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健拿了些花紙,將鐵戳包裝好,然后放在球拍套內,這樣就算出門,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鐵戳只是防身之用,范健小心慎謹,但對于李昌的短信并非完全相信。其他輪回者為什么知道他住在這里?為什么知道他的身份甚至知道他的同學居住地?一切都顯得太過巧合,而且他一直對李昌沒有好感,所以更愿意相信李昌故意戲弄它,嚇唬他。
范健在家休息了一天,當然,他并非無所事事。他花了一整晚仔細研究從端神處兌換的裝滿了各種生物構造知識的平板電腦,再逐一歸納,然后嘗試變形。
除了鍛煉變異基因,他也花了不少時間修煉九陽神功。
修煉內功或變異基因體質的好處在于他根本不需要活蹦活跳,只要靜靜地盤膝坐著,或調整內力,或根據平板電腦所展示的動物構造,自行調節,尋找著最適當的變形。這樣的修煉雖然枯燥,但并不需要特定的場所。
第二天,如果米喆依然沒有消息,范健就會外出,到郊外無人的地方練習變異基因體質。不過,等到傍晚,他正想出去吃個晚飯,電話響了。
“喂,是米喆嗎?你在哪里?”范健接過電話,馬上問。他很好奇,米喆回歸現實世界時的那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讓范健感到意外的是,電話里頭的米喆的聲音,居然非常虛弱,就像重病未愈一樣。
“范健,很高興你守信回來。我想見你一臉,同時請你幫一個忙。”米喆的語氣低沉、嚴肅,完全不像之前那個哪怕遇到生死也淡然的小孩,反而像一個歷盡滄桑的老頭的語氣。
“幫什么忙?我可以做得到的話一定幫你。”范健想來都覺得好笑,在現實世界,米喆需要他幫什么忙呢,他打趣地笑道:“你這小屁孩需要我幫什么忙?不會是小孩子打架,讓我幫你出頭吧?”
“咳咳咳,差不多啦。”米喆在電話里面拼命咳嗽,讓范健擔心起來。
“你不會是舊病復吧?不可能,端神應該將你身上的傷都治好了。”范健驚道,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米喆身邊到底生了什么?難道他也受到了其他小隊輪回者的襲擊?
“舊病?哼哼,我的身體沒病,我的病在心里。你趕快過來吧,我現在躲在嵩山以西5o公里的某研究所的雜物房內,你最好快一些,否則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米喆吃力地說,說完喘著大氣,就像垂死的人的模樣。
“米喆,到底生了什么事?”范健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了,米喆顯然受了重傷或者染上了重病。
“你見到我,我就會全部告訴你。”米喆又咳了幾聲,然后嘆了一口氣,說:“我活了這么長時間,見過的人不少,但你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異類的。我知道你肯定會幫我的,所以,快過來吧,就算幫不了我,至少可以同我送終。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有你這樣的小孩同我送終,值了。”
范健見米喆語無倫次,心里更是著急,馬上說:“米喆,你到底在說什么?你受了重傷嗎?我會馬上過去的,要么我再讓唐辛柔等人也趕過去吧,她的治愈魔法可以為垂死的人續命……”
“不。”電話里頭的米喆突然吼道:“不許你告訴任何人,我這次只想見你一面,讓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告訴其他人,我是不會見你的,同時我也不認你這個朋友……朋友,沒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連你也出賣我,那我死不眼閉。”
范健聽他說得越來越嚴重,心里不禁毛了。但米喆所說的“朋友”,卻憾動了他的心靈。
“米喆居然將我視為朋友……而且是唯一的朋友……”范健感到很寬慰,連忙說:“好好,我不告訴其他人。我現在就趕過去,明天中午,應該就可以到達嵩山了。那研究所具體名稱叫什么?詳細地址在哪?”
嵩山以西5o公里的范圍太大了,如果沒有具體的地址,范健怎可能找得著那間研究所?
“哼哼,地圖上是沒有這個地方的,研究所也沒有名稱,或者這么說,這里是一個無人的地帶,卻有重兵把守。不久前我在這里大鬧了一場,現在這里亂哄哄的,以你的本事,應該可以逃過那些守衛潛進來的。你到了嵩山,在西邊的山腳逗留,我的召喚魔物自然會與你接應。”米喆說著說著,突然電話里面傳來了一把男人的吆喝聲,電話隨即掛了。
“米喆,到底生了什么事?米喆?”范健連叫了數聲,又回撥了電話,但那邊已經關機了。
米喆到底生了什么事?范健心亂不已。聽米喆的語氣,似乎碰到了大事,現在正躲起來,甚至有可能身受重傷,那么事情就事不容援了。
不過,既然答應米喆不告訴其他同伴,范健當然也遵守約定,而且以他的力量及財力,在現實世界的一般難題也足已應付。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米喆遇到其他小隊的輪回者的追殺,不過聽他的語氣,又不太像。
范健連忙上網訂了前往河南的機票,最早的機票是晚上9點,算上前往機場的時間,有些逼切。范健顧不得那么多,急忙將裝著鐵戳的球拍套放在背上,推門而出。
日落西山,也是上班一族下班的高峰期,交通擁擠,要在登機之前趕往機場,必須爭分奪秒。
范健撒腿就跑,但擁擠的公路,就像停車場一樣,所有小車全部停在公路上,水滯不通。
范健也不是第一次見識過如此擁擠的公路,事實上他以前上班,一周至少有兩三天是這樣的狀況。他在街上焦急地等待,這時就算有錢也解決不了問題,除非跑著去機場。
跑著去機場顯然不現實,不過跑過這一段擁擠的公路,說不定遠處會比較緩和。時間緊逼,范健不停地望著手表,覺得還是需要跑著去。
他轉過身,迎面走過來的都是匆匆下班的打工一族,一張張逼切回家的面孔,阻擋著范健的視線。在如此擁擠的交通狀況下,像范健那樣決定以腳代車的人多不勝數。
范健邁開步子,向公路的另一端走過去。如果另一條公路都在塞車,那他恐怕就不得不狂奔數公里,才有可能剩坐到小車。
走了百余米,突然,迎面陌生的面孔中有一張非常熟悉,似乎在哪見過。那張面孔,屬于一個壯健的男人,這個男人滿臉須根,長得有些兇惡,理著短,眉毛粗壯,特別是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滲著傲氣——一副不將旁人看在眼內的傲氣。
“這個人,不就是李昌在彩信中給我的那張照片嗎?”范健的心“卟卟”地急跳動,眼見那人惹無其事地像其他打工一族那樣匆匆而過,范健的心才放了下來,繼續趕路。
“也許不是那個人,是巧合吧?呵呵。”范健諷刺著自己的敏感,不過,他也不敢大意。
巧合,也不至于達到這樣的程度吧?難道李昌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預知到他在這個時間遇到了這個人,所以提前照相捉弄他?范健再天真,也不可能天真到如此地步。
經歷了數次電影劇情的輪回,已經讓他變得非常敏感。范健警惕著,眼角余光,一直掠過這個男人。
當那個男人掠過自己的身邊,范健馬上捕捉到一種異樣的感覺。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渾身散著一種無形的氣勢。
不是殺氣,而是一種強者的氣息。就像面對咆哮的黑熊那樣,雖然黑熊并非攻擊,但已讓人心驚膽戰。現實世界居然有這樣的人?是特種兵還是**殺手?
范健的本能告訴著他,這個男人,絕非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