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講一個故事
霜非臣看向面前低眉順眼的溫茉言,勾脣淺笑,他竟是覺得很喜歡這句話。
霜非臣見她神情淡然,沒有緊張,想了想追問道:“你確定一個人可以?”
溫茉言應(yīng)聲:“完全可以,王爺放心。”
霜非臣點頭道:“好,本王見過父皇,就去尋你。”
溫茉言和江公公都明白,霜非臣這句話是說給太后聽的。
……
溫茉言和霜非臣是一同進(jìn)宮的。
只是進(jìn)宮之後,一個去了後宮,一個去了御書房。
江公公帶著溫茉言緩步朝著太后的慈安宮走去,一路上他都不曾與溫茉言說話。
溫茉言也沒想搭訕,而是好奇的打量著這後宮的環(huán)境。
這慈安宮在西,藏寶閣在南,二者之間的距離並不算近,可昨晚走暗道竟是隻走了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
可見這暗道的設(shè)計十分巧妙。
就是不知道,這後宮裡,還有沒有其他的暗道。
想起這件事,溫茉言就忍不住頭疼,爲(wèi)什麼這暗道的事情,原著小說裡都沒介紹過呢?
是因爲(wèi)她一目十行,看的太快忽略了?那她看書不是看了個寂寞!
溫茉言撇撇嘴,總覺得事情已經(jīng)開始漸漸脫離掌控了。
也不知是福是禍。
“秦王側(cè)妃,請吧!”江公公的聲音喚回了溫茉言神遊的意識。
溫茉言回過神,一擡頭髮現(xiàn),二人已經(jīng)走到慈安宮門口了。
那江公公伸出手,示意溫茉言自己進(jìn)去。
溫茉言抿了抿嘴,忽然伸手拍了拍江公公的肩膀,開口笑道:“辛苦啦辛苦啦!”
江公公微微一怔,隨後皺眉道:“側(cè)妃快進(jìn)去吧,莫要讓太后娘娘等急了?!?
江公公顯然不喜歡溫茉言這般不知禮數(shù)動手動腳的模樣。
溫茉言也不介意,笑瞇瞇的走進(jìn)了慈安宮。
她前腳剛踏進(jìn)正廳的大門,後腳那房門就哐噹一聲,被關(guān)上了。
溫茉言微微一怔,一擡頭,便看到正襟危坐的太后娘娘。
而她身邊則左右各站著兩個兇神惡煞的嬤嬤。
其中一人怒斥道:“還不向太后娘娘請安?”
溫茉言走到太后近前,緩緩附身行禮:“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武太后手上懷裡抱著一隻貍花貓,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
聽到溫茉言說話,她緩緩擡眼看向她,開口道:“擡起頭來?!?
溫茉言擡起頭,看向武太后。
四目相對之下,二人都在打量對方。
溫茉言覺得,這個武太后能成爲(wèi)上一屆宮斗的勝出者,一定有過人之處,再加上昨晚偷聽到的牆角,也讓溫茉言明白,這個武太后是個狠角色,不能輕敵。
武太后給溫茉言的心裡評價卻並不高。
她老人家心中暗道:“美則美矣,只是這媚眼如狐,未免過於輕浮,不過這雙眼睛,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武太后收斂心思,開口問道:“哀家聽聞日前京城疫癥的事情,你立下大功,小小年紀(jì),真是不易??!”
溫茉言心裡冷笑一聲,她就知道太后肯定是因爲(wèi)這件事來找茬的。
溫茉言開口迴應(yīng):“太后娘娘過獎了,臣妾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你一個綿薄之力,就讓丞相府丟了府邸,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險些住到大街上去。若是你全力以赴,莫不是哀家的慈安宮,都得成爲(wèi)你們秦王府的產(chǎn)業(yè)?”太后語氣不善的說著。
本以爲(wèi)溫茉言會惶恐,卻不料溫茉言只淡淡一笑道:“太后娘娘過慮了,且不說這沒有商號敢接納皇宮內(nèi)院的產(chǎn)業(yè)。就算是有,臣妾也不會做。畢竟……一個猴一個栓法?!?
