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
見時間差不多了,何誠看著小說,悠哉悠哉的坐在孫詩久家門口的樓梯上,等待北條他們和綁架回來的孫帥。并做好了即使見到幾個異形打扮的家伙也不會驚訝的準備。
“BOSS,幸不辱命。”
結果何誠還是被震驚了。
這次來的七個家伙,清一色的黑西裝白襯衫藍領帶墨鏡,為首的北條頭戴圓禮帽,其他六個則是帶著個有點像粽子、但條紋卻是白色的帽子——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還一塊扛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箱子,估計里面就是何誠要的‘貨’。
我擦你們是來表演行為藝術的嗎?說要了要嚇人的裝扮,可這特么只能讓人覺得逗比啊!
“BOSS,主要是當眾綁架實在是太顯眼了,我們擔心會有人報警。”頭戴圓禮帽的北條解釋道,“所以我們結合了時下流行的‘黑人抬棺’打扮,這樣即使扛著個人,也不會引起太多注意......”
何誠只覺得腦殼疼,于是打斷道:“夠了夠了,快進屋。”
雖然何誠沒有鑰匙,但他知道孫帥這小子的口袋里肯定有——順便一提,聽說這家伙已經在‘棺材’里嚇得暈過去,真是個膽子小到爆炸的家伙,真不懂他怎么敢勒索我頭上了。
待連著人質跟何誠在內,一共九個人進屋后,何誠關上了防盜門——不愧是超級b級鎖,這關門都流暢。
話說,有點擠啊......
何誠望著一屋子的專業團隊,不禁抽動了下嘴角。
北條于是趕忙道:“所有人散開,靠在墻壁上,只把人質留在中間。”
等客廳里終于留下了充足空間,何誠過去觀察棺材里的孫帥——尼瑪這小子居然不是暈過去,而是戴著眼罩、睡的正香......這是擱著當睡美人呢?
“你們怎么嚇的?”
何誠指著還在打呼嚕的孫帥問道。
北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們去的太早了,嚇完后這小子雖然很害怕但又不肯昏迷,只好給他喂了點安眠藥,然后騙他說毒藥......”
別說了,我腦殼疼......
何誠蛋疼道:“把他弄醒。”
“好嘞。”
北條的精神勁立刻上來了,可惜這活幾個人都搶著干,他作為北條組組長只能被迫讓手下出馬。
啪啪啪——
別誤會,不是那種很黃很暴力的叫人起床方式,只是很正常的扇耳光。
噗嗤——
別誤會,不是什么奇怪的液體出來了,只是在用清水潑臉,另一位專業人士在旁邊把一水杯的涼水倒在了孫帥臉上。
“啊!”
遭遇如此暴力叫床方式,孫帥立刻發出了一聲驚叫,悠悠轉醒。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類似棺材的塑料箱子里,四周圍了一圈黑西裝黑墨鏡的專業人士在冷冷盯著他看(其實是好奇的視線,但墨鏡遮住了看不出來),不遠處則是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何誠。
幸好這家伙不上B站,不然就要變成搞笑場景了。
“大,大哥,何大哥。”
孫帥倒也機靈,見狀直接求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詩久的份上就饒了我吧......對了,其實我還有個堂姐也是單身,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憑何何誠哥你的威武王霸之氣,肯定能駕馭住......”
混蛋你給我住口啊!蘇校醫知道了要氣的打斷你的腿啊!她好歹是個正經醫學院出生,毀尸滅跡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比我這種樣子貨高到不知道哪里去啊!
“少廢話!”
何誠打斷道:“現在認錯已經晚了,當初不是很得意嗎?啊?居然勒索到我頭上來了?”
附近的一圈二貨不知道事前商量好了什么,其中幾個當下從外套口袋里拿出幾把嶄新的水果刀,配合的在40瓦日光燈下晃啊晃,嚇的孫帥整張臉也變成了日光燈的顏色......
誒,效果意外的還不錯。
何誠看著臉色慘白的孫帥,內心莫名有點小爽。
孫帥終于從回神,帶著哭腔討饒道:“我,我真的知錯了,何誠哥以后我妹妹嫁給你,那我就是你的大舅子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看他這副滿臉驚恐的樣子,何誠感覺嚇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咳嗽了一聲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哪兩個?”
孫帥顫巍巍問道,生怕是砍掉一根小手指之類的。
何誠盡量用低沉的嗓音道:“第一個,脫光了拍幾張裸照,只要姿勢夠妖嬈、表情夠真摯,我就考慮放了你......”
“我選第二個。”
孫帥當機立斷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何誠心里憋著笑,對北條道,“把我讓你帶的東西拿出來。”
北條原本也在偷笑,這下立刻大驚道:“啊?!”
