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老兄“舞風騷”雙倍打賞!
在得知了陶謙竟然還給他這寶貝兒子陶商留下了足以令數萬大軍支用數月的糧草財貨,以及可以調動徐州城內曾深受陶謙恩惠的丹陽兵調兵兵符之后,早已對天下聞名的丹陽精兵垂涎不已的袁術,自然打起了“人財兩得”的美夢。
在命本軍將領以“襄助”之名,打入陶商身邊,一方面查勘陶謙遺財的消息,另一方面,也不是沒有看看有沒有機會在陶商將所能掌控的丹陽兵召至身邊之后,再找準時機,讓陶商出點“意外”,進而順利接受這支天下精兵的打算。
天之驕子,天命之人,焉能沒有一支天下精兵在側?袁術雖然出兵甚急,甚至連剛剛招募來的新兵也派上了戰場,但心中多少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袁術也是經歷過黃巾亂戰,諸侯討董諸戰的,雖然一門心思認為憑借人數上的優勢,以及自己的“天命”,足可以奪過徐州以為根基,但對于所率這些連刀都拿不穩、連個探馬都選派不出的烏合之眾,袁術自然對“隨時”都有可能掌控丹陽精兵之事,甚為上心。
“弟兄們,這回可是咱們飛騎營重建以來第一次奉命出戰!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別墮了咱們的威風,平白惹得那些輜重營的兔崽子笑話!”袁術正在營中籌謀著代陶商執掌丹陽兵的打算,而飛騎營統領成廉此刻卻是伏在馬上,居高臨下的觀察著五里之外,已是星星點點的營火,對身后一眾騎兵喝道。
“放心吧將軍!別的咱不敢夸口,像這等趁火打劫的夜襲之事,可是咱之前吃飯的本事!等閑生疏不了的!”說話的正是此刻跟在成廉身邊,雙眼仿佛餓漢看到肥肉一般,正冒著貪婪目光的,原本青州淄川國黃巾宗帥韓廣。當初韓廣與兄弟韓伊同時被留在濟南國中。韓伊在軍中擔任行軍主簿,負責運籌糧草,也算是老本行。而韓廣則是成了新組建飛騎營的副統領。因為是秦旭親自招降,也算是承了幾分香火情,同呂布軍中和秦旭私交最好的成廉共事,也算是有了共同語言,加上兩人性子相投。倒是也成了朋友。此刻韓廣聽了成廉的計劃,竟是要趁著天色將暗,夜襲下邳城外三十里處的袁術營寨,可不正對了韓廣的胃口,只是韓廣畢竟是降將,雖然意動不已。但還是臉上閃過幾分擔憂之色,說道:“只是,只是我等奉主公之命,只是作為先鋒探明路徑,沒有主公授權而自行進攻敵軍,倘若主公問責起來……”
“老韓,你瞎擔心什么?之前可沒見你這么婆婆媽媽嗎。忒不爽利!”成廉緊盯著遠處營中的情況,頭也不回的說道:“袁術軍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說是五萬大軍,其實皆是些烏合之眾罷了,能戰之兵絕不在五千以上!還要護衛那袁術賊子,能用之兵就更少了。這么大好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你老韓能甘心?還是想讓那幫輜重營的兔崽子笑話咱們不能把握戰機?”
“可是主公……”韓廣對成廉所言頗為意動。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但終究還是有幾分遲疑之色。
“怕什么!我們可是有一年多沒吃肉了!面對這么大塊肥肉你不眼饞?”成廉回過頭來,眼眸中滿是戰意的說道:“主公的心思你不懂!咱老成可是跟了主公近十年了,依著主公的性子,若是遇到這么大的機會在眼前,能有一點猶豫才怪。再說了,倘若我等大勝而歸。主公到時候高興還來不及的,怪罪?怕是怪罪到時候咱老成喝不下幾甕酒才是!你若是怕了,咱也不責罰你,且為咱壓陣。到時候功勞照樣分你一半!”
“誰說某怕了!”韓廣最是受不得激將,被成廉這幾句話一逼問,眼圈登時就紅了。犟著眉頭一攏馬頭,說道:“成將軍忒也小看韓某,你敢去得,某如何不敢?說來這一年某渾身都快生銹了,肉都肥了不少,正好活動活動!”
“唔!好!好漢子!總歸秦老弟沒看錯你!”成廉大咧咧的在馬上拍了拍韓廣的肩膀,一指閃著營火的袁術軍營方向,一馬當先沖出,大聲令道:“弟兄們,建功立業就在此時,隨某去會會那袁公路!”
“呼喝!”
