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平突然間陷入了兩難境界,秦葉要來參加武工師大賽的目的是爲了得到金元精,可若是他只是以看客或者說客座嘉賓的身份參加,這金元精最後是落不到他身上的。提供最好的體驗
而且,這將是必然發生的事情,既然秦葉如今想要扳回的名聲已經全部扳回了,風大師就不能等到賽後再去向世人公佈他是秦葉的弟子,因爲秦葉如今是秦王朝的鎮國候,若是風大師把消息拖到賽後才公佈,那對於秦葉的名聲將是更大的打擊,如此一來,秦葉好不容易纔用各種事實改變了的印象,就又會突然間崩塌了。
趙巖平猶豫地說道:“風老頭兒,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反正秦大天師如今的風頭一時無兩,等到賽後你再公佈,和賽前公佈,對於他來收其實是沒有幫助的。”
風大師說道:“我知道,如今我再出面說事,也頂多是起個錦上添花的作用。但問題的關鍵是,若是等到賽後才說,那就得不償失了,將師尊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光輝印象就毀於一旦了。所以這樣的事情我不能做。”
“那該怎麼辦是好啊”趙巖平憂心如焚,秦葉要是拿不到金元精,他也不好意思找秦葉要什麼武工師的秘辛了。
風大師說道:“隨機應變吧,看情況之後再做定論。”
“唉”趙巖平長嘆一聲,爲今之計,怕是也只有這麼辦了。他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或者說強迫秦葉幹什麼,就只能如此順著時間望下去走,希望一切能夠稍微順利一些。
“大人”
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風大師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就要上前來跟趙巖平耳語。
趙巖平心氣兒正不順,看到這個手下猶猶豫豫的樣子,大爲火氣,喝道:“有什麼話就這麼說,老夫掌管織造司這麼多年,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個手下也是一個武工師,而且是精於煉器的,是趙巖平的一個徒弟,叫做李平,從關係上論,兩人還多多少少沾點親屬的關係。
李平也不知道師傅今日怎麼了火氣這般大,不過跟在趙巖平身邊無數年,他甚至趙巖平的性格,這本是一個性格溫和的老人,平日裡輕易不發火的,一旦發火卻又特別嚴重,他當即不敢有絲毫猶豫,退後幾步,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稟報大人,皇庭來人了。”
“什麼”趙巖平心中大驚,竟是一下子站了起來,在往年的武工師大賽,皇庭也會時不時地派人來看一看,不過那更多的都是在武工師大賽進行的途中,而且來的也是女官之類的小角色,這些徒弟跟著他一起舉辦過好多次武工師大賽,這樣的事情也見怪不怪。
眼下,李平竟然著急忙慌地跑來稟報,那隻能說明,皇庭大內來的人地位很高,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呀,就連趙巖平心中也覺出了不同尋常,甚至於驚訝。
趙巖平平靜了好半天,才問道:“來的是誰”
李平恭敬地回答道:“是太子,儀仗隊目前距離大賽賽場還有兩裡的路程,太子使了女官前來告知的消息。”
“居然是太子”趙巖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訝,叫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讓人準備,迎駕。”
李平連忙答應一聲,快速衝了出去。
趙巖平這才滿臉疑竇地對風大師說道:“風老頭兒,你覺得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大師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皇庭大內的人行事一向不安常理出牌,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先不要糾結這問題了,當前的問題是先迎駕。不管太子所謂何來,這對於武工師大賽都是極大的震撼,對於武工師大賽也是大有裨益的。”
趙巖平點頭說道:“你這話說的沒錯,太子親臨武工師大賽現場,而且是在武工師正式開始之前,那他就一定會參加武工師大賽的開賽典禮,能夠由太子主持武工師大賽開賽典禮,對於參賽的武工師來說,也是極大的震撼。能夠讓武工師知道皇庭大內對於大賽的支持力度,這的確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風大師說道:“正好,酒鬼也都來了,去讓那些老傢伙全都出去,一起迎接太子的大駕吧。”
趙巖平滿臉激動,兩個武工天師當即急匆匆地出去安排了。
皇庭的太子殿下即將出現在武工師大賽,這對於前來參加大賽的上千武工師,以及那些觀看的人們來說,確實是一個無比振奮的消息。
織造司的辦事效率無疑也是非常高的,只用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迎駕事宜已經完全準備妥當。
如今黔風大陸上的武工天師不足一掌之數,秦王朝獨佔其三,趙巖平、風大師以及酒鬼大師,他們這一次是大賽的最終評委,除此之外,便是留個武工聖師,以及十來個武工宗師,都是在秦王朝名氣頗大的人物。
