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近百米高的大樓被頂飛、在空中被撞碎,無數的建筑碎片從天而降,砸在地上、附近的建筑上,在一聲聲沉悶的‘嗵!嗵!’的撞擊響動中,墻壁被洞穿、車輛被砸扁、道路被毀壞。
短短十來秒的功夫,井然有序的街道成為遍地雜物的廢墟,被沖擊波攜裹著擴散開來的塵埃,如遮天塵暴,城市耀眼的燈光接連被吞沒,剎那間就在不夜城的中心,撕出一片黑暗區域。
多少人在夜間被驚天動地的爆鳴聲驚醒,又有多少人被磚石瓦礫埋沒,又有多少人被沖擊波震得在睡夢中永眠...大半個曼哈頓都被彌漫的塵?;\罩,離得近些,都被嗆得喘不過氣來,尤其是負責奧斯本集團實驗室救援工作的消防員、醫生等,根本就沒跑幾步,就被沖擊波追上,淹沒在滾滾煙塵之中。
所有人都拼命的往外跑,只有格瑞爾在往里沖,雙手舉在身前,腕部的風系法陣快速轉動著,以他為中心,逐漸的出現了一道龍卷風,卷起大量的塵埃。
在格瑞爾有意的控制下,卷進來的塵埃全都涌向了天空,使得四下重歸清明,能見度在短短幾秒內就從數米,增長到了數十米,并且隨著龍卷風的擴大,視線也跟著繼續擴大。
金融公司大廈下半部分,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連樁基都被上端的重量給壓扁,至于上半部分,雖沒有重壓,但內部的沖撞,已經足夠給其造成巨大的破壞,東側的樓體幾乎粉身碎骨,西側雖大致保持著完整,但失去了支撐點,呈100度角,壓在旁邊的一棟大樓上。
直接把上面幾層給砸塌了,堆積的磚石瓦礫讓破碎的金融公司半截樓,卡在了那里,好似天橋一樣,將兩棟樓連接起來,只是那搖搖欲墜的樣子,讓人不由得擔心,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掉下去。
下方的街道上還有不少人冒著落石的危險跑向遠離正在坍塌的金融公司大廈,一個個都灰頭土臉,心中滿是惶恐,甚至有幾個被嚇得腿軟的站都站不穩,更別提快速的奔跑了,而他們的頭頂,歪倒的上半截大樓正搖搖晃晃的,隨時可能滾落,將他們砸成肉沫。
格瑞爾看到時,那半截樓已經有要滾動的意思了,左手迅速的向下一揮,腕部的魔法陣,剎那間就從水藍色轉為土黃色,破碎的磚石瓦礫間突然‘鉆’出一根根金色的線條,將其捆綁在一起,眨眼間的功夫,就形成了數個新的樁基,重新撐起了破碎的大樓,讓其不再坍塌和傾覆。
就在這時,格瑞爾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塵埃密布的天空,龍卷風把大量的塵埃送上了天空,使得天空灰蒙蒙的,別說是夜晚,就是白天估計也透不過一點的光。
可就在這一片灰黃的沙塵中,卻驟然出現了一個凸起,緊接著偌大的白骨頭顱從塵沙中沖出來,微長著能吞下汽車的嘴巴,如出鏜的炮彈急速俯沖而下,沖著懸浮在天際的格瑞爾一頭撞了過來。
“什么東西?”格瑞爾怪叫一聲,急急忙忙的朝著一旁飛去,想躲開這個從天而降的怪物,連看清其模樣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對方的速度太快了,他才飛離十來米,就已經撞了過來,哪怕再晚個半秒,他都可能被撞個正著。
如此快的速度、這么龐大的體型,撞空了的怪物,一頭撞在了大樓上,竟把大樓給撞了個對穿,只是進去容易,出來難,憑借沖勢,堅固的腦袋輕松撞開了大樓,可骨頭身體卻卡在了里面。
一面面墻、一根根承重柱甚至桌椅板凳都成了阻礙物,卡住骨頭縫隙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就像毛線掉進荊棘叢,想扯出來那可太難了。
這一下,格瑞爾算是看清了從天而降的竟然是一條骨龍,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埋葬在金融公司大樓地下三百米的龍骨,加上坍塌的正是金融公司大樓,這讓格瑞爾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妙的念頭。
就在格瑞爾的注意力放在這條被大樓卡住腰、進退兩難的骨龍時,身后一棟大樓的頂層陰影處突然亮起了一點光,隨后一道三指粗的金色光束破空襲來,瞬間擊中了格瑞爾的胸膛,透體而出,這才消于無形。
格瑞爾正想去湊近看這條骨龍,突感胸口一痛,下意識的低頭看去,衣服上竟多了一個手臂大小的燒灼洞,還有更深處的骨肉,以及身后樓上一點金色的光。
在躲在暗處的偷襲者注視下,浮空的格瑞爾如斷線的風箏,一頭栽了下去,重重的掉落在樓頂,偷襲者頓時發出了一連串古怪的笑聲,就好像被人掐著脖子一樣。
在這難聽至極的笑聲中,偷襲者身體憑空浮起,從陰影里飛出來,飄向了格瑞爾剛剛掉落的地方,自己也暴露在燈光下,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跟漁網似的衣服,臟的好像剛在地上打滾時,被萬頭羊駝奔騰而過。
唯一干凈的就是雙手上的十個戒指,亮晶晶的不見一點塵埃,可無比骯臟的手掌、手指卻干扁的好像木乃伊,好幾個指節的皮肉都不見了,露出了骨頭。
披散的臟亂差的頭發遮住了大半的臉龐,露在外的臉龐,卻是同樣的狀況,這缺一片皮、那少一塊肉,給人感覺就是未完全腐爛一般,尤其是左邊的嘴巴,竟不見嘴唇,而是露出了大半牙床,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加上這人身上穿著的破爛漁網似的衣服,并不是很大,卻顯得空蕩蕩的,讓人不由得懷疑,里面是不是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