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到現(xiàn)在,武子浩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哪怕就是偶爾受到的信件,也是從世界各地發(fā)回來的,他唯一知道的監(jiān)護人便是徐寧的父親,也正是托了他的關(guān)系,才能在市里最好的學(xué)校念書。
十數(shù)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早讓他以為自己忘記了那一點溫情,可畢竟是兒時最深的痛苦,竟被人挖出來刺痛,這樣的驚怒已經(jīng)深深的激怒了他。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事情并沒有幾個人知道,徐寧真是極少人中的一個,可現(xiàn)在卻從羅永成的口中說出來,絕對很是震動,他絕對不會相信匡永權(quán)和黃雄豪會將自己最大的秘密抖出去。
“乓——”
“啪——”
鋼管砸在身上發(fā)出的聲音很是沉悶,可武子浩還是死死的站立著,目光中少有的現(xiàn)出一點殺氣,仿佛眼前的羅永成已經(jīng)化身成為一頭死靈獸般。
“草,讓你他媽的還瞪著眼!”
人群中一聲叱喝,一根鋼管劃過半空,重重的落在武子浩的腦袋上,巨大的沖擊力瞬間便讓他的腦袋產(chǎn)生暈眩,兩條腿不受控制的軟下去,沉悶的砸在石板地面上。
腦袋上的豁口不斷的涌出鮮血,沿著武子浩的腦門面頰流淌到地面上,殷紅的血曲折如河,覆蓋了他短暫失明的眼睛,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鋼管,肉體的疼痛卻如何也比不上內(nèi)心的酸楚。
羅永成踏著嶄新的黑色皮鞋走到武子浩身前,取出一枚手帕捂住鼻子,很是嫌棄的在面前扇了扇風(fēng),冷笑道:“人要有自知之明,徐寧也是你能碰的,你跟徐家那點關(guān)系也不夠資格,以前的事情就當是跟你小打小鬧,閑著無聊逗著玩,這一次可不行了,你的手我要了!”
“給我砸爛他的手肘,今天每人一萬,死無對證,我還怕你找事不成!”羅永成面不改色的說著,似乎武子浩的下半生跟他沒有一點關(guān)系一般,無情的冷血讓人為之顫抖。
人群中的一個大個子走上前一步,豎握手中的兩尺鋼管,另一只手將武子浩的左手從血泊中拉了出來,平放在眼前,隨著他的右手重重砸下,兩寸粗細帶著一股勁風(fēng)刺了下去。
“咔嚓——”
“啊——”
骨頭斷裂劇痛深深刺激到了武子浩的神經(jīng),將他的思緒從內(nèi)心深處拉了回來,看著左手肘被鋼管插了個對穿,雖然已經(jīng)麻木,可強烈的疼痛還是讓他身體顫抖。
“羅永成,快住手——”
徐寧的聲音適時響起,扶著膝蓋不停的喘息著,鬢角的汗水沿著臉頰地下,可在看到血泊中的武子浩后呼吸一頓,那根豎立在他手肘中的鋼管是那樣的刺眼。
心臟猛烈的一陣抽動,針扎似的疼痛幾乎讓她暈眩過去,最差的情況她已經(jīng)想到,可沒想到真的發(fā)生,想要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這一切的源頭竟都是在她身上。
“哈哈——”
就在所有都陷入呆立的時候,一聲夾帶著凄涼之音的笑聲響起,此時此景,是那樣的刺耳與詭異。
承受著肉體上帶來的劇痛,左手的感覺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只能用剩下的右手撐著地面慢慢起身,晃悠悠的身體如掛在墻角的破衣服,隨時都會風(fēng)吹走。
幾乎是體無完膚的武子浩低著腦袋,微微搖晃著,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可不會就這么死掉的,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我沒有資格再死了,可惜呀,我要保護的人竟然都是這樣的東西,真應(yīng)該把你們也一同凈化掉!”
“草,死到臨頭還哼哼唧唧的!”
站在武子浩背后的一人似乎聽到了他的喃呢聲,怒罵一聲后抬腳就是一記直踹,朝著武子浩的后腰蹬去。
“不要——”
徐寧一聲驚呼,可惜鞭長莫及,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踹向武子浩,生怕已經(jīng)體無完膚的他再難以承受任何的傷害。
雖然眼睛已經(jīng)被血液遮擋,可武子浩眼眸深處的那一點異樣的黑光卻是那樣的堅毅,背后乃至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都落入他的眼中,就連每個人的呼吸心跳都一絲不拉的印入腦海。
“高貴的魔王,不是你們能褻瀆的!”