這二十多個武工師強者,自然是引人注目的,他們代表了黔風大陸當今武工師修行的最高水準,當二十多個最強者武工師聯袂出來的時候,極大地振奮了前來參賽的武工師。
能夠參加武工師大賽的,幾乎都是年青一代,真正已經在武工師修行上有了作爲和名氣的武工師,他們幾乎也都是參加過武工師大賽的,所以不會再來參加比賽。
今年的武工師大賽,因爲葉子酒館的出現,極大的刺激了一些躲在深山老林修行從不出世的武工師,再加上織造司的大力宣傳,來參加比賽的武工師數量確實比往年多了不少,足足三百多個。
這確實是往年武工師大賽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盛景,更何況,這三百多個參賽的武工師裡面,竟然還有數十個修爲達到了武工宗師的水準。
可以想見,最後的角逐,肯定會落到這數十個武工宗師的較量之上。
所以,聽說皇庭的太子殿下將要來,又看到大賽的這二十多個評委,前來參賽的武工師幾乎激動地連話都快講不出來了。
太子的儀仗隊已經出現在了織造司廣場的大門口,一衆武工師整齊地站在那兒準備迎駕,正要高聲唱諾,趙巖平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人,突然間愣了一下。
秦王朝的太子殿下秦珂,昔年也是天驕般的人物,只不過他的年歲比大公主秦嫣然大了一輪不止,近些年又因爲大公主秦嫣然的崛起,他又潛心修行,他的光芒才漸漸淡下去,不過這樣的人物到底是無比崇高的。
趙巖平等幾個武工天師都是見過太子秦珂的,但是走在前面的顯然不是太子秦珂。
而其他人雖然不認識太子秦珂,但是太子殿下的小龍袍他們卻是認得的,太子殿下既然整裝出行,自然要穿戴小龍袍,但是此時從儀仗隊伍裡走出來的人穿的卻是蟒袍,雖然也無比高貴,可到底不是太子殿下的小龍袍啊。
“這”趙巖平眼尖,看到身穿蟒袍的秦葉,自然也看到了不遠處在秦葉後面的太子殿下秦珂。
對於秦葉爲什麼出現在太子殿下的儀仗隊裡,而且還能走在太子殿下的前面,趙巖平無比茫然,一時間竟是有些愣住了。
風大師卻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他不在意秦葉爲什麼出現在太子殿下的儀仗隊裡,也不在意秦葉爲什麼走在太子殿下前面,他只知道秦葉是他的師尊。
風大師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走上前,恭敬地叫道:“見過師尊”
譁
衆目睽睽之下,武工天師風大師居然叫這個身穿蟒袍的年輕人爲師尊,這事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樣炸在了人羣裡。
要知道,風大師可是整個黔風大陸上煉丹第一人啊,成名數十年,在煉丹一途上從來沒有比他更強的人。
而眼前這個身穿蟒袍的年輕人,看起來氣質自是高貴無比,可他有什麼能耐,居然能夠做風大師的師尊
風大師卻根本不理會周圍人們驚詫的眼神,當即走上前攙扶住了秦葉。
秦葉自然也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當即微微一笑,便認可了風大師的攙扶,轉而微微一錯身,說道:“趙天師,太子殿下來了,還不迎駕”
衆人都已經看到了走在秦葉身後的太子殿下秦珂,心中更是大爲驚訝,瞧太子殿下秦珂臉上的神情,竟是完全不在意秦葉走在了他的前面,甚至他的神情中還有對秦葉有些微微地恭敬。
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人們全都想不明白了,但是他們也根本不敢去多想,也沒有時間去多想。
趙巖平走上前,恭敬地叫道:“織造司趙巖平,見過鎮國候”
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個身穿蟒袍的年輕人就是近來才得了皇庭賜封的鎮國候,知道了秦葉是鎮國候,自然也就知道了秦葉是天都第一害,這只是讓他們心中更爲驚訝,同時也讓不少人心中充滿了不忿,一個廢物,居然能夠成爲王朝的侯爵,還能做風大師的師尊,他憑什麼
愚蠢的人這一刻心中充滿了不忿,甚至於嫉妒、憎恨。
卻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愚蠢,大多數人已經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秦葉裝廢物的事情早已經在秦王朝傳開,人們幾乎都已經知道秦葉其實是武工師的事實,而皇庭,斷沒有將鎮國候這麼重要的封賞賜封給一個廢物的道理,除非整個皇庭大內的人都傻了。
可是皇庭大內的人真的傻了麼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皇庭大內裡做主的可是秦帝的血脈,退一步說,即便當今的皇帝、太子、親王等等都傻了,就連那些王公大臣也都傻了,可是還有秦帝呢,一力開創秦王朝的偉大強者,他如今可還是活著呢。
要說秦帝也傻了,誰也不可能相信這個猜測,甚至連生出這個猜測的心理都不敢有,既然如是,那麼皇庭關於鎮國候的封賞,自然就不是一時興起。
要知道,秦王朝傳承八千年,可都沒有如此重要的封賞,更不要說將天州、南陌這兩個如此重要的郡分封出去。
所以,結合前後,人們心中一驚隱隱地猜到了,酒鬼天師是黔風大陸上當今最爲強大的釀造師,而突然間就莫名其妙地跑出來一個釀造師釀出了酒鬼釀、酒聖釀、酒神釀,讓酒鬼天師俯首認輸,這個神秘的釀造師是誰
誰也不知道這個釀造師是誰,偏偏這個時候皇庭大內關於鎮國候的封賞出來了,那麼,這個釀造師的身份,是不是就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