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上又斷斷續續的下起了鵝毛大雪,高速公路上的車輛都不得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就像一隊長長的蝸牛,緩慢的向前移動,不足六百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幾個小時。
肖一山辦理完入住手續后在一名服務生引領下走進了電梯。片刻,電梯到了十九樓,他們走出電梯沿著走廊來到了1919套房的門口。他用房卡打開門走了進去,查看了一眼客廳和臥室后向服務生問道:“餐廳在幾樓?”
面帶笑容的服務生回答道:“頂樓,先生……也就是幾三十六樓的餐廳晝夜營業,您可以上去用餐打,也可以電話到總臺叫客房服務。”說完他將肖一山的旅行箱放到地板上,然后站到了一旁。
肖一山說道:“謝謝了。”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二十元的鈔票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急忙接過鈔票,仍然面帶笑容的說道:“謝謝。如果您需要其它服務,也請電話后到總臺……我們這個姑娘各個包您滿意……我告辭了。”
肖一山不置可否地笑笑說道:“知道了……”
服務生也笑了:“您自便……”說著退著走出了房間。
肖一山隨手將房間的門反鎖上,脫掉身上的羽絨服往沙發上一扔,拿起茶幾上的電話撥通總臺,叫了“客房服務”,要餐廳馬上送兩葷兩素四個菜、一份大米飯和一瓶高度的五糧液。隨后,他一屁股坐到了另一只沙發上。
他在這十幾個小時里,很是疲勞。一路上他只吃了幾塊牛肉干,喝了數不清的幾瓶礦泉水,真可謂又累又餓。他點燃一支香煙狠狠地吸著。片刻,他看了一下手表,兩點多了,又快到了黑子給他打電話的時間,于是,他掏出手機放到茶幾上,等著鈴聲響起。
半個小時后,隨著兩聲輕輕的敲門聲,另一個服務生推著小推車進了他的房間,送來了一份紅燒牛肉、一份黃燜雞塊、一份番茄炒雞蛋、一份清炒荷蘭豆、一份大米飯和一瓶五糧液。
他望著服務生一盤一盤的將飯菜擺到一張小圓桌上,又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二十元的鈔票放到了小推車上,隨后拿起筷子夾起一大塊雞蛋塞進嘴里。
服務生滿面笑容的說道:“謝謝。您慢用,用完后請打電話我來收拾。”說完他推著小推車離開房間。
他拿起五糧液,打開包裝,擰開瓶蓋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夾起一塊雞肉塞進嘴里。在隨后,他打開電視機看著正在播出的歌舞節目,狼吞虎咽的吃喝起來。
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喝掉了多半瓶的五糧液酒,吃光了所有的飯菜。“吃飽喝足,誰也不服……”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歪理,又撥通了總臺的電話。片刻,服務生進來收拾走了餐具。
他點燃一支香煙吸著,又看了一下手表,三點多了,黑子的電話還沒有打來。于是,他拿起遙控器找到正在播出的NBA錄像節目,接著看了起來。
突然,他的手機鈴聲響了,先是響了兩聲掛斷,又響了兩聲又掛斷,接著連續響了起來。他立刻就意識到電話不是黑子打來的,而是梁宇紅打來的,他急忙拿起手機打開。
手機里立刻傳來梁宇紅的聲音:“大哥,是我,宇紅……”
他問道:“怎么回事?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大哥,你不用擔心,現在就我自己呆在酒吧里,酒吧已經打烊了……”
他微微一驚,急忙問道:“莉莉呢?”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莉莉突然發高燒,傍晚的時候被當差的重案組刑警送進了120急救中心,我也是剛從急救中心回來。”
他若有所思道:“是這樣……”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咱這又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又刮大風,冷的很,莉莉是得了急性肺炎……”
聽到這里,他頓時有些惱怒的說道:“你這個娘們,深更半夜的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不是,大哥,我正要告訴你,剛才在急救中心我見到了包你出租車的方菲菲……”
他又是一驚,又急忙問道:“她怎么了?”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我聽當班的護士說,她出了車禍,上個星期五的晚上被公安局長的車給撞了,頭上縫了十九針。”
他更加的吃驚,再次問道:“她的傷是不是很厲害?”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我不太清楚。她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她身后跟著一個女人,我覺得也是個警察……”
他不再說什么了,他明白了方菲菲為什么一直不給他打電話,同時也意識到的確是她出賣了他。
手機里又傳來梁宇紅的聲音:“大哥,你現在到底在哪啊?”
他急忙說道:“哦,我還在外地,還得過兩天才能回去。”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你快點回來吧,免得一個人在外面吃苦受罪……”
他打斷梁宇紅的話說道:“我說娘們,你要是沒有別的事,今天就說到這吧,我還有其它事情要辦。”
手機里梁宇紅的聲音:“那……好吧,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
掛斷與梁宇紅的通話,他又點燃一支香煙默默的吸著,想著梁宇紅說過的話,又陷入了沉思。
“方菲菲上個星期五晚上被公安局長的車給撞了,頭上縫了十九針……
“方菲菲……
“公安局長……
“通緝令!”
突然,他又意識到方菲菲肯定是將他直接出賣給了公安局長。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急忙掐斷手中的香煙,打開旅行箱,取出手提電腦,開機、用無線上網卡登錄互聯網,又登陸“北方信息港”,打開市公安局的官方網站,在“主要領導”欄目里他立刻就看到了公安局長孫平安的彩色照片。
“孫平安……
“真他媽混蛋,咱們走著瞧……”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三點半。他判斷出黑子又不會給他打電話了,于是,他關上手提電腦和電視機,設置好手機七點鐘的“叫醒”,然后,站起身走進臥室,脫光了衣服鉆進被窩睡覺。
按照他的時間表,他已經晚了。他明天必須盡快的趕路,在天黑前到達另一個大都市“T”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