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氣氛的詭異,蕭瑤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臉上有什么東西么?怎么這些魔修臉色都那么駭人?
很快,眾魔修都不動聲色的后退一大步,為首那名男魔修更是十分忌諱道:“今日算你等好運,有人幫手,咱們走!”
語畢,十余人一溜煙的逃得竟是比兔子還快。
這算啥情況?蕭瑤眨了眨眼,她都還沒動手呢,怎么就一個個看著她就似看到鬼怪般逃竄。
被圍攻的四名仙靈修士亦察覺到魔修是因為眼前這名女修方才退去,不由好奇的打量著蕭瑤,猜測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令魔修見之喪膽。
幾番打量下來,四人見她容貌清秀,穿著件素凈道袍,修為亦不過是名煉神中期,從外看似乎并無任何特別之處,也不是煉神期一輩出眾的那幾人之一。原本的好奇退卻。
之前說話的那名男修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仙羽門余波,多謝道友方才仗義相助。”
在他身旁那名容貌俏麗的女修同樣也上前一步道:“仙羽門上官紅多謝道友相助。”
蕭瑤聽得仙羽門二字不由多看了他們兩眼,見他們身上的道袍看上去樣式一致,確實似門派法衣,只是與凡人界仙羽門的道袍相去甚遠,無怪她認不出。
四人之中,除了余波與上官紅道袍相近,是出同一門派,另外倆名男修與他們穿著又略有不同,道袍樣式頗為繁瑣,料子也要更好一些。并且至始至終倆人均未開口,只是神情倨傲的站在一旁,用眼角睨她。
蕭瑤素來都是他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最后看也不看那兩人,只對著余波和上官紅道:“在下蕭瑤,家師乃是仙羽門呂長老。方才不過是舉手之勞,二位無須謝我,再說我也沒做什么、”
當初中部突襲時,余波與上官紅并未參加,所以并不認識蕭瑤,但一聽她是呂不群的弟子,態度便變得更為熱絡起來。
上官紅抿嘴笑道:“師姐原來是呂長老的弟子,都是自家人,話說呂長老作課時,我曾有幸聽過幾堂,受益良多,就連我家師父也都對呂長老贊不絕口。”
余波亦在旁插話道:“誰人不知呂長老在門派中是出了名的良師,盡心盡力受課,對下邊弟子都是極好。”
蕭瑤說起來不過是個半路師姐,但聽到仙羽門中弟子對師父的評價,便也不由露出笑意。
一時三人氣氛融洽。
不過如此一來,被冷落的另外兩人卻是有些不滿了,其中一男子皺了皺眉道:“不是說要趕快前往傳承殿么?怎么還在此處浪費時間。”
男子的話立刻引來余波與上官紅的不悅。
上官紅更是毫不留情開口諷刺道:“邵道友何必這樣說話,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大道不行,硬要往下邊這人跡罕至的偏僻樹叢處走,慢悠悠一路踱步,還美其名曰:風景獨好。若不是因為此地隱蔽,旁人難以察覺,那群魔修又怎會毫無忌諱將我等給攔住?!”
那名姓邵的男子,臉色一白,竟是跺腳道:“上官紅你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說這些魔修是我引來的?!”
上官紅冷哼一聲,沒肯定也沒否認,雖說魔修不是她招來的,但在她心里始終覺得若非眼前這人他們也不會一路上耽擱那么多時間,最后還遇上大麻煩。
“真是不識好歹!”這時那邵姓男修似乎十分氣惱又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好。我等四人實力本就不強,邵寒哥哥就在這附近辦事,我走得慢不過只是在等邵寒哥哥,有他護送我們豈不是更安全。而且方才就算沒有這位道友出現,我也給邵寒哥哥發了傳音符,相信過一會他便會趕來救我等。怎么就成了我在生事了?!”
說著他竟是委屈的紅了眼眶。
上官紅不吭聲,余波也沉默,但兩人眼中似乎對這名邵姓男修頗為不喜。蕭瑤也覺得這名男修有些怪怪的,一舉一動皆像個姑娘般。
正思忖時,忽然一道紅光從天邊閃過,朝著他們飛來。
蕭瑤抬首看去,發現來人正是男子口中的邵寒哥哥,此人在靈魔戰場煉神一輩算得上是名氣響亮。當初在飛鴻宮時,蕭瑤曾與他打過幾個照面,但卻并未說過話。只記得這容貌俊美的男子對誰都十分清冷,頗有幾分當初方堰的風范。
看到邵寒馭劍而來,那邵姓難修面上浮現出一抹嬌羞,立刻奔向他伸手欲挽住其胳膊道:“邵寒哥哥,你總算來了,嫣兒方才好怕。”
邵寒劍眉微顰,不著痕跡的避開男修的手,只淡淡問道:“魔修在哪?”