武太后聽到這話,簡直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
她努聲道:“你大膽!”
溫茉言嘆口氣,擡眼看向武太后,略顯無奈的迴應(yīng):“太后娘娘,您何必動怒呢?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臣妾知道,您今日叫臣妾來,就是想給武家出口惡氣,可臣妾實在不明白爲(wèi)什麼?!?
武太后咬牙說道:“不明白爲(wèi)什麼?你讓武家損失了那麼多銀子,讓武丞相顏面盡失,讓武家二公子發(fā)配苦寒之地,你來說說,到底爲(wèi)什麼?”
溫茉言雙手背在身後,朝著武太后無奈的一笑。
“太后娘娘,在您罰臣妾之前呢,臣妾想給您講個故事?!?
溫茉言的氣定神閒,讓武太后生出幾分興趣,心中暗暗去想,什麼故事,能讓她放棄對溫茉言的懲罰。
武太后開口道:“好,哀家就聽聽,看看你有什麼花言巧語?!?
溫茉言揹著手,開始在這慈安宮的正廳裡,來回踱步。
“很久很久以前,江南某地,有一個富商,富商膝下有四個字兒,長子忠厚老實,不擅經(jīng)商之道。次子資質(zhì)平庸,可卻野心勃勃。三子經(jīng)商有道,可惜身有殘疾。四子天真爛漫,可他是富商功成名就之後才生下的,沒有經(jīng)歷過苦日子,所以一擲千金,揮霍無度?!?
武太后臉色微沉,這溫茉言分明就是在影射武丞相府。
溫茉言繼續(xù)來回踱步,繼續(xù)說道:“這富商彌留之際啊,就開始犯愁,偌大的家業(yè),到底應(yīng)該給誰繼承呢?給長子?長子過於老實,經(jīng)商詭道他應(yīng)付不來。給三子?三子雖然善於經(jīng)商,可他畢竟身有殘疾,難以支撐門戶。那給四子?四子不經(jīng)磨練,生來便在富裕之家,且是家中幺兒,被養(yǎng)的過於天真爛漫,更不適合做一家之主?!?
武太后插話道:“那不就只剩下次子了?”
溫茉言點頭道:“沒錯,於是乎富商便將全部家業(yè),交給了次子。本以爲(wèi)自己的二兒子能做大、做強(qiáng)、再創(chuàng)輝煌,殊不知等富商過世之後,次子便先將大哥逐出家門,後將三弟扼殺於後院,最後又栽贓四弟,讓他承受了牢獄之災(zāi)?!?
武太后蹙眉道:“他已經(jīng)成爲(wèi)一家之主了,爲(wèi)何還要這麼做?”
溫茉言勾脣一笑道:“因爲(wèi)他資質(zhì)平庸,卻野心勃勃。當(dāng)一個人的能力配不上他的野心時,他就會時刻有危機(jī)感,覺得身邊的每個人,都會對他取而代之。他自負(fù),但同時又自卑。他害怕大哥長子的身份,害怕三弟過人的智慧,同樣害怕四弟身上過多的寵愛。他覺得每一個人都能威脅到他,所以他容不下自己的兄弟?!?
說到這裡,溫茉言看向武太后,嘆口氣道:“實不相瞞,武家二公子,就是這麼一個能力配不上野心,愚蠢且暴戾之人。”
“你放肆!”一旁的嬤嬤忍不住開口訓(xùn)斥。
溫茉言嗤笑一聲道:“別這麼激動嘛,難道太后覺得臣妾在危言聳聽嗎?此次疫癥,武家三公子也染病了,太后您手眼通天,不妨去調(diào)查一二,心中便自有分曉!”
武太后冷笑一聲:“呵!照你這麼說,你替我們武家除掉了一個潛在的禍害,哀家還得謝謝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