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明天還沒有亮,火化場大門外的停車場上的燈光一片明亮,這是按照丁建民事先的布置全部打開的。
當何百鳴將他的警車停到停車場上剛下車沒走幾步,就聽到前面不遠處都穿著便裝的謝文軍和宋大力的大聲爭吵聲。
宋大力的聲音:“謝文軍,我再說一遍,這事是我們的職權范圍,你們不許再插手!”
謝文軍的聲音:“宋大力,我也再說一遍,我查我的,你查你的,我查誰還輪不著你管!說句難聽的,你算老幾啊!”
宋大力的聲音:“你他媽的算老幾!當心老子廢了你!”
謝文軍的聲音:“你他媽的屁股干凈的!你吃了狗屎了!”
何百鳴大吃一驚,急忙快步走過去,厲聲喝道:“謝文軍!你在這干什么?!”
看到自己的領導來了,謝文軍急忙說道:“何支隊,我”
宋大力也急忙換了一副尷尬的笑臉:“何領導,您也來了何百鳴看了宋大力一眼,又轉向謝文軍:“我看你們都是吃飽撐的沒事找事!去,你去找找看都誰來了,都到大門口集合。”
謝文軍聳聳肩,無奈的說道:“好吧”說著他狠狠地瞪了宋大力一眼,轉身向火化場大門口快步走去。
何百鳴又轉向宋大力問道:“宋大力,你們剛才是怎么回事?”
宋大力說道:“他和他的重案組放著殺人案不去查,他們昨天下午跑到急救中心找曹保生問事”
何百鳴問道:“曹保生是誰?”
宋大力回答道:“就是被砸的‘花開富貴’茶樓的大老板。”
何百鳴微微一驚,又問道:“怎么?他也被打傷了?”
宋大力又回答道:“是的,他的頭部受了傷,有點腦震蕩”
何百鳴又是一驚,他還不知道謝文軍他們為什么要去找“大富大貴”茶樓的人,也不知道要查什么。但是,他立刻就判斷出謝文軍的行動“干擾了”巡警支隊的的“正常工作”。同時,他也判斷出,謝文軍作為一個出色的刑警,決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找一個和案子毫不相干的人,他一定是發現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于是,他把臉一板,嚴肅的說道:“是這樣,宋大力,我不想批評你,但是,我要說一句,謝文軍找茶樓的人了解情況,是我讓他去的,你們的人不許干擾!”
宋大力大吃一驚:“可是”
何百鳴又把臉一板,嚴厲的說道:“沒什么可是的,你們要是有意見,讓馬風山找我!”說完他也快步向火化場大門走去。
宋大力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迅速的想了幾秒鐘,急忙掏出手機,撥打起來。
這時,一輛接一輛的大、小汽車駛進停車場,參加錢鐘山的遺體告別儀式的男男女女下車后紛紛走向火化場的大門。
孫平安等人乘坐的警用面包車開了過來,直接開到了大門口才停車。
孫平安、錢小雨、鄭文彬、凌安安、何萍萍依次下車,走進火化場的大門。
又一輛輛警車、警用面包車駛進停車場。
同樣都換上便裝的馬風山和幾名巡警支隊的的中層人物依次下車,隨著人流走向火化場的大門。
宋大力急忙迎了過來:“馬支隊”
馬風山看了一下手表,向聲旁的一個中年人說的:“你去組織來的人集合,我馬上就過去。”說完他轉向宋大力問道:“有事?”
宋大力有些委屈的點點頭說道:“何百鳴……他剛才把握訓了一頓”
馬風山吃了一驚,急忙又問道:“怎么回事?”
宋大力說道:“還是那件事”
馬風山又問道:“那件事?直說!”
宋大力急忙又說道:“就是謝文軍昨天找曹保生的事。”
馬風山又是一驚。
他清楚的知道,目前何百鳴有了黃志強和梁國英的撐腰,已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的人要是真的介入他們“辦理”的事情,早晚都會揭穿他們的一切。
宋大力又問道:“馬頭,這事怎么辦?”
馬風山反問道:“那個曹保生的傷怎么樣了?”
宋大力說道:“還那樣,他被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東西擊中了頭部,總是不停的嚷嚷著頭疼”
馬風山迅速的想了一下后說道:“你去安排一下,讓他馬上出院住到華毛毛的酒店去!”
宋大力大吃一驚:“住那?這華毛毛他們不是正要收他的茶樓嗎?”
馬風山說道:“正是因為華毛毛要收他的茶樓,才讓華毛毛看住他!去辦吧。”
宋大力點點頭說道:“還是領導高明,一會這事完了我就去辦。”
馬風山把眼一瞪說道:“你馬上去!還有,你再向另外那幾個茶樓的人打打招呼,誰也不許胡說八道!”
宋大力再次點點頭說道:“好的。”
馬風山又說道:“你聽好了,謝文軍那小子鬼的很,你最多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一個半小時后我會打電話找你問情況!”
宋大力吃了一驚,他急忙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是六點差十分,沒問題,我馬上給華毛毛打電話。”說完他掏出手機,邊撥號邊快步走向一輛警車。
又有數輛大車小車駛進停車場,趙文明帶著城管局的十數名中層干部紛紛下車,排著不十分整齊的兩隊走向火化場的大門。
緊接著,紀委的那輛“本田”旅行車高速駛了過來,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車位上停了車。
一名紀檢干部下車,他打開后車門,神情沮喪的凌雪和另一名紀檢干部下車。
他們三人向火化場的大門走去。
馬風山和宋大力同時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