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一聲巨大的震響,那巨碑便將他一下子砸擊成了‘肉’醬,一片血霧倏然飄飛出去。
濃霧唰地一下被撕開,東方墨玄緩緩從古陣之中走了出來。
“主上,你出來了!”界荒身形一晃,便來到了東方墨玄身前,鳳眸中‘露’出了一抹喜‘色’,瞬即消隱。
“嗯,出來了!”東方墨玄微微一頷首,輕輕道。
此時五彩小翼鳥、冷血無情早將冰紋天蠶護了過來,看著自己的一干手下,此際傷痕累累,狼狽不堪,東方墨玄心下百感‘交’集,心情很是復雜。
“都進陣中來,先療傷吧!”東方墨玄沒有多說,將重新幻化成數寸長的冰紋天蠶托在掌心,當頭朝古陣走去。
帶一干眾全部進了古陣后,東方墨玄嘴角悄然現出了一抹冷厲,悄然將一塊塊陣臺看似隨意地拋扔了出去,當最后一塊陣臺布下之后,整座古陣唰地一下起了變化,內里的‘迷’霧倏然間消散,而陣外依舊是一尊尊黑‘色’巨石像靜靜地矗立在那里,透著一股冷漠的滄桑與寂寞來。
陣內有一座石臺,那石臺顯得極其的古舊,上面滿生著厚厚的一層始荒綠苔,散發著濃郁的靈氣,石臺旁邊,又是一尊尊較小的黑‘色’石頭雕像,按照一定的順序擺放著,個個神情威嚴,散發著逆天之威。
“天蠶、小五和界荒,你們現在上到石臺去,都抓緊時間療傷!”東方墨玄看著一干疲憊的手下,指了指那長滿始荒綠苔的石臺道。
“吞下!”
冰紋天蠶、五彩小翼鳥和界荒幾個有些不解,但還是依言上了石臺,東方墨玄從儲物戒中‘摸’出掌天瓶,到處了一滴靈氣凝‘露’來,平均分給他們三個。
“你現在沒有‘肉’身,還不能服用,以后有了‘肉’身時我再給你!”東方墨玄看了一眼冷血無情道。
“謹遵公子之令!”冷血無情雖然知道那靈氣濃郁的液體絕對是極品之物,但也沒有怨言。
“你能這樣想就好,以后少不了你的!”東方墨玄呵呵一笑,拍了拍冷血無情的肩膀道。
“冷血明白,謝公子!”冷血無情呵呵笑道。
轟!
靈氣凝‘露’一入天蠶三個的腹中,便即轟然化開,至純而狂暴的靈氣猛地沖刷和充盈著他們的身體和經絡,迅速地改變著他們的體質,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濃郁的靈氣來。
一陣陣舒爽差點兒讓天蠶幾個發出痛快的呻‘吟’,他們在此刻已經明白了這一滴小小的液體是何等的寶貴,便是任何天地靈草、靈‘藥’、丹丸,也絕對比不上這滴液體的珍貴,因為這一滴液體讓他們的修為直接上升了數階,若是按部就班地修煉,不知又要耗去多少光‘陰’才能達到現在的狀況。
數個時辰之后,冰紋天蠶幾個同時緩緩睜開了眼,頓時個個眼中‘精’芒電‘射’,一掃先前受傷的傷態,重新恢復了活力,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精’神了。
“多謝主上!”冰紋天蠶、五彩小翼鳥從石臺上下來,恭恭敬敬地沖東方墨玄大禮道。
“呵呵呵呵,不用,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咱們今后便要同生共死,些許身外之物,算什么!”東方墨玄擺擺手,止住了冰紋天蠶和五彩小翼鳥的致謝。
界荒款款來到東方墨玄身前,忽地大禮,深深一揖道:“界荒感謝公子再造之恩,感謝公子讓界荒恢復了神智!”
“你神智恢復了?”東方墨玄一愣,隨之極為興奮道:“太好了,我還道以后在何處怎樣才能尋找何種‘藥’物來恢復你的記憶和神智呢,沒想到一滴凝‘露’便讓你復原了,當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不過這樣更好了,以后你便不再用受那無意識之苦了,現在你的神智已經恢復,我便解除咱們的血契,還你自由,天下之大,任你自去!”