“外面怎么回事?”正在營中的袁術,突然感覺大地有些顫抖的感覺,而且頻率越來越快,心中登時一警,沖守護身邊的親衛大將陳蘭問道。
“待末將出去看看!”陳蘭對這突然的響動也覺有些不太對勁,而且隱約已有人聲慌亂,聞言急忙出得帳外,卻見本軍的外圍大營已經亂作了一團,一支身著玄色皮甲的騎兵,正向營中沖殺而來,那些不過是剛剛拿起刀槍的烏合之眾,如何見過這等大隊騎兵集體沖鋒的場景,加上天色昏暗,混沌間根本無法得知仿佛無邊無沿而來的騎兵究竟有多少。這些只不過是為了生存才被袁術收攏起來的兵將們,哪里還會想到什么應急措施,一個個皆是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四散奔逃只為活命。未知的恐懼輻射之下,就像是有連鎖反應似的,眼見著正被騎兵肆虐的這萬余兵士,已經有潰散的趨勢,只要被騎兵沖破了防線,接下來就極易發生這個時代帶兵之人最怕發生的事情,營嘯!
“主公,大事不好,有一支不知何處來的騎兵,正在闖營,外營已亂,賊勢正被阻在亂軍之中,請主公速下決斷!”陳蘭深知營嘯的危害,特別是這些根本沒有什么經驗的新兵,手中拿著的武器極有可能因為恐懼而斬向身邊的袍澤,引的慌亂蔓延而有不可言之事發生。當下不敢托大,急忙奔回營帳之中,向袁術稟報!
“什么?何人竟敢如此大膽!”其實袁術這話也是多問。下邳城中丹陽兵、青州兵皆是步卒,除了呂布來援徐州派出的騎兵,還有誰敢這么大膽,竟是直接沖擊足有四萬多人的營地?當下即便是袁術再狂妄,也自變了臉色,連連問陳蘭道:“可……可是呂布親來?”
“這,請主公贖罪,且容末將再去打探!”陳蘭也是被袁術這從怒氣勃勃突然變得膽戰心驚的變臉大法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不必去了,你速速命紀靈、李勛等率兵前來便是!”聽陳蘭還要出去,袁術好懸沒被氣歪了鼻子。倘若不是呂布來此也就罷了,倘若果真是呂布,這查探來查探去,恐怕得知了準確消息之后,他袁術已經同呂布對上面了。呂布,那可是呂布!即便是他袁術是天命之人,那也得有命才行啊!
“諾!”陳蘭被袁術那欲噬人的目光看的一哆嗦,也知道自己剛剛似乎說了傻話,趕忙去傳令而去。
袁術郁悶,而此時的成廉也是緊皺著眉頭。一開始沖進袁術大營外圍之時,倒是還十分順利,綿延數里的外營中,被成廉所率飛騎營兵士一路沖擊而入,幾乎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只不過,在馬上就要沖破外營,馬勢直指袁術本營所在之時,卻被一支迥異于袁術軍打扮之軍攔住。本來成廉還沒怎么注意,但沒過一會,便讓成廉大吃了一驚。剛剛自己所率一路殺將進來,幾乎暢通無阻的飛騎營兵士,此刻正被這些人以三五人為一組悍不畏死的包圍起來,而且專門挑著馬腿下手,出招迅捷,手段狠辣,只一會的功夫,飛騎營兵士的傷亡便肉眼可見的大了不少。難道情報有誤么?天下哪有這樣的“烏合之眾”?之前成廉同呂布在董卓麾下時,雖然沒有正面同袁術軍精銳交過手,但卻也知道,眼前這些不過兩千余人的兵士,戰力絕對在當初關東諸侯所率兵馬之上,什么時候袁術竟然也訓練出了這么一支甚至足以和呂布麾下精兵陷陣營戰力相當的兵力?
“主公,你看!”正自慌張的袁術終于等來了自后軍前來相救的紀靈李勛等將,正自欣喜間,突然聽得趕來袁術身邊名為護主,其實是尋求“安全感”的陳紀指著不遠處被阻擋住的成廉騎兵,語帶驚喜的大聲喊道。
“唔?這些人……這些兵士難不成便是那陶謙賴之以鎮徐州的丹陽精兵么?丹陽兵!丹陽兵!果然是天下精銳!哈哈,果然是天助我也!”袁術不須陳紀相指,便已經看到了眼前異樣。之前自帳中掀起一角向外看時,見了成廉所部所向披靡的樣子,袁術便知自己這回所依靠的四萬大軍,其實也就是個炮灰的命運,正自慌亂間,不由祈禱若自己果然是天命應讖之人,那么就有人前來“救駕”。沒料想才剛過了這么一會,眼前這些騎兵果然不就被人擋住了么?
“主公!末將請命,去會會那將!”一旁的紀靈見這隊騎兵被“客居”營中的徐州丹陽精兵兩千人死死抗住,又聽袁術稱贊其威,臉上陰沉之色頓顯,抱拳請命說道。
“唔!紀靈將軍有此心也好!也讓這些名傳天下的丹陽精兵,看看我軍的威勢!”袁術聽了紀靈所言,心中也是一動,看了眼不遠處似乎被吵醒了郝萌,正罵罵咧咧而來的陶商,點了點頭答應道。
“諾!”紀靈聞言迅疾上馬,接過部下遞過來的三尖兩刃刀,撥馬帶兵沖成廉所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