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陽光把風(fēng)鈴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牧笛”的老板剛開店門,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腳步很穩(wěn),很有力,很有節(jié)奏感,讓人聽著就無法忽視。
于是,老板身不由主的回頭。
在他身后,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白衣,黑褲,長相罕見的俊美,神情卻嚴(yán)肅的像一塊巖石。
這讓他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成熟,而且散發(fā)著一種冷峻、高貴的氣質(zhì)。
“請問,您……”被他的眼睛盯著,老板不得不開口,卻沒來由的緊張。
“你是這家樂器行的老板?”年輕男人指著上方的招牌。
“是的是的!”老板連忙點頭。
這時,他發(fā)現(xiàn)男人手上提著一把吉他。
老板緊張的神色之中,又多了明顯的訝異。
這把吉他只要一看盒子,他就認(rèn)出來了!
因為它不是流水線的產(chǎn)品,而是樂器大師手工制作的精品,就連盒子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可是,這個吉他,昨天不是“賣給”秦晴了嗎?
果然,那男人又把一張紙條送到他面前來,“這張收款憑條,是你開具的嗎?”
“是……可是您……”
“進去談!”男人冷冽的話音未落,人已擦肩而過,大步進店。
“哎,先生,請等一下!”老板趕忙追上去。
不用說,這個不速之客,就是百里云沉了!
他走進店里,不等老板讓座,就往顧客休息區(qū)一坐,把吉他放在茶幾上。
“我想知道,秦晴究竟花了多少錢,買的這把吉他?”百里云沉開門見山的問。
老板被那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好像背上長滿了芒刺,但是,他畢竟是很有江湖經(jīng)驗的,暗暗深呼吸了幾口,總算稍稍鎮(zhèn)定下來。
他在百里云沉對面坐下,努力堆起笑容,謙遜的說:“先生,我們開門做生意的,也有行業(yè)規(guī)律。可以請教一下,您跟秦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嗎?”
“我是秦晴的……家長!”
“家,家長?”
老板大吃一驚,又把百里云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這男人雖然氣度非凡,可看長相最多不過二十二三歲,秦晴應(yīng)該也有十六七歲,他怎么可能是她“家長”?
然而,就他高貴而凜冽的氣質(zhì),老板怎么也不敢懷疑他說謊。
“你不相信?”百里云沉挑眉。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老板趕緊否認(rèn)。
“那就請告訴我。”百里云沉不給他一秒鐘猶豫的時間。
這男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手里又拿著秦晴的吉他,多半跟她關(guān)系很密切,算了,還是說吧!
老板很快做了決定,重新浮起笑容,客客氣氣的說:“就是憑條上的金額,人民幣兩千元。”
百里云沉拇指按在金屬扣上,輕輕一撥,盒子就攤開了。
老板剛在眼里,心頭又是一凜。
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力量也很大,這個年輕男人,到底什么身份啊?
“這個吉他,你認(rèn)為它只值兩千元?”百里云沉的手一指。
老板和瞳孔放大了,心也在抽痛!
這把世上獨一無二的吉他,才離開他店鋪一天,就已經(jīng)琴弦松動,還出現(xiàn)一個老大的裂痕。
而百里云沉修長好看,卻筆直如刀的手指,則按在那道裂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