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太子拜烏家 挾妻入邯鄲
回到烏家,落塵卻是跟在我們身邊。因為政兒現(xiàn)在面對大片占領的領土需要大把的時間和精力來鞏固統(tǒng)治,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照顧她。可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巨變,小丫頭心靈之上受了不小的沖擊,急需要家人的安慰和開導。傷口的愈合是要時間,況且,隨著大一統(tǒng)的來臨,我們離開這是世界的日子也近了。面對可能是幾十年的分離,在這所剩不多的時間里,盡量的寵溺這個精靈吧!
就在我們與落塵一同對飲之時,忽然,紫星匆匆跑到跟前道:“夫君。外面有人求見。”“不見。”我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沒看到我正在陪著我們的寶貝女兒嗎?”芳兒端起酒杯笑道:“妹妹,來坐下共飲一杯吧。”“可是小姐,外面那個趙國太子……”“哼!”紫星話還沒說完,朱兒的酒杯便重重砸在了桌子上,怒道:“你今天怎么了?什么狗屁太子!當年他就對芳兒妹妹意圖不軌,和我們有仇無恩。夫君說了不見,你沒聽到嗎?是條龍也給我們盤著!何況是條蟲!”眾女心中了然。看樣子噬魂蠱發(fā)作了,那個太子也是時候該償還當年的一切了。紫星被這么一吼,頓時嚇得驚慌失措。在玉霄衛(wèi)的心中,她們二十位姐妹雖然也是我的女人,叫我夫君,讓落塵叫她們干娘,可是歸根到底還是芳兒的侍女。知道自己犯了眾怒的她嚇得清淚直流,“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這一跪可驚道了眾女。云裳連忙將她扶起來,回頭瞪了一眼話說得太重的朱兒,擦著她梨花帶雨的玉容安慰道:“妹妹這是為何?咱么姐妹之間,那是骨肉生死的情誼。你這一跪,叫姐妹們以后如何面對你呢?有什么委屈和姐姐說。”紫星抽泣道:“星…星兒也不喜歡那個什么太子,可是……可是他說……說……”佳人惶恐地抬眼望向我。我走上前去輕輕捧住她的面頰道:“但說無妨。”“他說他找到了夫君流落在外的小妹。親小妹!”“什么!”一片驚呼,所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此時,倒是小精衛(wèi)和落塵最先反應過來,分別拉了拉身邊的我和芳兒。精衛(wèi)問道:“夫君,這有什么不好嗎?要是真的,那不是……”“不管怎么說,把人帶進來吧。”芳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個白癡最好不要騙我們!”朱兒握著紫星的肩膀,歉意道:“剛才真是對不起。”“沒關系。”紫星大度的搖了搖頭,“姐姐也只是對這個太子當年的行徑痛恨罷了。”落塵抬頭問道:“娘親,你為什么要嘆氣?”芳兒閉目道:“不妙的預感!”我心中同樣閃過一絲不快,冷笑道:“妹妹?哼哼!”
趙國太子很快來到了跟前,跪倒在我的腳下。“見過圣童大人,見過圣女大人以及各位婦人,見過公主殿下。”不卑不亢的言語,眼前的人,已不是當年為了自己那瘋狂的欲望不顧一切的紈绔子弟了。我淡淡道:“你的父親將你教育的很好!真的很好!”“能得圣童大人一個‘好’字,小人死而無憾了。”太子拜謝道。我與芳兒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先試探一下這個家伙的斤兩。芳兒略帶嘲諷道:“我們雖然不是凡人,可人間的權貴王族見到我們,也不必行這樣大的禮吧。這剛進門就五體投地的,太子你可是第一個啊!”依舊鎮(zhèn)定自若,一身華服,面容俊朗的男子附身道:“小人只是認為人皇即為之后,我們再也不是什么王族子弟了。作為一個最普通的信徒,向神教最高的存在表示敬意,此乃最基本的禮儀。”朱兒聞言,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愉悅,語氣略顯溫和道:“聽說你找到了夫君的妹妹?”“是的,那位小姐……”“想清楚再回答!”我厲聲道,“你要知道,對我而言,判別血脈是何等的簡單!”太子匍匐在地道:“小人斷然不敢期滿圣童大人。那姑娘名叫烏廷燕,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查,乃是令尊大人的遺留在民間的女兒。”我冷聲問道:“人呢?”太子眼中閃過濃濃狡黠,挾帶著難掩的精光:“小人安排她在趙國住下了,并未帶來秦國。因為小人此來是為了觀看霜龍決,太過危險,實在不適合一位姑娘。而且那位姑娘的身體一直不好,小人更不能讓她舟車勞頓不是?”我的雙目微微瞇著,仿佛打量獵物一般打量眼前的人:“你什么時候找到她的?”“一個半月前。小人找到之后,先去了魏國,可是那里實在太混亂,于是便馬不停蹄趕往秦國了。”我聞言冷冷道:“果然,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連時間也掐的剛剛好!”太子淡然一笑:“在這個亂世,沒有圣童大人的通天手段,要想生存下去,只有改變和成長,不是嗎?”我一抬手,隔空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說,你的條件!”太子猛然抬頭,直視著我的雙目,一字一頓道:“分!封!”“啪”一聲脆響,我手中的酒杯已然破碎!