見他回避自己,那邵姓男修頓時撅起了嘴。蕭瑤看得嘖嘖稱奇:這人是斷袖呢還是斷袖呢?
沒等她好奇完,那邵姓男修周身便籠罩在一層淡淡光暈下,眨眼便由一個俊俏男兒變成一個嬌媚的少女,粉嫩的肌膚,水汪汪的鹿眼,小巧飽滿的紅唇,堪稱絕色。
這張臉蕭瑤還是有些印象的,記得此女名叫邵嫣似乎是這位邵寒道友身旁的小跟班,至少自己見過邵寒的幾次,此女都跟在他身旁,并且總是一副高傲模樣,用防賊的目光盯著每一個靠近邵寒的女修。原來公子是佳人,無怪那么違和。就不知這是什么變身法術,自己的神識竟然難以識破。
邵嫣見邵寒開口只問魔修,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不由帶了幾許怨氣,指著蕭瑤道:“方才確實有十多名魔修圍著我們,不過后這人出現,那些魔修看到她便都跑了個精光,也不知為何。”
蕭瑤無語,按理說此女也是見過自己的,不過看她如今這樣,想來根本就不曾注意過自己吧。
倒是邵寒朝著蕭瑤施禮客氣道:“蕭道友,多謝道友救下族妹。”
蕭瑤沒想他竟叫得出自己名號,同樣回禮道:“邵道友,客氣了,其實在下并未做什么。”
這是大實話,那些個魔修見到她就逃,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邵寒目似深潭,平靜清冷,“蕭道友不必妄自菲薄,早在萬年之前道友聲名恐怕便已傳遍魔修之中,一般小鬼自然不敢造次。”
蕭瑤哪里知曉,萬年前自己那場天劫不但劈死千百魔修,同樣還在魔修心中劈下一道陰影。加之這萬年來滕魔依舊在尋她,她這張臉已被靈魔戰場上每一個魔修所熟記。比之在仙靈這邊的默默無名,在魔修那她可謂是個大紅人,低階魔修避之唯恐不及,高階魔修恨不得直把她剁了拿去邀功。成為魔修之中最為出名的仙靈修士,旁人是拍馬都及不上!
見邵寒如此客氣,蕭瑤也不好再說什么,想起自己還要回去與師父匯合,便道:“既然魔修已經離開,在下亦有事,需先行一步,諸位,告辭。”
這時,邵寒又開口道:“蕭道友可是要前往繁花苑呂前輩處?”
“正是,”蕭瑤訝異邵寒為何會知曉。
邵寒道:“在下正好有些事亦要前往貴派,既然與道友目的地相同,不若一起?”
在蕭瑤看來此子清冷并非是個喜歡拉幫結派行事之人,什么同路不同路應該只是個借口,就不知這位天之驕子找自己有什么事,而且……
她目光瞥到一旁的邵嫣,那張嬌媚如花的容顏此刻顯得陰沉無比,好似自己若是答應便要生吞了自己一般。
“蕭道友可有不便之處?”見她久久未答,邵寒問道。
“沒有,”蕭瑤收回視線,朝他客氣一笑,“有人同行自然再好不過,一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聽到這里邵嫣終于忍不住了,用有些撒嬌的口吻道:“邵寒哥哥,我也跟你同去!”
邵寒不帶一絲感情道:“你不是剛拿到傳承令準備去往傳承殿么?為何要跟我同去。”
“傳承殿又不會跑,什么時候去都一樣。”邵嫣微咬著下唇:“再說現在我想和邵寒哥哥一起,邵寒哥哥這是在嫌棄我么?”
這最后一句如同黃鶯啼血委屈之極,目中更是微光閃動。
讓一旁的余波和上官紅看著忍不住直想翻白眼,也不知是誰之前聽到他們說要來傳承殿,一副高傲的模樣非要他們帶上她,如今這會說不去就不去了,大小姐脾氣可真夠勁的。
不過他們可不準備打道回府,于是二人行禮辭道:“既然邵嫣道友改變了主意,那我們二人便與道友在此別過。”
說著余波又向蕭瑤道:“蕭師姐,如今我與師妹還要去往傳承殿,就不與師姐閑聊了,待回到門派后,再找時間一敘。”
蕭瑤與他們點點頭,便看著兩人化作兩道虹光消失在天際。
除了邵嫣外還有一人也是邵家弟子,此人看了看邵嫣與邵寒,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與二人別過,追尋著余波和上官紅而去。這種時候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修士都會將傳承擺在第一位。
余下蕭瑤、邵寒與邵嫣三人,各懷心思,一時靜默無語。
邵寒眉頭緊皺看著邵嫣片刻,很快他又恢復到清冷的模樣,淡淡道:“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與我無關,亦無需與我報備。蕭道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