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女一行人來到洛斯里克城正門處,就見一只四肢著地,體型巨大,身穿銀色盔甲的“冰狗”正把打刀哥和灰心哥攆的上躥下跳。
那冰狗大小如同一輛東風大卡,手中拿著一只巨大的戰錘,一邊沖撞一邊大喊“波爾多”,讓打刀哥和灰心哥兩個敏捷型英雄還真是狗咬烏龜無從下手。
舞娘確認了波爾多的額身份,向防火女問道:“王姐,怎樣才能解除他身上的獸化藥劑?”
“你讓他別亂動,然后我來就行。”
舞娘也沒二話,拿出了火焰單刀不說,竟然手按地板,又從混沌中抽出了一把暗影單刀,然后她雙臂一展就轉起了大風車,一招龍卷風摧毀停車場,直接把波爾多按在墻角里打,等一套大風車轉完,波爾多別說不動,差點連小命都交代了,渾身血呼啦差的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暴斃。
哇,上來就開大,自己這便宜老妹兒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王姐,有勞您了。”
“哦哦,交給我吧。”防火女之前有過一次經驗,第二次也算輕車熟路。這次不用十指相交,只把小手在波爾多臉前一晃,冰狗就猛的吐出一口黑水,眼神也變的清晰起來。
防火女先給他上了個陽光療愈奶滿血,然后向舞娘問道:“你這位騎士天生就這么大塊頭嗎?”
舞娘站在冰狗面前跟個洋娃娃似的,她撫摸了一下波爾多的臉頰,帶著些許遺憾說道:“波爾多是作戰最英勇的一位征戰騎士,也是第一位被沙力萬俘虜的征戰騎士。大概是他被獸化的時間太長,已經無法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冰狗用腦袋蹭了蹭舞娘的手,說道:“波爾多。”
舞娘一笑,轉頭對防火女說道:“他說謝謝您將他救出黑暗,即使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他也仍是一名戰士,仍然可以戰斗。”
防火女納悶道:“他就說了三個字,你怎么聽出這一大段話的?”
舞娘微笑道:“這大概就是騎士與圣女之間的默契吧。”
有事,這倆人一定有事!
防火女八卦心大漲,但看看波爾多現在的體型,頓時覺得有事也白搭。這已經不是一步到胃的問題了,這簡直是一步登天啊!
這時艾瑪走過來,手里拿著一面青教小環旗,說道:“殿下,洛斯里克被秘法升高,連接城市與外界的橋梁已經斷裂。只要搖動這面旗幟,就會有使者接您前往不死聚落。”
什么使者,不就是滴滴打鬼嘛。而且我又不是灰燼,手下人才濟濟,一個人跑去開無雙也太蠢了。
考慮到交通線必須暢通,防火女就想起了任勞任怨的高墻士兵。衛生搞完了沒?搞完了就過來給我修橋,沒有材料就去挖,缺少工具就去做,反正一句話,都別閑著。
不死人士兵不吃不喝,除了適當休息恢復體力之外,那真是起的比雞都早,睡的也比雞都晚。累是真累,苦也真苦,但這么一累一苦,反而讓他們不再夏姬八想,逐漸從高強度的工作中找到了自身存在的價值,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信心。
畢竟防火女也不是什么惡魔,也給出了適當福利。不死人不吃不喝,對物質要求不高,但咱可以從精神上給予獎勵啊。
她將平板從魯道斯那里拿回,就放在工地上,工作的時候播放一首世界名曲,休息的時候讀上一段世界名著,有表現優異者,還可以看上一集《貓和老鼠》,這讓精神匱乏的不死人如同久旱逢甘露,洞房遇故知,幸福感頓時爆棚,原本慘淡的愁容也被笑容取代,時不時聽到有人用破鑼嗓子高聲大唱帕瓦羅蒂的《我的太陽》。
這樣的情況在一位不死人士兵突然想起自己名字后到達了巔峰。不死人最大的弊端就是會不停的丟失記憶,如果記憶完全消退,就會變成行尸走肉一般的活尸。但一位不死人士兵在看了一集《貓和老鼠》之后,竟然重新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這一下可是糞坑里扔鞭炮,群情激奮。如果不死人不再喪失記憶,就不會變成活尸,豈不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死?
于是不死人士兵們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埋頭苦干,只為爭當先進看一集《貓和老鼠》,仿佛那就是長生不老的仙丹一般。
但防火女一行人研究了一下,發現恢復記憶這種現象并不存在普遍性,之前那位也是因為有過“抓老鼠”的經歷,才會引起共鳴,突然恢復記憶。通過這一現象,防火女基本確認了不死人的活尸化進度會受到精神狀態的影響,比方說堅毅的戰士,就很難變成活尸,相反平民基本全是活尸的預備役。
當年太陽王葛溫拿泛濫的不死人沒辦法,只好把他們關到不見天日的北方不死院,殊不知那種封閉壓抑的環境反而會加速他們活尸化,如果一人給他們配臺電腦,讓他們組個公會去開荒熔火之心,說不定不死人的問題早就解決了。
說到底,還是魂世界過于畸形,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信仰,太單一也太純粹,已經無法滿足洛斯里克人民群眾日漸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了。
再從漫威世界進一批書籍和音樂?不不,那太慢了。明明有更加先進快捷的信息傳遞方式,為什么不用呢?