分封!在如今的情況下,太子提出封王或者封侯的要求,其實并不算過分。但是這就意味著,原本要廢除的制度將會有殘余。政兒要建立的是高度集權的統(tǒng)一的大秦帝國,而不是一個隨時可能四分五裂的封國聯(lián)盟。分封,在如今的大勢所趨下,已然是不容于世的存在了!太子叩首道:“趙國自認為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大人、神教的事。就算有什么恩怨,我體內(nèi)的劇毒和巨鹿侯的死,都可以化解了吧?”“化解?哈哈。”我干笑兩聲道,“巨鹿侯的死嗎?他可是春申君安排在你老子身邊的一著暗棋罷了。我除掉了他,你們不謝我反而還絕的自己受了委屈,是何道理?”“啊?這……”“還有,你體內(nèi)的東西為什么會存在,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吧。這是懲罰!我不欠趙國什么!還有,告訴我,是誰看出你體內(nèi)有異物的?”聲音驟然提高,帶著無上威嚴的質(zhì)問,剛剛起身的太子腿一軟立時跪倒在地:“是……是圣童大人離開之后,游歷到趙國的獨清子發(fā)現(xiàn)的。當時我周身劇痛,求他醫(yī)治。”“你給我起來!”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狠狠舉到了半空中,“哼哼,我來問你,是不是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念頭,所以才會痛不欲生啊?”“圣……圣童大……”太子頓時面無人色,顫抖閃爍的眼神看向芳兒。眾女見狀,心頭不由一怒,落塵作勢便要上去了結他。“告訴我,那個女孩在哪里?”“在……在……原先的質(zhì)子府。”反手一扔,我順勢將之定在了半空之中,冷笑道:“趙國,終究逃不過滅亡!”“圣童大人,我…我趙國愿意成為附庸,永不背叛啊!”“呵呵呵……”芳兒冷笑道,“忠誠,只因為沒有足夠背叛的價碼,附庸,只因為沒有吞噬主人的實力!我不相信這樣高度自治的封國能夠帶來和平!”“圣童大人要為兩國的百姓著想啊!有兵不血刃的方法,何苦要生靈涂炭啊!這戰(zhàn)事一起,這……”“戰(zhàn)爭,只是我最厭惡的過程,和平,才是我最終仰望的結果!但是,和平需要的不是短暫的曇花一現(xiàn),而是永恒!獻出趙國,成為大秦的郡縣,是你們唯一的選擇!”“不可!萬萬不可!”太子拼命掙扎道,“圣童大人這使不得啊!”芳兒厭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就讓他先領教領教噬魂之苦,然后再看他是否同意此時!就先來一個時辰吧!”“也好!”我一抬手,催動符令,頓時噬魂蠱發(fā)作,痛入神魂,生不如死!“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被藍色的結界隔離,我俯身抱起落塵,道:“就讓他在這里好好享受。”芳兒道:“風,無論那女子是不是我們的妹妹,敢用我的親情作為談判的籌碼,哼哼,這算是輕的!不過嗎,當務之急,前往邯鄲找尋那個所謂的烏廷燕吧。”“邯鄲,久違的故土,最后緬懷吧!哈哈哈……”