“主上說什么呢,界荒此生便是您的暗衛,不會離開你,血契不需要解除!”界荒聞言頓時急了,連連揮著‘玉’手道:“此后主上去哪里,界荒便會去哪里,萬死不辭!”
“你若愿意留下來,我自然求之不得,任誰身邊多了這樣一個大修士,自然是歡喜得打癲!”東方墨玄聞言,不禁拊掌大笑道:“那好吧,你愿意留下也行,但這血契必須要解除!”
“不……”界荒發急驚叫一聲,但卻嘎然而止,鳳眸之中倏然便留下了眼淚,撲通一聲跪在東方墨玄身前,哽咽道:“界荒感‘激’主上大恩,以后界荒便是主上的一柄劍,任主上差遣,永不改悔,否則,必遭天譴!”
“無需如此,只要你高興就好!“東方墨玄微微一笑,抬手輕輕一拂,便將界荒扶起來道:“我之一途,注定艱辛、兇險,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先前我的一干追隨的朋友、兄弟,皆因我而隕落在此空間中……”
“主上,毋庸多言,界荒此生絕不會背棄!”界荒嬌聲打斷東方墨玄的話,斬釘截鐵,很是堅決。
“好,爾等愿意跟隨于我,那咱們便踏不平,戰不平,上巔峰,證大道,笑傲萬界!”東方墨玄很是欣慰,拊掌大笑。
“現在這片鎮魔地中,已經充斥著大量的沉尸谷中出來的惡靈、惡魂,加之此間原本便鎮壓著妖靈、妖獸、妖蟲等物,此間已經成了妖魅鬼怪橫行之地,它們無不想著要找到天紋和始紋,繼而想打破這片空間的封印而沖出去,一旦被他們破開封印,后果將是不堪設想!”東方墨玄看著身前‘精’神抖擻的冷血無情、冰紋天蠶、五彩小翼鳥和界荒,緩緩道。
“那天紋和始紋主上可有眉目了?”界荒遲疑了一下,輕輕問道,冷血等幾個也抬頭看著東方墨玄。
“已經知曉了了藏處!”東方墨玄微微一點頭,旋即卻微皺了一下眉頭,而后一展道:“事情有些棘手,咱們先看看再說吧,先前在陣中推衍,最后一道玄障始終不能突破,眼見便有了些眉目之時,你們便在外遇險,所以便先中斷了下來!”
“都是我們不好,沒能替主上分憂,主上恕罪!”界荒面上‘露’出了一抹愧‘色’道。
“呵呵呵呵,不怪你們,天機的獲取不是一帆風順的,需要經歷挫折,說不定很快便會是峰回路轉也難以說,不是嗎?”東方墨玄擺擺手含笑道:“若果我一意堅持推衍,我便有可能失去你們,比起你們來,我寧可不去尋找那什么始紋和天紋,你們在我心目中,什么都不能比擬,現在,咱們便要搏一把了,這石臺中的玄機我們便一起來揭曉和見證。”
“聽從主上的吩咐!”冷血無情幾個面‘色’唰地倏然了下來,驀然齊聲道:“同生共死,不離不棄,任石臺之后是什么,有什么,我們都在一起!”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我們便一起闖一闖石臺之后封印的神秘空間吧!”東方墨玄聞言,哈哈大笑,當先朝著石臺上走去,其余幾個緊隨其后。
一干眾走到石像圍繞的石臺上的中間,停了下來,而后東方墨玄面‘色’凝重將那塊石窟中收取的黑‘色’人面封印石塊取出,輕輕地對準石臺中央的一處略凹之處放下。
這一刻場中的每一個都面‘色’凝重,沒有誰出聲講話,便是呼吸,也在這一刻想得急促和沉重起來,空間中難以抑制的緊張緩緩散發開來。
嗡!