內(nèi)心深處的怒吼,傳遞入武子浩的腦海之中。
倏然轉(zhuǎn)身的武子浩讓背踹來的一腳落空,后者更是詫異的“咦”了一聲,不過更令人驚訝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
武子浩高高舉起的右手猛然落下,剛猛迅捷如電,竟然帶起一縷掌風(fēng),在所有人都未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劈砍在那條踹空的腿骨上。
“咔嚓——”
骨頭斷裂聲響起,在這安靜的樓頂上是如此的清晰,幾乎讓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
“啊——”
抱著嚴重變形的小腿倒下去的男生痛苦的哀嚎起來,甚至其他人都感覺到了一點骨頭斷裂的疼痛。
武子浩順勢拔去左手手肘上的鋼管,痛楚的汗水早就濕透了他的全身,不過比起心里的酸楚,這一點疼痛又能算得上什么。
就如同揮舞著死靈獸的脛節(jié)一般,武子浩隨風(fēng)起舞,詭異的穿梭在人群之中,這一刻他面對的已經(jīng)不是人類,而是一頭頭死靈獸,人形死靈獸。
“砰砰——”
沉悶的聲音響起,十多名男生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一一放到,抱著自己斷裂的手臂或是腿骨哀嚎著,難以想象剛才還如死狗一樣的人,竟然在下一刻變身成了冷血無情的高手。
不僅羅永成被嚇呆了,就連門口的徐寧也被完全震撼住,這樣的場景就如同電影一樣悲情大逆轉(zhuǎn)。
拎著已經(jīng)扭曲且被鮮血染紅的鋼管走到羅永成身前,武子浩冰冷的眼眸已經(jīng)泛紅,將鋼管輕放在已經(jīng)難以動彈的羅永成肩頭,冷漠的說:“我跟你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再是你能招惹的人!”
“咣當——”
扔下手中的鋼管,羅永成心頭一顫,卻也感覺到輕松了一點,眼前的這個武子浩絕對不是以往的他,若是沒有機會從這里逃出去,就是永遠都沒有翻本的機會,一個聰明人決計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危局之中。
“我——我知道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羅永成不是傻子,眼下若是觸怒武子浩絕對不是明智的事情。
“很好,能明白這一點很重要,不過,這是你欠我的!”
不等羅永成反應(yīng)過來,武子浩已經(jīng)伸手握在他的手腕上,隨著他的輕輕一轉(zhuǎn)手腕,產(chǎn)生的扭轉(zhuǎn)之力沿著羅永成手臂傳導(dǎo)而上。
“咔嚓——”
羅永成只感覺左臂傳來鉆心的痛楚,幾乎讓他暈死過去的疼痛讓他難以自制的一聲慘叫,兩腿一軟便跪倒在石板地上,看著已經(jīng)扭曲變形的左手,他知道這是武子浩給他的報復(fù)。
腦門上的汗水如雨般灑在干燥的石板上,自出生以來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痛楚,讓他這個高高在上的闊少爺?shù)谝淮螄L到這樣的疼痛,必定是刻骨銘心。
武子浩不以為意的晃悠著離去,在與徐寧擦肩而過之時用冷漠不含一點情緒的聲音說道:“再有幾個月,就是我成年的日子,到時候就不用在勞煩徐叔叔了,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徐家了!”
徐寧胸口一陣刺痛,窒息的感覺讓她難以喘息,本來想要扶住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子,可硬是被他拒人千里口氣劃出一道溝壑。
滿身是血的武子浩下了樓,便鉆進了不遠處的洗手間,將門反鎖后蹲在水龍頭下,擰開閥門任由水流沖擊在身上,將還未徹底凝固的血液盡數(shù)沖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耗子,耗子,你在不在里面?”匡永權(quán)的喊聲響起,很是驚慌。
武子浩慢慢從地上爬起,將門拉開后淡淡問道:“怎么了?”
匡永權(quán)一看到滿身濕透的武子浩一驚,馬上說道:“剛才三子跟我說看到羅永成帶人上樓頂了,我估計就是找你去了,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
武子浩輕點頭說:“我還好,沒什么大問題,對了,下午的課我就不去了,帶我請下假就行了,有點累了,要是找我就去家里吧!”
匡永權(quán)知道羅永成出手肯定不會事小,武子浩不說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點頭道:“那你去休息吧,剛出院,小心點身體,換一身衣服吧,三子說晚上給你接風(fēng),很久沒去雪姨那邊玩了,她也挺擔(dān)心你的!”
武子浩想了想后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離去。
武子浩的住處離學(xué)校不遠,算是一座富人區(qū),房子也是徐寧的父親幫忙給安排的,說是這樣能安心點學(xué)習(xí),可他的成績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吊在最后,很穩(wěn)定。
脫了衣服,武子浩看著身體上的無數(shù)淤青,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被鋼管插斷了手肘很是疼痛,一陣陣的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滑入滿滿熱血的浴缸中,武子浩看了眼沒直覺的手臂,雖然知道傷勢很重,可卻心里卻生出很快會愈合的念頭,這點傷勢比起住院的時候要輕很多了。
大口吸了口氣,沉入浴缸中,武子浩集中精力,腦海中立即出現(xiàn)許多東西,這些便是繼承基努魔王力量后所得的信息。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做魔王,那就該學(xué)會魔王真正的能力!”
武子浩不斷的掃描著腦中閃過的片段,挑選著適合自己學(xué)習(xí)的東西,首先他的目標是要先找到關(guān)于強化肉身的部分,要知道魔王本身肉體能力可是相當強悍的,可不僅僅是一拳轟穿墻壁那樣的簡單。