飛臨邯鄲上空,我抱著琉璃,芳兒牽著落塵。原本白猿兒原本死拉著我們不松手,要一同跟著來的,可是白霜兒說什么也不同意。前不久這個混小子和無禍兩只猴子在我的書房念書的時候坐不住,竟然比賽扔硯臺。滿乘著墨汁的硯臺被丟得上下翻飛,卻一墨水也沒有撒出來。可是沒想到這時候白霜兒端著糕點推門而入,兩人一聲驚叫,大片的墨汁全部灑到了她的身上和周圍書架上。當即無禍仗著法力高深逃的無影無蹤,留下小弟弟可憐兮兮挨了一段板子。白霜兒恨鐵不成鋼,bi著兒子必須把所有染上墨水的書抄上一遍,不完成不準出書房。現(xiàn)在看著兩個姐姐陪著爹娘出去玩,白猿兒急的抓狂,指望房梁上竄。可是母親這次鐵了心要收一收他的猴性,說什么也不開門,隨他折騰。如今,俯身望去,昔日繁華壯麗的邯鄲古城數(shù)年來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總一層濃濃的歷史氤氳為他蒙上了悲哀。“質(zhì)子府,我們下去吧!”我道,“去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我們的血親。”芳兒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怎么?等不及了?你是不是動了什么歪腦筋啊?”我頓時笑容僵硬在了臉上,苦笑道:“芳兒,這話從何說起啊?姑娘就算認回來,那不是我們的妹妹嗎?”“那我還是你姐姐呢!”芳兒撇過頭不屑道,“我現(xiàn)在懷疑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親姐妹都有某種不良的念頭!”“嘻嘻哈哈哈……”落塵和琉璃再也忍不住了,分別伏在父母懷中放聲大笑。我苦著臉求道:“好了芳兒,女兒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我才不急呢!我們先去找家館子解決解決午餐吧。”“嗯!”芳兒點頭道,“呵呵,我倒是也想去邯鄲街上逛逛。”于是我們四人變換面容,按落云頭。
吃慣了龍肝鳳髓,偶爾在街邊吃一些小吃,糕點或者酥糖,別有一番風味。琉璃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這樣肆無忌憚地逛街呢。短短兩條街,幾位妻女居然能磨蹭兩個時辰,直到自己的身上掛滿了小飾品,手里捧滿了零食,兩個小丫頭才作罷,終于走進了飯館。這家館子坐落在這條街的一腳,位置較為偏僻,但是干凈整潔。四人落座,頓時驚艷在場眾人。落塵與芳兒都是輕紗蒙面,可是美譽之間的風采,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無不是世間少有的絕色。我的容貌即是再怎么變化,那份不屬于凡間的吸引力依舊讓無數(shù)驚異的目光停留。而懷中的琉璃穿了一身紫色的輕衫,華貴嬌媚,光著一雙小腳丫,在我身上亂踩。老板失神片刻,滿面笑意地走過來道:“四位貴客想吃點什么?”我應道:“隨便吧。你們這里什么拿手便來什么。酒要好。”“您放心,我們這是幾十年老字號,這酒是沒話說的。不知這位小姐喝點什么?”他笑著問琉璃。小丫頭修眉一挑:“本小姐就是小孩子嗎?我也喝酒!”“琉璃不要頑皮!”芳兒面紗之下的嘴角微微翹起道,“店家,給我的女兒準備一些糖水就好。”語如天籟,頓時讓周圍的食客如癡似醉。店家喜道:“這位夫人,您可真是來巧了。我們店中昨天剛進了一罐子上等的蜂蜜,給小姐熬一些蜂蜜水如何?”“甚好!”我點頭道,“你去吧。”“是!客觀。”
就在眾人目光聚集此處之時,突然,人群中分開兩撥,一隊兵卒高舉著火把沖到了店門前。就在眾人大驚失色,四下逃散之際,領著這些士兵的少女一聲嬌喝:“里面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我出來!本小姐要燒店!不出來的,燒死了活該!”“嘭!”一聲,我的茶杯狠狠落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