通招攬生意的想法之後,一直都屬於深居簡出的狀態(tài)。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恩衆(zhòng)的勢力雖然在滇西這邊不是多麼的強大,但是單純就說一個江饒,當初來到這邊的時候那也是屬於一鳴驚人的存在,老白更是知道別看富春這幫人嘴上話活整的漂亮,但是真見了真章的那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所以老白別說不出門了,更是連著幾天都給溪子打了電話,說江饒找過自己的事情。
這一天實在是在家裡待的太難受了的老白再次接到了幾個朋友的電話,說是在他的聯(lián)繫下去了一趟緬關(guān)賭場,在那邊玩完之後得勝而歸,不少人都吵吵著要安排一下老白。
百般推脫不能行的老白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晚上一定過去他們訂好的酒店喝一杯。
臨出門之前老白恭恭敬敬的在自己供奉的關(guān)二爺面前磕了三個頭,隨後給自己的小兄弟打了一個電話。
“哎我你白哥,老帽你帶幾個人開車過來我家一趟,跟我出去一起喝點酒!”
“行了哥,我馬上就過去!”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之後,老白溜溜達達的下了樓之後就看見自己的小兄弟老帽帶著五六個人正在自己家樓下橫著停好了車,一羣人抽著煙聊天扯淡呢。
老帽看見自己大哥下來了之後立刻恭恭敬敬的站直了喊道“哥!”
“嗯,都上車吧,去七彩酒店!”老白點了點頭之後吩咐了一句,隨後低頭就鑽進了老帽親自開的車裡面。
車上老白一直都有點心神不安的,對著開車的老帽問道“你們都帶東西了嗎?”
“帶著呢哥,我聽人說了,江饒和富春找你了,你一點面子都沒有給,所以這一陣子不管你去哪我都跟著你點!”老帽老老實實的說道。
老白聽了老帽的話之後頓時心裡“咯噔”一下子。
爲啥說老白聽了老帽的這一句話之後能有這種反應(yīng)呢,沒有別的,就是因爲這踏馬的外面的人傳話的力度太瘠薄邪乎了,那當天明明是自己給人家江饒和富春就差跪下聲淚俱下了,有裡有面的拒絕,可是現(xiàn)在傳出來的話竟然是自己一點面子都沒給人家。
江湖中人最怕啥?最怕踏馬的以訛傳訛,這叫捧殺啊。
滇西老白一點不給恩衆(zhòng)的人面子這種話傳來傳去的整不好最後都得整成老白給過劉凱一個嘴巴子,劉萬禧不是劉凱親生是,親生的父親是老白之類的。
想到這裡之後老白的額頭上再次有點見汗了。
“都機靈點吧,一會看看要是沒啥事的話喝兩杯酒咱們就提前走!”老白有點惴惴不安的說道。
“行,你說的算哥!”老帽也沒有當做一回事的點頭答應(yīng)了。
一路無話,老白帶著老帽這幫人就來到了滇西這邊一個新開的七彩酒店。
一般來說賭徒們贏錢之後或者玩完一場局子之後那都是比較有講究的出來吃飯喝酒,所以在場的這幫人氣氛整的正經(jīng)挺熱鬧的,紅紅綠綠的菜和酒,各種說道吉祥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老白作爲重頭戲嘉賓,最後到來的時候衆(zhòng)人已經(jīng)等了挺長時間了。
大家對老白還是比較恭敬的,現(xiàn)在來說滇西這邊老白的勢力還是比較可以的,面子也可以說是實打?qū)嵉膲蛴茫@幫人到了緬關(guān)就是因爲是老白這一條線過去的,恆通的人沒少給面子不說,贏了輸了的從來也沒有計較過。
這就讓一天不玩手爪子都刺撓的不行的賭徒們打心裡面佩服老白。
而看著一屋子十多號人,加上自己的兄弟們陪著的熱熱鬧鬧場面,老白這一刻無處安放的小心臟逐漸的也開始緩緩落地了。
老白這個人迷信,從他出門拜關(guān)二爺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別說迷信,就是踏馬的自己本身是算卦的應(yīng)該也能放下心了,所以老白屁股逐漸的坐穩(wěn),開始跟朋友們?nèi)盗诘暮攘似饋怼?
就在這個時候,老白他們所在的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隨後兩個服務(wù)員推著一臺專門送來給各個包房送菜的那種小推車走了進來。
“哎呦,白哥也在呢!”酒店的經(jīng)理一進屋就看見了老白,所以笑呵呵的喊了一句。
“啊……過來吃口飯!”老白也不認識這個經(jīng)理,只是禮儀性的點了點頭之後打了一個招呼。
“我就聽說是白哥的朋友們在這呢,本店專門從粵府那邊找來的大師傅,送兩道招牌菜!”經(jīng)理搓著手討好一般的對著在場的衆(zhòng)人說了一句,隨後服務(wù)員就開始上菜。
第一道菜是粵式燒鵝,第二道菜是白斬雞。
老白看到第一道菜的時候還覺得挺好,紅彤彤的燒鵝外焦裡嫩的看著就有食慾,但是第二道菜一上來的時候老白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瞇了瞇。
“這個白斬雞?”老白指著桌子上面白嫩嫩的白斬雞問了一句。
“對白哥,這個就是吃一個嫩的味道,您嚐嚐……”經(jīng)理殷勤的說道。
老白看著還帶著血絲的,被切成一塊一快的白斬雞猶豫了一下,隨後直接站起來說道“老帽陪我去個衛(wèi)生間!”
