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不要費心了,這可是世上傳言的稀世珍寶鐵紗盤絲,是楚航為了對付你特意交給本將軍的。”西門哲道。
就在楚航去月華國途中,特意去南疆找到了西門哲,與他提前設計好了一切。
鐵紗盤絲,經過百年錘煉,一般的內力根本掙不破,是世間罕有的兵器,原來在鬼谷神醫的手中。
“烏托,你朝蘇染畫出手,不僅我,楚航也不會放過你。”西門哲走近烏托,低聲道。
烏托暗中來往于青轅王朝這么多回,也滿懷豪氣的掀起了與青轅王朝的戰爭,但從沒想到有一日會如此狼狽無力,毫無形象的被俘。
若是在戰場上打了敗仗,那也是腥風血雨的戰過,可此時烏托更像是一個偷偷潛入別人家的小偷被主人捉贓了。
西門哲知道要將烏托順利送到京城也不容易,沿途難保有月華國的細作搗亂,所以便接受了楚航的意見去找西門晟。
此時的西門哲看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樣的簡單,當捕捉到西門晟見到烏托時眼底滑過的那道欣喜便已證明楚航所言不假,他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皇子。
由于烏托的關系,“安居”江南的東王與已經升任將軍的西王聯系到了一起,捉拿到烏托是大功一件,能夠順利將烏托送到京城同樣功不可沒。
與西門晟商議妥當之后,西門哲并沒有跟著一起回京,而是返回到了翠挽湖。
望著恢復了平靜的湖水,西門哲的目光漸漸深遠。最終跳上了一只小船,向湖中心劃去。
西門哲在翠挽湖中尋找鬼谷的痕跡,而鬼谷里,殷太后卻怒氣沖沖的坐在楚航的藥廬庭院中。
“哼,有膽量算計我們,就別指望我去救蘇染畫!”殷太后拍著石桌,恨恨的道。
“如果蘇染畫救不好,你也就別指望烏托能活著返回月華國了。”事已至此,楚航只有放手一搏,對于氣息奄奄的蘇染畫,他已經無力回天,在烏托的重擊之下,絕殺草的毒性迅速復蘇,已經侵入她的心脈,他能保住的,只有那最后沒有咽下的一口氣。就是這口氣,他也不知什么時候會盡數散盡。
如此重大的意外,令楚航怎能對洛顏不惱,對烏托不恨?
“我要先見到我的兒子!”殷太后道。
“他已經被送到京城了。”楚航道,“身為一國之君,不會被青轅王朝的皇帝輕易殺掉,畢竟月華國還留著一個太上皇坐鎮。兩國交戰,無非爭奪的是江山。與其殺了烏托引起更大的波瀾戰事,不如用你兒子的命換取半壁江山與戰爭的結束,這才是不錯的買賣,但若是蘇染畫活不下去,就算買賣成交,烏托會被送回月華國,但難保他不會死在半路上。”
楚航說的很明白,這一次月華國是一定要為蘇染畫的事付上代價的。
“你好陰險!”殷太后此時是恨的咬牙切齒。
“你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考慮。”楚航道。
“不用了。”殷太后站起身,調整好了憤怒的心情,環視了一番寂靜深幽的鬼谷,“就算我來鬼谷之前并沒有真正想為蘇染畫解毒,此時也不需要再考慮什么了。”
“你承認借機來鬼谷是別有用意了?”楚航冷冷的掃了一眼殷太后,果然烏托的狡詐是遺傳自他的母親。對于毒女的傳人,一年前她在給蘇染畫將毒壓下去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今日的情況,即使見不到人,也是會有所判斷的,根本沒必要非得見到蘇染畫才能夠有結論。
楚航見殷太后之前,雖然不確定殷太后會不會要求來鬼谷,但卻是防到了烏托的,他在見西門哲的時候,也只是給了一半的把握,無非是賭一次運氣而已,但是成功了。
“我的事之后再說,先帶我去見蘇染畫。”殷太后道,此時什么事都比不上她兒子的命要緊,月華國定然要失去城池,但是烏托的命一定要保住。
楚航將殷太后帶進了屋子,此時的蘇染畫已經昏迷了十幾天,臉色慘白不見血色,而唇角卻時不時的滲出黑色的血跡。
“我先給她仔細的檢查一遍,再做定奪。”殷太后道。
“我等你的消息。”楚航點頭退出了屋子。
“楚航,我發現西門哲在湖中來回游蕩,大概是在找我們這個島。”洛顏跑來道。
楚航還是沒有跟她搭話,守在院中不發聲響。
洛顏有些無趣的站在了另一邊,與楚航一起等著殷太后的消息。
不一會兒,殷太后出來了,面色很凝重。
“怎么樣?”楚航迫不及待的問。
“毒素侵入心脈,全身的血道都壞掉了。”殷太后道。
“我知道,這不都是拜你兒子所賜么?”楚航的雙眸布上了森森寒意,“我要知道的是該如何將毒素清除干凈。”
“清理血道,你知道有這種辦法嗎?”殷太后抬頭看著楚航問。
“我沒有,所以才找你。”楚航道。
人體內的血是不停的流動的,血液都壞了,要是放毒也就意味著將所有的血液排掉,沒有血的人豈能活下去?
“我有,但還是年輕時在白兔的身上用過,過去這么多年,又要用在人的身上,我不知道有多大把握。”殷太后自嘲的笑了笑,“你要知道,我對毒的興趣遠沒有我娘熱心,當日若不是烏托找我,我也不會費心去想給蘇染畫解毒的辦法,結果也只是將毒性壓下去而已。”
殷太后的意思就是若沒有烏托,蘇染畫早就在一年前死了。
“你不必替烏托說好話。”楚航冷冷的道,“當時毒素并沒傷及心脈,你為什么不直接給蘇染畫清理血道?”
“第一,我說過,我沒有什么把握,只有給蘇染畫延續一年的命是肯定的。第二,清理血道就需要有合適的鮮血替換,當時我沒有那個條件。”殷太后道。
“一年的期限已經被烏托給毀壞了。”楚航道,“至于合適的鮮血是什么?現在有么?”
既然殷太后也沒了別的辦法,那么他就只能在這個還沒有把握的辦法上賭一把,等死面臨的只有死亡,賭才有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