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兮聽完之后覺得好笑:“殿下,你是小孩子嗎?吃個飯還要人陪?”
解慍不說話,半闔著眼睛看著懷中不知好歹的女人。
“好啦好啦,我忙完這一陣子就來陪你,好不好?”
柳時兮學著解慍的捏她臉的模樣,輕輕捏起他臉上的兩片軟肉,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他。
“那我先忙去了。”
柳時兮拍掉解慍握著她腰的手,坐下,開始翻閱書籍。
她忙,不是為了回龍觀的進度,就那點簡單的圖紙,稍微有些經驗的都能做。
她需要的,是找到當年明仁帝與他父親廣長王的河西之戰(zhàn)。
廣長王帶明仁帝躲避的那個寺廟。
她想還原,但是找了很多的資料,很難找到當年的各種細節(jié),只有簡單的一個大框,不然也不會被明仁帝指著鼻子罵。
明明是想給偉大的明仁帝一個美好的回憶而已,她怎么就那么難呢。
解慍看她翻的起勁,無聲地嘆一口氣:“你有時間翻書,怎么不問問孤呢?”
“你要是有辦法早告訴我了。”柳時兮快速的翻閱,又把腦袋抬起來。
不對,這個男人總干那種讓她著急的事情。
“解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是?”解慍挑眉。
柳時兮嘿嘿一笑,請解慍坐下:“別嘛,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快點告訴我,你有什么法子。”
解慍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弧度越來越向上,低著腦袋,聲音化作一道細流,鉆進柳時兮的耳朵里。
柳時兮小臉一紅,錘一下他的胸口:“你流氓。”
“不過...”柳時兮抬起頭,媚眼如絲:“我答應你。”
解慍笑的愈發(fā)放肆,揉著她的腦袋,帶她去到秦太傅那里。
太傅三朝元老,更是一手輔佐明仁帝上位,明仁帝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些。
有解慍做中間人,可時兮畢竟只是個小丫頭,本來還想刁難一下柳時兮,結果柳時兮脫口而出。
“修建回龍觀勞民傷財,我這么做也是為了百姓好,如果陛下不滿意,推翻重做,到時候, 最苦的,可不是我。”
秦太傅年輕時以天下為重,年老后更不可能犯糊涂,便與柳時兮說起當年之事。
具體的他記得也不清楚,想要還原當年那座寺廟何其之難,又沒有原型,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小丫頭,我勸你放棄最好,現在和陛下認錯,老夫還可以為你說幾句話。”
結果柳時兮的眼中一片精光:“如果把當年發(fā)生的事情還原出來,陛下定能看出。”
可是秦太傅卻不是很贊同:“你不要忘記了,當年皇上還是有些狼狽的。”
柳時兮不在意的揮手:“誒,角色互換不就好了,這么丑的事情,想必明仁帝也不會讓別人知道。”
“可另外一個對象是你老爹。”
“他女兒有難,他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柳時兮不管別的,或許,只有通過這個方式來告訴京都人,還有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將軍,他是廣長王。
她不希望,提到他,京都百姓口中只有滅族二字。
她也相信,有些人,一定還記得廣長王。
拿定主意后,柳時兮開始著手去辦,老天爺也給臉,連續(xù)十天,不熱不冷,天氣正正好。
柳時兮看著竣工的回龍觀,看著上面刻畫的當年事跡,一股傷感入到心頭。
“放心吧。小郡主,以我們的經驗,絕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柳時兮壓下心中憂愁,點點頭。
有些時候,flag不能立啊。
柳時兮把回龍觀竣工的消息通過李思傳上去之后,忐忑的等著,又過了幾日,終于等到皇上會帶著眾大臣來回龍觀的消息。
“怎么辦啊,解慍,我有些緊張。”
柳時兮今日特意換了一聲新做的衣裳,解慍也穿上官服,再過一會兒,他要去到皇宮,陪同明仁帝,去回龍觀。
解慍握著她的手,擦掉她手心中的汗:“乖,不緊張,你做的很棒。”
“別瞎夸,你都沒有看過。”
柳時兮把手抽出來,揉著掌心。
解慍揉揉柳時兮的腦袋:“在孤心中,兮兒是最棒的。”
“你得了,趕緊走吧。”
被他無腦夸,柳時兮直接趕起人來。
只是解慍一走,她更加緊張。
明仁帝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可她更為在意的,是那些人對廣長王的態(tài)度。
“小郡主,該啟程了。”
柳時兮緊張的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濁氣,坐上轎子,先到回龍觀。
“哎呀,小郡主,你就放心吧,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柳時兮連忙讓他把話收回去:“你可別說了,我害怕。”
觀外是秦太傅寫的回龍觀三個字,進入內,是一棵高數米的槐樹,再往內,是一個回廊,廊上刻畫的,是秦太傅所說的場景,不過,柳時兮稍微改動了些。
明仁帝獨當一面,斥退數千大軍,廣上王在后,殺退敵軍。
明仁帝為絕對主角,廣長王位配角。二十幾副石畫,最后以明仁帝將北眀的大旗插在城門中央為結束。
再往里,是一個小型的四合院,院內一坐觀音像,供人朝拜。
“小郡主,皇上快到了。”
柳時兮深呼一口氣,外外走去,恭迎明仁帝的大駕。
明仁帝高大的馬車停下,其他人先行下轎,排成兩條隊伍,在他的馬車前恭迎。
解慍在前,那些高官不敢說什么,可是后面的小官開始議論紛紛。
“難怪皇上大發(fā)雷霆,如此窮酸。”
“聽聞小郡主用程小姐獻的那些珠寶換了不少銀子,光這門面,恐怕連一半也用不到,那剩下的去哪兒了?”
“若非如此,那些狀元秀才,都想去工部任職。”
“快快別說了,等會兒皇上殃及池魚、”
明仁帝不老,耳朵也不聾,坐在那轎子里,把那些官員說的話全部聽在耳朵里。
他應該只讓應德明那些人跟著,這樣他可以直接走,不用糟蹋自己的眼睛。
“請父皇下轎。”
解慍說的有禮,明仁帝卻哼了一聲,下轎之后,眾人高呼萬萬歲。
明仁帝嘴角抽搐,他想過窮酸,沒想過如此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