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平淵往事
蘇沫跟在星語的身后,看著女人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女人拉了拉旁邊星愿的手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邊,“她在看什么”
“不知道”
星愿擺出一副“我跟她不是很熟”的樣子來來不輕不淡的描了一句,不過女人心里卻是清楚的,無非是為了男人罷了,想到這里星愿眉頭微微一皺撇過臉去不再看蘇沫,可是望著星愿的背影女人卻忍不住感嘆:不管吃多少次虧,終究就是改不掉
或許她是覺得那個男人就是她在賞花大會的歌舞宴上認識的,所以是還不想死心要來碰碰運氣吧,不過就算是自己都知道她的運氣一向都是很差勁的,別說這種沒有希望的事情,就是真的有希望想必也不會讓她等這么些年了吧。, 。
對方一看就知道不是平淵之人,這點她應該比自己更清楚,若是他真的有心自然會去姐妹坊找她,而不會這么多年來杳無音訊,指望在這人海茫茫的花會上找到一個有心躲起來的男人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蘇沫倒是很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不過看到星語停在一個府邸門前從身上掏出幾顆珠貝出來給了那個看門人之后,女人很不解的側了一下腦袋。
不等蘇沫開口詢問,就看見星語手里拿著幾張木牌朝著她們走了過來,女人把手里的幾張木牌依次發給了身邊幾個小姐妹,最后留下了三張看了一眼蘇沫跟星愿,“你們的。”
蘇沫這才恍然大悟般的伸手把東西接過來,看到上面寫著一些數字女人不禁感嘆:雖然自己并不是很了解這里的消費水平,可是幾顆珠貝卻也不是個小數目,居然就只買了這么十幾個小木牌,想當日月舞可不就是用一顆珠貝把自己跟希寶買來的嗎這么一比較的話,蘇沫瞬間覺得自己的價值都還沒有這幾個木牌來的貴重
“難得這個女人這么大方一回,收下吧。”
見蘇沫猶猶豫豫的盯著木牌看來看去的,星愿插了句嘴,雖然聽起來有些像是在冷嘲熱諷,不過蘇沫倒是覺得她們兩個的關系倒是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水火不容,甚至女人都覺得她們之間似乎是有著某種非常微妙的關系的,說不透也點不破
不過星愿的話倒是不僅僅是對蘇沫說的,身邊幾個人聽到她這么說之后都很尷尬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星語,見她似乎并沒有生氣這才把木牌收好了跟在她的身后走進了府邸。
“這是哪”
蘇沫站在門外先是猶豫了一下之后便讓星語跟星愿一左一右的硬是給拽了進去,路過旁邊守衛的時候,蘇沫才看清楚這幾個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守衛,門外的空場上擺了一張非常長的桌子,看樣子是用木板臨時搭建起來的,上面盛放著木牌跟紙券之類的東西,看起來就是他們手里拿著的,不過女人卻不清楚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這是花會的會場,喏,這是我們的座位號碼。”
星愿一邊往里面走一邊跟蘇沫解釋著,這所花會的會場具體是誰的屬地自己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是知道每年的賞花大會歌舞宴都是在這里舉行,這里的票價可不是一般的貴,以前她們都是站著外圍看的,若是出門出的晚,外圍都站不下了,難得今天星語的心情這么好,居然掏腰包給她們買了中場的坐席
“也不知道這園子究竟是誰的,可能是專門為了賞花大會建的吧,等一下你進去就知道了,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院子。”
還在說著,一行人就穿過了一道狹窄的走廊緊跟著眼前倒是豁然開朗了起來,不過因為已經是晚上的緣故了,雖然園子里有燈光,不過視線卻不是很好,尤其是蘇沫的面前還遮著一道黑紗,女人看什么東西都覺得是模糊的。
在她們到來之前園子里似乎就已經有了不少的人了,不過這里的布局確實跟星愿說的一樣奇怪的很,正對著走廊的出口處是一個用木板搭建起來的圓形的高臺,高臺上面并沒有事什么別的擺飾,顯得很空曠,對面倒是有些個人影在晃動著。
左右兩邊各有幾間看起來嗯簡陋的房間,不過方面外面都有侍衛在門外守著,倒是更讓人覺得怪異,蘇沫不禁皺了下眉頭,只是這個時候也不好問什么了,女人只好跟著星愿星語兩個人徑直朝著前面走去。
等到走近了才發現正對著高臺的前面有十幾張圓桌,每個圓桌都配了四把黑木椅,就算是在物界大陸,黒木都是很貴重的木材,想必能夠定制出這么多把黑木椅的人應該不是很有錢就是很有權勢的吧。
看到蘇沫要上前去星語一把將女人給拉住了,女人翻了個白眼沖著后面的位置努了努嘴,她可沒有那么多錢去坐那把黒木椅,能夠買幾個中間的座位就已經算是大放血了,要是按照以前的習慣,自己還不是站在外圍看,什么時候走進過這個場地來。
按照木牌上面的數字號碼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后,蘇沫癟了癟嘴,幾把普通的木椅居然就要花掉幾顆珠貝,看起來這平淵之人都好像是很有錢的樣子呢。
“你看,外面那圈都是用圍欄給圍起來的,站在外面也可以看到里面的境況,不過進來是要花錢的,站在外面的話,就是免費的”
坐下之后星愿指了指后面不遠處的位置,不過只憑著她這么指,蘇沫倒是看不太清楚遠處的情況,女人見四周似乎是沒有人便稍微的把自己眼前的黑紗掀了起來,這才算是把后面的情況給看清楚了,雖然站在外面可以不用花錢,可是若是站在那么遠的位置上,想必也看不到什么東西吧。
“你看,平淵人多會想辦法賺錢”