就在一干眾渾不知其所以然之時,那長滿始荒綠苔的石臺忽然間發出了微微的震鳴聲來,隨之整座石臺上,一道道柔和的光芒從石臺上的綠苔之下散發了出來。
而就在此刻,那些原本看似尋常的始荒綠苔卻是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在石臺散發的光芒籠罩掩映之下,竟然漸漸幻化,化成了一片星空來,雖然很是微小,但給一干眾卻帶來了無盡的震撼,仿佛正身臨其境般。
這一方幻化出來的星空,極其的莽荒、原始和蒼涼,古老的星辰在其間沉浮,而在那星空之中,無數初始的黑‘色’星空隕石在其間沉浮、崩毀和炸裂,那一片古星空衍生著不知韻味的道來。
身處其間的東方墨玄一干中心下極為震撼,此刻他們仿佛便置身在星空之中,便是便腳下生滿始荒綠苔的石臺也消失不見了,身輕如羽,置身星辰間,那一顆顆散發著莽荒氣味的古星辰好似觸手可及,星空中的塵埃在他們身旁飄拂。
一抹‘迷’離的韻味在其間散開,這一刻東方墨玄他們每一個都心下似有所悟,任由那些道、韻滌‘蕩’自己的心靈、神識,極其珍惜這難得的感悟機會。
轟!
一聲輕輕震鳴,宛若天音驟響,東方墨玄幾個從‘迷’離中一下子清醒過來,倏然之間,冷血無情、界荒、五彩小翼鳥、冰紋天蠶和東方墨玄身上各自散發出不同的顏‘色’來。
幾人駭然發現,這片古荒星空竟然幻化成了一個星空之漩渦,幾個人全都處在漩渦之中。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悄然生出,冷血無情、界荒、五彩小翼鳥、冰紋天蠶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便被輕輕震出了漩渦,愕然地站在石臺之下,看著依舊身處在漩渦之中,散發著金芒的東方墨玄。
而此際一道道隱匿的陣紋、芒線緩緩現了出來,密密麻麻猶如蛛網,將此間嚴嚴實實地封印起來。
“怎會這般,主上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冰紋天蠶驚駭道。
“不清楚,但我想這對主上來說未必便是壞事!”界荒沒有多說,淡淡地回了一句。
一滴‘精’血被強行從東方墨玄體中被外力‘逼’出,便那么懸浮在星空漩渦之中,散發金‘色’的璀璨光芒來,和從星空漩渦之中散發出來的一道金芒須臾間合為一處,懸浮在空中,構成一個奇怪的‘門’戶狀的形態,但在金芒構成的‘門’戶之態中間,卻是奇怪地出現了一個六芒形狀的窟窿。
此時,東方墨玄的儲物戒大震,隨即便自行打開,一件物體唰地一下飛了出來,正是那解封之鑰。
東方墨玄尚在驚訝之時,那解封之鑰卻是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喚一般,徑直朝著那金芒中間的六芒形窟窿‘射’去。
此際東方墨玄心下大駭,大驚,甚至隱隱興奮和期待,解封之鑰自動出世,那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始紋和天紋有可能便在這里。
六芒形的解封之鑰瞬間爆發出恐怖的光芒來,鋪天蓋地,將這一個空間盡皆籠罩在其光芒之間,光芒掃過之處,那一一道道密密麻麻猶如蛛網的隱匿陣紋、芒線卻如冰雪遇上沸水一般消解了。
“哈哈哈哈,解封之鑰,解封之鑰,原來真是解封之用!”東方墨玄心下狂喜,目不轉睛地看著陣紋、芒線急速消解之處。
“嘎嘎嘎----”
待到芒線、陣紋全部消解之后,一道沉重聲驀然響起,彷如厚重的‘門’戶被緩緩推開,星空中慢慢開出了一道‘門’戶來,內里白芒璀璨刺目,根本看不清內里有什么。
冷血無情等只看見東方墨玄一步跨出,似乎便是千丈之遠一般,幾步下去,便消失在‘門’戶之后的白芒之中。
“主上……”五彩小翼鳥剛要張口大喊,界荒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喝道:“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