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需要廢物?
在這羣人裡最廢物的不就是她嗎?所以她會有什麼結果,會不會今天就活不下去,死在變異動物的爪牙下?
看到宋雪激動的模樣,陳果趕忙攬著她的肩膀。
“冷靜點,雪兒。我們會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你沒看到那些人剛剛死的有多慘?”
“說不定,說不定我們馬上就要步他們後塵…”
宋雪此時心裡已經(jīng)崩潰,聽不進去多少安慰。
“徐浪他們是男生,有力氣也能打,說不定能活下去,可是我們呢?我們就是累贅啊!”
想到主腦消失之前說的那句話,宋雪便覺得他是在暗指自己,她害怕的一邊哭一邊抖,已經(jīng)想象到自己死的場面有多慘。
陳果張了張口,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指望徐浪他們保護嗎?她還要臉,在生死存亡的環(huán)境下說不出這樣的話。
但依靠他們自己?還是躺平比較快。
瘦子和胖子互相對視一眼,被宋雪說的懷疑人生。
之前元宇宙中出現(xiàn)的困難,他們團結一心也能應付過去。
可這次好像情況不一樣,一時不慎就會死亡,沒有任何餘地可言,甚至如果他們太過弱小,大概會拖累身旁的朋友。
這種隨時都會死的感覺太糟心了。
房子裡面的氣氛格外慘淡。
這時。
站在門邊的艾靖兒不解的擡起眼睛,將他們的恐懼收入眼底,歪了歪腦袋。
“喂,我說,現(xiàn)在哭有什麼用?”
她的聲音驀得響起,將房間裡散發(fā)著愁苦的氛圍直接打散。
“既然有困難,那我們當然需要迎難而上,一步一步解決它。”
“哭能讓我們活下去嗎?”
必然不能。
“你們想直接去死?那把門打開出去就行了,還在這掙扎個啥,反正也沒什麼用。”
可是他們會不甘心。
幾個人或者握緊拳頭,或者咬緊牙關,被艾靖兒這麼反問,他們心頭像是照射進了一縷陽光,突然有點清醒了。
“你們看過拳擊比賽嗎?兩方相爭,開始總有一方佔據(jù)優(yōu)勢,總有一方看起來更強。”
“可只要選手強就能贏,那還比什麼賽啊?比賽的魅力就在這裡,結果永遠帶著不確定。”
“我打過的對手,十個有八個比我高,五十個有四十個瞧不起我,不照樣被我打趴下!”
艾靖兒揮了揮拳頭,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發(fā)光。
“我?guī)煾翟?jīng)說過,任何事,放棄了只會失敗,不放棄卻會有很多種可能。反正我們總有一死,死之前嘗試著挑戰(zhàn)一下也行嘛。”
“反正我是不甘心,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的。”
宋雪的哭聲漸停,陳果若有所思。
徐浪豁然開朗,忍不住輕輕笑出聲。眼中含著欣賞的朝她看去,贊同道,
“你說得對。”
“所以嘛,主腦那個混蛋都說這是任務了,我們只要完成任務應該就能出去的。出去就安全了,別怕!”
聽到這裡,胖子滿臉希冀的擡頭,輕聲詢問道,
“那你是有出去的辦法了?或者你找到這次任務的線索了?”
“額…”
剛剛說的大義凜然的艾靖兒動作停住,她伸手撓了撓頭髮,美豔的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這個…我暫時還沒有啦。”
胖子肉眼可見的失望,站在窗前的徐浪再次被逗笑。
房中的氣氛開始輕鬆,艾靖兒的話讓他們心態(tài)有了一絲變化。
雖然仍舊害怕,但也能承受,不像剛剛,被血腥的場面一刺激,他們的腦仁時不時在崩潰的邊緣四處蹦躂。
人羣裡只有宋雪不以爲意,低下頭去看著地面。
“站著說話不腰疼…”
艾靖兒當然不會害怕,艾靖兒的能力比男生還要強悍,是隊伍之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肯定不會和她感同身受。
現(xiàn)在和他同病相憐的也就只有陳果。
宋雪擡起眼睛盯著陳果,可惜陳果並沒有聽懂她的暗示。
她在幾人之中格格不入,徐浪將她的反應都收入眼底,卻什麼都沒有說。
不多時徐浪往後退了一步,嚴肅的神情對衆(zhòng)人說道,
“看來變異動物沒有昨天晚上那樣躁動,我猜這房子外圍有某種靜置或者設施。現(xiàn)在我們還被保護著,只要不出門,基本不用擔心會出現(xiàn)意外。”
陸爲站在他身後點頭,肯定了徐浪的猜測。
“都在原地修整一下吧,已經(jīng)一晚上沒有怎麼睡了。”
徐浪找了個地方隨意坐下,打算先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
其他的人站在原地不願意按照他說的去做,仍舊害怕外面的變異動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進來。
“要不然,有我們兩個守著。等到晚上我們再輪班?”
胖子撓了撓頭髮提建議,變異動物虎視眈眈的待在外面,這擱誰能睡熟啊?
看到他們沒打算按照自己說的去做,徐浪瞇眼道,
“那行,今晚如果房子變得不再安全,要是因爲疲勞丟了命,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下子胖子和瘦子誰也不敢再說,尤其胖子,趕忙打了個哈哈,找了個最寬的地方窩進去。
不說還好,一說艾靖兒也困了。
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靠在沙發(fā)旁小貓一樣縮成一團。
不佔地方,看起來還挺惹人憐惜。
艾靖兒夢到自己又找到了垃圾主腦,主腦還想逃脫她的制裁,可惜被他兩三下找到蹤影。
她拎著主腦的襯衫領子大力的晃了晃。
“知道錯了沒!嗯?”
“那麼多人死掉了,你打算拿什麼來賠罪!”
她義憤填膺,恨不得把主腦的腦袋揪下來。
“快點把我們給放出去,要不然姑奶奶砸扁你!”
只可惜主腦的脖子格外堅硬,任由她怎麼掐,主腦還是那一副冷淡的模樣。
“我即是主宰,你們都得聽我的。”
平淡的語調(diào)讓艾靖兒更加怒火中燒,索性一拳砸了出去。
主腦的身體飛速的化爲虛影,竄了出去。
艾靖兒本來還在可惜著,突然聽到一聲隱忍的悶哼。
怎麼回事?難道主腦被自己抓到了?
正在心中奇怪,她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猛地迴歸現(xiàn)實。
只覺得徐浪挨她很近,倒抽著冷氣忍無可忍道,
“我說,你準備掐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