一邊抽著煙的老帽聽見老白的話之後立刻站起來來到了老白的身後,隨後一起朝著包房外面走去。
走廊裡面,老白一邊快步的朝著樓下走一邊扭頭對著老帽說道“讓兄弟們都下來,走了!”
“咋的了哥?”老帽雖然不知道咋回事,嘴裡問著的同時也把電話拿了出來。
“馬勒戈壁的送啥菜不好送,送踏馬的白斬雞,我要是不走一會我就讓人剁成白斬雞,艸踏馬的,真晦氣!”老白嘴裡碎碎叨叨的罵著,腳下步伐非常快的溜著。
就在老白眼看著要到電梯口的時候,突然從電梯邊上的樓梯口走上來一幫人。
老白現(xiàn)在神經(jīng)有些敏感,看見人上來之後立刻有意識的就朝著邊上躲,想要先一步到電梯門口鑽進去。
可是沒等老白伸手按電梯的按鈕呢,上來的這幫人眼神統(tǒng)一的朝著老白看了一眼,瞬間就都做出來一個伸手朝著自己衣服懷裡摸的動作。
“臥槽尼瑪?shù)模 崩习卓匆娺@一幕之後猛的嗷嘮一聲罵了出來,隨後調(diào)頭就朝著剛纔的包房那邊跑。
正在低頭捅咕電話的老帽讓老白這一嗓子給嚇的一機靈,手裡的電話直接掉在了地上。
“就是他!”
“剁他!”
上來的這一夥人前面帶頭的人抽出懷裡抱著的七孔子和狗腿之後指著老白喊了一句,瞬間呼啦啦一幫人直接衝了上去。
老帽此時還站在原地,一看這個架勢頓時伸手從自己的後腰上就拽下了隨身帶著的大號掰子,悶頭就朝著對面帶頭的一個光頭身上扎去。
“你跟我比劃你馬勒戈壁啊你!”光頭青年一看老帽拎著掰子朝著自己扎,單手直接上前一把壓住了老帽攥著刀的手,隨後原地雙腳發(fā)力蹦起來就是一刀,朝著老帽的腦袋上面就剁。
身後還有剛剛衝上樓梯的人,隨著光頭這邊動手,全都七手八腳的朝著老帽的身上拽去。
老帽瞬間就被人直接淹沒,砍刀掄起來刀刀見肉的聲音傳來,老帽瞬間就沒有影蹤……
另外一頭的老白悶頭朝著自己的包房跑,身後四五個人拎著刀玩了命的追,但是老白還是先一步直接撞進了包房,扯著脖子喊道“來了人了,來人了!”
屋子出了老白的這幫朋友,還有老帽的兄弟呢,所以第一時間看見上廁所的老白倉皇進屋之後頓時全都站了起來。
“咋的了哥?”
“誰啊?哪呢?”
衆(zhòng)人趕緊伸手拽過來老白之後朝著門口一邊看一邊問。
“來人了,來人了,幹他們!”老白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伸手想要摸自己的手包然後打電話,結(jié)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纔跑的時候手包都不知道扔到哪了。
與此同時包房的門直接被人一腳踹開,帶頭的青年瞇著眼睛就看了一眼,立刻拎著刀就朝著老白撲了上來。
瞬間整個包房裡面杯子盤子碗的亂飛,刀光劍影直接交相呼應(yīng)了起來。
此時老白整個人都縮縮到了牆角,眼看著自己的人最先衝上去但是也最先躺下,來抓他的這幫人手裡可以說一點輕重意識都沒有,刀刀不是奔著腦袋就是脖子的來回亂剁。
沒超過兩分鐘,除了不敢動手的賭徒還有老白個別幾個朋友被人逼到了一邊之外,地上躺著的全都是失去了戰(zhàn)鬥力的人。
“你還躲你馬勒戈壁比!”帶頭衝進包房的青年拎著手裡的砍刀再次衝上來,揚手就是一刀朝著老白的天靈蓋剁去。
老白渾身一哆嗦,顫顫巍巍的舉起了胳膊擋了一下,瞬間皮開肉綻……
“剁他!”
“曹尼瑪?shù)亩冀o我滾!”
青年身後的兄弟們拎著砍刀同樣衝了上來“噼裡啪啦”的對著老白就是一頓亂砍!
這個時候包房外面剛剛乾了老帽的光頭青年揹著手輕飄飄的走了進來,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老白之後說道“白哥是吧?滇西一霸是吧?今天的事你記住了,要是再瘠薄幫著恆通辦事,看見桌子上面的白斬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