“啊什么啊,快拿出來。”
何誠略微不爽。
于是專業人士們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從懷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環保袋,然后通過一個個人的傳遞,這個承載了孫帥所有希望的環保袋便層層傳遞到了何誠手里。
“拿著,你自己選的。”
何誠看也沒看便丟給孫帥。
孫帥小心翼翼的打開,發現不是想象中的什么危險物品,相反是一套看上去很可愛的女仆裝,
“何誠哥,這......”
孫帥抱著一絲絲僥幸問道。
“穿。”
何誠言簡意賅道。
大概是覺得女裝比脫光了擺姿勢要好點,孫帥一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
然而緊接著他一掃周圍,又開始猶豫了。
“那個,何誠哥,這里人太多......”
孫帥有點扭捏道。
何誠原本想把周圍這幫專業人士趕到臥室,但見他們一臉好奇的樣子,想了想便道:“直接穿,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孫帥見沒辦法,哀嘆一聲,不情不愿的脫掉校服校褲,開始穿起女仆裝。
與傳統的黑白兩色女仆裝不同,北條的叔父開的這家店的女仆裝以藍色跟白色為主,輔以大量的荷葉邊、蕾絲邊及大蝴蝶結作為裝飾,突出的就是一個年輕活潑,另外在喀秋莎(即頭飾)、圍裙、吊帶襪等方面,同樣是以可愛風的改良為主。讓人不由感嘆北原的叔父真是個不遜于藤紳司父子的頂級變態。
“那個,這個也要嗎?”
孫帥拎著兩雙吊帶襪,眼神中透露著極度的抗拒。
何誠冷著臉道:“穿。”
其實絲襪最初發明出來就是給男人穿的,當時甚至貴族們爭相穿以之為榮,所以孫帥的抗拒在某種意義上是比較微妙的......話雖這么說,但如果哪個腿毛大漢敢穿絲襪上街,何誠絕對第一個報警。
......
更加詳細具體的穿衣過程讓我們大致略過,主要是何誠看到一半覺得扛不住,轉移到了陽臺——看男人換女裝實在太特么變態了!早知道把他趕到臥室讓他自己換就好了。
片刻后,北條帶著迷茫的眼神過來通知。
“BOSS,她...他穿好了。”
何誠沒聽出這兩個‘ta’字里面蘊含的豐富感情,只是隨意一點頭,信步走回客廳。
然后他便看到客廳正中間,站著的一個身著藍白女仆裝、身后綁著蝴蝶結、頭上戴著黑色貓耳,露出一臉嫌惡神色的短發女仆。
???
何誠愣了兩秒,轉頭問道:“確認是他嗎?”
北條神情恍惚道:“嗯,我一直看著他...她換好的衣服。”
嘶——
何誠倒吸一口涼氣,然后冷靜下來——不管了,先按計劃進行再說。
他轉頭盡量不看客廳正中間,然后對北條道:“你接下來帶他去你那個叔父的店里面試。”
北條大驚:“啊?可,可他是男的啊!”
短發女仆也是大驚,從喉嚨里發出雖然有點中性,但依然能明顯聽出男性的聲音:“何誠哥,你要做什么?”
“這還看不出來,讓你去女仆咖啡廳當女仆啊。”
何誠面無表情(其實是繃著臉)道:“你不是缺錢嗎?我給你找了個來錢快的活——對了北條,你們時薪大概多少?告訴他。”
北條沉吟兩秒:“額,記不大清了,好像是50/時吧。”
???
我擦怎么這么高,我還以為30/時頂天了,尼瑪這都快翻倍了啊!
何誠用咳嗽延緩尷尬:“咳咳,聽到沒,兼職8小時就有300塊,你去哪找比這還來錢快的辦法。”
所謂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這個兼職就是他想到的甜棗——不過得先看女裝效果,如果差的話,只能考慮再拍裸照威脅了。雖然眼下看來似乎太好了一點,周圍的專業人士都看傻了。
孫帥這個掉錢眼里的家伙猶豫道:“可我一說話不就露餡了?”
語氣聽上去不像一開始那么抗拒,似乎有點心動。
何誠不耐煩道:“這還不簡單,閉嘴不說話不就行了?”
“不說話也太......”
孫帥有點遲疑。
“這個我知道。”這時一個專業人士插嘴道,“這個叫無口,在二次元很流行的,就是面無表情而且話少。”
“對,就叫無口。”
何誠應了一聲,然后繼續道:“怕被認出來,你就戴個眼鏡,再帶個假發。”
另一個專業人士插嘴道:“貧乳無口黑長直眼鏡娘。”
混蛋‘貧乳’跟‘娘’是多余的啊,這特么是個男人啊!把你的墨鏡摘掉給我看清楚啊!
“可是......”
孫帥依舊猶豫,不僅如此,他擺出一副類似害羞少女的架勢。
尼瑪不要再傷害我的狗眼了啊!做出那么惡心的動作干嗎啊???
“少廢話,你以為我的錢是這么好拿的嗎?”
何誠頓時大怒道,“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北條,把他給我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