防火女抬頭看天,心里開始尋思在魂世界發射一顆通訊衛星有沒有搞頭。
這時阿爾肯走過來說道:“殿下,洛斯里克高墻已經修葺完畢,白樹和雜草都已經清除并燒掉,士兵們讓我來問問,收集起來的黑色泥漿該怎么處理。”
“燒不掉嗎?”
“它跟人之膿的不太一樣,火焰對它傷害很小。”
“有多少?”
“兩木桶左右。”
防火女想了一下說道:“放在人多的地方太危險了,把它們先暫存在青教禮拜堂,讓艾瑪嚴加看管。”
“是。”
阿爾肯走了,瑪格達又來了,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殿下,新橋初步建成,已經可以讓少量人通行了。”
防火女一喜,揮手道:“走,去看看。”
所謂的新橋,其實就是一個四十五度傾斜的陡坡,由鋼索和木板鋪成。嚴格來說,這并不是新橋,而是為新橋建設的腳手架。畢竟是凌空架橋,不可能一蹴而就,總要先有個基礎才行。在計劃中,新橋將從這座腳手架上逐步擴建,最終成為一個由一千零八十節臺階構成的壯麗建筑,以此來襯托洛斯里克城的莊嚴和高大。
當然,這個工程會持續很久,外面還有一堆失地未復,防火女可沒時間等它建成。所以剛一能通行,她就帶著舞娘,波爾多,阿爾肯,瑪格達四人前往不死聚落。
在不死聚落門口,防火女看到了一群龜殼哥。他們真實的名字叫做巡禮者,無一例外全是不死人。巡禮者背上扛著巨大的硬殼,用鎖鏈綁在身上,以為這樣能阻止記憶的流失,延緩活尸化的進度,然后他們結伴上訪,從四面八方來到洛斯里克城前,本來是打算入城祈求王子傳火,但王子不想理他們,并抬高了洛斯里克城,讓他們直接抓瞎。
這些龜殼哥大多已經變成了石頭一樣的干尸,大概是上訪不成,絕望之下用某種秘法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但其中一個龜殼哥還剩口氣,猛的沖出來跪倒在防火女面前,凄凄慘慘的說道:“尊敬的公主啊,能一睹您的尊榮,實屬榮幸。我是隆道爾的尤艾爾,如您所見,是個巡禮者。我的同伴都已經死了,只有我還活著,這大概就是我的命運,不知我能否成為您的隨從,我是個魔法師,多少能幫上您的忙。”
隆道爾?一聽這仨字,防火女就樂了。
就是你們這群癟三忽悠灰燼踩我腦袋的吧,區區活尸竟然還敢建立國家,有沒有經過我洛斯里克的同意啊?一堆丑逼竟然還敢篡火,不知道這是一個看顏值的世界嘛!
防火女本打算讓瑪格達一劍拍死這個二五仔,但轉念一想,拍死一個隆道爾肯定會再派來一個,那樣反而不好控制。不如把這個叫尤艾爾的擺在眼皮子底下,也好就近監視。
這么決定之后,防火女點了點頭:“行啊,今后你就跟我混了。”
尤艾爾大喜,連忙說道:“是,我就這前往火祭場,時刻聽候您的調遣。”
開玩笑,火祭場可是我的老窩,怎么可能讓你個二五仔去。
“不,不要去火祭場。”防火女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去青教禮拜堂吧,聽從主祭艾瑪的命令。”
尤艾爾有點失望,但也不敢拒絕,只能不情不愿的向青教禮拜堂走去。
舞娘湊過來對防火女說道:“王姐,隆道爾建立活尸之國,居心叵測,他們的人不可信任。”
“所以我才會把那家伙安排在青教禮拜堂。”
舞娘雙目一亮:“看來王姐早有防備,那我就放心了。”
防火女微微一笑:“走吧,當務之急是收復不死聚落,一個隆道爾的小卒子不值得讓我們分心。”
舞娘胸有成竹說道:“不死聚落里多是些工人和祭祀,連士兵都沒有,兩名黑騎士加上一名征戰騎士,頃刻間就能蕩平。”
“那就最好不過了。不死聚落下方有楔形石礦坑,拿下這里對我們幫助很大。瑪格達,上去敲門。”
“是。”瑪格達話音一落,一劍就把不死聚落的柵欄門劈了個粉碎。
舞娘贊賞道:“我喜歡你的作風,有沒有興趣轉職征戰騎士啊。”
瑪格達理都沒理她。
喂,當著我的面挖我的墻角,也太過分了吧。
防火女連忙岔開話題:“先進去先進去,咱們正事要緊!”
這要緊兩個字剛說出口,就聽后方洛斯里克方向一聲巨響。眾人回頭看去,就見城中騰出一股黑霧,明顯不是什么好兆頭。
“敲,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這時小烏鴉撲騰著翅膀飛來,氣喘吁吁的對防火女說道:“殿下殿下,那個龜殼人喝掉了黑黑的泥,砰的一聲爆炸,然后從篝火傳送走了。”
“從篝火?”防火女一驚:“糟糕,難道他去火祭場了?”
灰心哥也跑過來了,連忙說道:“殿下放心,達人兄剛才去看過了,尤艾爾并沒有去火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