星愿一邊指著外面的場地一邊跟蘇沫解釋著,“前面那些有配桌的黑木椅,一把都要兩個珠貝呢,不過一般都是家族承包一整桌,對于那些有錢人來說,幾顆珠貝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過感受到星語朝著自己這邊投過來的冷光之后,星愿還是乖乖的閉了嘴,俗話說的好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自己就當是得了她的好處少損她兩句得了,不過說實話自己剛剛那一句可是一點要貶低映射她的意思都沒有呢,在平淵她們這幫青樓女子算得了什么啊,真正有權有勢的人可不會是她們這種身份的人。
“這里原來的主人姓黎,據說以前是個做糧食生意的世家,從平淵剛剛開辟出來這個家族就已經存在了。”
星語見星愿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瞪了自己一眼之后才閉上了嘴,女人倒是也不介意,等她們都安靜下來之后,星語倒是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一般解說了起來,與其說她這是在回答蘇沫之前的問題,倒不如說這是女人在自言自語。
或許蘇沫的骨子里還是有著強烈的好奇的,聽到星語這么說蘇沫的臉就轉到了女人這邊來,不過旁邊的星愿倒是愣了一下神,尤其是聽到從星語的嘴中說出那個“黎姓”家族的時候,女人更是險些出聲叫了出來。
之前與她相好的那個男人可不就是一個自稱是姓黎的商人嗎。雖然自己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姓氏,不過那個男人卻在姐妹坊住了大半年的時間,當然這期間他出手一直都很闊綽,而且也一直在說等到他的事情一完結之后就會帶著星語離開,但是突然有一天那個男人就那么一聲不吭的離開了,說他是離開其實都是好聽的,要自己說他就是消失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在事前也一點征兆都沒有,就為了他星語可沒有少流眼淚,自那之后這個女人就像是受了打擊一般,稍微遇上一個對她好的男人她就會要求別人帶她走,她也真是傻,也不想想能夠來青樓這種地方的男人那會是好男人嗎,不過是為了尋求刺激找樂子罷了,這種事情哪里能當真呢。
要說星語也真是白活了這么些年了,看事情都不如自己看的透徹,不過她可是任何人的勸都聽不進去,有時候說多了她還會跟你急眼,自己也懶得跟她說了,還是讓她自己慢慢領悟吧,這些年不都是這樣嗎,是個男人都被她給嚇跑了,到現在可不是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嗎
“當時黎族的生意做得非常大,是平淵境內的第一大家族,后來平淵境內相繼有很多物界大陸的物種遷徙過來加入了建設平淵的行列之中。”
平淵建成的第三年間,境內來了七位自稱是逃難兄弟的流浪物種,他們是物界的下層物種,自稱是在物界過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來到了平淵,兄弟七人饑寒交迫倒在了黎老爺家門外,老人家心善便收留了這七位兄弟。
兄弟七人稱,在物界因為身份太過卑賤所以并沒有自己的姓氏,黎老爺便為他們尋了個姓氏叫他們方氏兄弟,這方氏七兄弟倒也算是有頭腦有眼力之人,在黎府先是從最底層的搬運工開始一步步的漸漸成為了黎老爺的心腹。
事情到了這里或許很多人都會覺得這已經是個很圓滿的結局了,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事實上方氏兄弟的為人根本就不像黎老爺子所看的表面現象一般,這些人明里幫著他打理店鋪里面的生意,可是暗地里卻敢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氏兄弟來到平淵之后的第十個年頭的時候黎家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們在幫著打理了,不過黎老爺子對于他們兄弟幾人的所作所為也并非是毫不知情,總有一些碎言碎語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所以他們黎家跟物界大陸的一筆大生意,黎老爺子準備自己親自去洽談”
星語說著說著突然咽了口唾沫,她看起來表情似乎是很凝重,完全就不像是在講故事的樣子,好像這件事情她是感同身受正在經歷著的一般。
蘇沫很少看見星語這個樣子,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敢開口打斷她,而且女人也很想聽一聽后面又發生拉克絲什么事情,對于一個一直生活在后院雜房,平時根本就沒有朋友更沒有交流的蘇沫來說,這種故事還是很吸引她的,就像上午在樂天齋聽到的那個,雖然感覺編的有些離譜,不過聽的時候還是很過癮的。
“方氏兄弟在抵不過黎老爺子的決定,所以便派了三個兄弟跟隨著黎老爺子一起去了物界大陸,黎老爺的小兒子鐘兒也隨著他們一起,去的時候一切相安無事,生意上的事情也沒有什么波瀾,可是卻在回程中遇到了意外。”
一只獸化了的玩物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玩物攔截過往的行人無非就是為了吸食他們的內丹,不過這只獸化了的玩物卻很有可能是發了瘋才會攔住他們的,畢竟不管這只玩物的功力如何,按照常識來說的話他應該突襲一下落單或者是獨行的物種比較有勝算。
一般來說獸化了的玩物也被叫做失心瘋玩物,他們想要變換虛身的遠遠沒有普通的玩物那么強烈,而他們襲擊正常物種的原因基本上就只有一個:控制不住他們控制不住體內翻涌的靈氣,所以必須要借助一下外在靈力來中和一下自己體內亂竄的氣流,而往往這個時候的玩物他們的大腦是不夠清晰的,他們攔截物種只是單純的生理跟身體的反應,而并非是經過大腦思慮的。
玩物本就是一個做事不受大腦控制的物種,很難用正常的人的思維去考量他究竟要干什么,黎老爺子對于這種狀況還是有所了解的,老人家南征北走的見過的世面自然是不少,這種情況還是略有耳聞,面對虎視眈眈的玩物,老人家想既然自己人數眾多搏上一搏總有取勝的把握,可是沒有想到他把這個想法一說出來,身邊的幾個大漢就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