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狂啊!”
筆記本內,方仙也看到了這一幕:“共鳴度,與詭異之物共鳴?果然……有想法的不止我一個……”
將詭異之物拿在手上使用,只是最低級的方法,更不用說,還有持劍人身體素質太弱,物品容易丟失等問題。
一旦能夠‘融合’,不論是使用次數,還是能力強度,必定都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只是這種做法……真是亂來啊……也是,他們畢竟無法提純出特質,只能這么硬上了……成功率不會太高,后遺癥也很大……”
與詭異之物直接融合,相當于不僅融合了‘特質’,還有大量雜質,會發生什么,實在不好說的。
方仙將元神之力集中,就可以看到這個白石胸膛處有著生銹的鐵鏈,宛若古樹的老根,不停在表面鉆進鉆出。
那銹蝕的部分,幾乎與血肉融合,不知道會帶來一種怎樣的痛苦。
……
此時,梅麗緩緩上前,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似乎想要將那枚黑鐵徽章取下來。
她抓住那枚徽章,明顯很用力。
而黑杰的眼睛緩緩睜大,因為在那枚徽章之后,赫然生出無數血肉觸須,老樹盤根一般,將它與尸體的胸膛牢牢連接在一起。
梅麗似乎早有預料,拿出一個銀色滴瓶,將一滴死靈之泉的泉水滴在徽章表面。
那枚徽章迅速變得安靜下來,無數觸須一下斷裂,被梅麗放入一個圓柱狀的透明玻璃罐中,那里面裝滿了死靈之泉的泉水,可以形成一個有效的封印。
“我沒有進行共鳴度的修煉,因為與詭異之物融合,最后都會變成怪物……根據研究,連持劍人的性格也會受到一定影響。”
梅麗繼續說道。
“我不贊同你的這個想法,隊長……人類的身軀實在太脆弱了,不與詭異之物融合,怎么能夠對抗越來越多的恐怖?”
白石收回鎖鏈:“并且,我的意志足夠堅定,能夠抵抗詭異之物的影響!”
“呵呵……那是你還未曾見過真正的‘恐怖’!”
梅麗搖搖頭,沒有繼續爭辯。
這次進入大樓,就封印了一件詭異之物,是很好的開端。
她看了看黝黑的樓道:“行動繼續,青藤,搜索這幢大樓!”
“好的。”
青藤沒有多說什么,她的頭發不斷生長,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流淌過通道、臺階、進入一個個房間搜索。
這顯然是對詭異之物能力的另外一種應用。
或許她的詭異之物在等級上不如詛咒之書,但各種能力的開發已經相當深入。
“一樓安全……二樓有兩具、不……五具尸體……其中兩具穿著隱秘機關的制服,是我們的人……沒有發現詭異之物存在……”
青藤閉上眼睛,通過發絲仔細感應著一切。
那一絲絲頭發甚至宛若人的手掌一般,抓著兩具隱秘機關成員的尸體,以及幾把黑色大傘,緩緩抬下樓梯。
“他們身上的詭異之物遺失了,還是被奪走了?”
梅麗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
“現在探索三樓……三樓……啊!!!”
青藤突然睜開眼睛,頭發飛快蜷縮回來,仿佛受到了什么驚嚇,她的臉上肌肉扭曲:“不能去三樓!那里……那里有……隊長,小心雨!”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這是……詭異之物反噬?”梅麗皺著眉頭:“她的發卡遇到了能克制它的詭異,被壓制回來,同時反噬了宿主?”
詭異之物很危險,各種負面效果都有。
像這種反噬,就是駕馭中的失誤,因為直面了更加恐怖的東西,導致宿主變成白癡或者直接死亡都有可能。
“三樓有危險,但大部分的詭異之物,可能也在那里,甚至是……這次詭異之雨事件的源頭!”
白石分析道:“還有……為什么又是小心雨?”
“這里的雨肯定有問題!”梅麗顯然在內心做著掙扎。
三樓的詭異,能直接壓制青藤,顯然等級非常高。
自己這邊不知道能不能拼一拼。
“隊長,讓我去吧,我的鎖鏈,比青藤的發卡等級要高……”白石深吸口氣。
“不能去,太危險了,我們撤退!黑杰,你背青藤……”
梅麗撫摸著手上的戒指:“這次任務……我們,放棄!”
“可是……一旦我們放棄,總部可能就再也不會派人來了,難道任憑這里的詭異事件醞釀么?”
白石焦急道。
“處理不了的詭異事件還少么?比如那座沉睡之城?”梅麗飛快回答:“只要這片詭異之雨不移動,在外圍保持封鎖就足夠了,世界上的詭異事件那么多,持劍人累死也忙不過來……再說,我們已經處理了一件徽章,走!”
她撐開雨傘,準備走進雨幕之中。
面對不可知的危險,選擇撤退并非膽小,而是謹慎,這也是她為什么是隊長的原因。
“好!”
黑杰的筆記本這時候沒有用,只能收了回去,他一邊背著青藤,一只手撐著傘,警惕地盯著外面的雨水。
他可沒有忘記,之前就是在雨幕中遭到了襲擊。
而兩次‘小心雨’的提醒,也讓人心里不安。
“明白,我殿后!”
白石深吸口氣,服從隊長的安排,梅麗沖進雨幕,黑杰緊跟著她,位于隊伍正中。
這個位置處于前后保護當中,算是最安全的,但黑杰的心仍舊砰砰直跳。
大雨嘩嘩直下,與外界的晴天形成鮮明對比,那是生與死的界限。
“嗚……”
就在這個時候,黑杰背后的青藤醒了過來,迷惘的眼睛掃視下周圍,立即尖叫道:“小心……雨具!”
剛才,她的頭發進入三樓,看見了……詭異之雨的根源之物!
那是一件能不斷變幻外形的雨具,還在不斷分裂與感染!
而在這個世界的文字中,雨具這個單詞的前半部分,也是雨的意思!
“什么?”
黑杰望向自己的雨傘。
這把傘是隨手抓的,他已經忘了是原本那把還是散落在一樓之中,原本隊員的。
現在仔細想一想,一進入一樓,就有一桶的雨傘,旁邊還懸掛著雨衣,雨具實在太多了一點。
這時,他就在雨傘之下,看到了一張臉,淡漠的人臉!
這人臉膚色慘白,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