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間,高強聽見鬱菲的呻吟漸大,似乎越來越難以忍受了,讓他於心不忍,而經過縣城趟來回後,他糾結的神經得以放鬆,怨憤的情緒也得到了舒緩,對鬱菲的卑劣行徑好像不太恨得起來了,而且她已經受到了懲罰,似乎可以結束了。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高強敲響了鬱菲的房門,裡面似乎沒聽見,無迴應仍呻吟,他便加重了敲門的力度,她終於有反應了,呻吟暫息,驚問道:“誰?”
“鬱隊,是我,高強,我剛從縣城回來,聽見你房間裡有動靜就過來問問,需要我幫忙嗎?”高強說道。
一聽是他,鬱菲就想到了白天他的表現,很不爽,沒好氣的說:“不用,你走吧。”
高強很理解她的心情,不過貌似這個時候說什麼賠禮道歉的話都沒用,倒不如給她來點實惠的,於是說道:“鬱隊,被馬蜂蜇對於我們山裡人來說是常事,其實我們是有野法子快速清除蜂毒早日痊癒的,百試不爽,不知你想不想試試?”
這話直接擊中了對方的心靈,鬱菲比誰都想快點清除蜂毒,早點恢復臉上往日美豔的容顏,怎不心動,可她似乎對高強不太信任,問道:“會留下後遺癥嗎?”
“不會。”
“你能保證?”
“百分百。”
“若是沒有呢?”
“這個,那個”
“快說,別猶豫,是不是你心裡沒底啊?”
“不不,我是在想怎樣才能讓你相信。”
“這樣吧,若是不能百分百,你任由我處置,敢答應嗎?”
“好吧。”
不一會鬱菲捂著臉開門出來,問他要怎麼做,高強假裝給其把脈,實則用靈魂之力探查其傷情,確定之後讓她稍等,然後去自己房間調製藥水,幾分鐘後回來,遞給她一杯水,讓她先喝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去洗臉。
鬱菲顯然沒有完全相信高強,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問:“你不會是在水裡給我下了迷魂藥吧?”
高強驚愕,接著氣忿,一把將水杯拿回,說:“愛喝不喝,我還不捨得給你喝呢。”然後起身要走。
“站住。”鬱菲大喝,接著嗤聲道:“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一個大男人至於這麼小氣嗎,不就是一杯水嗎,我喝不就是了,給我。”
高強哼道:“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把我當什麼了?”
“把你當地主呀,這裡也是你的家呀,你不照顧我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吧?”看來鬱菲是吃定他了。
高強也被噎的不行,氣呼呼的將水杯放回桌面,鬱菲輕笑著慶祝勝利,再又像是故意氣他,嘮叨著問是不是一半喝下一半洗臉,他說是。
鬱菲又問是不是現在直接喝,然後再去洗手間洗,高強沒好氣的說直接喝,剩下的直接往臉上抹就行,可她又弱弱的問要剛好喝一半嗎,多了少了會不會有副作用,或是能不能起到效果?
高強哪還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了,又哪還會繼續被她戲弄呢,甚至還反過來調侃她說:“鬱隊,如果你想多體味一下蜂毒的厲害,我不介意跟你繼續聊到天亮。”
“呃,混蛋,高強,算你狠。”鬱菲怒道,然後喝水洗臉,而接下來的反應卻把她驚呆了。
先是杯水下肚,肚子裡很快就暖洋洋的,緊接著就有無數的熱流流竄全身,特別是那股流經腫臉的熱流,像是霎那間就把裡面的腫脹消融了,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事實上哪有這麼快呢?
不過沒關係,當把水抹在臉上時,她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清涼,將臉裡頭因腫脹“消融”而造成的麻癢瞬間就抑制了,消融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就如漏氣的氣球般,哧溜著就恢復常態了。
這還只是一種感覺嗎?鬱菲伸手一摸,隨即一愣。
咦,怎麼手掌感覺不到腫脹了,難道,難道真的消瘦下來了?
她又趕緊用另一手摸另一邊臉,雙手合起來比較。
唔,怎麼兩邊的手感差不多了,天哪,是真的降下來了嗎?
忽然,她激動的問高強:“高強,高強,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臉是不是好了?”
“我說沒用,不如你自己看。”然後,高強指了指洗手間笑說:“鬱隊,裡面有鏡子,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雖然高強的笑容證明了一切,但鬱菲仍是不敢相信,腫的老大老大的臉咋就能說消就消了呢,完全不科學嘛,於是不顧一切的衝向洗手間,不多時傳來了她驚喜的哭聲。
洗手間的門沒關,裡面的燈敞亮著,高強走過去衝裡面說:“好了鬱隊,再休息一下,等天亮後效果會更好,我也該去睡覺了。”
“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鬱菲說。
“還沒完全好。”
“可我怎麼看都像是好了呀,而且也不覺得難受了。”
“那是相較於之前的情況相差太遠了的緣故。”
“嗯,有道理,那行,你也早點休息去吧。”
“嗯,明天見。”
“明天見。”
可是,明天見的時候鬱菲卻一臉陰沉的質問他,既然有這麼好這麼奇效的野方子,爲什麼沒在昨天自己剛受傷的時候拿出來用,害的自己受了一天的罪,也在衆人面前丟盡了臉,是不是存心的?
我靠,救人沒好報,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咋長的,反覆無常,簡直不可理喻。高強心說,不禁又惱怒了,便沒好氣的說:“鬱菲,在質疑我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自己都對我幹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呢,哼!”
鬱菲一愣,隨即震驚,結結巴巴問道:“你,你知道什,什麼了?”
高強冷厲質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鬱副支隊長,你的權力難道大的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你,你都知道了?”鬱菲指著他駭然道。
高強上前一步,湊到她的臉前兩寸處,死盯著她的雙眼反問道:“你說呢?”
鬱菲本能的向後退,結果後背撞到了牆上,而且後腦勺還磕得老響了,她一邊轉臉躲避著他那呼吸出的陣陣熱浪,一邊說:“高,高強,我錯了,我向你道歉還,還不行嗎?”
“就這樣口頭道歉嗎?”
“那你想怎,怎樣?”
“這得看你自己的誠意囉。”
“嗯,那好吧,我就給你足夠的誠意,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